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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救世之主大顯靈(三) 文 / 小惆姐姐

    就在他們離開草叢的時候才抬頭發現一大人物雙手環胸,斜著眼正看著他們呢。

    游蘭嚇得腿肚子都軟了連連下跪。

    「皇上。」

    席琭兒聞聲抬眼望去,果然看見沈承策挺直著身子,雙手環胸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跪下的小鬼。

    感受到一抹熱光打量著自己,沈承策毫不客氣的接下,並勾起弧唇得意的沖席琭兒一笑。然後才意興闌珊的開口「游蘭姑姑真是好久不見,一見面就給朕這麼大一驚喜。」

    「啊?」游蘭聽得心慌,以皇上那高傲狂妄的性格從來不愛敬稱,如今遇到這種事不生氣反而笑臉相迎還稱姑姑實在叫她摸不透皇上究竟會如何處置她。也因此心裡沒有底。

    「皇,皇上。您,您怎麼來了?」

    沈承策繼續奸笑,故意蹲下身與游蘭平行。游蘭抬起頭正好對上那雙笑裡藏刀的龍眼頓時低下頭。

    沈承策不說話,依舊是有意無意閒逛似的蹲在原地,手裡把玩著地上的小草。

    游蘭見皇上不走,她就更加不敢起身,於是就一直跪著。

    可是這麼跪著也不是辦法,不僅累而且容易節外生枝,這麼想著不由得偷偷瞥向一旁也跪著的席琭兒。好不容易把這個席琭兒抓起來,如今皇上忽然出現究竟是要救她還是瞧熱鬧的?游蘭心裡沒底實在不知道皇上要幹什麼?

    就這樣僵持了一個時辰左右,沈承策才懶散的開了口,目光極不屑的瞥向席琭兒「不知道席琭兒惹了什麼事讓游蘭姑姑如此上心,居然親自動手?」

    不提還好一提,游蘭頓時覺得底氣十足。既然皇上問到這大可以好好說叨一番即使惹怒聖意也無妨,因為背後有太后撐腰,皇上也要怕太后三分。

    不過這麼看來沒錯,皇上確實是來給席琭兒解圍來了,不過游蘭心中得意,這麼複雜又找不到蛛絲馬跡的案子即使辦案多年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查得到,就不信真被他們查出什麼來。

    想到這裡,游蘭底氣十足,清咳幾聲拿出往日裡司儀的風範回道。

    「回皇上,這個席琭兒是一年前宮中放火的兇手。一年前她與同進宮的宮女發生口角,宮女們準備拿毒藥毒死她。可惜被席琭兒發現了,席琭兒心中不爽便起殺心放了大火。之後怕禍及自己,又裝瘋賣傻。」

    游蘭不慌不忙底氣十足的講著瞎話,聽得沈承策和席琭兒都哭笑不得。

    沈承策不由得暗自佩服,這個女人還真是能說,這麼瞎的話也能說得這麼溜,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席琭兒則是徹底被激怒了,憤憤的站起身質問游蘭「你說我殺人放火,那麼請問證據在哪裡?可有人看見?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證人,既然你看見了我的所作所為為什麼當時不把我拿下現在才提起?」

    「我,我……」游蘭低著頭,眼珠轉的飛快,心中咯蹦一下。本來是想藉著太后之手把她除掉,如今忽然來這麼一出確實出乎意料,證據什麼的根本沒有準備,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後面拍馬屁的宮女順口說了一句「既然是查案自然是查了才知道。」雖然聲音不大,但直直的落入三人的耳朵裡。

    沈承策和席琭兒同時以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宮女被凍得渾身哆嗦連忙低下頭。游蘭則是低頭咬唇,恨不得這個笨丫頭立馬消失。

    「原來游蘭姑姑還在查證此事,這麼說來席琭兒還不是殺人犯,最多算疑犯。姑姑要是見過那場大火的話是不是也跟席琭兒一樣有同樣嫌疑呢?」

    「我,我」游蘭一時語塞,說沒見過那就證明席琭兒是被冤枉的,說見過那麼證明自己也有防火嫌疑。如此一來皇上要是為了席琭兒追查此案,很快就把自己查出來。

    眼看著混了二十多年才混到這個位子,要是為了治這個臭丫頭搭上自己的性命實在不值,想到這裡游蘭只好放棄了下手的念頭。

    轉而狗腿的靠前挪了幾步,笑著回道「皇上的一番話真是醍醐灌頂,奴婢現在才想起來此案有太多疑點還不能草草斷定兇手是誰。方才是奴婢太大意了,冤枉了席琭兒姑娘也辜負了皇上的厚愛實在對不住。」

