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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測字哄人,不必當真 文 / 小惆姐姐

    吃飯間,沈承策似有若無旁敲側擊詢問剛才之事。

    「剛才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弱女子走在路上危險?」語氣略帶責備。

    席琭兒聽語句,有些詫異,好像是皇上在關心她?是這樣嗎,她好奇的抬起頭,正好對上那雙威嚴的龍眼。只是平日裡的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今日似乎有些奇怪,怎麼好像在躲避自己的探尋,像是心中有鬼不敢看著席琭兒一般。

    席琭兒饒有意思的回復「沒關係,奴婢有人陪著不會有危險的。而且奴婢跟朋友聊得很開心,一點也不無聊。」

    「朋友,你確定跟他是朋友?」沈承策急促的追問道,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席琭兒笑,眼神中帶著狡兔般的睿智「皇上又沒見過,怎麼知道他人怎麼樣?再說奴婢可是與他交談過得,他的言行舉止都充滿了君子風度,是個正義之士。皇上若是不信,改天奴婢叫他過來。」

    沈承策一臉鄙視「不必了,能輕輕鬆鬆將自己的手放在女子身上還拉拉扯扯不懂男女有別的人,好不到哪裡去。你可別被騙了!」言語中充滿了嗆人的味道,直到話脫口而出也反應過來又是忘了經過大腦思考了。

    席琭兒聽得清楚,沈承策是一直再跟著她,否則也不會知道的如此詳細。不過她不怒,反而有些竊喜,甜甜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連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綻放起來。

    「皇上是否想知道什麼,不妨直說,奴婢告訴你便是。」

    沈承策扭曲著臉,強作鎮定「席琭兒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朕很好奇嗎?胡扯,朕乃堂堂一國之君,怎會對一些瑣碎之事感興趣,你別自以為是了。」語氣帶著虛味,讓人一聽就知道心中有鬼。

    席琭兒忍不住偷笑,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君也喜歡偷窺別人。未免他想入非非還是主動澄清比較好,席琭兒似有若無的講了一遍跟夏至在一起的事情。

    沈承策聽了總算是放了心,感情沒什麼事,原來只是說字罷了。不過仔細一想,這個席琭兒還真是伶牙俐齒,沈承策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眼這個席琭兒,看她腦袋小小的身子也弱弱的怎麼藏著這麼多的古靈精怪的東西。

    沈承策忍不住想刁難一番「聽意思,席琭兒似乎對測字很有研究的樣子。不如就替朕測一字,如何?」

    席琭兒笑著拒絕「皇上誤會了,奴婢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皇上說的如此厲害,測字算命不過是哄人而已,奴婢在入宮之前曾以此為生。為客人討個好綵頭,賺些開心錢。皇上就不必再為難奴婢了吧?」

    席琭兒對心字的解釋早就勾起了沈承策的興趣,不管是真言也好瞎說也罷,他都想聽聽席琭兒能否隨口就來,見字就拆。

    「席尚義能在段日內籌到這麼多嫁妝,又能幫朕開織染坊還能解字哄人。如此有能耐,朕倒也想試試。」說話間,沈承策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炎字。

    「你就測這個字吧。」

    既然沈承策這麼想聽自己測字,就圓了他的心,否則他一定不會罷休的。

    席琭兒抬眸望著沈承策「那麼請問皇上想測什麼?」

    「就測朕的江山吧。」

    席琭兒看了一眼炎子,開始測字「炎字兩把火。皇上登基不過三年也算是初登大統正好應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之說。不過皇上身邊所頭疼的是兩件事,皇上只要放兩把火就行。」

    沈承策聽得意猶未盡,繼續追問下去「那麼你說說,朕需要放哪兩把火?」

    「第一把是制外。我炎陽國國土小,又資源乏困,經常因此受到各國欺負,皇上其實早已想開拓疆土發掘資源了。第二把火……」說到此處,席琭兒明顯有些吞吐,眼神也黯淡起來。

    沈承策疑惑,似乎是有些顧慮,難道她想到什麼?

    沈承策急促的追問下去「怎麼不說了,繼續說下去。怕朕責怪你?」

    「皇上真的要往下聽?要是奴婢說的不好,皇上可別往心裡去。」席琭兒眉頭緊鎖有些擔心,因為接下來的話實在大逆不道。而且不該由她這個奴婢多嘴,似乎有些越界了。

    偏偏,她越是不想說,沈承策就越是追著問。

    席琭兒想了很久,終於開口「第二把火便是太后。太后處處阻攔皇上推行的新政,不利於國家發展。可惜她始終是皇上的親娘,皇上不可太過違逆,否則就是不孝之人。」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一陣見血,令沈承策不得不佩服,放大的瞳孔忽然之間瞇成一條線,隨即便不再說話。

