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文 / 盛夏采薇
再不情願，再害怕，再不安，夏顏仍舊是要去面對康母。
當大門拉開的一瞬間，門裡門外的人都驚呆了。
夏顏以為只是雅修哥的媽媽過來而已，沒料到她避之不及的沈清媛也會一同前來。
而康母及沈清媛比夏顏更為驚訝！康母連話都說不出來，倒是沈清媛尖叫著喊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有理會沈清媛的尖叫，夏顏看著臉色不好的康母在盯著她，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但最後仍舊是小聲地開口叫人，「康伯母！」
「……夏顏，你怎麼會在雅修家？」康母哪裡會認不出夏顏呢？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在幾年前搬出沈家然後就很少再見到的她，竟然會跟自己的小兒子有聯絡。
「我……我跟雅修哥……」夏顏小心翼翼地想著該怎麼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才好，但最終，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如實相告，「我們一起住在這裡。」
這樣的說明，應該很清楚了吧？
夏顏的話如同一顆從天而降的炸彈，炸得門外的康母及沈清媛愣住了，久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清媛怎麼也想不到夏顏竟然會跟雅修哥同居，她一臉茫然地看著康母，康母臉上同樣是全然不知情的表情。
「你說你住在這裡？」康母的音量拔高，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身輕鬆家居服的夏顏，再看看這個她也是第一次踏進來的公寓，康母的臉色又青又白的，而後臉也沉了下來。
「嗯……」夏顏見康母的反應，心蹬了一下，原本的不安更是擴大到全身。
「夏顏，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沈清媛無法接受地再度尖叫出聲，伸出手想打她一巴掌，但是顧及到康母也在，最後她的雙手挽上了康母的手臂，「康媽媽，她竟然……竟然做出這種事……」
「康伯母，你要不要進來……」夏顏刻意忽略沈清媛無理的指責，怯怯地對康母做出邀請。
「這是我兒子家，不需要你請我我也會進去的。」康母不悅道，轉臉看著一臉青白的沈清媛，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臂開口，「媛媛，我有些話想要跟夏顏談談，你可以先回去嗎？」
沈清媛咬著唇，眼神帶著憤怒與輕視及挑釁地多瞪了夏顏一眼，「康媽媽，那我先回去了。」
從剛才康母的反應，她當然知道康母不喜歡她，就算她跟雅修哥同居又如何，兩家的長輩看好的是她與雅修哥在一起，雅修哥是不可能娶她的。
雖然心裡知道這些，但她心裡仍舊是一肚子火的。當年她曾經懷疑過夏顏與雅修哥，但夏顏一口否認了，不是嗎？
沒想到她心計這麼深沉，竟然跟雅修哥住在一起了！實在是太氣人了。
「好。下午回去之後康媽媽再打電話給你，等雅修回來後我讓他帶你去吃飯，看電影。」康母親切的口氣，與剛才沉著臉的表情相差甚遠。
「康媽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沈清媛這才轉身離開公寓門口。
「愣著幹嘛？進來啊！」見到沈清媛從電梯下去之後，康母回頭見夏顏還傻傻地站在那裡，昂著頭走進公寓。
「嗯。」夏顏輕聲應了一聲，當門被上時，夏顏似乎也猜到康母要跟她談什麼。
其實早在五年前剛與他在一起時，她就有心理準備，總有一會，她會離開他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來到，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沈清媛的漂亮與優雅讓她相形見絀，更不用說康母那麼明顯排斥的態度，她只是笨了一點，但她不傻，她不會看不出來，從小看人臉色過日子，她知道康母用表情告訴她，她不喜歡她。
雖然以前她住在沈家的時候，所有人對她的態度看著都很客氣，但她心裡明白，他們只是看在沈父的面子罷了。
如今在知道她這個小孤女跟他們兒子在一起，他們當然不會再客氣了。
「過來坐這邊！」康母把自家兒子充滿著溫馨的公寓打量了一遍之後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隨後開口讓一直小心地跟在她身後的夏顏要她一同坐下來。
