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六 上輩【子的小情人【終】 文 / 蘇蘇向晚
這幾年裡,那個男人,過的風生水起,她偶爾會在財經報紙或者電視新聞裡看到他站在江家人的後面,帶著比從前更溫和的笑容,但多了幾分成熟,也愈發的穩重。
報紙她都要翻破了,卻仍不捨得扔掉,把那幾張照片剪下來,夾在筆記本裡,又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沒想過去找他,因為太思念。可是找了又如何?男人有了他的世界,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已經不屬於她了,就此放手吧,至少,她還有個可愛的小男人陪伴著,便不是寂寞的。
想見,刻骨的愛,卻偏偏要分離,這就是無緣;不想見,偏偏就遇見,這就是緣。
相遇的那一刻,她淚流滿面,抱著孩子就要逃,他卻緊緊追上了她,呆呆看著她懷裡和他太過相似的孩子,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他叫什麼?」
「我的孩子。」她還是不善於撒謊,哪怕已經過了青澀的年紀,還是如此。答非所問暴露了她的害怕,也讓精明的他確定了,那是他的骨肉。
他沒有多說一個字,孩子的相貌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太瞭解她,溫柔,但是執著,膽怯,也勇敢。她居然一個人,生下了他們的孩子,還瞞了他好幾年?
他再也不放她一個人走,給她安排住所、工作,給孩子安排好的幼兒園,但是,他們仍舊不在一起。沒有性、沒有團聚、沒有甜言蜜語,甚至彼此都沒有一句細緻的解釋,更沒有廝守。他仍回他的家,那個讓他感覺窒息的家;她仍帶著孩子一個人生活,偶爾,他會遠遠的看看他們母子,看很久,看的心都痛了,仍不捨得離開,也不敢出現。
她被強制性接受了他的安排,但卻不是用**關係相連的小三,從來沒有過,這點尊嚴,她還是有的。
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他們一個月也就是見上一面,匆匆說幾句話他就會離開。
她感覺到了,他變了,變得愈發內斂,但是從他接打電話能看出來,他也變得愈發果斷,偶爾的溫和,只出現在新聞裡,離開江家範圍的他,眼神比鷹還犀利。
雲帆也會來,比他來的還要勤快一些,每次都是雲帆送來生活費,帶著孩子玩一玩。渴望父愛的孩子,比任何人都喜歡叫男人爸爸,也不管那個是不是,所以,雲帆便成了他的「爸爸」。
對雲航,她有過小小的失望,但沒有恨過,愛都還不夠,哪裡還有心去恨呢?
對雲帆,她充滿了感激,更充滿了愧疚,這也是後來孩子的事暴露之後,她終於決心離開的原因之一。
她是女人,也會累,有的時候,真的很累很累。
但當雲帆告訴她,她深愛的男人因為仇恨,即將成魔的時候,她還是回來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事,為了復仇把自己賠上了,她會生不如死。
沒想過名分,沒想過復合,只想給她深愛的男人一點點溫暖,讓他冰冷的心暖起來。也許,她是做不到的,但是孩子做到了。
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帝送來的天使,讓我們被塵世污染的心,變得純淨。
但說到底,不過是他的心底,仍有殘存的善良和理智罷了。不然,如此強悍的男人,誰能撼動呢?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第三者,江瑩先搶走了她的男人,結婚多年,現在他們卻分開了,因為無法完全消弭的仇恨。可是,偶爾想一想,她還是會覺得對江瑩愧疚。同是女人,她能理解江瑩對雲航的感情,那可能真的是愛,愛沒有錯,錯的是身邊自以為能給孩子幸福、能操控別人命運的長輩。
江瑩與雲航的感情,害了太多的人,當真相大白,無論站在江瑩還是雲航的角度,他們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六年的相處,不是一下就可以翻過去的。就因為雲航擔心他們的幸福會再一次刺激江瑩,讓柔弱的江瑩再一次想不開,她才主動選擇了等待。也因為雲航在恨之外對江瑩的擔心,她更認定,這個男人,骨子裡仍是善良的,他還是值得她去愛。
等待,不僅僅是為江瑩,也為他們自己。帶著心結復合,是不會真正快樂的,他們需要時間來重新磨合,並完全放下。若仍足夠的相愛,三年或者三十年,都不是問題。
梁瑾痛哭失聲,皓皓跑了過來,輕聲叫著:「媽媽別哭!我告訴你,是爸爸不讓大家說的。」
