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離開 文 / 路癡小屍
一大早，慕容家的客廳裡，所有人齊聚，小楓和小瑞就像兩個犯人一樣站在一旁，而慕容媽媽等人全部坐在他們對面，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小楓，昨天我和小靜也商量過了，小靜說了，給丁瑞兩條路選。一，如果它真的喜歡小靜，想和她在一起，那她就既往不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兩人可以處處看。」李珍咬咬牙，凌厲地眼神剮著丁瑞，說道，「二呢，他如果只是玩玩，那就讓他滾，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我們身邊。」
「我離開。」好吧，這就變相的說他只是玩玩了。
這句話就像是扔進油鍋裡的一滴水，「辟里啪啦」響起一片。首先炸開的是李靜的眼淚，然後是小樹，他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舉著拳頭就要衝過來打小瑞。
說時遲那時快，小楓一步跨到小瑞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他的胸口，小樹的拳頭生生在她鼻尖0.01公分處停下。
「姐，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幫他？！他就是一混蛋，知道嗎？！」小樹不甘心地放下拳頭，低吼道。
「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都清楚。我也不想說昨天的事誰對誰錯，我只想說，丁瑞是我帶來的人，他若做錯了事，我和他一起擔著，他要離開，那我就和他一起離開。」小楓看著小樹，平靜地說道，一字一句，清晰明瞭。
「姐，你！」小樹不敢置信地看著小楓，對她說的話很是意外。
「小楓！你要和他一起離開？！」慕容媽媽「唰」地站了起來，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媽，小瑞救過我，如果當初沒有他，你們現在根本不可能再見到我。我欠他太多，我曾經對他承諾過，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一定有他的位置。對不起，媽。」小楓看著老媽通紅的眼眶裡滿滿的失望，暗歎一口氣，堅定地說道。
「不行，你不能離開，媽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你絕對不能離開，不行，我不同意。」慕容媽媽強勢地說道。
「姐，媽說的對，你不能離開，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們走了。」小樹快速接口道。
「楓姐姐，小樹說的對，你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聚，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事情鬧大的，結果讓所有人為難，你們留下，要走，要走也是我走……」李靜抹著眼淚，一臉慚愧地勸道。
「小靜！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才是受害者，既然這裡容不下我們姐妹，那姐陪你一起走！走，咱們現在就收拾行李去！」李珍「噌」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說道，拉起李靜就要上樓。
「小靜，你們別走啊，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小樹快速走了過去，一把拉住李靜的另一隻手。
「小樹，別這樣，我不想讓你為難。」李靜淚眼婆娑地說道。
「不行，你不能走，要走，也是」他們走，小樹突然的停頓，讓氣氛凝結。
「夠了！」看了眼慕容媽媽，小楓把視線轉回李靜的臉上，「我和小瑞馬上就離開！」
說完，不顧小樹幾人驚愕地表情，轉身上了二樓。
……
「小楓，你真的要走嗎？媽心裡……」慕容媽媽走進女兒的房間，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小楓，眼眶裡佈滿了淚水。
「媽，別這樣。你都看到了，已經變成這樣，大家是不可能再住在一起了。」小楓拉著慕容媽媽的手坐在床沿上，輕聲安慰道。
「可是，媽好不容易才見到你，這麼快就要分開，媽捨不得你。要不這樣，我讓小樹給你們在我們附近找一套好點的房子，然後……」慕容媽媽把小楓擁入懷裡，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淌。
「媽……別讓小樹為難了。沒事的，我相信，即使沒有我，你們也能過的很好。這次回來，看到小樹變化這麼大，我真的很高興，我以前還擔心他那性格怎麼能照顧好您？現在好了，即使沒有我，他也能把您照顧的很好。」小楓輕輕拍打著母親的背，淡淡說道。
「可是，你怎麼辦？你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慕容媽媽哽咽地說不出話。
「放心，我是個異能者，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再說以前我不就是一個人嘛，不照樣活的很好。」小楓離開母親的懷抱，雙手輕輕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笑道，「其實我這次離開，也是想了好久，只是一直不敢和您說而已。我一直堅信，我爸一定會沒事，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去找他。所以，這次離開之後，我打算去找我爸。」
「小楓，你爸他說不定已經……」慕容媽媽艱難地張口，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個字。
「不管是死是活，我都希望弄清楚，否則這一輩子我都會不安。」小楓堅定地說道。
「那……好吧，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要按時吃飯，要冷了要記得多穿點衣服，不要讓自己生病了，媽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等你回來。」慕容媽媽妥協道。她一直都知道，女兒從小就和她爸一樣固執倔強，他們平時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可是，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事，就會全力以赴去做，即使撞了南牆都不會回頭，固執的讓人心疼。
「嗯，你也好好照顧自己。」小楓感覺鼻子酸酸的，趕緊起身，拿起背包，快速向門口走去，她怕，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後悔，會忍不住留下來。
剛跨出房門，便看到倚在門口的小樹，淡笑道，「媽就交給你了。」
「姐，你非要走嗎？就讓那混蛋自己離開不行嗎？」小樹不懂，為了一個外人，值得嗎？難道他和老媽還抵不過一個外人？
「如果我說讓李靜走，你會同意嗎？」小楓反問道。
「那不一樣，我和小靜一起生死走來，我答應過她會照顧她一輩子。我們……」小樹辯解道。
「我和丁瑞也一樣。好啦，別這麼婆婆媽媽的，姐走了以後好好照顧媽。」小楓習慣性地伸手想揉揉他的頭髮，卻發現，眼前這個男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大，就連個頭，也比她高出了太多太多，她的手居然都夠不著他的頭頂了。
「好啦，我走了。」小楓最終還是沒有觸摸到那柔順的黑髮，收回手，淡淡地說道。擦過小樹的肩膀，頭也不回的向樓道口走去，盡頭，小瑞背著背包，挺拔的身姿倒印在地板上，拉扯出一個長長的影子，讓她難過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走出那扇曾經讓她無比溫暖的大門，小楓突然想起第一次走進這裡時的一幕，當時的她，興奮的無以復加，她當時無比肯定，這裡就是她以後的家了。
可是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
李珍站在院子裡，潔白的雪花飄落在她的身上，她就如小楓第一次見到時一樣冷傲堅強，可是看著小楓的眼神卻不再是陌生和防備，那是不捨，還有難過。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小楓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李靜是隱形異能者。
李珍詫異地看著小楓兩人出了慕容家，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中，轉身，眼角瞥見二樓的一扇窗戶，一個人影，怨恨和憎惡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