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柔情 文 / 滄海浮生淚
「我一直以來的行動,難道還不能證明?只怕是你這昏君沒有看出來吧?」蕭秦突然放下了雲崢的手,抬頭笑著看雲崢。
「竟敢說我是昏君?」雖然明知道蕭秦是在開自己的玩笑,雲崢卻還是不能不生氣。
「不分賢愚忠奸,這樣還不是昏君?」不是沒有看出來雲崢在生氣,蕭秦卻並沒有罷休的意思。
「你……」被蕭秦這樣一氣,剛剛的柔情蜜意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雲崢轉身就走。
「慢著,你要去哪兒?」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分明就是在賭氣的雲崢離開,蕭秦伸手抓住了雲崢。鬥嘴只不過是增進情趣的一種方法而已,但若是將鬥嘴演變成了一場鬥氣,那可不是蕭秦的最終目的。
「不……知道……」沒好氣地隨口一答,雲崢其實本想說的是「不要你管」。只是覺得「不要你管」聽起來似乎隱約帶有希望對方來管的意思,雲崢這才臨時改了口。
「既然不知道,那就還是不要走了。」即便是這樣的回答,也還是讓蕭秦抓住了漏洞,順勢纏住了雲崢。「你別忘了,我也是蛇。如果我不想讓你走,就算是纏死你,也不會讓你移動半步的。」蕭秦將頭埋在雲崢的肩窩,壓低了聲音在雲崢耳邊這樣恐嚇。
「好啊,那你就儘管纏上來好了。」明知蕭秦不會只是恐嚇而已,雲崢卻偏偏就是要挑釁蕭秦。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並沒有化身成蛇,蕭秦只是用自己的身體糾纏住了雲崢。不需要化身成蛇,即便是這樣,他也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制服雲崢。
「放開,你竟然敢對我無禮?」還在對蕭秦說自己是昏君的事耿耿於懷,雲崢奮力扭動、掙扎著,卻不想反倒更加挑起了蕭秦身為半妖的征服欲。
「那也要怪你實在是太不聽話。君主若是聽不進良言,那麼身為臣子,即便是使用些非常手段也是還可以被原諒的。」蕭秦振振有詞,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鬆。
「這算什麼?你這是欺君之罪……」明顯感覺到了蕭秦的動作不懷好意,雲崢卻還是拚命想要作最後的抵抗。
「欺君?難道你不是也樂在其中嗎?」蕭秦咬唇一笑,微微伸出了鮮紅的舌尖。
「你……」被那抹艷紅的顏色所誘惑,雲崢藍色的眼睛開始漸漸變得迷離,像是藍色的湖面上漸漸升起了薄霧。
「差點忘記了……你是君,我是臣,沒有君主的命令,做臣子的又怎麼可以為所欲為呢?」明顯看出雲崢已經徹底敗給了自己的誘惑和挑逗,蕭秦卻偏偏在此時惡意地停住了手。
身體被蕭秦剛剛的一番惡意擺弄害得不上不下的實在難受,雲崢卻只是咬緊了牙苦撐。饒有興味地看著雲崢在和自己的羞恥心及欲/望苦鬥,蕭秦知道最後勝利的那個人一定會是自己。雖然其實也和雲崢同樣的焦躁難耐,但他更想要品嚐的是最後那甘甜的勝果。
「過來……」沒有讓蕭秦失望,雲崢終於還是露出了鬆動的意思。
「嗯?」小心地湊了過去,肌膚有意無意地碰觸、掃過雲崢那火熱、發燙的身體,蕭秦知道自己距離成功就只差一步之遙。
「碰我……」咬了咬牙,雲崢漲紅著臉說出了這令他羞恥難當的兩個字。
「陛下,臣不敢。」面對雲崢這樣放下尊嚴的要求,蕭秦卻偏偏還要賣乖。
「你……」不知道蕭秦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雲崢有些懷疑是不是蕭秦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只要自己一個人像這樣地在他面前出醜。
「沒有陛下的允許,臣萬萬不敢對陛下無禮。」瞭解雲崢的脾氣,也擔心如果控制不好說不定會讓雲崢真的生氣發狠,蕭秦微笑著提示雲崢。無論如何,他的目的都不是真的想要激怒雲崢,而是為了增加樂趣。
「我……允許你……」領會了蕭秦的意圖,雲崢的話卻只說了一半就再也沒臉繼續說下去。
「微臣愚昧,還望陛下明示。」這樣說著,蕭秦的指尖有意無意地在雲崢的腰腹之間若有若無地劃過。
「准許你對我……」即便是鼓足了勇氣,即便是已經完全讓慾念戰勝了羞恥,雲崢也還是沒法說出下面的話。但這也已經足夠,知道對於雲崢來說這已是最後的極限和讓步,蕭秦並沒有讓雲崢繼續再等下去……
那邊春意正濃,離塵這邊卻是寒氣入骨。和雪鴞的那次貪玩直接導致了感染風寒的惡果,即便是躲在厚厚的被子裡,他卻還是冷得直打哆嗦。
「明明怕冷,當時卻還是偏要逞強,我看你實在是活該自找。」雖然貼心地為離塵送上了一碗熱湯,雪鴞的嘴上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你要是不想管我,只管走人就是,又何必要這樣奚落我這個病人?」雖然上下牙直打架,離塵卻硬撐著也還是要還嘴。
