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一種折磨【搶紅包,190鑽加更】 文 / 蘇蘇向晚
「但是……」雲航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緩緩說出後面的話:「但是,我一定會說服她,一定會……」
雲帆的眼眶也有些紅了,他知道,大哥愛梁瑾愛皓皓,要真正的放手,會有多麼的痛多麼的難,可是,有的時候,放棄,才是愛的最好方式。
江北從父親房中走出來,背後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北北哥!」
江北站住腳步回頭看過去,是在他們家住了快一周的寧思思,他輕聲問:「思思,有事嗎?」
思思走過來,輕聲問:「北北哥,你最近見過海若姐嗎?」
江北遲疑著搖搖頭:「沒有,我最近一直在忙。怎麼了?」
思思臉紅了,猶豫了片刻,輕聲說:「北北哥,如果你有機會見到她,請代我跟她說聲對不起,過去我不懂事,給她帶來了一些困擾。」
江北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向她,並沒有草率的開口。
海若剛剛走進家門,雲帆就大步走了過來,臉色凝重,認真的說:「海若,我查到了顏岳的同盟。」
海若愣了一下,忙驚喜的追問:「誰?」
「章玫……」
海若失望了,反問:「我們不是早就懷疑她了嗎?」
「懷疑是懷疑,現在是肯定,而且還有一個人,應該也是同盟。」
「誰?」
「你爸當年的律師!」
海若震驚,呆呆看著他,喃喃的問:「不會吧?那是我爸的朋友啊!」
雲帆攬著她的腰,一起在沙發上坐下,認真的解釋:「你那天以強勢的姿態刺激他之後,他不是去找章玫了嗎?然後我們覺得他只是和章玫一貫有曖昧的情人關係,所以也懷疑,但是不確定。私家偵探一直在跟進,從沒有放棄過,可是顏岳也不是傻子,他大概是料到了我們也會著手調查,所以一直沒有其他的動作,而他和章玫的關係是半公開的秘密,所以,我們即便是發現他和章玫往來,他也不擔心。最近,私家偵探一直在調查,但都沒有大的進展,直到最近通過非正常手段調了通話記錄才發現,他和章玫的通話記錄上有一個幾次幾乎同時出現的號碼,通話頻率略微高於其他電話,而且通話時間比較長,所以我在看了之後,讓人去查,你猜是誰?」
「廢話!你當我是白癡,當然是我爸的律師,你不都早說了嗎?」海若用十萬分鄙視的眼神看向他,雲航撫額。
他不該告訴她這麼早,該逗逗她的,比如猜對一個問題脫一件衣服什麼的,唉,調戲她的機會白白的放過了。
海若在他腿上拍了一下,提醒:「接著說啊!」
雲帆就勢將她拉起,攬在腿上,繼續解釋:「娘子你真聰明……就是你爸的律師。」
海若哼了一聲,提醒:「拍姐馬屁的時候,有點誠意,先給了答案再問問題,你簡直是在侮辱姐的智商。」
「沒有,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侮辱你智商的意思。」雲帆忙表誠意:「我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有智商?我以為豬的智商都是為負數的,最多是零的……」
海若一掌拍在他頭上,雲帆笑了,忙揮開她的爪子:「別鬧,說正題……我剛才說哪兒了?」
「說到智商了……不對……」海若忙掩口。
雲帆撫額歎息,搖搖頭:「我就說,豬的智商都是負數,明明說到劉律師的身上了。」
海若咬牙,先「匡匡」痛扁了他一頓,將他壓在沙發上,一隻腿壓在他肚子上,扯住他的領帶威脅:「知道你還問,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快說正題,別跑題,不然小皮鞭侍候!」
雲帆驚喜的問:「幸好家裡沒有蠟燭油,但是有眼罩,也有冰塊,要不要現在就來?求娘子下手的時候不要留情……」
海若汗,一把扯下他的領帶,將他翻了個身綁住他的手,又翻回來,那廝兩眼放光,海若拍拍手在他身邊坐下,等著他老老實實交代,他卻欣喜若狂的問:「接下來呢?」
海若狂汗,拍拍他的臉,咬牙威脅:「狼君,咱有點出息行嗎?快點說,劉律師劉律師劉律師啊啊啊啊!」
雲帆哼了一聲,失望的垂下眼眸,沒好氣的繼續解釋:「姓劉的驢屎……」
海若吐血,抄起茶几下面放著的刷沙發的刷子往他屁股上狠狠揍了幾下,提醒:「律師!」
他痛呼一聲,忙改口:「劉律師……劉律師在顏岳接手你爸的公司之後,明明已經辭去了公司法律顧問的工作,而且據說這幾年他和顏岳章玫並沒有什麼往來,顏岳也有自己的律師,可是你說,他為什麼還要和劉律師突然恢復了往來呢?而且還是秘密往來。」
「因為心裡有鬼!因為他們三個是同盟,或者是劉驢屎拿了顏岳的錢,出賣了我爸,也騙了我!」海若恨的咬牙。
雲帆正色提醒:「劉律師!請有點愛心,不要用侮辱性稱呼……」
海若又是一頓狂揍,直到他痛呼求饒。丫的,明明是他先給姓劉的起的別號,居然還來教訓她?
