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幾番辛苦得信任 文 / 小惆姐姐
原本,席琭兒見到此人是有些激動的,但沒想到這人如此嚴肅而且還用這種近乎質問的口氣問她。這讓席琭兒有些氣憤,也就不客氣起來。
「早就聽聞宮中來了烏僵大使,今日看公子的打扮應該就是那位使臣吧,奴婢參見使臣大人。只是這是後宮,大人不該來此。」
什麼!朗貝宇聽得冒火,自己是為她好才多嘴問了幾句,可聽席琭兒的口氣,她似乎有種排斥的樣子。真是不識好人心。
「崔,席琭兒,你不過是一個下等宮女,這種連別人都幹不了的事你為何搶著幹。莫非你也想攀上枝頭,跟別的女子一樣?」
席琭兒詫異的看著這個異族打扮的大使,哼,剛才他說了什麼。崔?這個字清清楚楚印在她耳朵裡,看來自己沒有看走眼,他的確是他。可為什麼要如此身份與自己見面,他們曾經可不是這樣的。只因為多年不見不僅關係生分了,就連身份都變了。
哎,席琭兒無奈,既然他不肯承認,那麼自己也無話可說,她不想多說。
「朗大人,你是大人定然不懂奴婢這等下人之苦。奴婢這麼做無非就想爬的高些,拿的俸祿也多些,這樣就可以養家餬口了。」
「你!」朗貝宇有些憤怒,假話,都是假話。以前的她何等的清高,桀驁,怎會因為幾個錢而如此作為。他不相信,不相信多年不見曾經的她會變化如此大,也不相信一個皇宮能改變一個人的品行。這其中定是另有原因,只是她的口氣夾雜著不少的怨氣和疏遠,是不願和自己多談。
既然如此他也沒了辦法。
「好吧。你自己小心。別以為幫著公主驅趕流氓,幫太后醫治毒物就會得到他們的好感。本性難移,你這般費盡心思多管閒事只會讓他們覺得你多麼的犯人!」
語畢,朗貝宇甩袖離去。
席琭兒偷偷望了一眼離去的背影,眼底流露一絲不捨,表情卻不肯妥協。
關了門,繼續照顧中毒的太后。此時的太后因毒性折磨早已難受的暈了過去,席琭兒做了平常的白粥加一點豆腐乳,只需有些鹹味即可。
然後小心翼翼的灌入太后的嘴裡。小米粥順著唇齒一點點流淌進去,偶有一些流出來便用手絹擦拭。
看著靜靜躺在床榻之上的面如白紙,骨瘦如柴的老太婆。席琭兒不禁感歎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平日裡高貴不凡的太后不過也是一個普通的六旬老人罷了,如今中了毒銷售些更覺得連普通老太太都不如。
這時的太后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若是此時加以利用,便是更好不過的。她就不信皇宮之人都是沒有感情的。只是他們長期居住在場,一顆純淨的心早已埋沒,她席琭兒就要做這挖心之人。將他們最柔軟的地方挖出來。
她要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東西討回自己的尊嚴。席琭兒越想越氣憤,纖細的柳葉眉死死扭成一團,炯炯的杏眸比平日來的更大更有神。
「咳咳」,大概是粥入喉把太后嗆著了,太后嗆著嗆著就醒了。醒來一看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不是游蘭而是席琭兒。
「是你,怎麼是你?」太后詫異不已。
席琭兒倒是不慌不忙解釋「回太后,游蘭姑姑說司儀司新來了一批宮女,她忙著教宮女學宮規走不開。其他姐妹因怕您傷害他們,把您一人扔在了泰常宮。奴婢怕您被毒物弄壞了身子,就過來看看。」
「什麼!」太后眨巴著眼睛,一臉不信「不可能,他們怎會如此大膽,這是要殺頭的。你是不是騙哀家的?是不是你把他們趕走的?」
席琭兒依舊淡然回話「不,奴婢不過是小小的宮女怎會有如此大的本事。太后信也好不信也罷,奴婢只管伺候您便是。」
太后強撐著虛弱的身子想要坐起來,無奈渾身上下都被綁的結結實實根本動彈不得。
太后怒「你說在這裡照顧哀家,那麼這些繩子又作何解釋?」
席琭兒一邊鬆開繩子一邊淡定轉移話茬「其實也沒什麼,太后既然醒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奴婢帶你出去散散心如何?」說話間,小手已經搭上了太后的手臂。
太后一把甩開「不用了,哀家哪都不想去,你去把游蘭給哀家叫來。」
席琭兒點點頭,退了出去。
不久,游蘭便進了來,知道太后病情反覆無常,所以來之前特意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即便這樣,到了泰常宮還是有些畏懼,跟席琭兒確定再三,確定太后現在神智清醒才過來。
