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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女屠戶 文 / 清蒸鱖魚

    「好吧!」林真微笑道:「歡迎你來我家作客!帕巴老師!你介意吃蛇肉嗎?」

    林真知道李敏是喜歡吃蛇的,別說是煮熟的蛇,甚至活的她都敢於生吃。按照艱苦卓絕的戰爭年代培養出來的軍事傳統,軍人以及軍人世家出身的男女漢紙們,只要是有營養的東西,決不輕易放過。

    蛇類的營養好。

    可是,依稀記得,前世的帕巴老師從不吃蛇。前世的林真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帕巴,她呆在香格里拉的五年時間裡,統共就沒跟帕巴說過多少句話。林真搞不清楚他為什麼不吃蛇肉,也許是天生怕蛇,又或者把蛇族當作神明來敬畏。

    帕巴低著頭,憨憨地笑著。

    李敏代他答道:「他以前是不肯吃蛇的,後來嘛,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倒是變得喜歡吃蛇了。怎麼?妹妹你要請我們吃蛇肉大餐嗎?蛇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一邊往四下裡東張西望起來。

    林真抿嘴笑道:「是活蛇哦!挺大的一條,等我上樓去取來給你們看。」

    「好!」李敏回頭道:「帕巴同!趁著這時候,咱們去把車上的貨,都搬下來吧。」

    她這是趁機把男同帕巴當作了強勞力來及時使喚的意思。李敏嘴上說「咱們去卸貨」,自個兒的腳下卻根本沒動。她就站在那裡指揮著帕巴老師一個人去幹活兒。

    不一會兒,林真抱著那條大蛇再出現在門口。

    林真身高163,這條蛇身長超過2米。事實上她是把這條烏溜溜的大蛇盤繞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很艱難地一步步挪下樓梯來的。

    「哇靠!」李敏感到有些驚詫,由衷激讚道:「妹妹你好強大啊!竟然可以這樣玩蛇,你該不是上輩的印人投胎過來的吧?」

    電影裡常見弄蛇人的形象,都是印人。李敏只是基於電影裡得來的印象,隨口開個玩笑,卻恰好戳到了林真的一個蛋疼點上。恰好扎西老阿爸也在猜疑著林真跟印邪神之間,存在著某種奇怪的關係。老阿爸本人雖然很講義氣,最後他還是下決心站在林真的一邊,可是,他卻禁止了卓瑪、央金、洛桑姐弟人過於親密地接近林真。

    扎西老阿爸本人對林真還是很好,卻又擔心著自己的女們或會受害。那種戒備和提防的態不言而喻。這件事情讓林真很是鬱悶。

    李敏這時候一不小心戳到了印人這個點上,林真當時就不高興了。

    「你才是印人!你們全家都是印人!想吃好東西的話,就乖乖的閉上嘴,別亂講話!」

    李敏天生吃貨。為了饕餮一餐,不惜放棄各種傲慢與尊嚴。她立即摀住嘴巴,扮演起乖孩聽話的角色來。

    「準備怎麼做?」只捂了不到半分鐘,忍不住又好奇提問道:「蒸?煮?燉?燒?還是烤?」

    「烤一半,燉一半。」

    林真早已想好了,這時候她就準備開始動刀了。

    「要我幫忙嗎?」李敏很懷疑林真那麼弱小的一副身板兒,怎麼殺得了偌大的一條巨蛇。倘若沒人幫手的話,只怕她沒殺了蛇,反被大蛇盤繞著勒死在廚房裡。

    李敏以前在司令部大院,不只一次兩次的目擊過警衛員或者軍營廚師們現場表演殺雞、屠狗、斬蛇、剮兔、剮黃鱔之類的動作。

    就她所知的,應該把蛇頭先給綁上,吊在半空中,然後還得找上一個力氣夠大的人幫忙拉直了蛇尾巴,手持屠刀的那個劊手,這才好慢慢從蛇的喉嚨下面開始解剖。

    林真卻完全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林真從來不曾在後廚或者野外親眼直擊過任何人殺蛇的過程。

    她僅憑自己的想像和直覺,自行想像出了一個獨自殺蛇的創意手法,這手法尚未經過實踐的驗證。林真這時候就想要驗證一下,她不打算讓李敏插手幫忙。

    李敏在很多方面都很強勢,就是在廚房裡面最白癡。

    林真當然要借了這個機會,多踩李敏幾下。此刻,她的身上團團盤繞著那麼大的一條黑蛇,當然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只能指派著李敏去跑腿打下手。

    「蛇血和蛇膽都是好東西,可不能浪費了。敏姐你去廚房裡拿兩隻大海碗出來,我在院裡給它放血。」

    李敏得令,旋風一般敏捷地閃身進了廚房,端著兩隻大海碗飛快地跑了回來。

    「這碗就擱在地下吧。你再去大屋裡最大的那張桌上,幫我開瓶酒來。我準備了種烈酒,想喝哪種,你隨意選吧。」

    酒是用來泡蛇膽和蛇血的,這東西要現殺現喝,才最有藥效。

    蛇血最腥,非得最烈的酒才能壓得住那股血腥氣。

    所以在林真動刀之前,須得在地下事先擺好了現成的酒碗。

    把李敏當丫鬟般的使來喚去,這感覺其實挺好的。林真今晚宴客,想要的本來就是這個效果。

    林真原以為李敏必定會選擇雲南五花蛇藥酒,沒想到她卻選擇了種酒裡面最不值錢的青稞酒。

    「臥槽!你家竟然還藏得有茅台!沒想到你也這麼腐_敗啊!」李敏嗅出了茅台酒的獨特香氣,忍不住嘖嘖稱奇。但她卻不是個一味追求高檔質的人,她沒有選擇茅台來喝。

    這倒讓林真微微感到詫異起來。

    「敏姐這麼客氣啊!幫我省錢嗎?怎麼會選了這個?」她笑問道:「跟我見外了是吧?」

    「沒有!沒有!哪能呢?我是個見外的人嗎?我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了。其實吧,我是這麼覺得的:若是想喝好的,我就該乖乖地呆成都城裡喝啊。巴巴的大老遠跑到山裡來,圖的不就是山裡人的原汁原味嘛!所以必須是這個自釀的土酒才最好!」

    林真聽了,心下不由得感喟,李敏這個人嘛,始終還是挺本色的。前世她雖然跟林真結下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卻未必是她心眼兒壞。冤孽啊!冤孽!林真隱約覺得自己和李敏之間的矛盾,其實不是正邪好歹之爭,而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一見面就會刑克相沖。

    這是風水五行說,林真覺得自己越來越迷信了。

    說話間,帕巴老師還在外面忙忙碌碌地卸著五十鈴車上的載貨。李敏手腳麻利,已經給兩隻大海碗裡各自添上了半碗烈酒。

    然後乖乖地縮手退到一邊,嘴裡最後一次確認道:「真的不需要我幫手嗎?」

    「不要!你就遠遠地瞧著吧!」林真決意要自己當家做主。

    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我抓的蛇,我自己殺。

    接下來,林真把小刀銜在嘴裡,用力捋起兩隻膀上的袖,擺正了腳下的步,準備正式殺害那只冷血的畜生。蛇,本來就是冷血動物。這種冷血的畜生,本就該死。

    林真這時候擺出的形象,完全就是個女屠戶和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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