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宮外遇友卻生疏 文 / 小惆姐姐
聽到這,是個傻子也聽出了各種意思。汶兒的臉色忽然難看下來,語氣也毫不客氣「皇上的意思是要把我遠嫁他國?」
面對表妹的質問,沈承策依舊笑著,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點頭。
「朕也不想。可是放眼過去,我炎陽國再無公主,你若不出嫁,我們就得傭兵北上。屆時兩國交戰定會影響各國友好邦交。這件事朕還是勸你好好考慮,你若無法選擇大可以找太后商量。若是連太后也沒辦法那真就沒辦法了。不過你也不要悲觀,烏僵國王子長相極為英俊,而且為人也好。」
「真的?」汶兒可憐巴巴的看著沈承策。
「那還有假。」回答乾淨利落不含半分猶豫「朕是一國之君說話算話,怎會騙你。何況烏僵國只有一位皇子,你若是嫁給他將來就是皇后了,到時候好多人都要圍著轉,左一聲皇后,右一句娘娘的。多好。」
汶兒不再多言,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表情。
此時席琭兒已經端著飯菜進來了,聞著香噴噴的味道又懷著舒爽的心情,沈承策今日得意不已。席琭兒還來不及擺上桌他就親自下來端盤。
還故意將飯菜往汶兒面前湊了湊「表妹,你快來嘗嘗。這些雖然是普通菜餚不過香味十足。不信,你嘗嘗。」
此時的汶兒哪還有心情嘗這些,看也不看直接走了。背後的沈承策倒是一臉陰險快意十足,連吃飯的動作都大了。
席琭兒看的毛骨悚然,這還是人嗎,連自己表妹都算計,這是要幹嘛呀。席琭兒不想多留生怕混濁的氣氛污染了正義的心,既然管不了那就不要多言了。
正欲離開,沈承策忽然叫住了她「席琭兒,你要去哪?」
「回泰常宮幹活。」
回答倒是乾脆利落,不過沈承策還是聽出了話中之味,笑道「你似乎心中有氣?不妨說出來給朕聽聽,或許朕能幫你。」
「哼。」席琭兒覺得好笑,他連自己的表妹都要設計,會好心幫她?
「奴婢只是一個掃地宮女既不得罪人也無害人心所以不需要皇上幫忙。您還是忙您自己的事吧。」
「哈哈。」聽到這氣呼呼的話語,更是忍不住大笑起來,也不知怎的。沈承策就是覺得這席琭兒可愛,即便是真的生氣也覺得可愛至極。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朕就不說了。過來陪朕喝兩杯,放眼望去整個皇宮也就只有你最交心。過來吧,別站在那。」
面對如此「盛情」席琭兒還真不敢過去,不會有詐吧?
沈承策見她遲遲不肯走過來,也就不再強求。只是臉上的笑意頓時全無,轉而變得失落冷清,臉上多了幾分孤獨。
席琭兒看的疑惑,奇怪,他可是皇上身邊有忠心耿耿的林公公還有愛他的太后,怎麼會孤獨呢。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再次看去,還是那抹味道,席琭兒不由得心頭一軟走了過去,親自給沈承策倒酒。
沈承策接過倒好的酒,猛一口下肚。席琭兒見他喝的這般急,應該是有心事想借酒消愁,這心思會不會跟汶兒公主有關。可是剛才是看他狡黠如狐,怎麼轉眼變成了孤雁,究竟隱藏著什麼事?
