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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失手 文 / 滄海浮生淚

    雲崢總算是在漫長痛苦和掙扎之後艱難地獲得了暫時的平靜,而與他的平靜相反,那位來自異域的美人卻顯得相當焦躁。她之所以會自願成為古泰為雲崢獻上的賀禮,正是因為想要藉機親近雲崢而完成復仇大計,但她又哪裡知道古泰會為雲崢送上那封帶有「好心提醒」的書信。

    她和弟弟當初同時被古泰看中買下,本以為從此就要終生成為別人的奴隸,卻不想古泰不僅認出了他們的身份,更是以禮相待了他們這落魄的姐弟二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明明清楚知道自己的復仇之心,卻還是要將自己獻給雲崢的古泰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雲崢,美人卻哪裡知道古泰的真正意圖竟是為了幫助雲崢盡快從失去蕭秦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因為古泰那封明顯就是警告的書信而從不與這美人過分親近,雲崢甚至不會飲食經由她手的東西,這也讓這位復仇心切的美人大為煩惱。自己來的時候正值深秋,如今眼看冬季都已經就要過去卻還是遲遲不能得手,不禁讓她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猶如籠中的困獸一般在偌大的宮殿中來回踱著步。

    雲崢不寵幸自己,也未曾聽說有寵幸過其他任何人,這讓那美人有些摸不透雲崢的脾性。若說皇帝對此類事不感興趣,傳言中倒也並非如此,這不禁讓她心生疑惑,卻也更添了幾分焦灼。急於找到突破瓶頸的手段,她卻苦於毫無辦法。

    只是將這異域的美人當作了自己的一個知音,雲崢倒覺得這樣的關係更好。沒有了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羈絆,這樣的關係更加輕鬆自由,也似乎更加穩固。只是這樣的關係雖好,雲崢的心中卻始終像是缺了些什麼一般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陛下,聽說您喜歡的不是女人?」美人在白紙上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白紙黑字直晃人的眼睛。她此舉也是兵行險招,想要出奇制勝。

    「何人所言?」瞳孔猛烈地收縮了一下,雲崢慢慢提起筆來,在紙上寫出了這四個字。倒不是他害怕被人知道自己和蕭秦的關係,只是想知道這風聲究竟是如何走漏出去的。

    「男人和女人有什麼不同?」並沒有直接回答雲崢的問題,美人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很大。」在紙上這樣寫下了兩個字,雲崢冷笑了一聲。

    「比如?」美人微微歪頭思考了一下,又繼續問雲崢。雲崢並沒有預想之中的那樣暴怒,讓她覺得自己的這一決定或許是正確的。

    「比如……」這個問題倒是把雲崢難住了。男女之間的確是有著很大的差別,但他卻並不是因為蕭秦是男人或女人而愛他。即便不是男人,甚至不是人,只不過是一件物品,只要其中有著蕭秦的思想,他也一樣會愛上這件東西。

    「陛下?」看雲崢陷入了深思之中,藍色的眼睛也漸漸迷濛,美人小心試探著雲崢。

    「沒什麼。」在紙上這樣寫道,雲崢只覺得心如亂麻,想要快刀斬下,卻苦於看不見那團無形的亂麻而無從下手。「女人和男人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同?」與其說是在為這個問題,倒不如說那美人更想問的是喜歡男人和喜歡女人究竟有什麼不同。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任何理由,所以就連雲崢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外觀。」猶豫了半天之後,雲崢這樣在紙上寫出了兩個字。雲崢的回答讓美人也愣了一下,雖然早已料到雲崢定然不會老實說出實話,但她卻也沒有想到雲崢竟然會用這個就連小孩子都看得出的理由來敷衍她。

    「男人的胸/膛又有什麼好?」在紙上寫下這挑釁和挑逗並存的一句話,美人抬起頭來含笑看著雲崢,並微微挺了挺她那飽滿的胸/膛。

    「有。」這樣寫出一個字,雲崢放下了手中的筆。「男人的胸/膛的確沒有女人柔軟、豐滿,但卻更薄更結實,像這樣把手放上去的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心臟跳動的聲音。」沒有繼續寫在紙上,雲崢用語言回答了美人。

    「像這樣?」美人微微偏頭,在紙上這樣寫道,然後伸手撫向了雲崢的胸/膛。就在她的手即將碰觸到雲崢的前胸的一瞬間,那看上去柔弱無骨的手卻突然化成了利爪,結結實實地向著雲崢的心口抓去。

