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有我在 文 / 路癡小屍
「你怎麼在這兒？」一個小肉球突然躍到肩上，小楓萬分詫異地看著從街道拐角走出來的人影，這傢伙什麼時候到的？
「來找你。」簡單的回答，面無表情的臉，讓小楓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她怎麼嗅出一絲怒氣？難道是錯覺？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看著那張明顯帶有情緒的臉，小楓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事。走吧，李珍和你爸在前面不遠。」小瑞淡淡地說道，轉身自顧自地走了。
「噢。」怎麼還是感覺怪怪的，話說她好像沒惹到他吧，更準確地說她還捨己為人地救了他們，怎麼連一句問候或是安慰都沒有，怪事！
穿過兩條街，兩人在一個不大的店面前站定，抬頭，三米多高的玻璃櫥窗裡一個塑料模特身著一件白色拖地抹胸式婚紗，頭頂若隱若現的頭紗長長的披在肩頭，手上那早已焉掉的捧花還頑固地握在手心不願離去。小楓征愣了半晌，眼神定定的看著那件婚紗，突然想起當初在疾病研究中心的第一件收藏品，似乎就是婚紗吧？真是夠巧的。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腳步剛踏入婚紗店，遠處的李珍已經迫不及待迎面走了過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事，剛好碰到一個熟人，搭了把手。」雖然這手搭的有點多餘，小楓笑道。
「那就好，我還擔心就你和小瑞兩人不是那眼鏡蛇的對手，幸好有人幫忙。」李珍鬆了口氣，說道。
「多虧了那個朋友，要等他來救，我早就死翹翹了。」小楓瞥了進門後就一直沉默不語坐在角落的男人，不滿道。
「啊？那個……小瑞不是在你離開五分鐘後就追過去了嗎？怎麼，沒趕上你？」李珍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問道。
「嗯？你早就來了？」小楓詫異，回頭盯著角落裡的男人。問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到的她怎麼沒看到？
「……」沉默，無止境的沉默，小瑞就像沒聽到問話一般，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靠坐在牆根處。
「他怎麼了？」李珍也嗅出了一絲不對勁，瞥了小瑞一眼，湊到小楓耳邊，低聲問道。
「不知道，吃錯藥了吧。」小楓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向慕容爸爸走去。她是真不知道啊。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想什麼，再說了，既然早就趕過去了，居然站在一旁袖手旁觀。可惡！
「呃……那個，小楓，我們以後住哪兒？」李珍偷偷瞟了眼臉色冷的像塊冰一樣的男人，識趣地轉移話題道。
「果雪，你還有印象吧？我待會兒帶你去基地找她，你就暫時在她那兒住下。等我和小瑞找到合適的房子再通知你。」小楓一屁股坐在慕容爸爸身邊，眼神在地上的身影上來回觀察著，心不在焉地說道。
「啊？我……不想去基地……」腦袋裡閃過一張熟悉的臉龐，心裡沉沉地難受。李珍輕聲說道。
「為什麼？基地裡比外面安全多了，而且李靜也在基地裡，你也可以去見見她。」小楓訝異。
「小靜，她……算了，我還是和你們在一起吧。你們出去的時候我也能幫著照顧叔叔，挺好的。」李珍眼中的憂傷一閃而過。
「要是前幾天，你願意留下幫忙我當然高興，但是現在不行，那條眼鏡蛇已經鎖定了我和小瑞的氣味，你跟著我們太危險了，還是去基地裡安全點。」小楓勸解道，她現在真的是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其他人了。
「那，好吧。」猶豫了三秒，李珍淡淡應道，語氣是那麼無奈和不情願。
「李珍，我一直想問你來著，當初在養老院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和小瑞趕回去的時候，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還有……遲煜他……」回想當時的場景，小楓心裡一陣難過，那個見了幾面的男人就那麼不在了，她還以為他倆會在一起呢，沒想到……唉！
「我……他……」毫無徵兆的眼淚就那麼無聲流下，李珍就那麼靜靜地坐在一旁，任由淚水滴落在粉紅色的地板上，碎裂。
「好了，好了，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別哭，別哭啊！」小楓慌了，她真的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問會讓李珍如此激動，當初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楓……嗚嗚……」身體被緊緊抱住，肩頭濕潤一片，小楓心疼地摟住懷裡的人兒，右手輕輕拍打著那瘦弱的後背，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
