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8.第228章 一表人才（一） 文 / 老乾媽拌飯

    「行了，這些事情先丟到一邊兒去。我出門還有點兒事，你先該幹嘛幹嘛去吧。」鄭寒說完，走到了門邊，準備出門。

    程錦疑惑：「這風口浪尖上，京中是人是鬼都兩隻眼睛盯著你呢，你這要幹嘛去？」

    「你管不著！」鄭寒丟下一句，便背著手往自己院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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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下朝時，沈孤城便被重重官員圍住，有的說要與他一同喝酒，為他慶祝陞官之喜；有的說要陪著一塊兒回府，西廠初建，如今還沒有辦公的地方，需要先整合一下六扇門和錦衣衛的人員……

    沈孤城腦子裡很亂，他將這些人一一拒了，推脫家中急事，便匆匆一個人回到了家裡。

    他是個窮小子出身，原本做捕快時，餉銀並沒有多少，而升了從三品之後，餉銀一年有一百多兩，可這一百多兩，卻並不算什麼大錢。

    清廉的結果，就是他直到今日，都還沒有買自己的宅子，只是依舊住在六扇門的宿舍裡。那院子原本只是給光棍的捕快平日值班時臨時住的，卻被厚臉皮的沈孤城賴了十幾年。

    沒有錢是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的養父——六扇門看大門的胡老頭，也住在這裡。胡老頭去歲剛過了六十大壽，如今也是幹不動了，就乾脆歇在這裡，被沈孤城養著。

    當這日下了朝，沈孤城板著臉一身寒霜回到這破爛院子裡時，胡老頭正拿著蒲扇，端了個小凳子坐在院子門口，瞇著眼伸長了脖子往外頭瞧著——等著他。

    「乾爹，你怎麼在這裡？」沈孤城下了馬車，第一眼便瞧見了站起身迎上來的胡老頭。胡老頭臉上原本是笑著的，可看到了沈孤城的表情，頓時這笑容就有點兒僵住。

    「下朝啦？」胡老頭癟了癟嘴，找了句話說。

    沈孤城腦子裡想著事，表情更是冷了，他打發了車伕，回頭彎下腰撈起胡老頭之前坐的凳子，一隻手拎著凳子一隻手攙著胡老頭，往院子裡走。

    「嗯。」

    胡老頭看著沈孤城的臉色，心裡更是沉了沉。

    「唉，成啦……」胡老頭搖著扇子的手抖了抖，臉上灑脫一笑：「不就是個官兒麼，你如今就夠能耐了，若是皇上沒讓你陞官，咱也不急。」

    沈孤城沒反應過來，木著臉看了眼胡老頭。胡老頭用扇子拍了拍他，繼續說道：「我這輩子做的最長臉面的事，就是撿了你這小子回來。年小時候做捕頭傷了腿，找不著媳婦，本以為這輩子算就這麼拉倒了，撿了你往後給我養老送終，指望能喝上口粥就不錯……誰曾想，你竟是有個大出息的。」

    胡老頭越說越是感慨，他的這些話，像是安慰沈孤城，卻同樣是在安慰他自己。

    「你當了捕快，還是個厲害的。一路升到了甲等，我都覺著已經是大造化了。卻不想，你竟入了皇上的眼，遇著了貴人，去外頭跑了趟差事回來，便當上了六扇門的頭頭！乾爹跟你說啊……當時足足倆月，乾爹才信了你沒跟我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