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0章 :黑衫女子 文 / 銘玥
大雨過後必定是大晴天,果真第二日天氣便特別的好,阿嵐命船夫快速楊帆,想著找點著陸,被這一日雨已經耽誤了許多事情了。
唐門的人也早早派人來人接,但是阿嵐為了等熊倜決定先行在客棧住一日,第二日再去唐府,唐府的人見已經有一位姑娘在府中,便也答應了。
熊倜與阿嵐分離之後便離去,阿嵐太想知道他嘴中的「妹妹」到底是何人?而在白雲山有到底發生了何時?故此與晨天一路尾隨而去。
只見熊倜遠離市區之後便朝深山走去,並且利用了輕功,半年時光無論是劍法還是內力、輕功等等提升太多,誰也不會想到半年前的他絲毫不會武功,晨天需要背著阿嵐,故此幾次都險些跟丟了。
最終追蹤到一個破廟,卻見院內有著一個身穿黑衫長裙的女子正在劈柴,她貓著腰,垂著頭,而且還帶著黑色面紗,完全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好似整個身子被一層黑色包裹,更是也不知是何許人?
熊倜站在一扇破舊的門前畢恭畢敬地稟告道:「前輩,我已經想到法子刺殺唐鍥,請您放心!」
阿嵐一驚,不知他到底在跟誰回報?更是不知他為何要殺唐鍥?
稍後裡頭傳來沙啞的聲音道:「一個多月了,你的時間並不多,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著聲音應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阿嵐與晨天相視一眼,好奇這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何許人?
「那、那還請前輩將今日的解藥給我……」熊倜有些哀求的語氣說道,卻聽那聲音笑道:「哈哈哈,你一夜未歸,此時再與我要解藥是不是太晚了些?」
「前輩,晚輩也迫不得已,雨勢太大,晚輩一時失神走錯了水道,迫不得已才留宿在外,還請前輩原諒。」
熊倜好似很著急,瞧了一眼院中的黑紗女子,乾脆跪下哀求道:「前輩,晚輩答應您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唐門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還請原諒這一回。」
此時屋內的人才深沉地「嗯」了一句,從內扔出一顆丹藥來,道:「別怪老身不講人情,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是下一次你再夜不歸宿,那你回來之時,看到的是景物,必定讓你『終生難忘』。」
熊倜急忙接過丹藥,跑到那黑紗女子面前,想要餵她吃下,卻被那女子一手推開:「我不吃,我寧可死……」。
這聲音雖然很是苦澀與滄桑,但是阿嵐還是能夠判定是夏芸的聲音,她就知道熊倜絕不是甘願殺人,原來是受了人挾持。
「芸兒,你不要鬧,你先吃解藥。」熊倜勸道,夏芸卻不聽,只是一味地劈柴,好像要將自己所有的力氣耗盡。
芸兒?從前都是叫夏姑娘,此時竟然變成了「芸兒」?看來這半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你若真心為我好,你不必到處亂殺無辜,你只需去九道山莊殺了那個妖女,便是為我報了仇,我死也瞑目,你若是再為了我受這老妖婆的威脅,到處殺人,我就算身體痊癒了,我的心也痊癒不了……」。
夏芸話音剛剛落下,便見從屋內飛出一顆石子兒來,正打在夏芸的嘴上,夏芸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那臉上的黑紗便落了下來,一束陽光剛好落在那潔白的肌膚之上,立刻便見那白嫩柔滑的肌膚就如同被火燒一般地潰爛起來,十分恐怖,剛剛還是一副好容貌,一見這陽光便好似被烙鐵烙過般。
「丫頭,你若再喚我為老妖婆,我可真要割了你的舌頭,皮膚傷了還能治好,舌頭割掉了,可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裡頭那個陰森森的聲音警告道,夏芸便再不敢說什麼,熊倜急忙將她的面紗戴好,將她扶到破廟的陰涼之處。
阿嵐見了這一幕也很是驚心動魄,幸虧被晨天一手摀住了嘴,不然就叫出聲了。
「馬上給我去查,那屋內的老妖婆是誰?他對夏芸做了什麼?」阿嵐拍了拍心口,讓自己鎮定下來,想起自己腰上的那塊疤痕,對夏芸有著說不出的同情與理解。
「這從何查起?要查也只能從那八號身上查,可是你沒聽見剛剛那姑娘說什麼嗎?他們對你的恨,遠遠比你預計的要高,你若是再跟八號在一起,遲早會露餡,他太陽劍在手,我也不一定護得住你。」
晨天很是擔憂,唐門本就難以對付,可是如今又遇見上了八號這個「仇家」,聽那姑娘的口吻,對阿嵐是恨不得食其肉,飲起血,一旦被識破,她如今又沒得絲毫功夫,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不會的,他已經看過我的臉,必定不會再對我起疑,他是正直的人,當初就是因為被逍遙子威逼,他才會拜師,如今又是被逼迫,才會去當殺手,他每殺一個人肯定都很痛苦,我明白這樣的感受,我不能讓他跟我一樣的痛苦,我要救他。」
男兒膝下有千金,如果不是毫無辦法,他不會輕易下跪的,他看見別人亂殺無辜都會憤憤不平,此時自己卻胡亂殺人,內心一定痛苦得要死。
「可是他要殺你……」晨天不解地問道,何時小姐變得如此感情用事了?若是從前的她,知道這個人要殺她,而且還有能力殺她,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除去,以絕後患的。
「那是因為我欠他的……」阿嵐反駁道。
每當想起自己親手刺了熊倜一劍,都會難以原諒自己,晨天見阿嵐態度如此強烈,也不能強求,只能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我會幫你救她,但是你也要答應我,這次在西川,你不能擅自行事,萬事都要與我商量,這次不比以往,你沒有功夫護身,身邊有多少人都是無用,所以不能逞強。」
那一年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從華瑤城逃了出來,獨自一人到了楚國,也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
阿嵐點了點頭,很是愧疚地瞧了眼破廟內的熊倜與夏芸,只能暫且先離去。
晨天也同樣看了眼,臉色雖然依舊如常,卻掩蓋不住他那雙眼睛的冷冽與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