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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你一痛苦姐就快樂了 文 / 蘇蘇向晚

    「條件真有誘惑力,可是,我不會答應的,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雲帆一口就拒絕了,沒有半分的猶豫。

    「你還想要顏海若來對付我?」

    「談不上對付,應該說至始至終,都是你在威脅她,打擾並且控制了她的生活,我只是要還她一個自由。」

    顏岳沉默了片刻,沒有說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海若早已經溜了出來,站在房門口遠遠看著雲帆,懂事的沒有靠前,等到雲帆收起電話,笑著回來了,才好奇的問:「誰啊?」

    「一個生意上的朋友。」雲帆淡淡一笑,扯開了話題,對海若說:「我讓前台散播了咱們要離開和有疑似律師的人來找咱們的假消息,所以我估計,顏岳還會找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海若重重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加油!」

    下午三點半,顏海若再次來到顏岳的公司樓下,打了一個電話給他,這一次顏岳速度極快的下了樓,一走出電梯,便看到了公司大堂的門口,背身而立的顏海若。

    她整個人都沐浴在午後暖暖的陽光裡,陽光在她週身投射了一圈金黃的光暈,美的像天上跌落的天使。

    他的天使,在少年陰暗的歲月裡,曾經帶給他許多溫暖和新鮮的感動,而後來,他卻用惡魔一樣的陰狠,回報了她,等他想要彌補的時候,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沉穩的腳步聲驚動了顏海若,那一瞬間,她眼底閃過本能的慌亂和驚恐,但是片刻,她緊緊閉上雙眼,又猛地睜開,曾經怯弱的小臉上,便換上了堅強。

    她緩緩轉身,目光平靜而大膽的迎向他,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那時的她一看到他,眼神便像小鹿,除了驚恐,還是驚恐,如今她忽然變了,膽子大了,也成熟了。

    顏岳在心底苦笑,走快幾步在她身邊站下。

    四目相對,一時無語,海若還是緊張的,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手心卻已經滲出了薄薄的汗。

    「海若,還記得我實習的時候,第一次到公司來,你就是這麼安靜的,帶著笑容在迎接我。那個時候,你的笑容便是我生活中最美的陽光……」

    海若冷笑,避開他炙熱的目光,淡淡的說:「若早知道我當時迎接的是一條狼,我會舉著一把獵槍在這裡等你,將你打成篩子。」

    「海若,別這麼恨我,因為有人說,恨到深處是因為……」

    「呸!」海若終究沒能忍住,一聲唾棄還是洩露了她的小女兒心態。

    「去我辦公室吧?」顏岳輕聲請求,指了指周圍:「這裡人太多。」

    「去休息室談吧!」顏海若指了指一旁全是落地玻璃的休息室。

    顏岳還沒有開口,顏海若已經輕車熟路的走了過去,推開門,逕直走進去。這裡她太熟悉了,她和母親曾經在這裡等待過父親很多次,顏岳初進公司的時候,母親怕他不習慣,也曾經讓海若在這裡等待他一起回家去吃飯。可是她們母女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曾經等待的,是一條想要將她們吞噬的狼。

    海若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顏岳想要坐在她身邊,海若冷冷的說:「你坐我對面我們比較容易說話。」

    顏岳看了她一眼,眼底沒有氣惱,滿滿的都是寵溺,輕聲說:「小若,我還是喜歡溫柔的你。」

    「拜託你少說點不現實的話,我午飯吃的比較飽。」海若冷著臉提醒。

    顏岳眼底閃過落寞,在她對面坐下,眸光灼灼的盯向她,像是要把對她的思念都集中在眼睛上,一次看個夠,可是怎麼看,仍舊覺得不夠。

    「你把我父親的公司經營的還不錯,這證明我父親眼光還是挺好的,你在經營公司方面,確實是個人才,但是……我父親太善良了,如果他知道自己養了一條白眼狼,估計會後悔。」海若冷笑,說話毫不留情。

    顏岳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仍舊沒有翻臉,如果不是在公司,且是在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地方,他一定會好好教訓她,和從前一樣,當然,是霸道的溫柔的教訓。

    「小若……」

    「我叫顏海若,你可以叫我顏小姐。」海若坐直身體,認真的說:「我們沒有交情,請不要侮辱我的名字。」

    顏岳的臉色愈發難看,拳頭也緊緊握了起來。

    「顏岳,我父親生前曾經將遺產留給了我一部分,現在我要用法律手段追回來。」顏海若開門見山,認真的開口談判。

    「小若,你太天真了。我可是按照你父親留下的遺囑光明正大的繼承你父親遺產的。」顏岳不以為然,因為他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合法性。

