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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煉獄 文 / 滄海浮生淚

    離塵的條件並不難辦到.對雲崢來說更是輕而易舉.只不過在他心中.這也不能減輕絲毫柔朱國國王所犯下的罪過.

    「我定要踏平那柔朱國的土地.讓整個柔朱國的土地寸草不生……」咬牙發狠.雲崢的表情看起來比正在爭食的狼還要更猙獰幾分.

    「陛下.你若如此衝動.豈不是對不起主人所做出的犧牲.」想起了蕭秦的囑托.離塵忍不住去勸雲崢.沒有回答.雲崢藍色的眼睛瞄向了離塵.本就淺色的眸子看起來更是寒光懾人.

    「也是……」半天之後.雲崢輕佻眉梢.幽幽長歎了一身.移開了眼睛.

    「請陛下斟酌.」想到自己還是先去辦好蕭秦交代過的事情要緊.拿了雲崢的令牌.離塵走了出去.殺生取血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但他卻也不願意無辜殘害生靈.軍隊中有時會有因犯錯而被處決的人.新鮮的人血顯然比其它動物的血更加理想.離塵想要的就是這個.如果運氣實在不佳.正好沒有被處決的犯人.那他也只好再另想辦法.

    蕭秦比意料之中還要回來得早.讓雲徊有些驚訝.仔細看了蕭秦半天.雲徊終於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你一個人回來的.」知道雲徊其實關心的是雲崢.蕭秦並不急著回答.而是伸手去要雲徊頭上的草帽.「你還沒有回答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雲徊閃身避開了蕭秦.

    「你說呢.」清楚知道如果自己不給出答案的話.以雲徊的性格絕不可能就此罷休.蕭秦終於開了口.

    「哦.」雲徊站定身體.慢慢摘下了頭上的草帽.似笑非笑地看著蕭秦.又慢慢伸手向蕭秦遞去.「你和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在蕭秦伸手接過草帽的瞬間.雲徊抓住機會在蕭秦的耳邊低語.

    「……」雲徊的問題讓毫無準備的蕭秦愣了一下.看在雲徊眼中.卻足以說明了問題.

    「真的只是他的國師那麼簡單.」冷笑了一聲.雲徊索性賴在蕭秦的船上不走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問我.」雲徊不走.蕭秦也不趕他.反倒搖動船槳.慢慢劃起了小船借此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哼.少裝糊塗.如果不過只是個國師.我不信你會為他做到這樣的地步.還是說.他給了你什麼不可告人的好處.」當然瞭解雲崢的脾氣.雲徊越發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有些可疑.

    「那你認為.什麼樣的好處才能夠誘惑到我.」倒不是不敢承認.蕭秦只是直覺地覺得如果對雲徊坦白真相.一定會讓整個事情變得更加麻煩.再說倒也不是他刻意迴避.而是他和雲崢之間的關係實在是難以說清.

    「怎麼樣.」眼珠一轉.雲徊突然有了主意.微笑著反問蕭秦.

    「嗯.」看著正坐在船頭對自己微笑的雲徊.蕭秦突然只覺得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心裡一陣沒底.其實就算是他和雲崢之間的確是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那也算是兩情相悅.甚至更多的情況之下都是雲崢佔據了主動.按理說他本不必如此心虛.但只要想到雲徊是雲崢的親哥哥.他就難免覺得渾身不自在.

    「如何.」雲徊慢慢站起身來走近了蕭秦.在蕭秦耳邊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小聲說.「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弟……」雲徊在蕭秦耳邊低低的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徊的話讓蕭秦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什麼意思.也許是你自己想多了……」蕭秦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雲徊的心裡也有了自己的答案.只不過他倒是有些意外.明明蕭秦長了一張這樣的臉.卻難不成自己的弟弟……「我要下船.」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達成了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雲徊嚷著要下船.

    雖然恨不得將雲徊直接推進這忘川河裡.但蕭秦還是強忍下了心頭的怒火.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天天帶著這麼個討厭的麻煩擺渡.又不能真的把他推下河去.蕭秦終於還是決定順水推舟.依照雲徊的要求把他送到了岸邊.

    「其實他也不過只是臉長得好看.個性上看倒完全是個男人……」上了岸的雲徊還是在介意蕭秦和雲崢的關係問題.想到更加深入之處.雲徊的心裡突然一陣不是滋味.「只屬於自己.明明心中只有自己……難道說他的身邊也有了別人嗎.」嫉妒著的雲徊卻又沒有辦法因此而怨恨任何人.只因為親手造成了這樣的結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雲徊雖然上了岸.但蕭秦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恢復平靜.卻反倒是越來越亂.人的煩惱往往都是由自己的反覆思考而產生的.要麼怎麼會有個詞叫做自尋煩惱.

