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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否 舊歡似夢(1) 文 / 盛夏采薇

    二00四年的夏天,天氣很熱,哪怕是已接近凌晨時分,走在沒有冷氣的路上,厲爾卓身上的衣衫還是濕透了,更何況剛從最後一班公車下來的他還扛著一大箱東西。

    這箱子裡的東西,大概是他十九年來花費最多的錢去買的——一台單式空調。

    不是他忍受不了這悶熱的天氣,而是他捨不得家裡那個無優無慮,燦爛得像是一朵春花

    的小公主跟著他一起受罪。

    那位從天上任性逃到人間的小公主,最怕熱了,而他住的樓頂小單間沒有隔熱層,一到夏天更是熱得要悶死人。

    白天,她總是要衝幾次澡,晚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無法安眠,他只能一邊看書溫習功課,一邊拿著大大的扇子給她扇風讓她可以好睡一些。

    想到已經跟自己冷戰了一個月的小公主,他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自從一個多月以前,有一天晚上,她跑到他打工的便利店等他一起下班,兩人因為坐公交車還是坐計程回去爭執了一番過後,他們就一直處於冷戰狀態。

    白天他要上課,晚上又要打工,等回到家的時候想哄哄她她卻已經睡著了。

    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自從從家裡跑出來後,什麼事都順著他的小公主,那天晚上怎麼會那麼大生氣,又跟自己鬧了這麼久的彆扭。

    不管怎麼樣,今晚他打算要好好地她溝通一下。

    因為他馬上就要出發到美國去留學了,不,或許應該說是他們兩個一起去。

    他十歲的時候父母因為空難而雙雙離去,空留一筆保險公司支付的保險金給他,但是那筆保險金卻被那位貪心的堂叔佔了去,美其名曰幫他暫時代管。

    才十歲的他,再聰明也敵不過大人的算計,在堂叔家過了五年低眉順眼的生活後,再也無法忍受堂嬸整天的陰陽怪氣,他提出要搬出來,而且要求他們把父母留下來的保險金還給他。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揮霍完還是另有他用了,堂嬸借口說他未滿十八歲,不許他搬出去,更不可能把那些交給他。

    他提出了折衷的辦法,只要一半,商量未果,最後,他妥協了,只要了十分之一,然後拎著自己沒有多少件衣服的背包及課本,出來自己生活。

    十五歲的他,租了房子開始**一個人生活,白天上課,晚上及寒暑假都在打工。

    雖然過得很辛苦,但他的學習成績非常優異,特別是對數學非常敏感,每次都是滿分過,每個學年都獲得最高的獎學金。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人生一定會如自己預計般順利地這樣走下去,可是,人生路上總會有太多的意外。

    而他的意外,除了當年父母驟然離去,最大的意外就是遇見她了。

    雖是意外,他卻依然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意外。

    長長的身影轉過彎,正欲上樓,一個心心唸唸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厲爾卓腳步住了。

    如果可以,厲爾卓寧可這輩子都不要回頭去看那個讓他做夢心都會扯痛的場面。

    那個為了他而與家人決裂,憤然休學離家的,聲稱這輩子不管生老病死都只會在他身旁的女子,此時正與一個衣著考究,濃眉俊眼的少年手牽著手站在那裡,似乎是專門等他回來一般。

    而她的身上,穿上了自從跟他一起之後就不曾穿過的白色及膝小洋裝。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裡?」厲爾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要上前把她拉回身邊。嘴巴張了張,說出的竟是這般沒志氣的話。

    「爾卓,我有事跟你說。」魏蘭懿望著他肩膀扛著那個東西,眼淚差一點就流出來。

    原來這就是他前幾天跟她說的,要給她的驚喜,但是……

    厲爾卓的心因為她這句話而變得不安,他驚慌地不想去面對,轉身欲上樓,「我先把東西拿上樓等會再下來接你。」

    「爾卓,明天我要去英國了。我們……分手吧……」

    言語如刀刺入心窩……

    他整個人被凍住了,明明天氣熱得像個烤爐一般,但他卻全身僵硬如冰,就連血液也彷彿在這一刻凝結了,雙手無力再扛著肩膀上的東西,『彭』一聲,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細細地咀嚼著那句話的意思,那種滋味太可怕,不是苦,也不是酸,而是唇舌淡到麻痺,言語死絕。

    懿兒要去英國,要跟他分手,他最愛的女人,唯一愛的女人,要離開他?