    「是嗎?」海若輕笑,微微斜靠在沙發背上,輕聲說:「很不好意思,我找到了新的證據,物證和人證都有……」

    顏岳心底一凜,表面卻仍舊不動聲色,淡淡的說:「小若,不是有夏雲帆給你撐腰,異想天開也會變成現實的。這是一個法治社會,一切都要講證據。」

    「是啊!」海若又笑,一臉輕鬆和肯定的說:「所以,我才來找你啊!沒有證據我能來找你嗎?我有新的人證和物證,我可以推翻你所謂的父親留下的遺囑,因為我那個是日期最新的,就在父親去世前不久。只是,我是隔了這麼些年才發現的,讓你白白高興這幾年,忽然又要從雲端摔下來,真是不好意思。其實雲帆幫不了我什麼,他能幫的也就是在我收回父親的公司後,幫我徹查你經營這幾年的賬目,杜絕有人在此期間用了不好的手段竊取公司資產,這一方面他比較擅長,我相信在他的幫助下,你一定會清楚的看到你在公司的經營軌跡的。不用謝別客氣!」

    海若的笑容輕鬆而燦爛,還帶著自信的笑容,無一處不在反應這她內心的肯定。與前段時間判若兩人的表現,讓顏岳本不那麼相信的心,忽然開始鬆懈了。因為他知道,章玫的手中確確實實有那麼一段視頻,說的正是海若話中表露的意思。

    難道,是因為他和章玫攤牌分手,而讓惱羞成怒的章玫背叛了他?轉身將視頻交給了夏雲帆或者顏海若?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章玫那種心如毒蠍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要尊嚴的女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不,他不能讓自己多年的心血忽然付諸東流!他要守住他想要的東西。

    「海若,你在開玩笑,根本就不存在那樣的東西,如果有,你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心服口服的將公司交給你。注意,是交給你,而不是還給你,因為叔叔沒有留給你,至於為什麼沒有留給你,我想你比我清楚,我就不說了。」

    海若眼底閃過怒色,但旋即垂下眼眸,用自信的笑容掩飾自己的慌亂,輕聲說:「不管我是誰,爸爸都是疼我愛我的,否則,他不會……」

    海若本是想說,否則父親不會在母親自願淨身出戶的情況下,竟硬塞了一套房子給她們母女。但是顏岳心虛,他馬上就誤會了,他以為她是想說,否則她父親不會在知道她的身世真相後,還把絕大多數的財產留給她。

    海若本是無心的感慨,沒想到和雲帆的策劃一樣,欲語還休反倒正對上對方最心虛的地方。因為留了很大的想像空間,所以讓人不知道真假,各人怕什麼,便是什麼。

    「海若,雖然你的這些說法都是想像,不是現實。但是,念在你當年對我那麼好的份上,我是不會看著你難過的。你說,你想要什麼?除了公司以外,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盡量去幫助你。」顏岳沒有輕易開口去觸探她的話,因為說的越多就越錯,但是他還是給自己留了後路,想要用眼前既得的利益誘惑她。陣宏呆亡。

    「可是我除了公司,什麼都不想要。」海若抬頭,輕笑,眼底已經沒有了一絲對他的懼怕。

    雲帆真是料事如神,他猜到了顏岳最在乎的,肯定是公司,為了保住公司,他大抵是什麼條件都能答應,而海若,就必須咬住她只要公司,其他什麼都不要,以此來逼迫顏岳露出馬腳,而偵探社的人,隨時都會跟進,不會放過在海若離開後,顏岳的一舉一動。海若出現的目的,不是真的馬上要回公司,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她的目的是刺激顏岳採取行動。

    顏岳冷笑,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認真的說:「海若,你已經二十五歲了,不要那麼天真了,做做夢就可以了,玩真的你還太稚嫩,不行的。別上了夏雲帆的當,他也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什麼?」陷入熱戀中而有些盲目的海若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的話,更何況,她也料到了顏岳會猜出是雲帆在背後支持她,一定會試圖挑撥他們的關係。

    顏岳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出口,他還不能說,他要留著最後一張牌,假如真的如海若所說,他要用這張牌來換些什麼,但交鋒的最初時刻,顯然還不是亮牌的最佳時機。

