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腸 文 / 路癡小屍
穿過3區的雜亂，2區的熱鬧，進入安靜的1區，姬穹熟門熟路的遊走在各街道之間，臉上保持著小楓從心底鄙視萬分的假笑，最後，在1區最偏僻的一處不起眼的小平房前停下腳步。
「待會兒你不要說話，我來應付。」姬穹回頭，難得嚴肅地叮囑道。
「嗯。」帶著一絲好奇，小楓乖乖點了點頭。
「叩叩叩，叩叩！」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誰啊？！」人未見聲先至，一道沙啞而低沉的男音從屋裡傳來，緊接著斑駁的紅漆木門被緩緩打開。一個看不太清晰的人影透過一條三指寬的門縫向外張望，眼神掃過小楓，最後停在姬穹身上。
「喲，老匡，這麼巧啊，今天剛好你值班。」姬穹熟絡地打著招呼，右手很自然地攬上小楓的腰間，明顯感覺到某人細微地掙扎，於是手中的力道警告性地加重。果然，某位聰明過人的女人淡笑著依偎到他懷裡，不過，如果沒有後腰上那連衣帶肉緊拽的小手，感覺會更好。
「是小穹啊，今天怎麼來了，您可是好久沒來了，趙老闆他們幾個可是天天都念叨您呢！」一位六十來歲，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頭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出現在門口，熱情回答的同時快速讓出一條通道。
「就因為被他們念的耳根子癢癢，所以今兒就過來看看，最近有什麼新聞沒有？」姬穹淡笑著繞過匡老頭，進了屋。
六十平米不到的房間裡。七八張一米寬兩米長的長方形桌子毫無章法可言的擺放在每個角落，房間左側靠牆位置是一個半圓形類似吧檯的建築，之所以說類似，因為小楓從進來到此刻，已經看到不同種類的商品從裡面傳遞出來，比如啤酒，茶，煙。咖啡，薯片……更甚者居然還有衛生巾。天，這裡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賣鋪？！
狹窄的屋裡只有東北角開了一扇10*20厘米的窗戶，而且此窗戶還是開在距離地面兩米高的位置，窗戶上只剩下四五根手指粗的鋼筋框架支撐著幾塊零星的玻璃碎屑，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照射在吧檯前方一米的空地上，給昏暗氣悶的小屋增添了一絲生氣。屋裡的客人不算多，但奇怪的是每一桌都或多或少坐著一些人，竟是沒看到一張空著的桌子。
這樣的環境。和小楓進門之前想像的奢侈糜爛之境實在相差甚遠，這麼個又破又爛又臭又潮濕的鬼地方，給她十顆晶核她都不願在這兒待一天。當然。如果是一百顆，那就另當別論了。
好吧，她的臭毛病又開始氾濫了，收回思緒的時候，自己已經乖乖隨著姬穹尾隨匡老頭繞過了吧檯，向角落裡一閃不起眼的小門走去。而身旁的匡老頭還在喋喋不休地講述著最近的新鮮事，「……霍老闆的馬上星期掛了，也不知從哪兒新弄來了一個，實力不錯，從上場開始就沒輸過。您可以多留心點。」
「呵呵……我知道了，老匡啊。以後再有什麼新消息，可記得通知我一聲哦。」姬穹笑著伸手拂過小楓胸口，一顆晶核出現在手心，然後在某人心痛的眼神中拋給了匡老頭d，有這麼做人情的麼？！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匡老頭眼中的炙熱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較之剛才又深了幾分，畢恭畢敬地站在小門旁，輕敲了兩聲房門，回頭萬分真誠地開口道，「小穹，希望你今天同樣旗開得勝，滿載而歸啊！」
「借你吉言。」姬穹笑著客氣道。
「吱呀！」小門從裡面緩緩打開，一顆胖乎乎的小腦袋從門縫裡探了出來，紅撲撲的小臉上一雙閃亮的大眼睛帶著憨憨的笑意，小嘴像抹了蜜般甜甜道，「穹哥哥好，漂亮姐姐好！」
「小胖啊，我怎麼覺得你比上次還胖了？你爸去哪兒了，又讓你來頂班，小心我告訴老蘇哦！」姬穹板著臉道，可眼神裡有著小楓熟悉的玩味。
「我爸鬧肚子，上廁所去了，穹哥哥千萬別告訴蘇爺爺，否則小胖會挨罰的！」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小臉，頓時陰雨濛濛，一雙大眼睛蓄滿了怯怯的淚水。
「連個小孩你都欺負，走了。」好吧，因為滿滿的原因，小楓現在對孩子有一種莫名的憐憫，就是看不得那本該天真爛漫的臉被環境變成木然冷漠的樣子。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母性吧！
「還不謝謝你漂亮姐姐！」姬穹強繃的臉蛋迅速換上笑顏，對小胖說道。
「謝謝漂亮姐姐！謝謝穹哥哥！」小臉瞬間陽光明媚，小楓不由驚歎，這小子絕對是演戲的好料！
