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不想提與不存在的區別 文 / 路癡小屍
「你那麼想知道喪屍的事兒，那你讓趙雲咬一口就知道了。」看著身邊一直欲言又止，像得了便秘的女人，小楓咬了一口烤肉，淡淡說道。
「算了吧，我要是能變成你們這樣倒好了，要是點背的變成趙雲他們這樣，那我多冤啊。」果雪立刻搖搖頭道。
「你以為我們一開始就能這樣？還不是從他們這樣轉變過來的，更準確地說，我們當初比他們還不如呢！而且當初可沒人會這麼好心給我們準備晶核，每天除了要躲避人類圍捕，還要躲避那些高階喪屍的追殺，還要想著去弄晶核找吃的，那種日子，現在想起來我都還鬱悶。」小楓撇撇嘴道。想起那段日子她就憋屈，要不是總是在逃亡，她現在也不會養成了條件反射，一遇到危險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她鬱悶，她現在怎麼說也是個高階喪屍啊，一般的人類和喪屍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即使是同等級的，也可以有的一拼啊，可是怕死的心裡陰影太根深蒂固了，讓她行動快於思想。
「啊？是嘛？！我還以為……對不起啊……」果雪瞥了眼趙雲，又看了眼小楓兩人，歉意地說道。
和趙雲生活這麼一段時間，她真正體會到由一個喪屍轉變成一個正常的人是多麼的艱難，她有時候在想，如果沒有小楓兩人，她也許早就放棄了，這是一種看不到頭的煎熬和希望。她無法想像，若是沒有外人的幫助，那將是怎樣的一種困難境地。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能體會那種無助與掙扎吧。
「沒什麼可對不起的。又不是你讓我們變成喪屍的。既然說到這兒，我就老實告訴你。趙雲他們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也可以變得和我們一樣，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但是，你要做好心裡準備，他即使能夠變得和我們一樣，他的本質也是個喪屍，既不能吃喝拉撒，也沒有心跳體溫。他純粹就是一個只會說話會思考的活死人而已。而且這種變好的狀態可以持續多久，我也不知道。說不定哪天他一睜眼，又變成那種什麼都不知道，只會吃人的怪物，然後一口把你吃了。所以，你要想好了，別到時候後悔。」小楓一臉平靜地說道，彷彿那一切與她無關似的，可話裡透著的落寞與淒涼，卻讓整個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既然當初沒有拋下他。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管他是不是能夠恢復正常我都不會離開，而且我現在除了他，一無所有。即使有一天他把我吃了，那又怎樣，總比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活著的好。」果雪淡淡地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悲哀和害怕。
「只要你不後悔就行。」小楓笑了。不止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第一次被認可，也是因為自己的眼光。難得好了一次。
「對了，你不是說喪屍不能吃東西嘛？那你們還」果雪瞥了眼兩人手中的烤肉。疑惑地問道。
「我們只能吃喪屍動物，人類的食物我們一樣都不能碰，那些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砒霜。」小楓滿不在乎地坦然道。
「哦。」果雪瞭然的點點頭。怪不得從來沒有見過兩人喝過一口水，原來是這樣……
「既然都說了，那我就全部告訴你吧，其實我們對人肉還是很感興趣的，特別是那種鮮血淋淋的人肉，那種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毒品一樣，讓我們無法抵抗，如果不是我們有了思想，下不去那個口，你現在早就被我們五馬分屍了。吃人肉是喪屍的一種最原始的本能，誰也改變不了。」小楓不懷好意地陰笑道。
「這樣啊！那以後我一定要離你遠點才行，否則你要是一個不高興，或者餓極了來個飢不擇食咬我一口怎麼辦？」果雪佯裝一副怕怕地樣子說道，身體還快速向趙雲身邊挪了挪。
「是啦是啦，以後千萬不要招惹我，否則我讓你深刻體會一下被咬的滋味。話說回來，我也好久沒嘗過人肉的味道了，還真是萬分懷念啊！」小楓煞有介事地舔了舔嘴唇，一副準備就餐地模樣。
「嘁∼我也從來沒嘗過喪屍的味道呢，要不拿你也開開先例？」果雪反問道。
「你要是不怕中毒就咬唄，誰吃虧還說不定呢？！」小楓把白皙的胳膊伸過去，打趣道。
「滾，就你那三兩肉，咬上去都覺得塞牙。我辛辛苦苦給你烤肉，你還這麼針對我。」果雪嗔怒地一巴掌拍掉眼前的纖纖玉手，不滿地說道。
「呵呵……我可記得這肉是小瑞辛辛苦苦烤的，你不過是熱了一下而已。」小楓笑道。
「那也總得有人熱吧！小沒良心的，我懶得理你！」果雪瞪了一眼，扭頭對著趙雲吃起來。
「你弟那裡，你打算怎麼辦？」小瑞插話道。
「能怎麼辦，找他聊聊唄，反正他也知道我們就在他們後面。早點挑明了，否則他又傻啦吧唧的鑽別人圈套裡去。」小楓把最後一塊烤肉塞進嘴裡，一把火燒了手上的油漬，說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
「算了，你去更麻煩。」
起身，小楓一把撈起地上的肥貓，逕直向屋外走去。
再次來到運動場，這裡早已沒有了最初的寧靜和幽深，鐵門歪歪扭扭的半掛在鐵絲網上，空地上的火堆早已熄滅，一層薄薄的雪花覆蓋在上面，想來熄滅也有一段時間了。地上雜亂的腳印隨處可見，一直向著公路盡頭延伸而去。
「沙沙」一陣腳步聲傳來，小楓抬眼望去，與來人的視線相遇。
「你怎麼沒走？」看著從樓房裡走出來的岳明，小楓淡笑道。
「吶，這是欠你的。」一個拳頭大的黑色小袋子隨著輕飄飄的一句話以拋物線飛了過來。小楓一把接住，鼻間頓時充斥一股強烈的味道。嘴角淡淡勾起，「當初說好五顆。怎麼多了一倍？」
「其他的東西都被他們拿走了。」岳明淡淡說道。可是，她沒有打開，是怎麼知道裡面的晶核多了多少？
「你還真守信用。我的人你還關著？」小楓意外地說道。
「我想你一定會回來找他們的，不過怕他們惹麻煩，關起來比較好。」岳明回答道。