「那還不是我好心見你可憐?既然明知道自己是病人,難道不能少說兩句?」雪鴞一開口還是那麼理直氣壯,氣得離塵本就有些不太清醒的頭腦更加發昏。
「有你這樣的好心人照顧,只怕我就算是本來沒病,也要被你氣出病來。」懶得再理雪鴞,離塵索性將頭都埋進了被子裡,只是即便這樣卻還是冷得發顫。
「既然你病得這麼厲害,不如我去找你的主人,為你討些妙藥靈丹,說不定能讓你快些康復。」雪鴞說完就走,離塵只好強打精神,從被子裡鑽出來拉住了雪鴞。
「這樣的小事不需勞駕主人,我已經吃了藥,不如等我先睡一覺起來再說。」雖然因為生病而有些乏力,離塵卻還是用盡全力抓住了雪鴞的手,生怕他真的去找蕭秦。
「我不明白……」雪鴞皺眉,金黃色的眼睛裡看起來滿是困惑。「既然他是你的主人,為你治病這樣的事難道不是應該在情理之中?而你為什麼又好像是什麼都不想要麻煩他一樣,偏要一個人受苦硬撐?」
「主人已經給了我太多,所以無關緊要的小事,我都不想要麻煩他。你要是想照顧我就留下來,不想的話出去就好,又何必在我耳邊囉哩囉嗦地煩我?」身體的不適讓離塵有些焦躁,對雪鴞說起話來也變得越來越不客氣。
「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雪鴞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但終於還是留了下來。
雪鴞保持了沉默,終於獲得了安靜的離塵漸漸被那種昏頭漲腦的感覺所包圍,只是身體還是冷得難受,讓他想睡也睡不著。被子被突然掀開帶來了一股涼氣,讓本就很冷的離塵忍不住想要抱怨出聲,但就在他開口之前,一個火熱的身體突然貼了過來,並迅速抱緊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躲在被子裡發抖的樣子實在是很可笑?」好像在說的是一個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雪鴞邊說邊笑得身體發顫。
被這樣嘲笑實在是有些生氣和不好意思,想要推開那火熱的身體,離塵卻又捨不得離開那團溫暖。「你這樣小心會被我傳染……」意識到了這個重要的問題,離塵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連累他人受苦。
「沒有關係,你這樣的風寒是不會傳染的。」並沒有理會離塵的反抗,雪鴞反倒將他摟得更進。「你還記得嗎?我們還是雛鳥的時候,母親的懷抱也是這樣的溫暖……」雪鴞在離塵耳邊用好像夢囈般的語調低低地說。
「記得……只不過有些模糊了……」倦意,突然侵襲而來,讓離塵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雪鴞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還是雛鳥的時候,也曾經睡在溫暖的巢裡,享受著母親的體溫帶來的溫暖,直到被遺棄之前……
「其實,我也有些記不太清了……不過,好像和現在這樣的感覺差不多呢……」雪鴞的聲音越來越低,離塵而已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疲憊,帶著一種奇怪的舒適感,終於擺脫了寒冷的控制,離塵在那溫暖的懷中漸漸喪失了意識……
等到一覺醒來的時候,一種復原的快感讓離塵感到了欣喜,起身就要下床,卻看見了還依然睡在旁邊的雪鴞。「鳥類不是都習慣早起嗎?難道他被我傳染了?」帶著滿滿的歉意輕輕搖了搖看上去仍在熟睡的雪鴞,離塵突然有些擔心會不會是雪鴞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其它的狀況。
「嗯……」不滿皺了皺眉,雪鴞張開了那雙漂亮的黃金眼。「你醒了?」
「你……怎麼樣?」離塵有些緊張地觀察著,想從雪鴞的身上捕捉到哪怕是一點點身體不適的徵兆。
「什麼怎麼樣?」剛從睡夢中醒來,雪鴞看上去有些遲鈍的樣子。
「你……該不會是真的被我傳染了吧?」離塵緊張地盯著雪鴞。
「沒有吧……」雪鴞眨了眨眼睛,又大大打了個呵欠。
「那你為什麼會起來得這麼晚?」雖然雪鴞看上去的確是不像身體不適的樣子,離塵卻還是不能放心。
「我白天的時候經常睡覺,現在起來又有什麼奇怪?大概是因為昨天睡得太晚了吧……」雪鴞不解地看著離塵。
「我怎麼竟然忘了,雪鴞也是可以在夜晚活動的鳥……」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緊張過度而忘記了基本的常識,離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是擔心我被你傳染了嗎?放心,不會的。我的身體可遠遠要比你強壯得多。」嘻嘻一笑,雪鴞不顧離塵的憤怒,展翅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