「康伯母，我去幫你泡茶。」夏顏沒有馬上坐下來，而是像是逃難般跑到廚房去了。
幾個鍾之後，她泡了杯熱茶放在汪母面前，「康伯母，請喝茶。」說完後她坐到康母對面的沙發，自己手裡拿透明的水杯，有一口沒一口喝著。
康母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小口地喝了幾口，才發現這女孩泡茶的技術還不錯，不過，她今天可不是特意過來品茶的。
放下手中的熱茶，她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跟雅修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五年前。」夏顏沒有任何地隱瞞。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也沒有可隱瞞的。
「五年前？」康母顯然是被這個答案嚇壞了！五年她不是才十八歲嗎？她記得那時候才聽說她要搬出沈家的。
「嗯，是雅修哥收留我的。」夏顏有些保留道。
「那時候你沒有地方住為什麼要搬出沈家？」康母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兒子與一個女人同居了五年，她竟然沒有一點點的察覺。「不會是你纏著他的吧？」
康母的問話很直接，也毫不掩飾她不想接受夏顏的事實。
坐在沙發上，夏顏雙手捧著水杯，不敢抬眼看康母，只是盯著水杯裡自己的倒影，久久沒有回話。
她沒有纏著他，她只是喜歡他而已！原本她並不打算讓這份喜歡持續這麼久的，但是事與願違，她沒有辦法抗拒。
「我沒有纏著雅修哥，我只是很喜歡他而已。」
聽到她的話，康母歎了一口氣，「夏顏，伯母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一向是個聽話乖巧的女孩，我不知道你跟雅修是怎麼開始的，也不想知道。但是伯母並不是很贊成你跟雅修在一起，不是伯母不喜歡你，而是你們的身份不大合適。你也知道，雅修現在的事業越做越大，伯母希望能幫他找個能陪他一起分擔責任的老婆，能力樣貌這些暫時不談，但至少在家世背景上也要相當，對吧？」
家世背景嗎？夏顏苦澀地扯了下嘴角，「我知道。」
這不是她第一個對她這麼說的人，與他在一起之前，她就已經非常地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伯母也不想做破壞你們感情之間的壞人。雅修回來之後，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談一談，就算是為了雅修好，可以嗎？不管怎麼樣，伯母希望你們可以好聚好散，你還年輕嘛，還可以再找其它更適合你的男人。如果不嫌棄的話，伯母有合適的人選一定介紹給你。」
康母說了這麼多聽著客氣的話，但總歸一句，就是讓她離開啊。
「伯母，我一直很喜歡雅修哥，在一起的這幾年他一直都在照顧我。我覺得自己擁有這麼多已經很滿足了。況且雅修哥也從來沒有說過會與我結婚，他並沒有要娶我的意思。等雅修哥回來，我會跟他說我從這裡搬出去。」
既然人家擺明了要趕她，她不會這麼不識趣的。但她想親自跟他說。畢竟這幾年，他對她真的不錯的。
「夏顏，伯母沒有其它的意思……」康母沒想到夏顏會這麼直接走人，她以為她會死活不肯離開自家兒子才對，畢竟以她的條件，要再去找一個跟兒子一樣優秀又有家世的男人很難了。
「沒關係的，伯母，我知道，我只是比較笨一點，才會沒想到這些問題。謝謝你今天提醒了我。我知道我該怎麼做的。」夏顏抬頭望向康母，她眼眶有些紅，但是沒有哭出來。
這樣的夏顏讓康母有些內疚，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如果自家兒子真的喜歡夏顏，她這麼硬生生地拆散他們，到時他肯定要跟她鬧的。
如果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跟她同居了幾年？但是硬說喜歡的話，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他有女朋友？上次就算她們全家人逼著他相親結婚，他都沒有露出半句關於她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讓人頭疼。
可是她又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說她希望兒子會娶夏顏，畢竟這女孩雖然長得不錯，但怎麼樣看也不太適合啊。