    「賤人!」似乎早已料到美人會有此招,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雲崢其實一直動都有放鬆防備之心。一把扯住了美人那隨棲雲習俗而高高挽起的髮髻,雲崢將那團順滑、烏黑的長髮牢牢抓在了手中。「你究竟是什麼人,又是為了什麼竟然敢謀害寡人?」藍色的眼睛裡射出殘忍的凶光,雲崢有限的慈悲卻並不是能夠給予每個人的。

    「你這昏君……要殺就殺了我好了。」那本被雲崢認為是啞巴的美人卻突然開了口,用帶著幾分異域味道的漢語咒罵著雲崢。

    「昏君?昏君也是你配叫的?如果說出你究竟是受了誰的支使才會這麼做,寡人倒也不是不能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些。」藍色的眼睛對上了綠色的眼睛,雖然顏色迥異,卻透出了同樣的殘忍和憤怒。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古泰,雲崢幾乎可以確定此事和古泰脫不了干係。

    「你這昏君,人人恨不得得而誅之,我又何必一定要受了什麼人的指使?」美人那雙綠色的眼睛無謂地看著雲崢,倒讓雲崢想起了那早已塵封在記憶中的一雙眼睛。同樣明亮,同樣美麗的眼睛,也有著同樣倔強的眼神……

    「你不是不會說話嗎?」想起了往事,雲崢的語氣突然變得緩和了許多。

    「我從沒說過自己不會說話,都是你自以為是罷了。」對於雲崢的問題,美人反唇相譏。

    「哼,明明就會說話,卻偏要裝成個啞巴,倒是也為難你了。」對美人對自己的譏諷,雲崢只是報以了一聲嗤笑。

    「縱然會說話,但若是沒有可以說人話的對象,也就沒有了說話的必要……」美人扭動身體,想要掙脫雲崢的控制,怎奈頭髮被雲崢牢牢揪住,抵抗也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是不是古泰要你這樣做的?你老實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說不定我還可以原諒你是受了他的蠱惑,一時糊塗才會做出如此的不智之舉。」心中某處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了,雲崢想起了桑嶦國的那位公主——自己注定一生虧欠的人。愧疚和一種想要補償的強烈想法讓雲崢將桑嶦國公主的形象和眼前的美人重疊在了一起,終於讓他有些心軟了。

    「我自己想要殺你,與他人無關,就算是你再問千遍萬遍,我也還是一個答案。你有什麼樣的殘忍手段也都儘管可以用在我的身上,看看我究竟會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明明身處劣勢,美人非但不服軟告饒,反倒像是想要故意更加激怒雲崢一般,不怕死地繼續挑釁。

    「你想讓我死,我卻不想讓你死。」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看著那被自己揪住了頭髮的美人,雲崢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獰笑。「我要你活著,活著看我過得有多好,這就是對你最好的懲罰,遠比直接殺了你還要好得多。」

    「你……你這殘忍的昏君……」美人綠色的眼睛好像瀕臨絕境的猛獸一樣發出絕望的光,看起來卻依然閃閃發亮。

    「哼,來人……」喚來了宮人,雲崢將手中的美人一把丟了出去。「把她給我帶下去,關進天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輕易探視。若是讓她給我逃了出去,你們就誰都休想再繼續活命。

    「是,陛下。」聽雲崢如此吩咐,宮人們哪裡還敢含糊,急忙紛紛上前,抓住了那可憐的美人,生怕她會突然生出三頭六臂來逃得不見影蹤。

    美人那張慘白的臉和美人那色彩艷麗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凌亂的頭髮讓她那姣好的面容看起來也有些失色,只有那雙眼睛還是那樣的富有神采,此刻正滿懷怨毒地看著雲崢。雖然明顯是在懷恨雲崢,但她卻也不再開口,只是任由宮人拖著她,又最終被帶了出去。

    「現在竟然連啞巴都可以開口說話了嗎?這宮中究竟又還有誰能值得相信?」突然由衷自心中生出了一陣強烈的悲哀,雲崢覺得自己活得實在是有些可笑。

    「擁有者別人想要擁有的,卻永遠無法得到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這樣的人生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剛剛那次不成功的刺殺讓雲崢感到了諷刺,為什麼有些人明明被人恨之入骨,卻偏偏就是不死,而有些人明明被人深深愛著,卻執意要選擇死亡,正好像自己和蕭秦一樣。

    「是不是我死了,所有人就都能如願以償?如果是那樣,我不如死了算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行,他們明明是我的仇人,我又為什麼要遂了他們的心願?既然他們那麼想要我死,我倒偏偏不死,看看他們還能使出怎樣的花招?」被美人的刺殺行動成功激起了逆反心理,雲崢立即派使者前去柔朱國邀請古泰,務必要古泰即刻親自來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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