「好了，走。」姬穹湊到小楓耳邊，看似親暱的動作，卻道出了一件讓小楓震驚的事兒，「那小子實力和你一樣。」
由於小門只有不到一人高度，寬度也只有一米不到，所以三人只能一前一後慢慢順著台階往下行走，小胖一小孩子的身材，自然走的愜意自如，可是苦了剩下的兩人，特別是某男，腰幾乎要達到九十度了。
通道內每隔兩米都擺放了一盞古老的油燈，雖然亮度不如電燈，但對於小楓這樣的喪屍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至少她可以透過姬穹偶爾晃動的空隙清楚的看到最前方的小胖。說實話，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就是姬穹剛才說的那句話，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死活不敢相信那麼個小孩，實力居然和她不相上下。老天，她怎麼覺得自己就是一井底之蛙呢？！
一刻鐘後，還在糾結中不願回神的小楓，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撞擊某男的堅硬後背後，才猛然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瞳孔快速放大，眼皮的柔韌度發揮到極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燈火通明，金碧輝煌，豪華奢靡，人聲鼎沸……呃，好吧，她誇張了那麼一點點，實在是這裡與上面簡直是天差地別，一個天堂一個地獄，不過燈火通明和人聲鼎沸倒是實打實的真話，比起上面的陰暗潮濕，下面堪
比艷陽高照了，因為這裡居然出現電燈這樣罕見的物體，不對，應該是出現電這樣罕見的寶貝。至於人嘛，也就百來人，不過比起上面冷清的十幾人，用人聲鼎沸也不為過。最後就是空間對比，這裡簡直就是個地下籃球場，而且還是按國家體育場標準建造的，上面那個……還是不說了。
「穹哥哥，我就不帶你們過去了，上面不能缺人的。」小胖一臉無害地笑道，眼裡閃爍的星星讓小楓再次恍惚。這小子真那麼厲害？
「他和我們是同類，異能是凝固術。」姬穹彷彿看穿了某人的想法，伸手摟住對方腰間，目光環繞著周圍的人們，淡笑道。
「凝固術？」好吧，她又孤陋寡聞了。
「和我的性質差不多，可以凝固所有帶有液體的物體，比如水，植物，動物，人，喪屍。」姬穹平靜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小楓的眼睛卻隨著他吐出的一個個詞而瞪大d，世界果然不乏變/態，缺乏的是發現變/態的人！
「我和他打起來，誰的勝算更大？」期望的仰頭望著身邊的男人，小楓竟覺得有點底氣不足。
「你和他打？嘖嘖嘖嘖……」某男毫不掩飾地搖頭輕蔑，深深刺激了小楓難得的自尊心。
「我有那麼弱嗎？！」小楓不滿地抗議道。她一個快奔三的女人，還打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
「若單純從實力方面講，你們有得一拼，不過，他夠狠，夠無情，你不行。」姬穹淡笑道，視線又開始向人群中望去。
「啊？」狠？無情？真的假的？腦袋裡不自覺閃過小胖那天真的小臉。
「好了，考慮這麼多幹嘛，我們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他。走，帶你看場好戲去！」姬穹眼裡的笑意甚濃，強行攔著懷裡的人兒向遠處的人群走去。
「什麼好戲？」腳下被迫小跑才趕上身邊之人，小楓看著前面的一個個腦袋頭就大。不過，也不知這麼一群人聚在一起叫的那麼歡，到底是在看什麼比賽啊，難道真像那匡老頭說的在賽馬？
「4號，4號，給我狠狠的打！」
「1號，1號……」
「5號，5號……」
……
還未靠近人群，助威聲已經一波接一波傳來，姬穹與一張張激動萬分的笑臉短暫周旋，雙手無意識地護著小楓向人群中央擠去。
「到底是什麼」比賽兩字還沒說完，小楓視線卻凝固在了中央的比賽場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個五米多高，四米多寬的巨型鳥籠子裡，五個男人身體被固定在籠子邊緣的鐵欄杆之上，只有雙手和頭部可以自由活動，不同的異能在籠裡碰撞，五個男人多多少少都掛了彩，更有甚者已經血肉模糊，卻仍舊咬牙堅持著不肯罷手。
「他來這裡多久了？」視線停留在籠子裡的某人身上久久不願離開，小楓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五味雜陳都無法形容，心裡有什麼東西在融化，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傢伙在想什麼，他就是個笨蛋，十足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