探頭往裡面瞅了瞅,果然看見太后正呆坐於銅鏡前打理秀髮。
游蘭小心翼翼走了過去,隔著些距離稍稍行禮,而後便呆站著等待太后發令。
太后側頭一看,心裡有些鄙夷。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別人如此也就算了,可你好歹是哀家一手提把上來的。平日裡恨不得粘著哀家,一有事就離哀家如此之遠。哎,太后輕閉雙眸,一擺手示意游蘭過來幫自己梳理髮髻。
游蘭躡手躡腳走上前,舉起微抖的手給太后盤挽髮髻。因為心隔著防意做事也就不走心,一不小心便扯斷了太后的秀髮。
太后大怒,隨即毒性大發性情暴躁,順手撿了桌上玉釵朝游蘭刺去。
游蘭嚇得寒毛直豎,拔腿就跑,太后奮起直追,並砸了各種瓷器玉瓶,砸的泰常宮乒乓響。游蘭被碎裂的瓷片絆倒,倒下去正好滿手中了瓷片。此時的她早已沒了痛覺,只覺得此時不跑太后就要吃了她。
緊張到了極點,一時怒氣,順手撿了最大的瓷片朝太后衝去,太后往後小跑,不小心撞了牆暈了過去。游蘭確定自己安全無誤之後才丟掉手中瓷片,慌忙逃出泰常宮。
此時,牆邊暈倒之人忽然站起,癡癡呆呆的往床榻走去,然後乖乖躺著。
一舉一動,門外樹叢裡的席琭兒一直看著,沒想到太后也會來這套,不過卻給了她大好機會。
席琭兒拍了拍身上的落葉,安安靜靜走進去打掃屋內碎片。
這裡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清清楚楚的看著,卻一直不言不語,獨自發著悶氣。
朗貝宇急匆匆從宮裡回到驛館,直奔回了房間。
另一男子見其神色奇怪忍不住進屋瞧個究竟「朗貝宇,你怎麼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生氣,究竟發生了何事?難道你妹妹受欺負了?」
「奇樂,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
奇樂聽聞此言,不由得一驚。這是他認識朗貝宇一來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脾氣。出於好朋友的關懷,他決定進宮看個究竟,究竟是何事攪得他心煩意亂。
皇宮內,沈承策正聽林公公的來報說著席琭兒近日的行為,就聽見一個腳步聲過來。
進來的是一位小太監,規規矩矩跪在下面稟報「皇上,烏僵有一位叫奇樂的使者說要進宮參觀皇宮。」
奇樂?沈承策和林公公都覺得疑惑不已,按理說朗貝宇才是烏僵的使臣,這位奇樂最多算是侍從,既然如此有何身份敢單獨來此還說要參觀皇宮實在可笑。
不過沈承策還是同意接見,他想知道這位奇樂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既能與朗貝宇同座又能獨自來宮,似乎與普通侍從有些不同。
「朕准了,你就把他領御花園,朕親自接見。」
小太監乖乖退下,又極為客氣的將奇樂帶到御花園,隨即就有宮女捧上搞點茶果。
還沒等幾分鐘,沈承策便走了過來,奇樂微微行禮便毫不客氣的坐下吃糕點。這個細小的動作不偏不倚早已落入沈承策的眼簾。
他笑而不樂的打量著奇樂,似有若無的說著「烏僵國的侍從都是如此實在嗎?」
奇樂吃著糕點不懂其中意思「怎麼了,皇上這話是何意思?」
沈承策捏著糕點欣賞了一陣才緩慢入口「也沒什麼意思,就是隨便聊聊。對了朗大人怎麼沒過來?」
這話,奇樂好像是明白了,沈承策應該是在說一個代表使臣沒過來,倒來了一個侍從似乎於理不合,而且侍從過來既無國事也無要事,更是覺得滑稽了吧。
不過對於如此尷尬之事,奇樂倒是腦子轉得快立馬用另一件事掩蓋過去「朗大人最近水土不服有些不適就讓臣替他完成使命。臣一直很好奇,原本商定的汶兒公主去了何處,為何忽然變成了平元公主和親?」
此話一出,變成了沈承策尷尬了,嘴角一抽勉強擺出微笑的模樣「此事,朗貝宇大人不是同意了嗎,怎的現在反悔了?若是如此,朕就撤了聖旨。反正現在貴國還沒來信,朕昭告天下的婚書也沒發出去,若是此事退婚對兩國都沒傷害。」
奇樂聽聞立刻反對「那怎麼行,這可都是說好的。既然皇上不便說明原因,那臣就不問,不管是哪位公主都代表著你們炎陽國的誠意,烏僵與貴國世代交好怎會為了和親之事破壞和諧。估摸著這幾天烏僵就會來信。我們還得感謝皇上的大度以及熱誠招待。」
「哈哈,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