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一桶水惹一堆事 文 / 小惆姐姐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朕,究竟你跟席琭兒說了什麼,她為什麼對朕如此疏遠?」得知真相的沈承策更是怒火難消,他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會這麼對自己,實在過分加可惡,恨不得千刀萬剮。
林公公心中有愧,想來皇上從小就那麼信任他,今日他卻背著皇上說他壞話叫席琭兒遠離他,似乎有些過分。林公公有些愧疚,既然皇上已經猜到了大半,奴才也不妨直說。
「奴才那晚跟席琭兒說起了仁妃娘娘的身份,她跟皇上之間有一段糾纏不清的愛戀。並且仁妃曾經為了皇上差點葬身,皇上也為此自責了很多年。這種情分一般人根本無法體會也融入不下,所以奴才讓席琭兒考慮清楚。」
「你,你!你可真是朕的好師父!」這些話幾近從牙齒鋒利蹦出來,這也難怪為何席琭兒總是避開他。想來是以為自己選擇了仁妃,其實不然。他跟虛竹之間確實有一段難以言說的感情,但那並不是仁妃,她只不過是虛竹的妹妹。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他的心裡念著惦著的一直都是席琭兒,可是這個女人居然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究竟她心中是如何想他的,為何就是不相信他呢。
沈承策有些氣憤,雙拳握的緊緊,牙齒都快咬碎了。
「師父,你可真是朕額好師父!」
這話聽得林公公渾身顫抖,好在沈承策是個仁君,只是表面上罵了一頓罷了也沒有過多的責罰,林公公也算是逃過一劫。不過這個勞心勞碌一心為沈家的林公公一直謹記著先帝的遺囑。所以他不能辜負先帝,他要看著皇上,不可做出草率之事。
林公公偷偷打量了一眼沈承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恕奴才多嘴。先帝臨終之前多次囑咐奴才要看好皇上,所以皇上的事情不論大小奴才都要謹慎處理。所以,對於感情之事奴才不得不對嘴幾句。席琭兒之所以跟皇上保持距離,一部分原因是奴才的錯但大部分要歸結於皇上。皇上若是對仁妃不再存有舊情就得有意疏遠她。皇上既不疏遠仁妃夜不與席琭兒保持距離,也難怪席琭兒會想入非非。仁妃當年之事,奴才是明白的,可是席琭兒並不知情自然是不會懂得皇上為何對仁妃如此重視。有些事還是講清楚的好,少了誤會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林公公的話雖然直白但也是有道理的,沈承策看了一眼林公公,不說話。但心裡卻已經盤算如何跟席琭兒開口,這件事如果只是簡單的感情問題也就罷了,問題是後面還牽扯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告訴席琭兒會不會招來殺生之禍?
已經有人為此事而死了,他不想再讓心愛之人再為此葬身。
沈承策看了一眼林公公,希望從他嘴裡能告訴自己該如何做。但林公公不說話,只是堅定的看著他,給他鼓勵的眼神。
沈承策咬咬牙決定親自將此事解釋清楚。「林公公,陪朕去找席琭兒。」
林公公臉露笑容,立刻跟著沈承策出去。
誰曾想席琭兒並不在房間內,這可真是急死人啦。連林公公都跟著著急起來「這個淘氣的臭丫頭,究竟去了何處,真是急死人啦。」這次可真是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有了,林公公眼前一亮想到去問誰了,席母還在房間裡,問她就可以知道席琭兒的下落了。林公公急急忙忙推開席琭兒的房門進去翻找。
沈承策看的驚呆,什麼時候這個師父變得這麼沒有規矩了,別人的房間居然跟自己房間一樣,不敲門直接硬闖,還隨便翻找。
沈承策終於忍不住責怪「林公公,你好歹也是大總管。如此沒規沒矩的亂翻女子房間似乎不太合理吧?」
林公公哪管得了這些,沈承策是不知道箇中原因的,他也沒時間解釋,一會再說吧。
將角角落落翻了個遍之後,林公公終於放棄,腦海中浮現一絲危險的畫面。席琭兒不在,席母也不在,不會是被太后抓去了吧?太后是如何知道的,他們可是隱藏的很好的,她是如何知道的?
