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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不受歡迎的客人 文 / 清蒸鱖魚

    且慢!林真忽然覺察到自己的思維當中存在一個盲點。

    這個盲點,這個被她一疏忽掉的細節,恰好就是她一直覺得整件事情在哪裡有點兒不大對勁的原因所在。

    重生後的林真雖然閱歷豐富見識過人,畢竟也還是個正常女人。

    她始終未能完全免俗。當她跟扎西大叔一家開始交往的時候,總是把1990年時年20歲的林真這個角色,主觀代入為又老實又天真的一隻小白兔。

    天真無鞋的小白兔林真同在前世竟然被人給殺害了,那麼殺害她的兇手必定就是腹黑殘忍的兇惡歹徒。

    這是林真自己固有的思維定式。

    饒是她前世活到了44歲,當過18年新加坡盧氏遠洋集團總裁,仍然是沒有能夠輕易跳得出這個習慣思維陷阱。

    直到扎西老阿爸臉上一再露出十分不合情理的沉重表情來,林真苦思良久,這才醒悟到……

    原來!原來在扎西老阿爸的心目中,廈門來的林真姑娘根本就不是一隻小白兔啊!打一開始,她就是個行不端的失足女青年。日後,她可能慢慢變好,也可能變得更壞。

    話說失足女青年這倒也是一個具8-90年代時代感的流行詞組。

    「原來我不是小白兔啊!在別人的心目中,我是個壞女人。那麼,扎西老阿爸憂心忡忡跟我提及印邪神的時候,他老人家所指的,恐怕根本就不是想要替我打抱不平的意思。而是,戒備提防著,唯恐我變本加厲,進一步幹出更多的壞事兒來。」

    邪神附體的壞姑娘?大叔想要表達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意思嗎?

    「可是!沖古寺的破敗和民國大瘟疫又算怎麼回事兒?大叔為什麼要鄭重其事地提起這一茬來呢?難道,在扎西老阿爸的心目中,這些都是我的某前世曾經做下的罪孽嗎?尼瑪!大叔你抬舉我了,我怎麼可能有那麼牛筆!」

    林真這時候有點扼腕痛恨的感覺。

    一恨扎西全家迷信,再恨自己弄巧成拙。早知如此的話,剛才就不該故弄玄虛,去扯上什麼邪祟妖魔。

    這時候,扎西大叔終於宣佈了他的決定。

    這位藏家老阿爸表情沉重,緩緩言道:「對於這種事情,我愛莫能助!我的兒和女兒,也不敢和你走得近。」

    林真的心情也就一點點的跌落下去。

    對於扎西大叔做出的決定,她並不特別吃驚。這件事兒不怪大叔,全怪林真自己貿然跑去提及了前世和今生這個犯禁的話題。全怪林真自己對草原藏家牧民們的世界觀,瞭解不夠深。

    現在回顧起來,林真總算明白過來:在扎西大叔的眼裡看來,她絕不可能是菩薩降世或者活佛轉生。同時,基於本地居民對於香格里拉座神山上36尊雪山守護女神的崇拜和信賴,大叔也判定她絕不會是藍月亮山谷裡頭越獄出來的逃犯。

    於是,林真一提及前世的死亡舊案,扎西大叔立即將她判定為死不足惜的失足之人。她不可能是來自藍月亮山谷的妖邪附體,純潔無比的香格里拉草原受到神山諸神的祝福和守護,根本不存在妖魔橫行的可能性。

    於是扎西大叔便想起了年前的瘟疫奇案和沖古寺毀壞之謎。大叔最感困惑的事情,從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就可以聽得出來。扎西大叔想不通歷代活佛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出資出錢出人力重修沖古寺,沖古寺可是扼守著藍月亮山谷入口處的聖地啊。為什麼活佛不肯重修沖古寺?

    站在大叔的視角,他是不會猜忌和懷疑活佛擁有的無上神通。活佛一定是高瞻遠矚和英明傑出的。佛曰不可說,那就是不可說。活佛心裡一定藏著些不能宣講出來的秘密。這個秘密肯定無關降妖除魔,那麼,沖古寺不被重修的原因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個:這座喇嘛廟的毀壞,以及可怕的大瘟疫,根本就是大梵天或者濕婆神的傳人們弄出來的。大梵天和濕婆神並不是魔,而是印古神。藏傳密宗佛教的活佛,跟那些印古神之間的關係,並非仇敵,卻也不是朋友。

    那些外域古神顯然是不受歡迎的客人。

    當濕婆神的力量於年之前發動那場大瘟疫的時侯,活佛不便公然與之宣戰,於是便放棄了數千名當地喇嘛和牧民的性命,隨即永久性地放棄沖古寺,任其成為廢墟和遺跡。

    對待這種既非敵亦非友的可怕客人。要客氣,要尊重。還要隨時警惕著,提防著這些不受歡迎的客人們,隨時又會再一次為香格里拉帶來新的災禍。

    ……林真漸漸捋清了思,她終於猜到了大叔內心真正的立場和態。

    這一切全都是前世沒有發生過的。

    林真的今生,就此走上了一條重大的歧。她初來貴地的第一天,就被定義為不受歡迎的尊貴客人。她隨時可能為潔淨無暇的香格里拉大草原,帶來瘟疫和災害。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林真這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徹底失去了扎西一家人的支持和幫助。今生的,從一開始就比前世更加難走。

    揣摩起藏家牧民們的性格和處事方式來,扎西一家人不但不會再幫她,還會處處監管著她,從各方面為難和限制她的行動,以防她帶來可怕的災禍。

    古老的迷信傳統,還真是一件坑爹蛋疼的事情啊!

    「可是!」林真還沒有完全死心,她軟弱無力地抗辯說道:「我喝完了您布下的塔酒。扎西老阿爸,這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叫您扎西老阿爸。喝完了這一塔酒之後,我們就親如一家,這話還算數嗎?」

    在林真內心,對於藏族鄉長扎西才讓同志的稱謂,在這天晚上已經反反覆覆地更換過好幾個來回。一忽兒將他視為親愛的老阿爸,一忽兒將他視為鄉長大叔。

    此刻,林真想要當面最後一次喊出親愛的扎西老阿爸來。然後,在未來的日裡,她將要永久性地將其改稱為鄉長同志,或者扎西大叔。

    今生,還沒有來得及和扎西一家人好好相處,才在第一天見面的晚上,眼看著就要翻臉成仇。這還真是有些慘痛呢!哎,權當是隆重舉辦了一場灑淚告別歌壇演唱會。且讓我最後一次矯情演唱,深情動容喊出一聲「老阿爸」來。

    「老阿爸!您說話還算數嗎?」林真像個教養尚好的深閨怨婦似的,幽幽地歎息起來,語氣裡儘是埋怨的意思。

    她的衣兜裡此刻正揣著一隻小手絹兒。她倒是很想偷偷拽出那條小手絹來,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再把手絹的一角,低著頭悄悄噙在齒間,假裝出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可是,她沒好意思真的這麼去幹。

    今生的她,已經接受不了前世曾經用過那條不夠乾淨的小手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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