「那我先走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康母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再咄咄逼人，起身離開。
送走康母之後，夏顏才發現自己臉頰濕濕的。
怎麼會哭呢？她一點想哭的**也沒有啊！
這一天，夏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總之等她意識到自己餓得全身無力地時候，外面已經是夜幕降臨了。
她撐著虛軟的身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燈，本來打算先到浴室去洗個臉的，但是從鏡子中看到自己哭得紅腫的眼睛，還有一身的狼狽，她打開熱水，給自己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後才到邁著虛晃的腳步到廚房簡單地下了碗麵。
只是，她才吃了兩口卻怎麼也吃不下了，好像又想哭了！
客廳裡傳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室內的安靜，夏顏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
這裡的電話除了他會打回來，從來沒有別人，就如同這套公寓一般，除了他們自己，從來沒有別人進來過，但例外從今天開始已經打破了，不是嗎？
那，這個電話會是誰打過來的？
夏顏有些不確定，因為雅修哥一向很少打她的電話，要打也是打手機，家裡的電話形同虛設，而且他現在在國外，工作應該很忙才對，怎麼會有空打電話回來？
以前他出差也是那樣，沒有特別的事情就算是出差一個月，他也是很少打電話回來的。
夏顏更害怕的是電話有可能是康家或沈家的人打過來，而最讓她害怕的還是她媽夏靜嫻。今天沈清媛與康母一同前來，發現她與雅修哥住在一起之後，她回去肯定要跟她媽說的。
夏顏再度想到今天沈清媛看她的眼神，那眼神有著不屑，她看不起她，她一直都知道的。她更知道，她和他一樣，也喜歡雅修哥，而且他們兩家人都盼望著他們在一起，那才叫真正的郎才女貌，不是嗎？
她媽知道她跟雅修哥在一起的話，一定會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那麼這個電話，很有可能就是她媽打過來的，夏顏下意識地不想接，因為今天的一切已經讓她受夠了，她不想再接受更多的指責。
她也是需要給自己時間的。
雖說當初這段地下情一般的男女關係是她同意的，可是，要說結束，她就難過得快要喘不過起來……
只是，這電話鈴聲卻總是一遍又一遍地響著，刺激著她的耳膜，讓她沒有辦法當作聽不見。
「呼……」夏顏把手上的筷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捂著耳朵穿過客廳，故意忽略那一陣又一陣的鈴聲衝回臥房，『彭』地把房門關上，也把那一陣陣惱人的電話鈴聲隔絕了起來。
她把自己扔到那張她睡了五年的床上，拉過被單把整個人包起來，聞著他熟悉的氣息，想著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再與他在一起，她的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又濕了臉頰。
五年來，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早已變成她生活的一部分了，這麼愛他的自己，離開之後該怎麼辦呢？
可是，康伯母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己與他根本不配，在工作上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他是這麼優秀出色的男人，他該在事業有更傑出的表現的，如果他與沈清媛在一起，沈家在生意上的人脈一定可以給他帶來更多的便利。
想通了，卻仍舊是難過！
她只是難過，這麼多年，他其實沒有開口說過他喜歡她，雖然他對她真的很好。
只是，好是喜歡嗎？一直到現在，夏顏都不敢確定，雅修哥有沒有曾經喜歡過她，或者他喜歡的不過是她的身子罷了，因為他對她身體的熱度實在是太高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哪一點讓他這麼喜歡。
或者也是她膽小，所以，他從來不敢去問他的心意，怕問了自己會難過，只能自我安慰的欺騙自己，他應該是有喜歡她的，只是還沒有喜歡到想娶她回家當自己老婆而已。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與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呢？