席琭兒很想知道,卻也不問。畢竟是宮女,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
不過沈承策倒是先問起來「你怎麼不問問朕發生了什麼事?」
席琭兒平淡回道「此乃皇家之事,奴婢只是宮女沒這權利。不過皇上非要說的話奴婢也不妨當一回聽者。」
沈承策點點頭,吱溜一口,一杯酒又下肚,然後藉著酒力開始吐苦水「你別看朕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又有這麼多人擁著似乎很尊貴的樣子。可這一切都是表面現象,俗話說有失必有得。我得到的是冰冷的皇位失去卻是很多很多。身為一個皇帝連普通人都擁有的親情都得不到。母后從小就對我嚴加管教,甚至連一頓簡單的團圓飯也不曾吃過。就算有也是當著滿朝文武的國宴。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我都可以忍受,可唯獨忍受不了的是,她汶兒不過是別人家的孩子,她憑什麼對她比對我還好。她憑什麼叫她單獨留下來一起吃飯,而我就只能對著冷冰冰的御書房一人吃飯。我也是人我也是為人子,看到自己的母親對別人家的孩子這般慈愛,我心裡也會嫉妒,也會難受!可是這一切又有誰在意過,沒有,沒有!」
沈承策越說越激動,又是醉意濃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也沒了判斷能力。不過也正因如此席琭兒才能真真正正探取他的內心。
想不到表面上看去冷酷陰險的皇帝也有如此一面,不由得心頭一軟。上前寬慰了幾句「皇上,都是過去的事了,別想了。」
「過不去。你沒有這樣的體會自然是不懂得。你不會明白的,不會明白……」聲音漸漸消失,然後就沒了動靜。
席琭兒小心翼翼扶著沈承策去了龍榻,沒想到睡下的他也是如此的心事重重。眉頭緊鎖,雙目死閉,邪魅陰險的嘴角抿的緊緊,看上去嚴肅卻又帶著一絲害怕。因害怕外人傷害自己才如此表情,真沒想到當皇帝連個安穩覺也沒有。
席琭兒怕他睡著不舒服,就試圖輕輕掰開他的眉毛。
鮮嫩的小手輕撫上來,酥酥麻麻比烈酒還要醉人。沈承策喜歡這種感覺,冥冥之中竟然還有些貪戀。恨不得死死留住這種感覺。
可在不知不覺中腦海裡又呈現一張清晰可人的臉,那人微笑著看著他,沈承策忽然覺得一種罪惡感浮上心頭,不由得眉頭又微微蹙起側過神躲開了席琭兒的小手。
席琭兒不再多留,轉身出了御書房急忙趕往泰常宮。
泰常宮裡氣氛凝重,眾多奴婢太監都被遣到外頭,就連游蘭也不例外,乖乖站在門口。
席琭兒看的意外,這是在幹什麼,怎麼這麼奇怪,卻也不好多問,也就乖乖站在一邊。
屋裡頭,汶兒哭的跟個淚人似得,趴在太后腳下哀求的看著「舅母,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為什麼一定要和親烏僵國,難道不和親就不行嗎。我炎陽國這麼多士兵都幹嘛去了,若是不打仗何必養這群飯桶!舅母,這不公平!」
太后也是眉頭深鎖,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也是無奈之舉。多國交好就跟人與人交朋友一樣。若是沒來由的打架豈不傷感情?何況交好的國家地大物博,拿捏著物資的來源,一旦斷了就意味著炎陽國有不少商人沒了生活來源,我們的國庫也會變得缺乏。只有互相交易才能一點點走向昌盛,哀家覺得此事還得重新考慮。汶兒,你的心思哀家也明白。誰願意嫁到這麼遠的地方去,容哀家想想吧。」太后撫著額頭覺得頭疼不已,連連命游蘭把香囊遞過來。只有聞著這味才覺得心神安寧,心情舒暢。
汶兒淚光閃閃,一時間沒了主意,感覺連一向疼愛自己的舅母都不疼自己也沒了留下來的想法。就趁著無人留意之際偷溜出宮。
倒是守門的席琭兒看的真切,本以為公主要在宮裡頭到處閒逛。但見其臉色陰沉,娥眉微蜷,腳步沉重一副失魂落魄樣便知是心情不好。
當然,這些本不該由席琭兒管,但看她一路向前是要往宮門口的方向不由得偷偷跟了上去。
汶兒一路走,門口侍衛本想阻攔轉念一想如此刁蠻的公主又極得太后寵愛若是此次出宮奉了太后之命,他們在這阻攔豈不是不知好歹。處於如此考慮也就沒有多做反應。
席琭兒悄悄跟在後面,侍衛只當是隨行丫頭,也不阻攔。就這樣順利的出了宮。
踏出皇宮的那一刻,汶兒特別高興,嘴角忍不住上揚,大大的眼眸的放著耀眼的光彩。這一刻的小公主看上去可愛討喜就像一個布娃娃一般,也難怪太后如此疼愛了。
席琭兒緊隨其後,不遠不近的盯著公主。公主汶兒一人帶著銀兩見到什麼買什麼,來來往往魚龍混雜又恰好是趕集,人就更多了。席琭兒努力睜大眼睛盡量不使自己跟丟了公主。
防不勝防,汶兒到處買東西又大手大腳,早早的被暗處幾雙不軌的眼睛盯得死死。等到汶兒走過繁華大街之後,就如鬼降人間一般飄飄悠悠不規矩起來。
汶兒緊抱剛買的新玩意,緊張的盯著他們「你們,你們,要,幹嘛?」
為首的頭子一聽覺著有趣,冷笑一聲,朝著身後小嘍囉邪邪一笑,說道「你說我們要幹嘛?」
「我,我怎麼知道?」雙手死抱著包裹,小金蓮時不時的往後小退幾步。不想退到最後直接踩中另一小嘍囉的腳。對方疼的哇哇亂叫如同鬼哭狼嚎一樣,嚇得汶兒本就膽小的心徹底失去防線。一個勁大哭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絲綿般的呼叫聲撩撥著狂徒的神經,每一聲都叫的人酥酥麻麻各種理智全線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