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脫褲子 文 / 清蒸鱖魚
廖凡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雖然為他墊上了最好的毛氈,也蓋上了林真所能拿得出來的全部床毛毯,但是,這一切起不到很好的保暖作用。
因為他全身的衣衫都已被冰水濕透。
靠低檔貨廉價木炭燃起的火力,並不足以製造出一個足夠熱的烘培環境。只有大量添加木柴,讓火塘裡的火苗熊熊燃燒起來,才能救得活這個可憐的大男孩。
隔著濕衣服烘烤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在逐漸烘乾的過程中,氤氳纏綿的半暖半寒濕氣也會造成風邪入骨,令他在日後留下風濕性關節炎或者痛風之類的病根。
所以,當火苗騰騰燃燒起來之後,下一步就要剝光了這個孩紙,然後將他的身體烤得暖和了,再用毛毯包好。這樣處置才能確保這孩安然無恙。
林真是跟廖凡爸爸好過一段的,雖然只是其短暫的一瞬,她的心裡卻早已把廖凡視為小輩兒。這不過就是替特大號的男嬰兒換個尿布一樣的活兒吧,並沒有什麼值得忌諱的。
最氣人就是林真身量嬌小,天生的身單薄氣力弱,總是劈不好那些該死的木頭樁兒。
時間不等人啊!鬼知道廖凡那孩還能支撐多久呢?
林真急得想哭,可是,根本就沒有閒功夫去哭,只能把眼淚悄悄咽進肚裡,咬著牙,發了狠,跟那該死的斧和該死的木頭,拚死較上了勁兒。
不知道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人暗中幫忙,就在林真急得直跺腳的時候,她忽然領悟了玩斧的竅門兒。其實並不需要使出多大的蠻力,主要是速要快,準頭要好,下手要果斷及時。
這種領悟就好像馬良兄弟驀然間憑空點來的一記神筆,忽然就令得林真若有所悟。
沒一會兒,她就勢如破竹地劈開了一連十多條原木樁兒。
沒有時間廢話了,趕緊往火塘裡面添柴去唄。
熊熊的大火終於燃起來了,木屋裡頭的空間寬闊,再不會有火災之虞,林真從委屈得幾乎落淚,忽然就變得來興高采烈,她變成了一隻快樂的小螞蟻,圍繞著火塘不知疲倦地不斷奔忙,從四面八方添柴加火,一直把火堆發出的熱力推向最大的限。
林真並不是為了廖凡在忙碌,她一直害怕面對姓廖的一家人,她巴望不得廖凡快快醒來,然後早早滾蛋。
林真這時候的快活,根本和廖凡無關,完全就是為了她自己。她第一次為了一樁正兒八經的事兒去辛勤忙碌,全力以赴去打拼。這種打拼終於取得成果的時候,自然就感到快活和驕傲。在她的膚淺人生裡,這還是第一次嘗到苦盡甘來的滋味,也即是所謂辛勤汗水換來了豐收喜悅。
接下來,屋內被一陣陣熱騰騰的氣浪,烘烤得溫暖乾燥,幾乎快要變得灼熱。現在,是時候對廖凡下手了。林真幾乎是樂呵呵笑瞇瞇地掀開毛毯,一手一腳的慢慢將他剝光,就好像剝香蕉。
廖凡的爸爸是很帥氣的一個大叔,長得很像《一簾幽夢》裡面費叔叔的扮演者劉德凱。
劉德凱就是劉雪華曾經的老公。劉雪華年輕的時候曾經是瓊瑤女郎「雪珂」,老了以後會變成甄嬛傳裡的後。
廖叔叔是那樣富有中年男魅力的一個大帥哥,他的兒當然也不會遜色多。
就是因為廖凡和他爸爸一樣的帥氣俊朗,所以不久之前在漆黑的雨夜裡,林真依然能夠一眼就把這只醒目螢火蟲給認了出來。
這時候,林真正在剝香蕉。
為了不至於令對方疼痛或者受傷,剝皮的手法必須盡可能溫柔一點。她騎在他的身上,懷著不盡憐惜的柔軟心情,俯視著十七歲廖凡的那張俊臉兒。
林真在事後曾經當著小凡的面,向毛_主_席莊嚴保證說:我發誓我當時啥也沒想,就只是惦記著廖凡爸爸而已,而且,只是純粹審美欣賞的那種回憶,並不曾想過半點兒推倒或者引_誘方面的事情。
她沒有說謊,她當時確實啥也沒想。
在70、80年代直到90年代早期的人眼裡看來,「向毛_主_席保證」乃是一個十分認真的誓言,可靠算是高的。
不過,事後,當小凡問她為什麼非要騎在他的身上的時候,林真的臉也就紅了。
她一時張口結舌,沒辦法解釋當時為什麼沒有選擇蹲在一邊或者跪在側面。
隔了好一陣兒,這才申辯說道:「跪姿感覺好似奴顏婢膝的日本娘們兒,我才不屑為之。倘若蹲下的話,又很容易感到頭暈,我當時已經累得快要垮掉,我也需要一個相對舒適點的坐姿啊……所以……」
林真事後對小凡做出了這樣的解釋,但小凡並不肯輕易相信,他相當臭屁地哼了一聲,揚著一張冷臉,漠然斜視著天邊的雲彩,不再言語。於是林真的臉就紅了。她也覺得納悶:「我明明實話實說,根本沒有撒謊,為什麼也會臉紅呢?」
這是後來的事情。
當時,當林真初次撞見廖凡,並果斷將這個正美男扒個精光的時候,她是沒有來得及愛上他的。不但不愛,還有些反感和戒懼。她被半年前在廈門被人抓住的那樁醜事兒,傷透了心,至今談虎色變。她哪裡還敢再打姓廖人的主意。
更氣人的是:林真和廖凡爸爸偷偷真愛在先,沒隔多久又去推倒廖叔叔的寶貝兒,這……這樣亂x的事情,想都不敢想啊!被人知道了還活不活啊!