沒辦法了,現在唯一能救他們的便是皇上。林公公已經無計可施只好將事情告訴了沈承策。沈承策聽聞大吃一驚,眼裡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口氣也加重了許多。
「林公公,你可真是朕的好師父,居然瞞了朕這麼多事,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林公公低著頭不說話,沈承策無奈至極,不知道該怎麼罵這根老油條了。「還不快跟朕去泰常宮,晚了指不定要發生何等大事。」
林公公屁顛屁顛跟在沈承策身後,但等到他們到了泰常宮的時候,發現裡面一切正常,似乎並無不妥的樣子。
這讓沈承策和林公公都驚訝不已,既然這裡一切正常,究竟該不該貿然質問太后。若是太后不知此事,忽然提起豈不是不打自招?
沈承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太后先開了口「皇兒今日可真有空,居然來看哀家。哀家可是聽說皇兒已經多日不出御書房了,整天專心批語奏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看望哀家?」
沈承策反應極快,動作表情極為自然「回母后,兒臣連日來不辭幸勞的批閱,已經將所有奏折批閱完畢,只等這些天有新的奏折上傳。所以今日特地來看望母后,陪母后說說話。」寒暄間又偷偷瞥了一眼林公公,示意其退下。
林公公接到指示立刻退下,隨後快速去泰常宮別的地方尋找。沈承策則留下來陪著母親說話「母后近來可好?兒臣許久沒來請安了疏忽了母后,還請母后恕罪。」
太后擺擺手「罷了罷了,這種客套話就別說了。你跟哀家也不必這麼客氣,皇上今日急匆匆來哀家這裡究竟所為何事,還是跟哀家直說了吧。」
沈承策尷尬一笑「母后為何會如此想,難道兒臣就不能來看望母后嗎?」
太后嘴角勾起一絲不屑「你什麼性格哀家還不知道?若真是有新來看望哀家,腳步就不會如此急促了,而且方才進來哀家還隱約感覺到一股怒氣衝進屋。是否哀家惹了皇上龍顏?」
「沒,沒有的事。只是兒臣習慣了如此走路,難免有些風風火火,母后多心了。」
「好吧。」太后淡然接話「既然皇上說是就是。」
沈承策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接下去,真該好好計劃一番。如今席琭兒沒看見,倒是把自己給陷進去了,該如何跟母后說,說些什麼好。希望林公公快些找出席琭兒,然後快點帶她離開。
母子兩僵硬的坐在屋子裡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顯得十分尷尬。沈承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了,不自然的端坐椅子上眼睛卻時不時的瞟向外頭。
就在此時一股熟悉的鹹魚味傳來,緊接著就看見席琭兒端著鹹魚出現眼前。看樣子不像是被軟禁之類的,這倒是讓沈承策有些摸不著頭腦。
席琭兒將鹹魚端上桌,然後恭恭敬敬退到一邊。太后舉起筷子小夾一塊送入嘴裡,細細品味各種滋味。
「嗯,味道果然不賴。依哀家看堪比皇宮美食,也難怪皇上昨晚吃的這麼香甜。這種東西確實個寶貝。席琭兒,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席琭兒躬身謝恩「謝太后誇獎,太后若是喜歡,奴婢常做給太后吃便是。」
說話間,太后又夾了一塊拒絕起來,表情淡然言語自然似乎是沒有任何意思的。「這種東西確實好吃,不過再怎麼好吃也是粗俗之物,上不得檯面的,怎敢與宮中美食媲美。依哀家看,人有時候是該吃些別的東西換換口味,不過也是為了圖個新鮮罷了。新鮮勁過去了還是得回歸主食,主食雖然習以為常吃多了,但確實果腹之物,其餘的鮮美,稀罕之物都是次要的。皇上要分主次才行,否則吃多了粗俗之物就會降低尊貴的身份。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沈承策臉色陰沉,不說話,心中卻是憋著一股氣,席琭兒也是。她沒想到太后連吃飯都能講出這些話來,這哪裡是吃飯分明就是在評論宮闈。暗中嘲諷自己不管如何優秀始終是下等人,不可以因為皇帝一時的興起就妄想上位。皇后始終是一國之母,即便在不得寵,她的位置始終是憾動不了的。
這個老妖婆,吃個飯還這麼多話,席琭兒已經受過了。今日她偏要逆天而行,皇后的地位不可撼動?那她就偏要一試,看看這個老妖婆如何制止。
沈承策生怕再在這裡呆下去指不定要聽到多少更難聽的話,他不想看著席琭兒被欺負,所以決定帶著她離開泰常宮。
「母后慢慢享用,兒臣先下去了。席琭兒本是御前尚儀自然是要伺候兒臣的,所以一併帶走。」
太后不說話,默認了。
沈承策緊拉著席琭兒的手離開這裡,直到到了御書房才肯鬆開。席琭兒被拉得有些疼痛,嫩嫩的小手立刻出現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