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傻子愛呆子 文 / 路癡小屍
一夜無眠，清晨，小楓一行人很早就啟程了，兩輛車一前一後行駛在無人的雪地裡，零星的雪花洋洋灑灑從高空飄落，彷彿要把一切埋葬了一般。
「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氣氛這麼不對啊！」果雪趴在小楓的座位後，好奇地問道。
「有什麼不對的，非得讓我們和你一樣整天跟個八哥一樣吧嗒吧嗒的說個不停才叫正常？就不興我們走走藝青年范兒？」小楓不陰不陽地說道。
「喲，你還藝青年范兒？！腦子進水了吧？」果雪捂嘴笑道。
「是啊，我腦子不僅進水了，還被門夾了呢！」小楓火藥味十足地說道。
「我說你今天是吃火藥啦，誰惹你了？」果雪敏感地嗅出一絲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人惹我。」小楓扭頭看著窗外的雪地，淡淡說道。
「小瑞，是你惹小楓了吧。」果雪轉頭看著小瑞肯定地說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服服軟嗎，男子漢大丈夫就該能屈能伸，說句對不起又不會掉塊肉。」
果雪反正是看出來了，能惹小楓生氣的除了她，就剩小瑞了，管他是不是，就當轉移話題調節氣氛了。
「對不起。」一聲不大不小地男音剛好在果雪那嘰嘰喳喳的嗓門之後響起，兩道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冷清，一吵雜，更能讓人聽的一清二楚。
話音剛落，兩個女人同時轉頭，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小瑞。她們這是產生幻聽了？
「喲。今天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啦！」果雪誇張的趴到窗邊，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說你有完沒完了。有時間在這逗我們倆，還不如關心關心你老公。沒看到他有點不對勁嗎？」看著小瑞那張有點不自在的側臉，小楓嘴角勾起，回頭對著果雪笑道。
「不對勁？哪兒不對勁了？！」果雪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鄭重地看著趙雲的臉，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就連耳朵根子都沒放過。
「拜託，你該不會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吧？」小楓鄙視地看了果雪一眼道。
「沒有啊，他還不是和之前一樣。膚色還是那麼紫黑，眼睛還不是赤紅，面目還不是那麼可憎。」果雪捏著趙雲的下巴左右轉了轉，嘟囔道。
「你沒發現從你上車之後，趙雲一直看著你嗎，似乎認識你了。」小楓臉不紅氣不喘地胡謅道。
「有嗎？他平時也是這麼看我的啊，沒什麼不一樣啊？」果雪歪著腦袋又仔細看了看趙雲那張呆滯的臉，疑惑地說道。
「你沒看到他眼珠會隨著你轉嗎？你想想他以前會這樣嗎？這說明他開始記事了。我跟你說啊，你就該多和他說說話。說不定時間一長，他就想起以前的事了。他們現在就是三歲小孩的智力，需要人來教才行。」小楓煞有介事地說道。
「是嗎？你沒哄我吧！？」果雪有一絲動搖，卻仍然有點不確定地說道。
「信不信隨你。」小楓無所謂地聳聳肩。扭頭繼續看著前方，一臉得逞的笑容。一旁的小瑞用餘光瞥了眼身旁的女人，輕搖著頭揚起一個寵溺地笑容。兩人身後。卻開始上演了一場獨角戲。
「趙雲，記得我是誰嗎？」
「……」
「我是果雪啊。果……雪……記住了嗎？」
「……」
「跟我說一遍，果……雪……」
「……」
「乖啦跟我說。果……雪……」
「……」
「你要是叫我一聲，今天我就不給你吃豬肉了，咱們改吃蒼蠅肉，怎麼樣？」
「……」
「你到底叫不叫啊，再不叫我真把你扔出去了！」
「……」
「說話！果！雪！」某女實在是受不了，咆哮了起來。
「……」
「不叫你就一輩子都不要叫了！」一把鬆開握住趙雲肩膀的雙手，果雪喪氣的向後一靠，扭頭看著窗外，眼裡帶著一絲難得的憂傷。
