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文 / 路癡小屍
「小瑞！小瑞！」一連聲的呼喚，從寂靜的二樓傳來，樓下所有人不約而同站了起來，心裡一提，統一向樓梯口看去。
「我上去看看你看好他們幾個，沒什麼事不要上來！」小瑞快速叮囑一句，拔腿向樓上跑去。
推開半掩的房門，焦急的心安了下來，腳步放慢，一步步輕輕走了進去。
「怎麼了？」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紫眼喪屍小瑞疑惑地問道。
「你幫我找一條鏈子來，最好要粗一點，硬一點的。」小楓坐在床沿，沒有回頭，淡淡說道。
「你是想……你打算把他留下。」果然如他猜測的一般，奇怪的是當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他一點想反對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嗯。」小楓應道，視線放回手心的那枚戒指之上，一臉平靜地繼續開口道，「我知道你們肯定覺得我憑借一枚普通的戒指就做了這麼危險的決定，太不理智了，可是，我知道，他就是我爸，那種血緣上的聯繫是永遠斷不了的，那種相處了二十幾年的感情是不會騙人的。他如果不是為了我和小樹他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不能丟下他不管，不管他現在是一個喪屍還是一個人類，我都有義務照顧他。放心吧，我知道他和我們以前不一樣，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但總要試一試我才甘心，否則我一輩子都難安。一年，如果。如果一年後他還是和現在一模一樣，我會親手送他一程。」
「小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全力支持。」小瑞上前。從身後輕輕擁住床上的人兒，堅定不移地說道。
「……」所有感謝的話，最終化為臉上勾起的一絲笑容，極淡極淡。
趁著夜色，小瑞二話不說出了別墅，僅用了一刻鐘不到，就捧著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又出現在小楓的房間裡，兩人商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給慕容爸爸轉移了一個房間——二樓盡頭最後一間客房。
手臂粗的鐵鏈被小瑞牢牢拴在了正對門角落的三個鐵環之上。而每個鐵環後部十厘米長的部分被強行鑽進了牆裡。鐵鏈另一頭，環繞在慕容爸爸那乾瘦的腳裸和手腕之上，接口出被果雪用火焰熔接在一起，找不到一絲縫隙，鐵鏈與牆壁之間還留了一米的距離可供他活動。整個房間如數被搬空，偌大的房裡，只有一個蜷縮在角落的人影。
一樓客廳，忙活了半晌的三人終於得閒坐了下來，一時間整棟房子突然靜了下來。只剩下果雪喘著粗氣的聲音。
「咳咳！」果雪乾咳了兩聲，把另外兩人的注意力拉了過來，臉上尷尬地笑了笑，開口道。「小楓，我想過了，我想去基地住住。再怎麼說我也是個人類，老住在這個喪屍窩裡也不是個事。」
「你走了趙雲怎麼辦？」小楓神色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心裡怎麼感覺堵的難受呢？
「他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也不會隨便咬人，我想帶他去基地應該問題不大。」果雪側頭看了眼一旁呆坐著的男人，淡笑道。
「開什麼玩笑！上次去基地你又不是沒去，難道你不知道第一項就是檢查身體嗎？就趙雲現在這智商，他會乖乖脫衣服讓人檢查，別到時候你又不在一旁，他發起性子來，誰攔得住？！」小楓皺眉，一口否決道，「要不你把他留下，我」
話還沒說完，果雪就直接打斷了，「當初我就是因為他才留下的，現在走自然也必須帶上他，他是我老公，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至於檢查的事我都想好了，讓小瑞陪我們進基地一趟，有他在一旁幫忙，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試三個月嗎，時間早就到了，他恢復的還不錯，至少比我想像中的好很多，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
「可是，你們進基地後怎麼生活，你想過沒有？」小楓悶悶地問道。她想挽留住果雪，可是，她又無能為力，心裡那個煩躁，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有什麼難的，你忘了我也是個異能者？雖然和你們倆比起來是有些無足掛齒，但是和其他異能者相比，我可算是個高手了。到時候我隨便找個團隊加進去，每天做一兩個任務，輕輕鬆鬆就能得到獎勵，養活我和他不成問題。」果雪得意地笑道。
「可是，你做任務總不能也帶上他吧？」看著果雪那一臉無所謂的笑容，小楓覺得心裡更煩躁了。
「直接鎖家裡就可以啦，他就一普通喪屍，還能翻出天來不成？」果雪輕鬆的回答道，看著小楓欲開口勸說，趕緊揮了揮手道，「好啦，好啦，怎麼小小年紀就婆婆媽媽的。沒遇到你們之前，我們還不是好好的活了這麼幾十年，難不成現在一離開你們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孩子了？再說了，你也不可能照顧我們一輩子不是？我們總是要離開的，總是要學會自己去面對所有事的。」