    反覆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蕭秦卻越想越不能安心.男人又不像女人.有可以證明貞潔的特殊身體結構.但即便是女人.也無法百分之百單純依靠表象來分辨.靠的不過還是經驗.說到經驗.蕭秦不能說是沒有.但卻也絕對談不上是經驗豐富.

    而就算是能夠雲崢能夠證明自己在某方面的清白.那也只不過說明沒有做到最後一步而已.並不能說明他們之間就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想起了那日在歌台上.雲崢為了雲徊甚至可以將生死置於度外.蕭秦就忍不住地開始嫉妒起雲徊來.更是將妒火蔓延到了雲崢後宮那些甚至素未謀面的佳人身上.

    「等到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一把火燒了他的後宮……」嫉妒讓蕭秦一個人鬧起了孩子脾氣.

    雲徊和雲崢是親兄弟.而自己竟然會懷疑其他們之間有背德的關係.意識到了這點.蕭秦開始檢討起自己來.但如果不是那樣.雲徊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世間會有親哥哥像這樣用自己的弟弟來開玩笑的嗎.」這樣的想法卻突然點醒了蕭秦.「是啊.雲徊的性格和行事作風並不同於常人.如果是他……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終於想明白了的蕭秦搖頭輕笑.笑自己的愚蠢.更是笑自己的狹隘.自己本就不該想到那樣的方面去.更何況就算是那樣又能怎樣.喜歡.然後產生出強烈的獨佔欲.是大多數人都會有的自然反應.卻也更近乎於本能.

    「如果他心中有我.自然無論何時也都有我.而在遇見我之前的一切.其實都與我無干……」比起那近似於攫取的熱烈感情.蕭秦的感情裡更多了幾分道者的灑脫.雖然也有人說道者不應有世俗之愛.但若是看開些.則無愛不是大愛.關鍵的卻是愛的方式的選擇.

    想通了.也想透了.不再介意雲徊的話.也不再繼續介意雲徊的人.蕭秦重新蕩起了那孤獨的小舟.在那黃濁的河水中製造出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忘川河畔.永遠是黃昏時的景致.他的身影就漸漸溶解在了那仿若夕陽的昏黃光線裡.消失於雲徊的瞳眸之中.又被那一大片紅色的曼珠沙華代替……

    烈焰所及之處.吞噬的不只是人的生命.火攻雖然有效.卻也是一種殘忍的方法.如果是在過去.雲崢絕對不會輕易採用.但現在他只想將柔朱國的所有一切.甚至這世界都化成灰燼.沒有了蕭秦的世界.對他來說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如果說他身為王者的他能夠創作出世界來.卻唯獨不能創造出那個人.這場風.無疑是上天所賜.在雲崢看來更是天意要自己採取火攻.

    秋末之際草木凋零.天干物燥加上火借風勢.迅速席捲了柔朱國的大營.哀號不絕於耳.傳入雲崢耳中.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他的惻隱之心.在不該生出的時候生出.已經害了蕭秦.讓他更是從此對無關之人斷了不必要的同情心.或許.濫用的慈悲才是一種殘忍.而某些表面上的殘忍卻是為了保護對自己最重要的人.

    「誰能拿住柔朱國的國王.即可官拜大將軍.若是寡人的將軍拿住了柔朱國國王.待還朝之日.寡人必定親自為其封王.」清楚地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雲崢在自己的軍隊中發出了重賞.發誓不能生擒柔朱國的國王誓不為人.燒光也好.殺光也罷.比起勝利.他現在更想要的是毀滅.

    雲崢的號令一出.被大大振奮的士兵們.如潮水般湧向了早已幾乎喪失了戰鬥力的柔朱國陣營中.拿住了國王就有重賞.也算是對自己刀尖舔血般的生活的一種回報.長期的征戰生活令人壓抑.終於找到了釋放的渠道.許多人甚至已經殺紅了眼.

    喪失理智的雲崢縱容著自己的隊伍的暴行.不同於以往之前的各場戰役.他徹底將這裡變成了燃著的修羅煉獄.此後也因此一戰而在某些國家的軍中得了個「青目修羅」的綽號.只是.這樣的暴行雖然成功為他在柔朱國國中造成了威懾力.卻並不能幫助他征服人心.

    因為國王本身會使用妖術.不明真相的國民平日裡只是將國王奉若神明.即便是國王兵敗的消息傳來.都城中的百姓也都還是不能相信.戰役已經消耗了不少時間和力量.雲崢並不想要繼續採取強硬的手段來攻下柔朱國的首都.最好還是讓首都中的百姓自動為自己敞開大門.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卻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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