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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7章 :籠中之雀 文 / 銘玥

    阿嵐瞧著熊倜用輕功穿梭在這群林之內,很快就會追了上來,急忙讓唐鍥先走,唐鍥似乎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阿嵐的建議,此時先行逃命為好,只能放棄阿嵐先走。

    阿嵐等著熊倜看見了自己便朝相反的方向離去,想著熊倜此時肯定是怒火攻心,報仇心切,見了她在此,只怕不會跟自己解釋的機會,何況她也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解釋,還是得找個地方先行躲起來為好。

    群林之內,翠色層疊,但是越是往上卻感覺太陽越是毒辣,阿嵐不僅僅腿腳累得很,而且還喝得難受。

    只感覺背後一陣掌風追來,阿嵐本能的回首與之對抗,朝熊倜也發出一掌,卻已經忘記她已經沒有了內力,兩掌相對,阿嵐立刻便被熊倜的掌力振開,摔倒在地,一時感覺胸口沉悶,一口鮮血從嘴裡噗了出來。

    難以再站起身子來,熊倜見識過阿嵐的武功,此時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瞧著自己的手掌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心中狐疑著難道又是我的功利提升了嗎?竟然一掌就可以將她傷成這樣?

    「真是老天有眼,讓我在這裡碰見你,我早早發誓過,若是再遇見你,一定將你碎屍萬段,為和平村的村民們報仇雪恨……」。

    阿嵐在內心一直都無法忘記自己的罪行,也時時刻刻都在內疚,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無可奈何。

    阿嵐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抬手擦乾了嘴角的血朝熊倜道:「如今你武功這麼高,我已經逃不掉了,殺我何必操之過急,我們大半年未見,不如先行敘敘舊如何?人之將死,也該給她一個留下遺言的時間吧!」

    熊倜見她如此,本已經動了惻隱之心,但是一想到阿嵐曾經詭計多端,不知她又在搞什麼鬼,道:「你又在想什麼詭計?你怎會跟唐門的人在一起?」

    「你一心想著殺我,大概忘記了你還欠我什麼吧!你要殺我可以,先行把債了還了好不好?」阿嵐捂著胸口艱難地站起身來,環顧著四周,後面是萬丈懸崖,前面是熊倜的太陽劍,想著若要逃生,還是得從熊倜下手。

    「我、我欠了你什麼?」

    「你忘記了嗎?你欠我三隻眼睛,還欠我一件事情……我若說,我的第三件事情,就是讓你不要殺我,你可能答應啊?」阿嵐提起了往事,熊倜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定神瞧了眼阿嵐道:「那些並非是我所願欠下的,有因則有果,何況,那三件事情也是有條件的,你也並未為我做到,而且就算我當真欠了你什麼,當日那一劍也如數還得清楚了,那一刻,我什麼都不再欠你了,此時只有你欠我……」。

    熊倜在阿嵐面前算是吃過虧的,知道她口齒伶俐,若是爭論肯定說不過,便也不想與她多言道:「你也是江湖人,既然是江湖人,我們便用江湖人的方法來解決恩怨,你手無寸鐵,我也不用太陽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熊倜說著,將手中的太陽劍朝上空一拋,立於地上,打算與阿嵐對打,阿嵐冷笑一聲道:「哼,你這是做什麼?江湖人何人不知,我已經經脈俱斷,武功盡失,如今不說是你,隨意一個稍微有些武功的人就可以要我的命,你說得如此正義秉然,還不如一劍殺了我,也好省省功夫……」。

    「你的武功真的沒有了?」熊倜疑問道,這疑問裡也不免有幾分關懷,這個傳言他是聽聞過的,只是他不相信,逍遙子也不相信,他想這肯定是九道山莊為了躲避六大門派的人,故意編出來的謊言。

    「我若說,當日之事非我所願,你信是不信?」阿嵐見熊倜心意已定,一時心中也是茫然,若是死,她肯定是不願的,可是若是怕死,那她也肯定是不怕的,若是能夠死在熊倜的手中,也許還是一種解脫呢。

    「你願與不願,都贖不了你犯下的罪……」熊倜朝阿嵐走了過去,阿嵐本能地朝後退了一步,卻不料踩中了懸崖邊上的一些碎石,一時碎石紛紛滾落下去,發出沙沙的聲音,熊倜情不自禁地停不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

    阿嵐朝身後看了一眼,這懸崖高不見底,若是摔下去可不是碎屍萬段,怕是要粉身碎骨了,阿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朝熊倜道:「你當真要殺我?」

    「你若不殺你,對不起和平村那些無辜的村民,對不起那乖巧可愛的小米粒,也對不起為我深受毒藥折磨的芸兒,更對不起待我恩重如山的師傅……」那一日,若不是逍遙子用身體為他擋住了那顆毒針,此時他也沒有命在這裡與她言語,想起逍遙子,本已經有些動搖的心又重新堅定起來。

    「好!好!好……」阿嵐連說了三個「好」字,「既然如此,那你我便一同去死,反正你今日殺了我,九道山莊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必定天涯海角地追殺你,到時候看看為你深受毒藥折磨的夏芸誰來照顧?為救你而死的逍遙子的墳墓又有誰來祭奠?如此,你再看看,這樣是不是對得起他們?」

    「你……」阿嵐好似說中了熊倜的心思,一時熊倜又遲疑不定,阿嵐繼續道:「我已經是籠中之雀,插翅難飛,涸轍之鮒,在劫難逃,果真就如此急著殺我?甘願與我同歸於盡嗎?」

    「你又在想什麼鬼主意?」熊倜當初可謂是無所牽掛,可惜如今卻並非如此,除了報仇,他還肩負上了許多職責,比如夏芸,比如師傅的遺願,比如自己的身世等等。

    「我沒有想什麼?只是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所以捨不得死,你以為殺了我就是為他們報了仇,但是其實我死了與活著對已經死去的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你可否暫且留下我的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你在怕?」熊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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