「你猜對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在這場陰謀裡,最精明的是顏岳,知道內情最多的,大概是章玫,但是章玫據說特別愛顏岳,所以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的機會不大,我們要從劉律師身上試一試,另外,要在顏岳和章玫之間製造矛盾,當矛盾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我想,會有意外的收穫。」
「怎麼製造?」海若來了興致,忙俯身追問。
雲帆壞笑著說:「娘子你要肉償為夫才告訴你。」
海若咬牙,忽然滿面寒霜變成了醉人的笑顏,手輕輕撫上他的胸口,纖細的手指將他襯衣的紐扣一粒一粒解開,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胸口,再抬起頭,輕輕眨動如水般蕩漾的眸子,舔下自己的唇,嗲嗲的撒嬌:「狼君,不要吊人家胃口,你說嘛!說嘛說嘛……」
雲帆呼吸急促了,忙說了一句:「我會安排的,但是這個計劃也許會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也會有分寸,只是需要你的配合,有的時候,可能計劃表面看起來狠毒了一下,你要有思想準備……」
「你不會是要殺人吧?」海若驚的手一抖,又一連串的問:「或者是綁架?軟禁?投毒?凌辱?還是色/誘?」陣以上號。
雲帆的眼角一直在抽,抽的臉頰都酸痛了,他才歎息著問:「娘子,你電視劇看多了吧?你這種問法,比抗日劇還雷人。」
海若窘。
「我明天就帶你去見章玫,你要送她幾份大禮……」
「她不會出賣顏岳的……」海若脫口而出,忙說:「比如你是顏岳,要我出賣你,我也不會的。」
雲帆的眸光變得愈發溫柔,輕聲說:「我知道,我是說,我知道你對我會怎樣。但是,他們和我們的關係不一樣,我看,顏岳不愛章玫,他對她更多的是利用。據偵探的消息,他們已經很久不在一起了,但章玫似乎不死心,我知道她不會出賣,但是我們要讓顏岳以為她會!」
海若有些明白了,低下頭在他胸口狠狠親了一口,笑著說:「狼君你太聰明了!要回我爸的資產,賞你一半!」
雲帆的笑容微微淡去,心底有些傷感,輕聲說:「我不要,我現在已經過的很好了……海若,我希望你的未來,能夠過的更好。」
「對啊,我怎麼都忘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海若哼了一聲,微微仰頭:「我的還是我的!」
雲帆又笑,輕聲說:「咱們倆都有任務,你去接近章玫,讓顏岳以為你們有什麼特別的交易,而我也是,我要去接觸劉驢屎……」
「劉律師!」
「哦,劉律師!在接觸之後,我要做的,是往劉律師賬戶上打一筆錢,這筆錢還得讓顏岳知道,數額也不能太低。」
「啊?你不怕打了水漂?」
雲帆笑著搖搖頭:「你放心吧!第一,他一定會把錢還回來,他不還,我將來就以打錯款的名義訴訟追討,他是個很注重名聲的人,一定不會不明白利害關係;第二,即便是不給,如果能動搖他和顏岳之間的關係,從而達到離間他們的目的,也算是值得的。海若,你必須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能夠為你追回你該得的,這點也就算是投資吧!」
海若點點頭,伸手捧住他的臉,輕聲說:「謝謝你,雲帆!」
雲帆笑,海若忙問:「什麼時候開始實施計劃?姐最近演戲上癮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雲帆笑著努努嘴,示意她往下看。
雲帆狂點頭,海若的指腹在他小腹上畫圈圈,輕聲說:「狼君,也是,也該給你一點點獎勵,誰讓你幫我這麼大的忙呢!什麼都替我安排好了,我真感動啊……」
她說的情真意切,雲帆的汗毛卻豎起來了,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雖然他不想她盜,更想她有另一個目的,但是,當她忽然主動的時候,他的汗都下來了。
沒好事,她不會這麼便宜他的,絕不會!