「果雪……對不起……」所有的欲言又止，臨到嘴邊，只化為這麼蒼白無力的三個字，小楓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果雪說的對，他們幾人的相遇本來就是巧合，分開也是遲早的事，她現在的確沒有那個能力照顧好一切讓自己關心的人都不受到傷害，也許，有時候分開，是好的開始。俗話不是說過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哎呀∼瞧你，道什麼歉啊，你救了趙雲，又收留我們這麼長時間，該我說謝謝才是。真的，謝謝你和小瑞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果雪淡笑著看著兩人真誠地說道。
「果雪，我答應你，最多一年。一年後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會去基地找你們的。到時候我們繼續住在一起。」小楓眼眶一紅，一把抱住身旁的女人。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那好，我等著你們。好啦，我臉上還有妝呢，要是待會兒弄花了我可饒不了你。」果雪佯怒著拍了一下懷裡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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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少化妝，對皮膚不好不說，醜死了。」小楓吸了吸鼻子，笑道。
「滾，剛變得可愛一點，就把狐狸尾巴露出來。」果雪輕輕推開懷裡的人兒。纖細的手指點了點某人的額頭。
「呵呵……我說的可是大實話。既然要走，那上三樓收拾行李去，那幾大間的衣服我一個人也穿不了，你多帶點去，還有那些烤肉，你也全帶去，反正我們有肥貓在，想弄多少都不成問題。」想通了的小楓，快速把注意力轉移到行李之上。那碎碎念的功夫又自動開啟了。
「不用你說，我肯定要多帶的，要不是怕拿不動，我還想把所有衣服都帶去呢。白天在商業街你也瞧見了，那裡的衣服可是比三樓的還漂亮，都便宜你了。想想我都不甘心。」果雪一副誇張地捧心受傷樣兒。
「你要真想全部都要，我一個人都能全部給你送過去。不過。你又不是去唱戲，需要每天換一套嗎？而且怎麼不聽你提提趙雲的衣服呢？我嚴重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他妻子啊？」小楓鄙視地看了果雪一眼。說道。
「他打扮那麼漂亮幹嘛，左不過都是給我看，就那張看了十幾年的老臉，我早就看煩了，即使穿上一件袈裟也不會變成唐僧，何必麻煩。」嫌棄地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果雪自顧自地說道。
「果雪……」好吧，某喪屍男非常合時宜地開口了。
「呵呵……看到沒，你老公有意見了，呵呵……」小楓樂呵呵地推了果雪一把，笑道。
「叫個屁，白天教你的時候死活不張口，現在喊什麼喊，再怎麼喊老娘也不給你準備衣服。」果雪眼裡的驚喜一閃而過，眼光柔柔地看著身邊的男子，但嘴上仍是不服輸地說道。
「呵呵……」小楓笑容滿面地看著果雪毫不掩飾的柔情一面，心裡感慨萬千，誰又能料到，當年在大巴車上的萍水相逢，竟演變成現在的其樂融融，世事總是難料，也不知道未來還有多少這樣的意外在等著她們……
一如三伏天的悶熱，大清早的，太陽還未來得及從被窩裡鑽出，就先向世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那熱度，直接和熱鍋上的水蒸氣有的一拼。
果雪同學果然如她昨夜豪言壯語所說的，整整弄了五個行李箱的衣物以及三個麻布口袋的烤肉，要不是看著那小小的後備箱再塞下去就要爆了，她絕對會繼續搜刮。那副貪財的周扒皮似的嘴臉，讓小楓徹底把昨天那成熟穩重的某女形象忘的一乾二淨。昨天，她絕對是做夢了！
「滿滿，再見咯，要是想姐姐了，記得來基地找我噢，姐姐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不甘心的又揉了一把某面無表情的男孩的臉，果雪一臉興奮地說道。
「你到底上不上車啊？要不我們帶著趙雲先走，你慢慢走來？」坐在副駕駛上，看著一直在調戲慢慢的果雪，小楓忍不住開口道。這女人，沒看到那小子臉臭到可以當墨了嗎，再逗下去，那小子怕是會忍不住張口了。
「好啦，好啦，我就是捨不得滿滿嘛，就上了，來滿滿，姐姐啵一個，咱也來個吻別。」果雪笑容滿面地彎下身子，小嘴自顧自地湊了過去，卻在距離0.01公分的時候聽到了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你要是敢親我，我不介意咬你一口，那樣你也不用走了。」
「呵呵，姐姐開玩笑的，真是的，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太不可愛了。好啦，不逗你了，我走咯，拜拜！」果雪不滿地說道，右手還是不死心地快速伸過去揉了某男孩的腦袋，又觸電般收回來，在男孩發飆的下一秒跳上麵包車，啪地一聲重重關上車門。
「我說你就不能不惹他嗎？」小楓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孩子氣的果雪，轉頭看向窗外正扒拉著頭頂的滿滿，笑道，「滿滿，李珍姐姐就交給你咯，三樓你沒事就不要上去，知道嗎？有什麼事都等我們回來再說，別又一個人獨自行動，再讓我發現，我可是要連本帶利懲罰的。」
「嗯。」滿滿緊抿著嘴，用鼻子輕輕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