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善惡無形 文 / 鴻樹
李女士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哼,隨你怎麼想了,清者自清!」
夏留呵呵笑道:「其實……金丹也並非不可以的,你們知道我還有一顆,我可以……恩……貢獻出來,但你們先要告訴我你們是什麼門派,其次……未名市的那個陣法必須解開,如何?」
好心?這個世界上很少人能有好心。善良也是人類在滿足溫飽之後才會有的一種情緒,雖然夏留把對方的『道德』捧的老高,雖然對方說的也是各種無奈,但夏留清晰的知道,李女士所代表的勢力,對於破壞整個未名市不會存在一點愧疚感,他們僅僅是為了要得到金丹,便按照夏留的『要求』和『渴望』來滿足夏留罷了。
意思很明顯,只要夏利交出金丹,什麼事都好商量。
李女士歎了口氣,隨後說道:「好吧,我隸屬崑崙南宮仇長老門下,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不過就是一個陣法,只要回去後我們就會拆除它。」
「崑崙?」夏留呵呵笑道:「可以跟我說說崑崙嗎?我對於你們這些隱門方外其實都沒有一點瞭解,但我又好奇。」
李女士立即自豪道:「崑崙乃天下眾多玄門之首!相傳自從又人類文明開始,崑崙便是世間不可或缺的秘境,至今已傳承數千年之久!」
夏留呵呵一笑,什麼『玄門之首』,夏留只當做沒有聽見,相信每一個玄門都會這樣稱呼自己的吧。隨後又問道:「那又有多少人吶?在哪裡吶?呵呵,我可沒有在地圖上看到某個崑崙的標示,對了,現在咱們可以看到整個地球,你能否給我指指?」
李女士笑道:「這些……都是絕密,非崑崙弟子不能相告,若……夏留你有心加入我崑崙,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夏留笑道:「這個就不用了,既然是神秘的地方,還是留給我一種神秘的感覺好了。」
正這時,在一旁聽著的司徒劍南終於忍不住了,高聲喝道:「不行!陣法不能解除,你們崑崙答應過我的,你們不能出爾反爾!」
李女士轉過頭去歎了口氣說道:「司徒老先生,想當年你用一件玄寶交換,換來你這一世榮華,但毀滅整個城市,斷掉數百萬人的生機,這種罪孽實在是太大了,你身患這惡疾,也是因為天道不容你的關係,我們崑崙對你是多番幫助,幫著你打下如此家業,如今你開枝散葉鑄就諾大勢力,我們崑崙又是對你多番保護,也算仁至義盡,怎地你還不知足,非要動那天機?豈不知多行不義必自斃,便是我們崑崙也守不住你的。」
司徒劍南高聲喝道:「放屁!都他娘的是放屁!」
李女士搖頭道:「你這樣就不太好了,真的……」
說著手掌一顫,猛地一道弧光就向司徒劍南的頭頂擊去,夏留一驚,趕忙喝阻道:「且慢動手!」
弧光停頓,消失不見,李女士疑惑的看著夏留道:「如今他是你的障礙,這裡又是九天之上宇宙之中,無人能知我們幹過什麼,回去後只要說手術失敗,原本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陽壽已盡死了也是應該。」
夏留道:「哇!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殘忍?之前還用盡一切辦法要把他救活,現在想要殺他的又是你,你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吶,不過司徒老先生雖然取死有道,但……這卻不能由我們動手。再說了,只要回去後你們把陣法撤了,把司徒老先生送回澳洲,他自然沒有辦法對付你們,又何必多此一舉的殺人吶?」
司徒劍南卻不知好歹,依然大聲喊道:「哼!你們等著,等我回到地面,非要將你們崑崙出爾反爾的事情公佈天下!」
夏留無奈歎了口氣,飄到高壓點滴瓶的旁邊,加大了其中嗎啡的劑量,司徒劍南只叫囂了一會,就雙眼一翻,昏睡了過去。
李女士在一旁輕輕笑了一聲說道:「真是奇怪,在我們調查的資料之中,夏醫生您真的不是一個善良的傢伙,殺人對你來說彷彿是家常便飯,光是這一年就有將近十個人死在你的手上,雖然……這些很少有人知道。如今為什麼又要放過他?豈不知放虎歸山的道理?」
夏留笑道:「這第一吶……我是真害怕你們用他來試探我,怕你明明不想殺,卻非要殺了,用這條人命來要挾我,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會被人抓住小尾巴。第二點吶……我覺得吧,這世間所有的人都有他所應具有的價值,就算是一泡便便也有它的價值不是嗎?活人的價值永遠比死人的價值高,畢竟……呵呵,司徒老先生很有錢,而我也很缺錢。」
李女士眼角又是一陣抖,確實,她真的是準備殺掉司徒劍南,然後以『同謀』的罪責來要挾夏留,光是一顆金丹雖然已經算是達到目的了,但誰又能知道夏留的身上不會再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這種人還是牢牢控制在手心裡面才好。
可沒想到……這又被夏留給識破了。
李女士甚至忍不住好奇,這個橫空出世,短短一年多時間就震動了很多人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又是來自於什麼地方?難道也是某個隱世門派?