所以,林真篤定確信自個兒當時是處於一個毫無私心的狀態,一種類似於紅十字治癒協會的南丁格爾光環開啟狀態。
她發誓絕對沒有像韋小寶反串版一樣,趁著美女美男們暈倒在地,心裡頭偷偷生出些胡天胡帝順手揩油的想法。
反正,那天夜裡,林真剝光了廖凡的上半身之後,就把身掉轉過來,努力去剝剩下的那半截。
就在這當口兒,該死的廖凡君終於悠悠醒轉過來。
廖凡甦醒的時候,林真也就覺察到自己騎著的那個男孩兒的身,忽然搐動了一下,然後就變得僵硬。
她當時並不理解小凡甦醒過後做出的第一反應,為什麼會是這樣紙的?……後來自然慢慢就懂了:他第一瞬間的搐動出自於興奮、激動,以及巨大的震驚,說不定還有些驚悚感。隨後發生的僵硬,顯然是就被當時正在發生的事情給嚇得手足無措,一時間只好愣住。
受過良好德教育的好男人,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時,乍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剝光,被女人騎乘,而且對方的魔爪已經解開了他的褲帶,正在積伸向褲帶下面一點的地方。這副情景對賤男來講,也許是飛來艷福。對好男人來講,那就是節操掉了一地,必須在第一時間僵硬石化。
所以廖凡當時就石化了。
林真這時候心裡頭的感受非常複雜。她肚裡揣著的第一版初衷劇本是:
「廖家的人招惹不得,這輩我都不想再見到姓廖的了。」
「在全部姓廖的人裡頭,廖凡是最最碰不得的。他是他爸爸的兒啊(這不是廢話嘛!),我是他爸爸的前女友啊!母亂x被中國人知道了,肯定會被全社會歧視到死的。」
「廖凡醒來之後,等他稍稍恢復一點體能,我就趕緊攆他出去。送他去才讓大叔家裡住。」
可是,為了救他,她剛才還拼了性命去劈柴,卻怎麼劈也劈不開。在那樣一個心急火燎似的瞬間裡面,林真一急得想哭……雖然最終都沒有哭出聲來,可是,那些強行咽到肚裡去的眼淚,那份無人出手相助獨個兒撐起一切的莫名心酸,那一股豁出去燃燒整個生命抵死相拼的那個瘋狂勁兒,已經作為事實發生過了,再也抹不去了,想藏都藏不住。
這一段既心酸又甜蜜的體驗,徹底顛覆了林真最早定義出來的第一版初衷劇本。
前世的林真這時候只有21歲。而且,在21歲的同齡人裡相比,她也算是讀書讀得快傻掉了那一款,社會閱歷和人際經驗比尋常同齡人低得更多。
擬出那樣一個第一版劇本,對林真來說已經很難了。
忽然又推翻了這個劇本,新劇本又應該如何演繹呢?這時候的林真完全茫然,她根本就來不及想個透徹明白。
她心裡只知道兩件事:第一、絕對不能跟姓廖的全家再有任何牽扯。第二、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放跑了他。姑奶奶為你拚死拚活,幾乎弄得嘔血成升,這一口心頭血可不能就這麼白吐了呀。
然後,具體又要怎麼搞才是個好呢?林真並沒有多想。就算勉強去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且問問李元芳會怎麼看。
「當時應該還沒有狄仁傑和李元芳那一出吧?」林真依稀記得……前世的那個自己,當時就是想要看看:「且看廖凡君本人會有什麼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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