「果雪，算了，其實我剛才」小楓回頭看著果雪那無法掩飾的失落和悲傷，原本玩笑的心思頓時收起，開口就想坦白來著，可是，卻在此時，一聲如拉鋸般難聽的男音響起，「果……雪……」
「嗯？！」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著趙雲。幻聽？
「趙雲！你剛才是叫我嗎？啊？！」果雪快速反應過來，臉上是震驚後的喜悅，眼眶通紅地伸出雙手搖著趙雲的肩膀，「來，再叫一聲我聽聽！」
「……」某男卻在此時卡殼了，呆滯地看著果雪死活不願開口。
「你倒是說話啊！」果雪心急地吼道。
「……」無聲的沉默，和果雪那激動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比，就連一旁的小楓都看不下去了，趕緊出聲阻止道，「果雪，果雪，你也別太急了，他已經開口了，會說話是遲早的事，要慢慢來，你這樣吼他，他要是被嚇到了，再也不敢開口怎麼辦？」
「……唉……是我心急了。」果雪喪氣地歎了口氣，興奮的心情也極速冷卻了下來，雙手幫趙雲理了理被弄亂的衣領。
「沒事，只要他能開口，說明情況在好轉，一
切都會好的。」小楓寬慰道，視線瞥了趙雲身旁仍舊一臉呆滯安靜異常的李珍，心裡閃過一絲疑惑。
「呵呵，我知道。我剛才只是被他高興過頭了而已。」果雪不好意思地淡笑道。
於是，接下來的路程，麵包車又開始上演了某女的獨角戲，女主角不知疲憊的重複著同一句台詞：果，雪。那兩個字就像魔音一般直鑽入另兩人的耳朵裡，彷彿唐僧的緊箍咒一般讓兩人頭暈腦漲，小楓直接忍不住想把身後之人的嘴巴縫上。
上帝啊，給她一根金箍棒吧！
就在前座兩人耳朵快磨出老繭，即將發瘋的時候，前面的軍卡卻突然停了下來，小瑞趕緊踩了剎車，小楓逃也似地快速下車，向軍卡跑去。
「莫偉，怎麼了？」看著站在卡車尾部躊躇不前的莫偉，小楓不解地問道。
「你弟他們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莫偉淡淡說道。
「啊？是嗎，那你們先趕上去吧，我們在這兒再等會兒。」小楓愣了一秒，隨即開心地說道。
「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小心點。去了基地你記得來找我。」莫偉笑道。
「好，我會去找你的，我不是還欠你東西嗎？」小楓打趣道。
「呵呵……那好，我們就先走了，再見。」莫偉伸出手，一臉的坦然微笑。
「再見！」小楓淡笑著伸出手，輕輕握住那只寬大有力的手掌，然後鬆開，轉身向麵包車走去。回到車上，看著小瑞一臉的笑意，疑惑地看了又看，不解道，「怎麼了，這麼高興？」
「沒什麼。」小瑞勾著嘴角，淡淡回道。
「莫名其妙。小樹他們在前面不遠，莫偉他們要先追上去，我們在這裡先等會兒再出發。」小楓不解的看了小瑞一眼，轉頭對著身後停止唸經的果雪說道。
「總算是走了，再待下去，我們就得天天泡醋缸裡了。」果雪忍著笑意，打趣道。
「什麼醋缸不醋缸的，我看你是唸經念傻了吧！」小楓瞪了果雪一眼道。
「傻子愛呆子，命苦哦！」果雪搖頭晃腦地直感歎道。
「你再不正常點，我動手了啊。」小楓作勢就要撲上去撓她。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你就是一個榆木腦袋，還趕不上我家趙雲，笨死算了！」果雪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小楓一眼，側頭繼續教趙雲說話去。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小楓看著不搭理自己的果雪，轉身湊到小瑞旁邊，小聲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唸經念的腦袋不好使了吧！」小瑞聳聳肩，淡笑道。
「哈哈……」一陣狂笑從後座傳來，小楓驚的差點一把火燒過去。這女人真的瘋了！
三人休息了近半個小時，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小瑞便啟動了車子，向軍卡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麵包車才行駛了五分鐘不到，那輛消失已久的軍卡從居然迎面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