可是,他似乎想錯了,海若真的解開了他的襯衣和腰帶,又拿腰帶綁了他的雙腳。
「快點!海若快點解開,我受不了了……」他低低央求,聲音低啞,她再笑,如他所願。
在感受到他的回應之後,他忽然從沙發上坐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又給他拉好衣服,細心的扣好每一粒紐扣,拍拍他的胸口,拉了沙發上的抱枕被給他蓋上,笑得溫柔的欠扁極了:「狼君,天冷,注意保暖,別著了涼,娘子我去洗洗,回頭給你做好吃的飯飯啊!等我!」
夏雲帆驀然瞪圓了眼睛,狂吼:「顏海若你敢……」
丫的,他箭在弦上,她拉開了滿弓,卻不給他放箭,她她她……良心壞壞滴,死啦死啦滴!
海若仰頭狂笑,哼著歌兒扭著屁股往浴室跑,他在背後狂吼:「顏海若你給我回來!你你你……你把手給我解開!你不能半途而廢啊……」
海若回頭,嫵媚一笑,反問:「狼君,不是你說的舒服嗎?我清楚的記得,我問了你六遍,你答了五遍,你瞧,你都舒服六次了,可以了,別太縱慾了,身體要緊!拜拜,娘子我去泡香香洗白白啦!」
欠扁的顏海若,哼著歌兒先給自己放了熱水,又給自己搾了杯果汁,然後拿了睡衣,又哼著歌兒回了浴室,滴上精油,一邊泡熱水澡,一邊喝著果汁,還不時抬頭看著牆上的小電視,愜意的不得了。
她抬頭,長長歎息:「這日子,舒服的不像是人過的。」
一個澡泡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她果汁也早喝完了,心滿意足的擦乾淨身體,穿好睡衣,準備去瞧瞧沙發上被綁著的那位,視他態度如何,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又哼著歌兒回到客廳,眸光投向沙發,沙發上空空如也,她愣了一下,歌聲一下停了,呆立了數秒,她轉身就往浴室逃,一回頭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她忙驚呼求饒:「我錯了,狼君我錯了,我是想洗的香噴噴再送到你嘴邊給你享用的……狼君我真的錯了!」
夏雲帆奸笑,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就地撲倒在地板上,她低低嗚咽了一聲,哭著說:「狼君,我再也不調戲你了……」
「狼君受傷害了,後果很嚴重!」他咬著牙在她耳邊低聲威脅,讓她動彈不得。
往虛無的世界裡飛去後,她喘息良久,忽然反應過來,忙推推他提醒:「忘了戴氣球了!」
他還在喘息,緊緊貼伏著她一動不動,她又說了一遍,他才反問:「不是說了給我生個孩子嗎?」
海若愣了一下,唇角微微翹起,無力的垂下了手臂,喃喃回道:「好吧……」
好吧,生吧!有了孩子,也許她就可以下定嫁給他的決心了。這樣愛自己的男人,如果給了別的女人,她會不甘心的。
緊緊摟住他的脖頸,伏在他的頸窩,她忽然笑了。
嫁給他,是年少時候便有過的夢想,兜兜轉轉,她還是得到了他,真好!感謝命運,感謝緣分!
