正文 第115章 :嗜酒成性 文 / 銘玥
楚胡兩國的大面積戰爭爆發在這一年的五月初.此時的天氣是正好的.兩國邊防都是磨刀霍霍.秣兵厲馬.戰爭一觸即發.即便是飛舞在空中的飄絮都有可能成為戰爭的導火線.
慕容涅站在繁城城牆上瞧著城外的護城河.也瞧著城內的居民.此處被胡軍佔領過.故此地形什麼的胡軍已經瞭如指掌.故此必須在佈防之上格外重視.
阿嵐陪著他一起.他問阿嵐道:「娃娃.我問你.若你是胡軍.該如何攻取繁城.如何用最少的兵力最短的時間奪取繁城.奪取繁城之後.第一步又是做什麼.」
阿嵐在他的面前顯示過用兵的本領.而且特別是聯想起九道山莊的佈防.他對阿嵐的排兵佈陣之學很是欽佩.
「繁城之所以難攻.無疑就是因為有這個護城河在此抵擋罷了.故此即便鳳陽丟了.先皇也並未派兵反擊.是因為就算鳳陽淪陷.胡軍也不能進一步進攻.而繁城則不然.首先此處不是真正的邊防.防守不如鳳陽嚴.兵力不如鳳陽足.就連城牆都沒有鳳陽高與厚.一旦失守.緊隨著四通八達、儲備軍糧的谷城也肯定會失守.再繼續.楚國就相當於門戶大開.若是胡軍彪悍一路血攻可以一直朝南進攻.直取中原之地潼關.待這潼關失守.那麼楚國半壁江山則便送出去了.再則繼續往南.一路平川.更是易攻難守……」.
說著阿嵐便搖了搖頭.多麼好土地.可惜楚國真正辦實事的官員已經沒有幾個了.而這些鎮守邊疆的人.山高皇帝遠.多年無戰役.他們也鬆懈了.也逐漸無為.對於排兵佈陣更是不通.而胡軍又如同雄獅猛獸.張著血盆大口正等著吃這塊肥肉.如此看來楚國亡國也是遲早之事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皇上剛剛登基.朝政動盪不安.伐、和不定.其實此事又有什麼好遲疑的.很是明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國若是有絲毫退讓.胡軍必定是舉兵攻城……」.
慕容涅也很是惋惜道.阿嵐接著剛剛的話題:「我若是胡軍.必定採取迂迴之術.繞過護城河.走山路直接避開繁城.自取谷城.竊奪糧草.然後前後圍攻繁城.讓繁城成為死城.如此.任前輩你在繁城如何佈防也是無濟於事了.」
「故此.守城第一步.便是轉移軍糧了.不然正如你所言.繁城將會成為死城.活活被困死在城內.後果不堪設想.將軍糧轉變成火藥.若是他們來搶.也好讓他們有來無回.一把火燒個精光.」慕容涅五指一握.胸有成竹地說道.
「可是.那麼多的軍糧如何才能轉移呢.若是動用將士們去.那麼這城又該怎麼守.」阿嵐疑惑道.
「皇上先後從邊疆調走了不少軍隊.此時鎮守繁城兵力不足五萬.若是有戰事.從相近的城池調兵.最多也不過五萬.如此.如何抵擋胡軍十萬鐵騎.聽聞胡國豫王年輕有為.手下無若兵.最重要的.他們還有一個高人.遲遲未出現.」
面對此事.慕容涅也很是擔憂.阿嵐道:「前輩所言可是你的師兄蕭衍.」
慕容涅點了點頭道:「他才是真正得了我師傅的真傳啊.若不是他.胡國哪能如此迅速地發掘起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幫著別人來攻打自己的國家.殘害自己的同胞.我師傅若是活著.他不敢有所為.師傅屍骨未寒.胡國就已經開始侵犯國土了.他若非不出謀劃策.我打死也不信.也好.能夠與師兄較量一番.也不失我們的同門之義了.」
阿嵐不語.慕容涅又道:「雖然我們的士兵不能動.但是繁城谷城還有數萬百姓啊.需要將老弱病殘都送往谷城.而將谷城年輕力壯的男丁都送往繁城來才是.讓他們在來的路上捎帶而來……」
阿嵐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法子.繼續道:「如果我胡軍.若是繁城失守.第一步便是奪取軍糧……」.
「若是繁城失守.這些軍糧豈能落在他們的手中.城在人在.城失人亡.人亡那麼軍糧也不能存.寧可玉碎也不為瓦全.」
到時候大不了就將軍糧燒燬.不然胡軍得到了軍糧.能量倍增.供給充沛.進攻速度會更加的快.
「前輩想得周全.那邊不必擔心什麼了.」阿嵐抱拳欽佩地說道.