    「爾卓?」

    在神智迷茫到極點的時候,那一聲遲疑的呼喚驚醒了,他抬眸,視線與她擔憂的眼神對上,心臟一下子復活了,語言也找到了再生的勇氣。

    「懿兒,跟我上樓。我的工作已經辭了,以後不會再這麼晚回來了。」他激動地上前幾步,如溺水的人亟欲抓住海上浮木。

    但她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凝望他的眼神,有著悲傷,那悲傷,如影如水,虛無飄渺,卻比驚濤駭浪還兇猛還強悍,徹底擊潰他。

    「你真的要去英國?」要分手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水眸瑩瑩含淚,「也許我們……真的不適合,爾卓,我沒有辦法再與你在一起。我——受夠了因為要出國存錢而總是在月底的時候吃一鍋清水面,受夠了每次出門都要跟那麼多人擠公交車,受夠了那麼小的單人床兩個人睡總是要擔心掉下來,受夠了每天要自己動手洗衣服,收拾房間,我的手要彈鋼琴的,不是做這些的……你明白嗎?」

    他——明白的。

    但是當初她硬是要跟他在一起之前,這些的這些,他已經說過無數次,她仍然堅持,仍然無所謂,哪怕他們住在一起之後,面對這些苦,她仍是一臉甜蜜地偎在他的身邊,無數次地對他說:「只有在你的身邊就是最幸福的。」

    現在,她覺得不幸福了嗎?

    這就是她提出跟分手的理由,是嗎?

    她不想再陪著他吃苦了!

    「魏蘭懿……」他嘶啞出聲,「其實你跟你家人一樣,根本不相信我這個一個沒背景沒來歷的窮小子真的能給你幸福,是不是?」

    「你自己的生活都顧不上,還談什麼給她幸福?」一直站在魏蘭懿身邊的少年譏諷出聲,「蘭懿的鋼琴一直彈得很好,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會荒廢掉。明天我們要一起出國,到英國皇家音樂院深造,這才是她應該要走的正常軌道。」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你多嘴!」厲爾卓吼了一聲那個少年,並把魏蘭懿的手扯過來,「你要走回你正常的道路,所以要離開我,對不對?」

    「爾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魏蘭懿搖著頭,一連串的『對不起』從她的口中溢出。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他痛苦地瞪她,想從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絲殘餘的希望,「你跟我上樓,回我們的家,我們回去慢慢說,你跟我回去……」厲爾卓一邊說著一邊硬是扣住她細細的皓腕將她往樓梯口拖。

    她掙扎著要擺脫他,「爾卓,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弄疼我了……」

    他不肯聽,拖著她走,匆地,一股重重的力道從身後扯住了他的肩膀,一記拳頭毫不客氣地往他胸前招呼,他一陣踉蹌後卻怎麼也不願鬆開了對魏蘭懿的鉗制,動作很快地給身後那個人的鼻樑一記重拳頭。

    想不到那看起來文弱的小子力道還挺大嘛!但他厲爾卓可是從小干重活幹慣了,他這一記拳頭可不會比他的輕。

    「陸震,你流血了!爾卓,你放開我。」魏蘭懿驚恐地尖叫出聲,眼裡都是那傢伙可能已經被他打斷的鼻樑。

    握著她手的力道忽然鬆了下來,痛楚的眼眸直視他,「魏蘭懿,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跟他走還是跟我上樓?」

    聽到她的話,魏蘭懿無語。

    他的心也跟著沉落。

    終究,她還是要回到屬於她的世界,他早有預感,在他們吵架冷戰一個月之後,他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離開他,他一直在惶然地等著,而這天,果然來了。

    在他以為他們的關係可以緩和的時候。

    厲爾卓昂首,一串嘲諷的冷笑,乍然抖落到魏蘭懿的心上。

    「你以為我跟你在一起,很容易嗎?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累,每天要上課要打工,回來還要伺候你這個大小姐的情緒,就怕你不開心。你知不知道我有時候很恨你?恨你把我平靜的生活搞得一團糟。我恨你,你聽清楚了嗎?魏大小姐,你要分手就分手,你要跟誰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在乎,不在乎……」

    他憤怒地吼完,一腳踢開擋在眼前的空調,三步並做兩步跑上樓。

    這一年夏天,明明天氣很熱很熱,但厲爾卓的心卻如同浸沒在冰冷得如同在零下二十幾度的地窖中一般,往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再也沒有暖過。

    ……

    說不在乎,就真的可以不在乎了嗎?

    十年後。萬生酒店。

    如果不在乎,為什麼在萬生酒店裡遇到她時,他就這樣丟下多年不見的好友追著她出來了?

    厲爾卓站在萬生酒店的大門外面,夜色已深,月明星稀,霓虹閃爍,整座城市就像一座不夜城,車來人往,好不熱鬧,卻沒有了他想找的那個人影。

    他明明是看到她從包廂裡跑出來了啊,為什麼會追不上?

    追上了,他又要跟她說什麼?

    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裡,為什麼竟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方工作?到底是怎麼樣的轉變會讓當年那個真正的小公主委身在這裡做一個端盤送酒,甚至是有可能取悅男人的『酒店公主』?