「這個男人就是取走顏海若那張卡裡的錢的人,而他的家裡曾經有過一個寄居的女人,女人有一個女兒,母女倆的年紀,和葉輕晚及顏海若相仿,而且,這個男人的母親,曾經在g市做過保姆,那個時候因為他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將她拉扯大,所以他們家很窮,很需要錢。而他母親做保姆的那一家,便是顏碩家,據說他的工作以及後來做生意的起步資金,都是顏碩資助的。所以,我確定,那個寄居的女人,應該就是葉輕晚!」助理低聲稟報了最近的進展,抬頭看向寧向天。
寧向天一直冷沉的眸子忽然就亮了起來,忙站起身,乾脆利落的說:「訂機票,馬上去d市,然後直接去a縣!」
助理汗了一把,忙攔住他,再提醒:「寧總您看後面的說明……」
寧向天忙低頭看了一眼還沒看完的報告,赫然寫著:寄居的女人已經離開許久,去向不明。
寧向天失望的跌坐回椅中,愣了短短幾秒鐘,忙再問:「你可讓人仔細去查了?」
助理點點頭:「查了,但是那家人似乎特別警覺,對任何人都沒有透露葉輕晚的去向,唯一確定的是,那個曾經做過顏碩家保姆的婦人,也跟著一起從家裡離開了,估計仍舊是在照顧葉輕晚……」
助理欲言又止,寧向天眉頭緊緊皺了一下,冷聲提醒:「有話就說,別磨磨蹭蹭的。」
助理猶豫著說:「據說……據說……」
寧向天急躁了,一拍桌子:「你倒是快說呀!你跟了我快十幾年了,我什麼時候因為你說實話而為難過你?你倒是說呀!」
助理輕聲說:「據周圍和他們關係比較好的親朋和鄰居說……葉輕晚寄居期間,從不和外人來往,即便是家裡有客人來,她一般也是躲著,偶爾好的時候,也會打個招呼,周圍的人說……」
助理咬咬牙,輕聲說:「說……說她精神狀態不好!似乎……」助理硬著頭皮指了指自己的頭,聲音低的像蚊子:「似乎她這裡,有點問題……」
「胡說!」寧向天一掌拍在桌上,怒喝:「不可能!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只是太實在太善良,她不可能……」
寧向天話還沒說完,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喃喃的反問自己:「不對!她如果好好的,不是應該跟著自己的女兒嗎?她才四十幾歲,完全有能力照顧自己,在她們母女經濟條件不怎麼好的情況下,她沒理由還請保姆,更不應該寄居在保姆家裡啊!」
助理鬆了一口氣,忙表示贊同,寧向天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指指對面的椅子:「坐下說!」
助理坐下,將椅子往前拉了拉,又壓低聲音提醒:「老闆,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離婚的時候,她會淨身出戶,當然,也不算是淨身,她好歹分到了一套房子,但是這棟房子目前的實際持有人,是顏岳!你有沒有想過,顏碩的所有財產,不留給自己的前妻倒也罷了,為什麼竟然還一分不留給自己的女兒呢?難道僅僅是外界所傳的因為女兒不滿他拋棄了結髮妻子而和他決裂的緣故嗎?」
寧向天沉默了片刻,不確定的猜測:「難道他們離婚,就是因為葉輕晚精神上出了問題,因此而遭受了他的嫌棄,女兒顏海若也因此痛恨父親的無情?」
助理搖搖頭:「這個咱們外人不好推斷,但是顯然他們的財產應該算是夫妻共同財產,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葉輕晚有分得一半的權力,但是她卻幾乎沒有得到什麼,而且據說還是她主動放棄的,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順著這個線查下去!」
寧向天一拍手:「你說的對!但是,我目前最關心的,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葉輕晚的行蹤。我不能出面,我一出面事情就大了,而且我太太一直都在試圖瞭解我的行蹤,我一旦去做什麼,我估計她多少能聽到風聲,所以這件事,還是要你去辦。另外,追查葉輕晚和顏碩離婚原因的事,也不能停,但是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追查她的行蹤上。我給你一個方向:你不是說保姆的家人都守口如瓶嗎?但是!人都相信自己最親的人,所以,你從她們家兒媳的身上去查,不,確切的說,從她兒媳的娘家人身上去查,我相信,她瞞著所有人,也未必會瞞著她認為最親的娘家人。」
助理一拍手,笑道:「您說的對!我們一直把精力都放在了他們本村的親人身上,忽略了她兒媳的娘家人也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
助理站起身,笑著說:「老闆,我現在就去!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逕直大步往門口走去,背後傳來寧向天幽幽的聲音:「我會馬上轉二十萬到你卡上,剩餘的,就是你的獎勵。」
助理回頭,重重點頭:「多謝老闆,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走了!」
助理離去後,寧向天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彷彿看到,希望就在不遠處,而他和輕晚的重逢,應該也用不了多久了。
顏海若……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輕晚的緣故,幾日不見她,他竟有些想念?明明她對他從來都不怎麼客氣的,倒是輩分顛倒,她欺負他的時候比較多些。
寧向天又有些發愁了。如果知道了輕晚的行蹤,他該怎麼去對顏海若解釋他們之間的淵源?顏海若會不會抗拒他們的接觸?而輕晚,又是否還會記得、在意他呢?
