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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4章 :錦囊妙計 文 / 銘玥

    「不過你殺了我九道山莊的兩名婢女,此事也不能說說就算了……」阿嵐知道不能太過逼迫熊倜了,任何人都是有一個底線的,用幼年時的事情威脅他,也不過是緩兵之計,能用,但是要慎用,更加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

    唐鍥向來不會將人命放在眼中,在他看來,我不過是殺了兩個婢女而已,何傷大雅呢?該不會讓他給那兩個婢女抵命吧!

    「那、那嵐姑娘想要我怎樣?」唐鍥有些畏懼地問道,據他所知,此人可不是什麼信男善女的。

    「殺人償命,但是介於我當初對你的承諾,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要斷你雙臂為那兩個無辜的婢女報仇……」阿嵐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撫熊倜,算是給他一個交代了,今日斷了唐鍥的雙臂,他日他再想要報仇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什、什麼?」唐鍥聽後不由臉色慘變,斷他雙臂,那還不如殺了他呢?可是此時莫說那人手中的太陽劍,這九道山莊也如同銅牆鐵壁,他怎麼能夠逃出去呢?

    阿嵐朝熊倜看去,他好似還算是滿意,便朝晨風使了使眼色,晨風知道這也是阿嵐的折中之法,便道:「小姐,唐鍥殺了婢女也不過是想要逃出來刺殺八號公子,不如就讓八號公子的太陽劍斷他雙臂,也算是解了八號公子的心頭之恨了。」

    晨風決定將這個燙手的山芋遞給熊倜,熊倜與阿嵐都沒料到晨風會如此提議,熊倜心中有些遲疑,讓他一劍殺了此人,他不會心慈手軟,但是讓他斷其雙臂卻感覺很是殘忍,握劍的手很是不舒坦,感覺下不了手。

    「我跟他的賬不會在九道山莊算,他殺的是九道山莊的婢女與我無關。」熊倜不想如此,心中固然不爽,但是為了大局著想,只好放下,轉身離去。

    阿嵐目送著他的背影,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於他的為人作風既是欣賞又是擔憂,欣賞的是,始終還是仁義至上,擔憂的是,若是他人遇見了狡黠之人,區區幾句片面化,便可讓你心慈手軟,你可知道太多人會在你轉身的那一刻狠狠地給你一掌的。

    「唐鍥……」阿嵐喊了一聲,唐鍥一驚:「嵐姑娘,你不會真的要斷我雙臂吧!沒有了臂膀,生不如死呢!」

    「你怨不得我,我是想要保全你的性命,但是我若是不給他一個交代,等著他急了,也許會是我九道山莊一個勁敵。」若不是你胡亂跑出來,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阿嵐無奈,晨風已經開始拔劍,唐鍥更是知道此事已經篤定。

    「其、其實我、我是被……」唐鍥想說他不是逃出來的,是晨天故意放他出來的,可惜話還未說出口,就感覺從遠邊飛來一顆石子,狠狠地打在唐鍥的嘴上,緊隨著只見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從空中躍下,微弱的夜光之見他渾身都是黑色,並且帶著鬼頭面具,突然出現嚇了眾人一跳。

    就連已經走遠的熊倜就聽到動靜,急忙返回,可惜不等眾人反應,一片白煙飄起,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待這白煙消失,卻發現唐鍥人已經不見了,眾人只感覺一陣風過,而除了唐鍥不見之外,其餘等沒得絲毫變化,留下一陣涼風。

    「怎麼回事兒?」熊倜問道,阿嵐瞧著四周詭異的環境,好似已經猜測出了事情經過,暗歎了一口氣,「現在唐鍥人已經不在九道山莊了,你可以隨心所欲地殺他了,不過,在我九道山莊沒有解除危機之前,我勸你不要離開,不然我們的約法三章如數作廢。」

    熊倜不知來者是何人?何況那人能夠如此快速地從九道山莊將人救走,只怕不是等閒之輩,加之阿嵐的威脅,幾經思考還是決定留下,並未去追趕,內心卻跌宕起伏,感覺拿阿嵐是一點法子都沒有,明明可以很快就殺了她,但是卻遲遲下不了手,或者說是不敢動手,真害怕她所言的挖逍遙子的墳墓,追殺到天涯海角,永生不得安寧字之話。

    「唐鍥的事情,九道山莊已經插了兩次手,最好不要有第三次。」放下一句話,熊倜便離去,此時阿嵐才算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又警惕起來,招手讓晨風過來,道:「給他送點酒菜,讓他借酒消消愁。」