    更讓他困惑的是,為什麼明明過去了那麼多年,自己仍舊是忘不了她?尤其是他們當初以那樣的方式不歡而散之後?

    他應該狠狠將她從腦海中剔除的,但再次見到她,他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苦澀,熟悉的悶痛更是不斷地湧上心頭。

    清涼的夜風吹來,卻怎麼也吹不走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反而自他的記憶中汨汨流洩,不斷撩撥他的層層意志。

    魏蘭懿——為什麼,你要再度出現在我眼前?

    為什麼,我該死的還是忘記不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

    厲爾卓在為什麼,從萬生酒店的後門愴惶離去魏蘭懿同樣也在問為什麼?

    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交集的兩人,怎麼可能會再相見呢?而且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他,已經變得完全讓她認不出來了!

    哪怕,只是一眼,她也知道現在的厲爾卓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苦哈哈的窮孩子了!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根本走不進萬生酒店,更不可能會出現在那間特別的貴賓室裡。

    他認出她了,而且從那間廂房追了出來!

    追什麼呢?他們早已成為過去式了!

    或許,只是巧合,或許,他想看看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

    不管是什麼,魏蘭懿都決定,不會再與他見面。

    坐在計程車裡的她,身上還穿著酒店的那件暴露性感的洋裝,還好,她從後門出來的時候隨手拿了一件外套。

    只是,跑得太忽忙,她的手機跟錢包都還丟在店裡,手機再買過一個便宜的就好了,慶幸錢包裡沒有重要的證件在裡面。

    為了避免有可能在酒店裡再次碰到他,這幾天她還是不要去上班了。

    回到住了好多年的老舊公寓,打開房門發現客廳還亮著小燈,而她的心肝寶貝就趴在小小的沙發上睡著了。

    「然然……」魏蘭懿蹲下來,伸手撫著女兒柔軟的髮絲,心疼地喚著她,「然然,醒醒,回床上睡,好嗎?」

    「媽媽,你回來了!」睡著的小女孩抬起頭,揉了揉眼,看到是媽媽時,那張與魏蘭懿幾乎一模一樣如瓷娃娃精緻的小臉露出了憨憨的笑。

    「怎麼不回床上睡?」魏蘭懿低下頭親了親女兒的臉頰輕聲問道。

    「媽媽,我想跟你一起睡。」然然雙手環住媽媽的脖子,也在她臉上親了一記。

    「然然,你是害怕嗎?」

    「不是。我只想等你。」

    雖然她才九歲,可是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心智就比同齡小孩成熟很多、懂得很多;她一直都清楚,她有爸爸,爸爸也很疼愛她,但一年到頭能回來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不完,而且都是來去匆匆。

    她有問過媽媽,為什麼爸爸總是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媽媽總是笑著說,爸爸是個喜歡追求自由與浪漫的藝術家,呆在家裡會埋沒他的才華。

    但是,喜歡追求自由與浪漫就可以丟下媽媽跟她嗎?媽媽工作那麼辛苦,又要照顧生病的外婆。

    這些話,她悄悄地放在心裡,沒有問出來,怕媽媽會難過。

    「很晚了,你先回床上睡,媽媽洗個澡好不好?」魏蘭懿看著女兒的乖巧懂事,心裡湧動著暖暖的,感動的情緒。

    「嗯,媽媽,那你要快一點哦。」

    然然很聽話地回房間,上床。

    魏蘭懿沖了澡出來走回床邊,女兒已經睡著了。她坐在床邊,伸手撫著她安靜的睡顏,眼睛,鼻子,嘴巴,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明明與他沒有半點的相似之處,為什麼,她每次看著睡著她,都會想起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今天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

    這是多麼始料未及的事情啊!

    魏蘭懿不想去回憶往事的,因為太傷。但當她躺在女兒身邊,閉上眼時,那些努力地壓抑在心頭許久的往事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閃過……

    她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才十七歲,在那個下著陽雨的傍晚,她從鋼琴訓練班回來,天氣太冷,跑到那家經常去的7—11買了一杯熱咖啡。

    她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撐著小小的花雨傘,慢慢走出便利店門口。

    連日的陰雨讓路面變得又濕又滑的,小小的雨傘擋不住雨勢,她想走得快一點,卻不料在轉角的街口硬生生地與來人撞上了,甚至,她的長靴直接踩到了他的運動鞋上。

    她大驚失色,慌張地往一邊跳開,「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臉上帶著滿滿的歉意,只是這樣的歉意表情只維持了一秒鐘,下一秒,她粉嫩的臉刷地白了,「我的咖啡……」

    她發現心愛的咖啡因為這一撞,頓時少了四分之一,連忙以頸子夾著小花傘,將咖啡換到另一手,原先捧著咖啡的手則因為燙著而甩個不停。但她傷心的眸子,始終還是黏在咖啡杯上,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燙著的小手。