    「你自己想想看吧!」海若笑著說:「我已經請好了律師,隨時準備用法律手段維護自己的權益。顏岳,如果不想身敗名裂,就主動交出父親的公司,如果執意貪戀不屬於自己的富貴,就等著一無所有吧!」

    海若並不多做停留,這也是雲帆特地囑咐的,欲語還休、將盡未盡,在他們實際手中並沒有任何一張王牌的時候,是最穩妥的姿態,千萬不能戀戰,不能以為自己真的可以馬上奪回公司。公司能要回最好,但是他們最根本的目的,還是要海若的自由。

    「海若……」見海若起身要走,顏岳騰地站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開!」海若一瞬間幾乎又要和從前一樣尖叫驚呼,但是她握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卻又馬上恢復了冷靜。

    手機一直是通話狀態,顏岳不會知道,但是那端的雲帆什麼都聽的到,如果有危險,他和溜進公司的保鏢都會馬上出現,但是顯然顏岳不敢太過分,這裡畢竟是公司。

    顏岳驚訝的望著她,如果在從前她早就驚慌失措了,而今天,她冷靜極了,雖然氣惱,卻一直保持著克制和恰當的分寸。這讓顏岳愈發的心慌了,他開始有種完全控制不住她的感覺,她如果真的不和從前一樣怕他了,他的所有招數大概都不管用了。

    顏岳終究還是鬆開了手,海若暗暗鬆了一口氣,氣定神閒的拉開門,腳步穩穩的走了出去。

    走出公司,轉過街角,她在角落裡站定,一直悄悄跟隨的雲帆走了過來,她驚叫著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他,又哭又笑:「臭帆帆,快安慰安慰我,我嚇死了啦!快點快點,獻身……」

    雲帆汗,笑著指指來來往往的人/流:「女王,這是街上,難道要我們當場表演活春/宮嗎?」

    海若笑,撈起他的手臂又咬了一口,雲帆痛的咧嘴,她卻笑著說:「哎呀真好,果然自己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你痛苦了,我就快樂了!」

    雲帆瞪了她一眼,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臉色凝重,但掛了電話卻笑了,海若忙問:「怎麼回事?」

    雲帆笑著說:「私家偵探已經跟進了,在追蹤他接下來的反應,也許他會和他的同盟聯繫,我們就多瞭解了對方可以攻克的弱點。」

    「他什麼反應?」海若忙追問。

    「你剛走,他就打了一個電話,還摔了手機,然後有人去勸,他緊接著就上樓了,現在就是要查他的這個電話打給了誰。」雲帆認真的解釋。

    「你能查到嗎?」

    雲帆笑了,點點頭:「當然能!」

    海若狠狠親了上去:「小帆帆我愛死你了!」

    章玫呆呆看著手中的電話,半晌反應不過來,顏岳的質問還在耳邊迴響,她力圖否認並解釋,但是顏岳不肯相信,甚至不肯聽她說一句話,一定要馬上見到她。章玫不敢,因為他的口氣似乎是要殺了她一樣的狠,而她又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情形下,洩露了那個秘密。

    章玫緊緊閉上雙眼,深呼吸,強迫自己穩定下來,然後腦中飛速運轉,將許多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又一遍,仍舊沒有發覺自己有無意洩露當年的真相的行為或者漏洞。那麼,顏海若是如何找到能夠證明她父親將財產留給她的物證和人證的呢?難道當年顏碩秘密立了最後一份遺囑後,還悄悄告訴了別人?應該不會啊?他立了遺囑不到三個月,便因車禍而離世,當時他一個人生活,還沒來得及告訴顏海若母女,而且當時的律師也是她的人,顏碩雖然向他表露過修改遺囑的意願,但是律師絕不會向顏海若洩露的,因為他也是拿了許多好處的,他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和自由來冒險。

    章玫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忽然,腦中有如閃電劃過,她隱隱想起一個人來,只是那個人,不在這個城市,雖然本身和顏海若沒有關係,但是間接的關係卻是有的。難道是他?