    「別。」游蘭的道歉並沒有打消沈承策的逼問反而越來越引起他的興趣「姑姑是宮中的老人了,說話向來是沒有十分真也有七分實。既然你說這裡頭有蹊蹺再加上太后要求徹查此事就更不能懈怠。這樣吧,朕決定給你一些人馬讓你好好徹查宮中失火一案。要大查徹查,至於席琭兒嘛。」

    沈承策一邊說一邊賊意濃濃的打量著席琭兒。搞得席琭兒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狠狠的鄙視了一眼。沈承策只當沒看見依舊是奸笑連連一副餓狼上身的模樣。

    「這個席琭兒雖不一定是真兇卻是唯一的線索,所以在案情沒有查明之前由朕代為看管。不知道這個安排游蘭姑姑可有意見?」

    游蘭嘴角抽搐,斗大的汗直往手心裡竄,這個時候保命要緊哪還有心思想別的,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只管點頭答應就是。

    就這樣,游蘭眼睜睜的看著席琭兒被帶走,也不知道這個小妞究竟知不知道放火案的真相。她要是知道暗中參她一本怎麼辦?

    不會的,應該不會,就算真的這樣太后也不肯的。沒了她游蘭,誰給太后尋找最香最好的香草。游蘭胡思亂想了一會才回了自己屋子。

    而此時,席琭兒已經被沈承策帶回了御書房並找來太醫治傷。

    昏暗的燭光下,席琭兒斜爬在龍塔上,側頭偷偷觀望另一邊端坐龍椅的沈承策。此時的沈承策正伏案批閱奏章,態度極為認真表情嚴肅,濃厚的兩邊眉毛一會分一會和像極了台上表演說書先生。席琭兒清楚的記得養父就是說書先生,他說書的時候就是眉飛色舞的,現在的沈承策倒是有父親的親切感,而且這個模樣的他顯得更加英明仁義。

    藉著燭光的點綴更像是一位下凡救苦救難的神仙,這麼想著不由得聯繫到上次青樓逃跑那晚這個男人也是如同神仙一般從天而降。

    哈,這個沈承策到底是個什麼人。席琭兒不由得咬著指頭思考起來,第一次見面這個男人居然糊弄自己,第二次見面他卻救了自己一命,第三次見面又是他救她。這個看似狡猾陰險的男人為什麼這麼好心三番四次的救自己,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席琭兒想的入神,根本沒發現此時的燭光有了微妙的跳動,光線下的黑影悄悄的變短變短。等到席琭兒反應過來抬頭看去的時候,一張艱險的臉早已撞進她的眼簾,把席琭兒嚇了一跳。

    「皇,皇上,你,你怎麼來了?」面泛羞澀,也不知道剛才的失態有沒有讓沈承策發現,他要是知道自己那麼看著他一定以為喜歡他,到時候還不得讓他嘲笑死。想到這裡席琭兒更加尷尬了。

    沈承策死死的盯著她,看見席琭兒如此窘態更是覺得煞是可愛,不由得想要好好譏諷一般「真是沒看出來,你也會害羞?」

    「我,我哪有?皇上定是奏折看多了眼花了。」

    「哦——是朕眼花?也對,想你這麼高傲的女子怎麼會當眾跳舞還跳的如此妖嬈,估摸著朕看到的是妖精。」

    「你!」席琭兒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你個沈承策拐著彎的罵我是妖精。剛才還誇你人好,一定也是眼花了,燭光太刺眼所以沒看清。

    席琭兒嘟著嘴側過身裝睡。沈承策淡淡一笑,笑容澄澈真誠乾淨的不含一絲雜,卸下了一貫的陰險狡詐。只可惜席琭兒沒看見,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看見,只有這樣才能真真正正的保護自己。在這世界,他只對一個女人卸下過防備,可到頭來這個女人為自己而死叫他看透宮闈風雲不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一夜風雨終於過去,陳舊的陽光似乎宣示著陳舊的宮規。

    太后微睜鳳眸意猶未盡的嗅著香草,手裡的香囊被捏的變了形也不肯放。游蘭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梳理髮髻。

    太后舒服之餘順口問了下宮中案情「游蘭,讓你查的大火一案可有眉目?是不是席琭兒下的手?」

    聽到這裡,游蘭頓了頓,然後才回道「這件事還在細查之中,這個席琭兒實在太厲害。只是隨便扭了幾下身子就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皇上把她當中掌中寶心頭肉,奴婢哪敢碰一下。再者一年前的案子缺失證據更是無從查起,所以奴婢只好停手。不過奴婢想要多嘴一句。以前皇上為了一個青樓歌姬差點跟太后鬧翻,這次又為了一個青樓出身的席琭兒攪亂案情。奴婢怕重蹈覆轍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還請太后定奪。」

    「什麼!」聽聞此言,太后臉色大變,手裡的寶貝香囊忽然落地,眼神瞬間變得詭秘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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