    被她撞到的高大男子,定定地看著跳著腳她許久之後,沉默地拿出口袋裡的手帕,抓過她甩個不停的手,好心地替她拭去手上的咖啡漬。

    他不是什麼善心人士,更不是年度十大優秀青年,他之所以會做出這麼貼心的舉動,只是不想讓她將手上的咖啡漬甩到他身上的衣服。

    因為下雨天,他忙著上課又忙著上班,根本沒有時間洗衣服,洗了也不會幹。他雖然窮,但同時也是個愛乾淨的人,不會穿著滿是咖啡漬的衣服去上課。

    魏蘭懿傻傻地呆住了,任由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握著她纖細的手,好心地替她擦拭掉沾染到咖啡的手心,感受到他手掌熱熱的溫度彷彿將所有的寒意都給祛除了。

    此刻的她,只能揚著頭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他很年輕,看起來最多比她大兩三歲,有一張線條剛毅的俊臉,而高大挺拔的身材和寬厚的胸堂讓他比這個年紀的年輕男子多了一抹成熟。

    她的視線不曾離開過他的臉,囁囁地說,「對、對不起……」雖然嘴上說著道歉,但她卻為了貪戀他手心的溫度,完全忘記了該收回自己的手。

    「小心一點,咖啡可以再買,手燙到了可是很麻煩。」而且是像她這麼漂亮修長的手指,他話一說完,但將手帕留在她的手心裡,然後越過她,往對面的7—11而去。

    天氣還是很冷,心愛的咖啡還握在她的手中,她也還在呼吸,不過,原本平靜的心跳,卻像是著了魔似的瘋狂跳動。

    她捂著心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律不整的問題……

    第一次見面,他溫柔地替她擦拭被咖啡燙到的手,她的心,因他的舉動而瘋狂跳動著。

    然後接下來的日子,她每天都會在那個時候去那裡買一杯咖啡,但卻沒有再碰到他。

    一直到那年的聖誕節前夜,她一如既往地前往時,終於在那家7—11里面碰到了正在與人換班的他,她捧著咖啡,傻傻地站在收銀台前看著他流利的結帳,然後體貼地叮囑她別再打翻咖啡,從此,她的心開始思念他的人……

    再然後,她死皮賴臉直接賴上了他,不管他同不同意,自己貼上了他女朋友的標籤。

    只是,這個世上,從古到今,不是門當戶對的男女交往從來都是被極力的阻止的對象。

    魏爸爸發現他們的事情,還特地找人去調查他。當他發現厲爾卓是個孤兒時,更是瞧不起他的身份,極力反對倆人的交往,才有了她最後翹家與人私奔的狗血情節。

    可惜啊,年輕時太過狂熱的戀愛總是消逝得太快,因為時機不對,因為在錯誤的時間,遇見正確的人,雖然愛得很癡很狂很甜蜜,終究卻仍舊只能留下一身的數不盡的傷痕……

    他們年輕的愛情,敵不過世俗與現實,夭折在那個炎熱的夏季,再也回不去……

    「爾卓,對不起……」

    睡得很不安穩的魏蘭懿又做夢了,夢到那年,他們分手的那個炎熱的晚上,夢到了他受傷地說著他恨她,不在乎她了……

    「媽媽……媽媽……」

    夢太深了,她似乎怎麼也醒不過來啊。

    女兒的小手不停地推著她的身體,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掙開疲憊的眼,看到了女兒擔憂的小臉。

    「媽媽,你怎麼哭了,還一直說對不起……」然然兩隻軟軟嫩嫩的小手擦拭著她的淚水。

    「媽媽只是做了個很可怕的夢而已,沒事了!」她露出臉,安撫女兒擔憂的心。

    「那你為什麼一直說『對不起』」

    「因為媽媽在夢裡做錯事,被懲罰了。」

    「媽媽怎麼會做錯事呢?」

    「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的,然然,媽媽也不例外。」

    「媽媽,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謝謝你,寶貝。」

    房間裡再度恢復了安靜,女兒乖巧地睡了,魏蘭懿靠坐在床頭,了無睡意。

    女兒說不管她做錯什麼,她都會原諒她,那他呢,會原諒她當初的選擇嗎?

    不過,原不原諒已經無所謂了,現在的他,或許早已忘記了那段曾經傷害過他的感情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只是,每次想起分手那天晚上,想起他受傷的表情,她的心總是揪得緊緊的,緊緊得,像是被無數只手揪住一般,疼得無法安眠。

    ------題外話------

    這樣類型的故事,一直想寫很久很久了,雖然是很老梗,卻阻止不了我的熱情。最近寫六少爺真的很傷腦細胞,所以轉而把心思轉到這裡來,喜歡的親可以繼續看,雖然我未必天天更新,我想隨心所欲一些,少點功利在裡面,只想寫自己的故事。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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