「哇哇……」嗚咽聲瞬間轉變成孩子般的嚎啕大哭，李珍肆無忌憚地痛哭著，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痛苦，化成一顆顆晶亮，揮灑在那個不算寬厚的肩膀之上。
有時候，感動不在於對方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那脫口而出的一句最真實的話語。
是啊，幸好有你在……
最後，小楓還是沒能如願從李珍嘴裡套出當初發生的事，而且看著李珍一副悲傷的模樣，她也識相的沒有再開口，也許當初遲煜的死給李珍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吧，算了，不管什麼事，發生了再怎麼追究始末也無濟於事。
送走了李珍，和果雪交代了半天近日不准出去任務，又順帶安撫了下滿滿，小楓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婚紗店，她覺得自己最近真是有點衰神附體的感覺，好日子才過了沒幾天，就開始倒霉，而且這霉運還連續不斷，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她，簡直就是要把她逼死的節奏。
踏入婚紗店大門，眼神瞥了瞥角落裡仍然像尊石像一般的某男，無奈搖搖頭，這傢伙到底在生什麼悶氣，有話不能說出來嗎？也不怕憋出內傷？！
「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緊靠著某人坐下，小楓調整好脾氣，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
沉默，還是沉默，那像蚌殼一般堅硬的嘴硬是不肯張開，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就在小楓快放棄的時候，一道聲音輕輕響起，可說出的話卻讓她一頭霧水，「你是不是喜歡他？」
「啊？他？誰啊？」小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跟不上對方的節奏，難道這就是代溝？
「還能有誰，救你的人唄。」一股酸味在氾濫，小楓盯著那張彆扭的臉龐，越看越可愛，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
「……」緊抿的唇，瞇縫的雙眼，緊握的拳頭，小楓知道，這是某人要發火的前兆，她如果再發出一點笑聲，更準確的說再有一點想笑的趨勢，對面的傢伙一定毫不留情地出手。於是，笑聲嘎然而止，乾咳兩聲，清了清嗓，正了正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喜歡他，也不能喜歡他。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我們是喪屍，怎麼可能和人類談戀愛？這種沒有結果的事兒我瘋了才會去做。」
「他喜歡你。」小瑞猶豫了半秒，肯定地說道。
「那又怎樣？難不成所有喜歡我的人我都必須和他們在一起？那我不累死！」小楓好笑地回答道，看了眼地上的慕容爸爸，疲憊地靠在上，閉著雙眼淡淡說道，「我現在沒那麼多精力考慮那些事兒，你看我們現在整天東奔西跑的，連個安定的住所都沒有，哪有那個閒情逸致想那些事兒。而且……如果莫偉知道我是喪屍，說不定跑的比眼鏡蛇還快，呵呵。」
「那如果安定下來，你會考慮嗎？」小瑞張了張嘴，問道，眼睛裡的期待一閃而過。
「安定嗎？天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畢竟一個人生活真的太累了，不過，那個人應該不會是莫偉吧。他是個不錯的男人，長的不錯，對人有禮貌，聲音也好聽，性格也不錯……不過……不適合我……他如果知道我是個連心都沒有的死人，肯定會嚇死。是啊，誰會喜歡一個死人呢？不管她外表怎麼變化，死人就是死人……」小楓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眼皮越來越沉重，到最後連自己想說什麼都忘了，真是太睏了……
「我喜歡……」
……
再次醒來，是被肥貓那廝兒的叫聲吵的實在心煩，小楓才不情不願睜開雙眼的，入眼的，是哧牙咧嘴全身炸毛的肥貓，而它的對面，一步之遙的距離，老爸四肢著地，紫色的雙眸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爸，我說你老人家就不能安靜會兒，和一隻老鼠較什麼勁！」揉了揉有點蓬亂的頭髮，小楓不的打了個哈欠，抱怨道。
「吼∼」一聲輕吼，慕容爸爸視線從肥貓身上轉移到小楓臉上，腦袋歪了歪，卻真聽話的坐了下來。
「這才對嘛，看在你表現不錯的份上，獎勵你一顆晶核。」小楓像哄孩子一般笑道，伸手入懷，掏出一顆晶核拋了過去。
「吱吱……」一旁的某鼠不幹了，它也算是護主有功好不好，怎麼就沒有獎勵呢？而且話說它上次拿來的那兩顆東西沒到嘴裡不說，直到現在連一點好處都沒看到，這女人偏心也偏過頭了吧？！它要抗議，這都什麼社會了，它強烈要求公平！
「叫什麼叫，不就是一顆晶核嘛，你吃的還少啊？沒出息，吶，給！」碎碎念中再次拋出一顆晶核，小楓伸了伸懶腰，慢慢站了起來眼神掃了周圍一眼。
話說，這兩個傢伙都快打起來了，小瑞怎麼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