梁瑾蹲下身,緊緊抱住兒子,哭的愈發響了。
雲航走過來,也蹲下,將兩個人都緊緊抱住,輕聲說:「小謹,對不起,我欠你太多……」
梁瑾哭著拚命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航的眼眶也紅了,伸出手拭去她臉上的淚,輕聲說:「錯過了一個六年,又等待了一個三年,這一次,讓我陪你餘生,好嗎?」
背後傳來掌聲與歡呼聲,梁瑾看過去,看到雲帆和海若,還有向天和輕晚、雲航的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過來。
雲航從口袋裡摸出錦盒,打開,是鑽戒。
梁瑾哭的更響了,一邊抽噎一邊低聲提醒:「她……」
有的時候,兩個人的幸福,會撕裂另一個人的傷口,她不是那麼狠心的女人。
「她已經放下了,昨晚,我們通了信息,我給你看。」雲航輕聲解釋,掏出手機給她看。
「雲航,江北的婚禮很隆重,讓我想起多年前的你和我,往事不會重來,也不該重來,但我仍要謝謝你,給過我不該屬於我卻讓我最快樂的六年。雲航,不需為我擔心,初到法國時,我確實曾傷心欲絕,但某天,在教堂懺悔,我忽然明白,那一次在樓頂,你咬住我的衣衫,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讓我的生命墜落的那一刻,你已經什麼都不欠我了,而我,尚欠你太多。但我不會還的,因為我已經放下,而你,還沒放下嗎?法國是個美麗的國度,帥哥很多,所以,雲航,請為我祝福,如我,也會祝福你們!」
梁瑾看著手機,愈發泣不成聲,雲航收起手機,她撲進他懷中,抱著他的脖子哭的愈發響亮。
「來來,大家笑一個!那個哭泣的,就讓她做綠葉好了!」
有人在高呼,梁瑾驀然抬頭,汗流滿面,大家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圍了上來,將他們三口人圍在中間,伸手做著一個比一個二的手勢,笑著面對朋友的鏡頭。
人家在求婚呢!你們是來祝福的,還是來搗亂的?
梁瑾正發懵,手指一緊,抬眼望去,是雲航蠻橫的給她戴上了戒指,她忙說:「我還沒說我願意呢?」
雲航哼了一聲:「不用說了,我又沒說嫁給我吧!」
「……」
海若笑著捅捅她:「嫂子,知道了吧?這夏家的男人吶,可是一個比一個霸道不講理的!」
梁瑾撲哧笑了,淚光盈盈中,有人又在高喊:「看鏡頭!」
梁瑾將目光轉過去,鎂光燈卡嚓閃過,笑意,在這一刻定格。
而人生的美,才剛剛開始……
若干年後,夏家大宅。
「閨女,今天你送我什麼禮物?」夏雲帆揪揪窩在沙發上看畫報的漂亮的像個瓷娃娃的小人兒,笑著問。
小人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鹹豬手,不要碰我啦!」
「……」雲帆怒了:「跟誰學的?我是你爹!」
「江叔叔教的啊!所有男人的手,都是鹹豬蹄。」
雲帆咬牙:「這個死江北,他怎麼就不教點好呢?」
小人哼了一聲,又說:「叔叔還說,他上輩子才是我爸,是親爸哦!」
「……」雲帆要炸了,咬牙說:「上輩子我才是他爸……」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忙摀住嘴,小聲說:「我呸,童言無忌,爺才不是。」
雲帆又捅捅小人:「今天是情人節,你媽說她和你哥哥上輩子是情人,所以他們過情人節去了,都說閨女是爹上輩子的情人,小情人,咱們怎麼過啊?要不然,咱出去吃飯飯吧?」
小人往旁邊躲了躲,繼續看畫報,頭也不抬的說:「哎呀,你這人真難纏,上輩子的事,咱們就不要再提了。」
「……」
某天,又是夏家大宅。
江姓小正太將手中的雪碧使勁搖啊搖啊搖啊,搖的汽足足的,遞給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姐姐,雪碧要使勁搖一搖才好喝的哦!」
「真的嗎?弟弟這樣喝過嗎?」夏家的瓷娃娃仰頭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小正太。
小正太壞笑著猛點頭,等著瓷娃娃狼狽的好戲。
瓷娃娃聽話的使勁搖啊搖啊搖啊,汽更足了,然後停下,迅速擰開了蓋子。
是對著小正太擰開的……
「啊……」淒厲的慘叫,是稚嫩的男聲。
瓷娃娃扔了手中的飲料瓶,踩著小正太的屁股走了過去,拍拍手:「哼!跟我鬥?你還嫩點!別忘了,我可比你大半歲!」
「……嗚嗚,你等著,長大了我會報仇的!一輩子都不放過你,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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