    阿嵐想著,仇人就是眼前卻不能殺害,這樣心情她是最瞭解的,他又那樣一個沉悶的性子可千萬不要給他愁壞了,剛剛那黑衣人,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必定是晨天無疑了,不過如此也好,唐鍥不在九道山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熊倜回到住所,那窗戶已經破了,夜間寒露重,阿嵐特意命人給他換到了隔壁一間,晨風也奉命給他送來了酒菜,「八號公子若有事情,只管喚我,我家小姐交代,將你奉之為上賓。」

    晨風刻意多打量了熊倜幾眼,論外在,他雖然一表人才,也長相不差,但是各個方面並無優異之處,卻能夠讓小姐三番五次為他費盡心思,真不巧,不知道小姐初來楚國是的那段時間與此人到底經歷過什麼,竟然讓小姐記了這麼長時間。

    若是沒有幼年時的那段時光,怕是小姐也不會如此優渥於他的,「多謝!」熊倜冷冷說了一句,「請問,你是自幼就在這山莊裡的嗎?」熊倜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大概是15歲的時候到這裡來的,至今已經六七年的時光。」晨風如實回答,如果不是小姐一意孤行地來到了楚國,也許他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裡。

    「哦!」熊倜淡淡地應了一句,偌大的九道山莊,竟然找不到一個故人,六七年的時光,那也是那件事情之後才到九道山莊來的,而論著與阿嵐的關係,好似他時常是跟在身邊的,不會有人比他更加熟悉了吧!

    熊倜很想跟他打聽打聽關於莊主的事情,但是又想著他算是阿嵐的心腹,怎麼會對他多言呢?便也不在多問了。

    心中百感交集,好像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而阿嵐好似能夠知悉他的一切心理,連他心中愁悶想要借酒消愁都能預料到了,可見她心思聰慧,且對他瞭如指掌,更是不知道如何才好,驀地想起與夏芸分離之時,夏芸對他說的話:「八號大哥,阿嵐詭計多端,你獨自一人跟她去九道山莊,必定討不到好,雖然如今你劍法高明,武藝超群,但是也擋不住她用些旁門左道來對付你,此處我寫下三個錦囊,效仿孔明先生,還請在你最為迷茫與彷徨之時打開,也許能夠為你指點迷津。」

    想到此處,熊倜便覺得柳暗花明了,連忙將夏芸給的三個錦囊從懷中取了出來,打開了第一個,用丁香紫錦囊裝著,裡頭是一個紙簽,展開看來,娟娟秀體,惟妙惟肖,在那朝夕相處的日子裡,他不僅僅武功突飛猛進,字也認識了不少,因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或者是曾經殘留在腦海裡的記憶,讓他學起來很快。

    「阿嵐知你心中所想,必定是以你幼年時玩伴為由,對你多加要挾,關心則亂,意亂則迷,不如暫且按兵不動,以靜制動,暗中查詢,辨別真假,伺機知悉她心中所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關心則亂,意亂則迷。」熊倜念了一遍,心中對夏芸倒是很是欽佩,竟然給她猜得絲毫不差,頓時不由覺得豁然開朗,那酒也不感覺苦澀,反倒感覺甘甜了。

    「她心中所想……」可是她心中到底所想的是什麼?她並不是畏死之人,想起那日在天一閣所言語的一番話,她的一切?她所言的一切會是什麼?重建家園?她所指的家園又是什麼?

    而歷經七八載,這九道山莊卻透露著許多令人生疑的地方,比如為何找不到一個熟悉的人?當初一起到九道山莊的孩子們應該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怎麼會一個人都不認識呢?他們都去了哪裡?

    第二,當時莊主與他的幾個夫人都住在此處,並不聽聞他膝下有一兒半女,即便正如阿嵐所言,她年幼時不得寵,而後才被接回九道山莊,那麼莊主與他的夫人們呢?為何這莊內的人知道大小姐卻不知莊主呢?

    第三,莊內的房屋瓦捨多半為重建,這片廂房已經陳舊,而且與此時的莊內風光格格不入,為何偏生要留著它呢?

    第四,當年在九道山莊之時,不知是不諳世事的年歲還是別的,感覺山莊很是熱鬧,但是現在卻感覺處處都戒備,拔劍張弩,一觸即發,這與當年九道山莊的氣氛是截然不同的。

    種種疑問擠壓在心中,逐漸地形成了一個結,越是沉重,便越是想要將他解開,如此想想,報仇之事,暫且放下,倒不如先弄明白此事再言語,記憶最早的時刻便是被離鐵鏈鎖著來九道山莊的路上,為何會被他們給鎖了,怎麼給他們鎖到的,一切都已經忘去,也許還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若是能夠找回那過往的那些記憶,也許身世之謎就不那麼困難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失憶,也不知道到底忘記了些什麼?但是總想著將它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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