再一次站在g市的土地上,顏海若眼眶竟有些紅,太多太多的往事,如潮水一樣湧上心頭。她想念父親,不,也許算是養父,但是在她心裡,他永遠都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哪怕他真的沒有留給她一分錢的遺產,仍不能抹煞他在她心間的高度。更何況,她相信,他不是那樣無情的人,不然,何以在母親自願放棄財產後,他還強塞給她們房子呢?
只是那套房子,她不想再回去了,即便是要回來,也不會再去居住,因為在那裡,有太多不不堪的回憶,比如母親被凌辱,她也差點被顏岳強暴,母親刺的顏岳一身的鮮血……
有些東西,存在著,便是在提醒她過往的悲傷,但也刺激著她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章玫剛剛從美容院裡出來,在停車場取了自己的車,打開車門,剛繫上安全帶,副駕駛的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身影坐了進來,怡然自得的看了她一眼,自己繫上了安全帶。
章玫抓著安全帶的手猛地一緊,眸子也瞪大了,眼底的驚慌瞬間而逝,旋即刻意偽裝的憤怒浮上妝容精緻的臉。
「顏海若?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來……你下去……」她的聲音竟微微有些顫抖,顏岳說顏海若有可能掌握了他們什麼把柄,雖然劉律師否認自己洩露了內幕,但是她仍舊心驚膽戰的,好不容易最近沒有看到顏海若的動靜,她剛剛鬆了一口氣,誰知道她陰魂不散,又找上了門,而且神情果然很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她剛剛放下不久的心又提了起來。
「章玫姐……」海若故意叫的很甜,笑著揶揄:「我記得我以前去爸爸公司的時候,你還常常給我分享你抽屜裡藏著的零食,那時候你也剛到公司,多年前啊!怎麼一轉眼,就變得這麼生分了?還這樣驚慌失措,莫不是心虛?」
章玫臉頰輕輕一抽,強制鎮定,冷冷反擊:「你想多了才是,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只是很意外,你居然又回來糾纏不清了?」
「章玫姐,我沒有找過你啊!怎麼能算是又回來,又糾纏不清呢?這個『又』字,從何而說?」海若依然在笑,平靜又淡然,不卑不亢,不急不怒,和章玫的緊張驚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是說你沒必要找我,繼承你父親遺產的又不是我,是顏岳,你糾纏我有什麼用?」
海若笑了,搖搖頭:「章玫姐你想多了!我要找真的會找顏岳,找不到您身上啊!我只是回來了,很多朋友不想見,你那時對我極好,我才特地來看看你的。」
「哦,你不是說你有什麼顏岳侵吞你父親遺產的證據嗎?有沒有其實不關我的事,我又不是受益人。但是顏岳質問我,我其實很無辜。希望你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我。」
「當然了!我收到的消息,矛頭直指顏岳,無辜的人,或者起不了太大作用的人,我是不會追究的。章玫姐,我只是很感慨,想見見你而已,你這樣冷漠,我很傷心的。」海若本就長了一顆強勢的心,卻生了一張柔弱的臉,她現在換上了可憐兮兮的表情,章玫竟有些迷惑起來。
「章玫姐,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海若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向她。
「你先說說看。」
「是這樣,我想跟你打聽一下,我媽的那套房子,現在居住的人,是房客呢?還是顏岳的什麼人?」海若假裝有所求,其實真實的信息,雲帆早就打聽好了。
「房客吧?好像是。」章玫假裝不確定。
「哦,我知道了!」海若輕聲說:「我打算將那套房子先拿回來,章玫姐,謝謝你告訴我。這是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請你收下。」
章玫警覺的看著,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