    席琭兒看著皇帝的表情變化多端,卻始終不言語,不知道自己的話是不是激怒了皇上。很想上去追問,被沈承策車開了話題。

    「剛吃完飯,忽然有些睏意,朕想去休息一下,席琭兒你自己出去玩吧。」

    席琭兒作揖退下「是,皇上。」

    「等等。」剛轉身準備離去,就被沈承策叫住了。席琭兒有些意外「皇上,還有何事?」

    沈承策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路上小心」然後就沒了話。

    席琭兒點頭退下,輕輕關上房門。

    想起沈承策剛才的表情,席琭兒有些擔心。說到底,這位皇上是有宏圖大志的而且也是個明君。江山的局面他是一清二楚的,如今怕是被自己說中心事才會如此發愁。不過想想也確實為難,既然幫不上忙,也只能讓他一個人靜靜的呆會吧。

    席琭兒不離開,只是去了樓下玩會,隨便交了一壺茶,靠著窗口坐會。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夏伯母,夏伯母看見席琭兒很高興,露出笑容小跑著過去。

    「琭兒姑娘,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聽夏至說了,是你開導了他,他現在想通了很多。我們母子兩的關係也好了很多,真是太謝謝你了,琭兒姑娘。」

    席琭兒笑著攙扶夏伯母坐下,不知道為什麼,看她的臉好像滄桑了很多,嘴唇也白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

    難道是夏伯母的並嚴重了?席琭兒上去慰問了幾句「伯母,你身體不少,還是別出來了。外頭冷,要是凍壞了可就不好了。」

    夏伯母緊緊握著席琭兒的手,滿眼儘是期望。好像是握著一尊菩薩,然後期待菩薩普度眾生一般。席琭兒看的詫異,下意識的鬆開手。

    不料,夏伯母死抓著不放「席琭兒,我看你跟夏至聊得這麼好。不知道你覺得他人怎麼樣?吶,不是我自賣自誇,我們家兒子真的很好,很孝順又很乖巧。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呢?」

    夏伯母期待的看著席琭兒,席琭兒似乎聽出了言外之意。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幫他兒子說媒。

    席琭兒使勁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尷尬的笑著想辦法轉移話題「夏伯母,我看外面天這麼冷,不如叫輛馬車送你回去吧。」

    夏伯母死活不肯回去,還撲通跪地,眼淚頓時就奪眶而出,言辭也越來越激動情緒也有些不對勁。

    「琭兒,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你們又這麼投緣。你就沒想過要找一個像夏至一樣的依靠嗎?」

    席琭兒被這麼直白的問話有些尷尬「呵呵,夏伯母。此事不可強求,何況琭兒我只是奴婢。婚姻大事不是我一個奴婢說了算的。謝謝伯母的一番好意,我承認夏至的確是個好男人。相信他會找到心愛的女子,伯母又何必急於一時。」

    「不行的,不行的。由始自終我都覺得你們是最合適的。何況我看你們這麼投緣,八字又如此合適,為什麼就不能試試呢。難道你有了心儀之人?」

    面對夏伯母的不依不饒,席琭兒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總感覺她很著急,恨不得現在就讓兒子娶了老婆才安心。真是奇怪,為何會如此急迫。

    「夏伯母,你先起來,這種事要兩情相願才可以。你如此行為實在叫我不知所措,伯母你先起來,你先起來好不好?」

    夏伯母始終沒聽到席琭兒的確切答案,心中很不甘心,還想堅持下去。

    就在這時沈承策從樓上下來,面對如此場面也是聞所未聞的奇怪「夏伯母,為何你對席琭兒如此看好。這麼想要她做你的兒媳婦?」

    「沒,沒什麼。」夏伯母見沈承策過來,立馬站起身,擦擦眼淚灰溜溜出了客棧。

    沈承策更是疑惑不解,下意識的看了席琭兒一眼。席琭兒聳聳肩表示不知情。

    沈承策憑著敏銳的感覺判定這個夏伯母很不尋常。按理說只是得了風寒應該很快就會痊癒,可是為何越來越嚴重,目光呆滯,神情恍惚臉色蒼白倒像是久病未癒的樣子。

    想來另有原因,沈承策決定跟出去看看,席琭兒也覺得納悶跟著去看看。

    一路緊追,他們果然在牆角拐彎處看見一個算命先生打扮的人坐在那裡。夏伯母慌慌張張,神色匆匆的坐在那裡跟算命先生訴苦。

    隨後算命先生張嘴說了幾句之後,夏伯母忽然平靜了很多。戴上斗篷往家裡走。

    等人走後,席琭兒和沈承策才偷偷探出腦袋打量,望著遠去的算命先生的背影。好熟悉,卻又想不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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