「呵呵……你想的倒是周到。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再幫我一個忙吧。」小楓毫不扭捏地要求道。
「好啊，什麼事你說。」岳明點頭應道。
「幫我把那個叫慕容樹的叫出來，我找他有事。」小楓淡笑道。
「好。」岳明爽快地應著，轉身快速向一樓走去。
十分鐘之後。岳明再次出現，身後卻多了一個瘦高的身影，雙手被綁在身後，一臉的冷漠與防備，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最後落在場地中央的人影上。
「姐？！」小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不顧一切向人影飛奔而去。
「小心點，別摔了。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一把火燒了小樹手中的繩索。小楓寵溺的笑道。
「姐，你怎麼來這裡了，你快走，這裡不安全！」小樹這才頓時醒悟。緊張的把小楓護在身後，轉身怒視著岳明。
「沒事，一切都解決了。」小楓拍拍小樹的肩膀。淡笑道，繞過他走到一旁。看著還在原地的岳明，說道。「謝謝你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是說過要我為你做件事嗎？」岳明猶豫著開口道。
「呵呵，你還真夠老實的。算了，我當時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已經做的夠多了，我們就當兩清了。」小楓笑道。
「那好，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們，如果以後你有用得著的地方，開口便是。」岳明認真地說道，看了小楓一眼，向運動場外走去。
「姐，這是？」小樹被兩人的對話徹底弄蒙了，不解地問道。
「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小楓伸手整了整小樹衣領，把肩頭的塵土拍掉，關切地問道。
「我們本來是打算去夜郎谷的，只不過半路上著了那些人的道。」小樹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麼多人居然被人拐了來，而且還是自願的，說出來都有點丟人。
「別去夜郎谷，去基地吧，我認識那裡的人，有他照顧你們，比在外面好多了。」小楓接口道。
「你是說那個叫莫偉的？」小樹問道。
「嗯，他人還不錯，你們有事只管找他，只要能幫忙，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小楓回答道。
「可是，我們大家已經商量好了要去夜郎谷，恐怕……」小樹為難地說道。
「是郝梅提議的吧？顧理是不是也贊成了？」小楓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小樹詫異。
「我一直跟著你們，有什麼不知道的。聽我的，別相信郝梅和顧理的話，他們不簡單。」小楓嚴肅地說道。
「姐，我知道。他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嘛，他們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不過就是兩個小丑，我不挑明，他們還真當我是個不音世事的小孩子了，哼∼」小樹譏笑道，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
「小樹……」心裡突然一窒，所有的話堵在喉嚨說不出口，也許，她自始自終都沒真正瞭解過小樹，還總自以為是的把他定位在以前的那個身影之上，她真夠蠢的……
「姐，我沒事，我都這麼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擔心我，老媽有我照顧你放心。」小樹淡笑著說道。
「是啊，你長大了。要不你帶著老媽去基地，郝梅他們交給我處理吧。」小楓歎息，不死心地提議道。
「不用，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你只要在一旁看戲就行。」小樹一臉自信地說道。
「那……好吧。還有李靜，她」小楓頓了頓，她突然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她該怎麼說，說李靜不簡單？說李靜心術不正？說李靜想讓她死？
小樹，會信嗎？
「小靜挺好的，一直幫著照顧老媽。自從上次親眼看到她李珍姐被喪屍殺了之後，她一直很自責，我知道因為那件事，姐你對她有點偏見，不過我可以保證，小靜絕對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女孩，只要你們相處久了，你一定會喜歡她的。」小樹焦急地辯解道。
「呵呵，我對她沒偏見，瞧你緊張的，她只要對你和老媽好就行。」暗歎一口氣，小楓淡笑道。看來，李靜對於小樹來說，已經不是用一個重要就可以形容了。可是，那樣一個心機深重的女子，她真心喜歡不來，不過，就如她剛才所說，只要李靜對小樹他們好，她可以不計較一切，否則，她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嘿嘿，姐，你最好了。要不你乾脆和我們一起走吧，老媽一直念叨你呢。」小樹一把挽住小楓的右手，笑瞇瞇地撒嬌道。
「算了，我不是一個人，我跟在你們身後就好，有事你可以來找我。」小楓搖搖頭拒絕道。
「噢……那好，你……們也小心點。」小樹神情一滯，轉而笑道。
兩人心照不宣，默契的誰也不提小瑞的名字，那件事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般，誰都想小心翼翼地繞開，都固執的以為，只要不碰，所有人就能平安無事，可是，誰都清楚，不想提和不存在，那是兩個概念。
為了保護自己
想保護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皆大歡喜的平衡點，也許，此刻的情況就是最好的平衡點……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吧，我們今天還要準備一些必需品。」
「你們小心點，至於老媽，就先別告訴她我的消息了，有機會我會親自告訴她的。」
「好。姐，你也要小心。」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