    章玫有些慌亂,但是旋即又自我否定了,因為那個人也牽扯著另外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讓另外一個人走到了窮途末路,最後也落得一個死不瞑目。

    章玫忙拿起手機,手微微顫抖著撥通了那個許久不曾聯絡的號碼,號碼沒有姓名,只有一個m來代替,如今在這座城市完全清楚那個秘密的人,除了她,便只有這個人了。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一個男人低沉陰鬱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是我!」章玫強作平靜,低聲問:「我要和你談幾句,你方便嗎?」

    那人馬上惱了,語氣中含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怒氣,低聲問:「你腦子被驢踢了?居然敢聯繫我。我不是說過嗎?在那件事結束之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你是活的太輕鬆了嗎?」

    章玫臉色有些發白,後背也有些發冷,從她眼底的驚慌可以看出,她對這個人怕極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敢打電話給這個人的,這個人的手段,可比顏岳狠辣了一百倍。

    「對不起……我是有要緊的事,如果不是十分緊急的話,我不會……」章玫忙小聲解釋。

    「在我警告你必須刪除我的號碼、忘記我這個人存在的那一天,你就該記住並且遵守我的命令。我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幫你,這是我一直以來就表明的態度,因為:我不認識你!你懂嗎?你擅自保存著我的號碼,說明你失信了,代價……」

    「我知道,對不起,我不是在手機中保存了您的號碼,而是腦子裡無意的還記著……」

    「那你是想說,你的腦子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該換一換了?好,我會讓人幫你,不會再讓你有下一次機會犯這樣的錯誤。」

    章玫渾身都在發抖,她後悔極了打這個電話,她該知道那人的手段的,他冷沉狠厲的口氣,讓她想問什麼都不敢了。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你打這個電話想做什麼?」他的口氣忽然放緩了,章玫心底一凜,忽然意識到,絕對不能流露出顏海若身世洩露的事,因為這件事也許會讓對方聯繫到另外一個秘密上,他也許會認為她不能保守秘密,遲早是個危險分子,那麼她的生命就岌岌可危了……

    章玫後悔死了,她嚥了一口唾液,戰戰兢兢的說:「沒有,我……我只是有些不踏實,想確定一下,那件事您依然不曾告訴任何人吧?」

    對方沉默了一下,冷冷反問:「哪件事?我不記得我和你有什麼共同記得的事。」

    章玫又哆嗦了一下,額頭已經有汗冒了出來。對方的意思她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就是沒有一個外人知道這件事,章玫略微放了心,忙顫抖著聲音解釋:「我只是問一下,絕沒有別的意思,您放心,我以後無論是哪裡,都不會記得這個號碼了。對不起,打擾了,再見……」

    掛上電話,章玫依然渾身都在發抖,後背一陣冷一陣汗的,雙腿也在發軟。

    打這個電話,是迄今為止她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了,弄不好是要丟腦袋的。

    電話那端的男人剛剛放下手機,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笑著喚道:「怎麼還不去吃飯?都讓人叫了你兩遍了,瑩瑩和北北還等著呢!」

    男人一臉寬厚的笑容,點點頭:「馬上就來。」

    女人離去了,男人拿起手機,飛快的刪除了通話記錄,才拿起手機出了書房,大步往餐廳走去。

    章玫一邊咬著拇指,一邊在房間裡不安的踱來踱去,片刻,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忽如其來的音樂聲嚇得她猛地一哆嗦,手中的手機也掉落在了地上。音樂聲停了,章玫還在渾身顫抖,良久,她哆嗦著伸手去撿手機,剛剛拿到手中,房門忽然被「彭彭」敲響了,她又一哆嗦,手機再次掉落在地上,她也癱坐在了地板上。

    門依然在不停的響著,她嚇得臉色都白了,片刻,忽然想到,那個人假如真的要她徹底閉嘴的話,是不會這麼快就殺到這座城市的,一定是別人。

    章玫聲音嘶啞著,戰戰兢兢的張了張口:「誰?」

    「是我!開門!」是顏岳!

    章玫鬆了一口氣,顏岳和那人背後的勢力比起來,可是要好對付多了,哪怕他也是夠狠的,可至少對不愛的女人,他還是有分寸,能進能退的。他也就是一遇到關於顏海若的事,就變得瘋狂了。

    章玫撿起手機,深呼吸,快速調整自己的臉色和心情。她畢竟是經過風浪,在各色人等之間周旋過的女人,表情變化的也非常快。當房門打開後,出現在顏岳面前的,又是一張無比美艷,帶著柔弱神色的臉了。

    「你怎麼過來了?不相信我的話啊?進來說吧!」章玫輕輕的笑,語氣溫柔極了。把這次的接觸變成一個復合的機會也不錯啊!