夏留繼續道:「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我們還是要在這裡度過的,也沒有辦法到其他的地方不是?所以……大家和平相處吧,好不好?」
李女士沉吟一陣,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那金丹的事……」
夏留笑道:「開玩笑嗎?你真的嗎?那種重要的東西,我會在露白了之後還會大咧咧的帶在身上?你沒有替我解決問題,我會給你?好了好了,不要再懷疑我智商低了,好嘛?」
李女士愣了一下,隨後啞然失笑道:「好吧,反正破除陣法要比建造的時候方便太多太多了,等幾日回去再說吧。」
隨後……便是無聊透頂的幾天時間。
夏留每天都會到手術室中去看司徒劍南,也會跟他聊天,最開始的兩天司徒劍南還會十分的憤怒,總是大呼小叫,然而……因為每日被注射的嗎啡數量太多,已經成癮,而開關又放在了夏留的手上,所以……之後就慢慢聽話了起來。
「司徒老先生,我還是不太明白,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會想要把整個城市覆滅掉?」
司徒劍南白了夏留一眼,但又想起對方是個瞎子,忍不住自己翻了翻白眼,自嘲一笑道:「你放心吧,對於未名市的仇……我是不會放棄的,不管你怎麼勸說,我都不會放棄的,一次失敗了,我還會找其他辦法的。如若一次失敗就能徹底的打敗我……呵呵,我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夏留笑道:「我真的是僅僅好奇而已,再說,除了聊聊天,現在我們也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不是嗎?」
司徒劍南歎了口氣說道:「這倒也是……好吧,你想聽的話……那就跟你說說吧,反正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少,也壓在我心裡很多年,跟人說說可能還能輕鬆一些。你知道地契是什麼吧?」
夏留道:「嗯,那是一種在很多年以前,現在已經成為傳說的一種東西了,私產的重中之重。」
司徒劍南點頭道:「如今的天朝所有土地都是屬於國家的,普通百姓只有租賃權,呵呵……還有那個可笑的七十年『大』產權,也不知道是誰最開始說的,很傻逼是不是?呵呵。」
夏留也跟著笑了起來,對於某些事物非要在前面加個『大』字什麼的,夏留也感覺很無奈,也感覺……他們很傻逼。
司徒劍南繼續道:「可在幾十年之前,全國大部分的土地還是私有的,而私有的憑證就是一張張的地契,黃紙紅印,倒是比真金白銀還真。而一百多年前,這未名市還是一個小村莊的時候,哪有這麼多高樓大廈?都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聽父輩說,每到秋收之前,秋風吹起麥浪,滿世界都是麥香,特別的壯觀……呵呵,對於老頭子的話,我也僅僅只記住了這麼一句。」
夏留道:「哦?您的父親?」
司徒劍南道:「早死了,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死了,棒殺!最慘然的死法,而動手的還不是強盜或者神經病,而是跟家父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鄰居街坊,平日裡彷彿一家人的……同村人。」
夏留愣道:「這……是為什麼?」
司徒劍南道:「地契,呵呵。百年之前,這正片未名市的土地,其實都是我司徒家的,那時我們家是清末的大地主,不是所謂的鄉紳,就單純是地主,因為清末官員**,就從他們手中廉價的買了一千多頃的土地,呵呵,換算起來就是七千萬平方米!而這些土地也不過就是一沓黃紙地契。之後數十年,天下巨變,但這些地契還是被承認的,民國同樣好辦事,花了些金銀,又在地契上蓋了另一個紅印。又是幾十年,再次出現巨變,而這一次……就不那麼好過了,我們司徒家成為了被打擊的對象,明明沒有犯法,也養活了幾千戶的百姓,讓他們豐衣足食,可是……不行,不問理由就是殺,某個人站出來喊一聲分田地……呵呵,好傢伙,那些忘恩負義,很多都是鬧饑荒家破人亡從外地跑來,卻被我們家收留的人,都拿起了鋤頭鐮刀,紅著眼睛不分男女老幼的一陣殺,我們整個司徒家也僅僅跑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我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