回歸營地.阿嵐提議去看看士兵們.查看他們是否勤加訓練.然後當慕容涅前往檢查一個陣容時.還未入內便聽見裡頭傳來吆喝道:「加油、加油……」.
一陣連著一陣的喝彩之聲傳來.走近一看.只見士兵們分成兩隊.正在拔河.不僅僅是士兵.就連軍中主將都參與其列.此時氣溫已經進入夏季.有些炎熱.士兵都汗流浹背.為首的幾個還光著膀子.
旁邊站著許多觀看之人.兩方正是卯足了勁兒在拔河.大家太過投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來.
瞧著繩子中間的紅色絲巾在中分線之間來來回回.大家的吆喝聲就是越來越大.慕容涅不由心中惱怒.喝道:「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大敵當前.你們竟然還有心思玩這些.」
聽見他的聲音.眾人不由一下子驚慌起來.特別是那主將章穆將軍.更是嚇得面如灰土.他剛剛還光著膀子用力的拔著.突然一下子就鬆了手.還得對面的人刷刷地都摔倒在地.頓時哎呀一片.丑相眾生.有些人摸手.有些人摸腳.有些人叫痛.各式各樣.
章穆連忙過來參見軍事.慕容涅恨鐵不成鋼道:「章將軍.你在軍中也不是一天兩天.難道還不明軍紀嗎.我是如何交代你的.此時兩國邊防如何緊張.時時刻刻都不能鬆懈.而你.你不僅僅不好生看管自己的士兵.反倒讓他們在此玩物喪志.你知道按著軍令我該如何處置你.」
這屬於分散軍心的罪名.重則斬首示眾.以儆傚尤.輕則痛打個百八十大板子.也夠他承受的.
「軍師.你誤會我們了.我們並不是在玩.而是近來胡軍也不敢侵犯我們.士兵們也五仗可打.末將是怕他們喪失鬥志.故此才舉辦這拔河大賽.以美酒為賭注.若是贏著便可獎勵酒一碗.士兵們為了喝這碗酒.個個都鬥志激昂.這若是讓他們去戰場.那必定能夠……」.
「胡鬧……」話還未完.慕容涅便狠狠地叱喝道.「我明明已經下過令.危急時刻.酒是最令人誤事兒的事情.你竟然還敢讓士兵們喝酒.罪加一等……來人.軍法伺候.給我將章將軍狠狠地打一百大板.另外凡是參與的士兵們.均扣半月餉銀……」.
章穆道:「軍事且慢.好歹聽從末將解釋啊.酒雖然誤事兒.但是末將認為誤事兒的是並不是酒.而是貪杯.末將的獎勵只是沒人一碗酒.並不至於令人沉醉.何況.只能是贏得那一部分喝.退一萬步講.若是出現什麼事情.另一部分也可以鎮守城牆.絕不會影響軍法軍紀.耽誤大事兒.如此末將既能鼓舞人心.提高士氣.又能保證將士們的戰鬥能力.何罪之有呢.」
被章穆如此一解釋.慕容涅倒是覺得有些道理.因為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就喝一口.不貪杯.怎麼會醉呢.只是熊倜臨走前給他下了軍令.杜絕他喝酒.不然他怎麼能夠忍耐這麼久呢.
此時此刻.他似乎已經聞見了酒香.感覺身體都有些飄飄然了.只是他怎能違背軍令呢.何況身邊還有一個阿嵐看著呢.
「強詞奪理.酒乃是在慶功宴上才能喝的.仗還沒有打.哪裡來的慶功宴.你私自讓士兵喝酒.便是違背軍令.無論你是何等原因.」慕容涅堅決道.「來人.給我打……」.
又指著那些擺放在外的酒道:「將整個軍營的酒都給我搬到城牆之上.全部用在油中侵泡過的棉布捆綁好.作為守城之用.」這是慕容涅剛剛想去來的武器.到時候只要點上火.朝下扔去.便會有爆炸的效果.對於來攻城者再好不過了.」
章穆也是無話可說的.只能乖乖認罰.慕容涅道:「向來軍法如山.我慕容涅向來是嚴厲的.既然犯了軍法.我便沒得饒過你的道理.」
慕容涅指著即將被行刑的章穆道:「不直接讓你斬首示眾是為了讓你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到時候若是要迎戰便派你打頭陣.若是贏了.便當你將功贖罪.若是你輸了.便算你為國捐軀了.」
章穆自知有虧哪裡幹不從.只好接受懲罰.但是心中卻多有不服氣.這麼好的酒卻來作為武器.這未免也太過大材小用了吧.
原本以為軍師以嗜酒為名.好看美酒必定高興.如今看來在軍法面前.軍師也沒有那麼如傳說中的那般嗜酒成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