    可是顏岳並沒有邁動腳步,而是就那麼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緊緊盯著她,冷聲質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章玫這才知道,剛才的電話是他打來的,遂笑著說:「哪有不接?只是手機從手中滑到地毯上了,還沒來得及撿回來,你就來敲門了,我都沒來得及仔細看是誰打來的。不過你能親自過來,我更開心。」

    「那件事你告訴誰了?」顏岳冷聲質問,明擺著,依舊不肯相信她。

    「你先進來,進來說!」章玫的聲音依然無比的溫柔,可是顏岳卻清楚的知道,那只是表象,或者說,這個女人偶爾做作的溫柔,也就是面對她需要或者喜歡的男人,骨子裡的她,可是心如毒蠍。

    「不用了,就在這兒說吧!」顏岳靠在身邊的牆上,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冷冷的拒絕了。

    章玫恨得咬牙,她一定要讓他進去,進去之後她就有辦法讓他走不了,沒有正常男人能拒絕得了催/情藥的威力。

    可是顏岳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拒絕了,並且是毫不留情毫不妥協的拒絕,她再勸只會讓他更加警覺。

    「在這兒會讓人聽到我們的對話……」章玫試圖掙扎著再勸。

    顏岳冷笑,指了指周圍反問:「這是獨棟別墅,周圍鄰居隔了一條路,你以為我們是傻瓜,會喊著交談?還是你以為你的鄰居們都是順風耳,隔了這麼遠都可以聽到我們的低聲對話?」

    顏岳果然刀槍不進,章玫無奈,只好站了出來,靠在他身邊的牆上,冷冷的問:「你那麼質問我是什麼意思?顏海若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她如果只是嚇唬你的呢?」

    「她從前有多軟弱你不是不知道,怎麼忽然就變得這麼強硬了?而且和她對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看她的眼睛,一個人再偽裝,眼睛也不會撒謊,可是她的眼神卻一直都是冷靜的、自信的。」

    「也許源自她骨子裡的傲氣和強勢呢?雖然我們不知道她的親爹是誰,但也許她的親爹就是那樣的性格呢?她可是打小脾氣都不像她母親的。」章玫提醒道。

    顏岳的目光終於又轉向她,冷聲問:「你確定你沒有洩露遺囑的事?」

    「我確定!」章玫認真的回答。

    「那會是誰呢?難道是我叔叔的律師?」顏岳皺起了眉頭。

    「不會的,我手裡有那人的證據,他也收了好處,如果真的翻了船,他不但會一無所有,老婆也會跟他離婚,兒子也饒不了他,他都到了這個年紀了,現在名聲又那麼好,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章玫冷笑,又轉眸看向他,不死心的提醒:「當初我爬上他的床,拍下那些照片和視頻,可是為了你……」

    顏岳冷笑,直截了當的反擊道:「你是為了你自己,你想從良,所以在許多人之間周旋,可惜你的眼光不行,全都看錯了。」

    章玫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尷尬無比,氣的牙都咬起來了,沒好氣的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全是白眼狼!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顏岳長長出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即將暗下來的天,幽幽的說:「可女人並不全是小綿羊,比如顏海若,就是一隻小刺蝟,現在似乎更像一隻小狐狸了……」

    顏岳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輕緩的,帶著淡淡隱藏不住的寵溺,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本就嫉妒的章玫踢死他的心都有了,他輕飄飄的說:「比如你,就是一條蛇,還是一條毒蛇,看起來妖/媚,其實充滿危險。」

    顏岳冷笑,站直身體,壓低聲音威脅道:「管好你的嘴!最好是不要出事,否則大家一起玩完,我要是一無所有了,一定會拉著你一起死。」

    章玫也冷笑,毫不客氣反擊道:「彼此彼此!我要是真到了絕路,同樣也不會放過你!」

    顏岳笑了,歎息道:「我們還真是絕配……」

    章玫也笑了,竟為他這句話而稍微動容,瞬間又生出了復合的希望來,哪只顏岳卻話鋒一轉,淡淡的說:「因為我們同樣都是人渣!」

    顏岳笑著離去,章玫七竅生煙,脫下腳下的拖鞋就砸了過去,顏岳好像腦後長了眼睛,微微一偏頭,鞋擦著耳朵飛了出去,倒是獨腳站立的章玫形象全無,分外狼狽。

    章玫眼睜睜看著顏岳的車飛馳而去,肺都要氣炸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暗在心裡狂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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