迷迷糊糊中，夏顏累了，眼睛睜不開，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
水晶宮是一間採取會員制的高級酒吧，位於東區某知名百貨公司最頂樓。沒有招牌，有著專屬的直達電梯，在門口有多位服務生為每個會員服務，不是會員不能進入，徹底維護會員的**，也因為它夠隱密，因為它每年的會費就算是高在上百萬，還是吸引著許多名人和有錢人的加入，一如它所在的位置，是一般人高不可攀的地方，頂級金字塔的高點。
坐在純進口的皮製沙發上，殷樊亞看著康雅修收起手機，笑道：「看你這模樣，怎麼，你家小白兔不接電話？」
康雅修沒有回答，算是默認。殷樊亞是雷馭風之外第二個知道他與夏顏在一起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在他面前隱瞞什麼。
而這家酒吧是他的投資項目之一，其實這幾天他根本沒有出國，只是關了機躲起來不去公司也不回自己公寓而已。
他端起桌上加了冰塊的伏特加，輕搖了下酒杯，發出匡啷的清脆聲音，然後一飲而盡，儘管那雙沉斂的黑眸平靜無波，但那對微蹙的濃眉洩露了他此刻不佳的心情。
這幾天，雖然沒有出國，但他的工作仍舊是忙得要死，雷馭風丟了幾個雷霆集團的評估案給他，再加上處理風雅這邊的業務，每天的視訊會議搞得他快要發瘋了。
好不容易又結束一個案子之後，他在酒店打電話給那個小女人，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打了幾次家裡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本來被他老媽逼迫，他不得不躲起來還被工作操得要死就已經夠他煩了，但是找不到夏顏卻讓他心頭那股煩悶在內心燃起了一把更大的無名火。
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居然敢關機？手機再沒電，這個時間段早就下班回家了才對啊！不對，今天是週日，她根本沒有上班，怎麼會不接電話？是不是又出去和誰誰誰吃飯了？
他看著杯子裡的冰塊，晶瑩剔透，就像她的眼晴，看起來非常明亮無暇，而歡愛中的她，一雙大眼含羞帶怯的模樣，往往讓他失控……
康雅修發現自己單想到那個小女人，**就來，很想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狠狠地欺負個夠。
「喂，不就是個女人嘛？值得你這麼煩惱？要不要我給安排節目，包君滿意。」殷樊亞看著他把伏特加當白開水喝，怎麼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康雅修回給他一記白眼，「不需要。」
「那就別喝悶酒啊，有什麼事說來聽聽！」殷樊亞也倒了滿滿的一杯酒，打算盡一下地主之誼，反正他今晚也不打算找女人，不如聊聊天好了。
「說什麼。」把杯子裡的酒一口氣喝完，康雅修邊倒酒邊不在意道。殷樊亞這種專門遊戲人間的浪子又不會有煩人的父母跟在後面唸唸叨叨，他是不會明白他的煩惱的。
「說說你的小白兔為什麼不接你電話啊！是不是吵架了？」他們從見面開始，他不知道拔了多少次電話了，他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難道發情也會傳染嗎？要不然怎麼一個雷馭風中了毒還不夠，現在康雅修也是一副準備踏進墳墓的死樣？
「你想太多了。」他們怎麼可能會吵架？昨天他打電話給她，她還乖乖地與他在電話裡**。
「那她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可能的。」聽到殷樊亞說到她有可能出事，康雅修一顆心提了起來，沒有心思再喝酒，他放下酒杯站起來，「我先走了。」
「喂，酒沒喝完呢！」殷樊亞從身後叫住他，可惜他頭也沒有回地走了出去。
他在地下停車場取車正要出來，接到了雷馭風的電話。
「雅修，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雷馭風在電話那端的口氣帶著歉意。
「什麼事？」把手邊的藍牙帶上後他直接驅離開。
「今天你媽打電話給我，聽她的口氣好像要去你的公寓突擊檢查，你還是回家看看吧。」
「我媽去我公寓了？」康雅修的眉毛緊皺了起來，她媽一向不會那麼多事的，也沒有專用磁卡上去，但如果是有人讓她上去了呢？「幹嘛現在才說？」
「我忙，忘記了。」反正有些事情是怎麼也躲不過的，何必呢！
「去你的。」康雅修咒罵一聲後連再見也不說，腳下油門卻催得更快了。
他媽的，怪不得他打她的電話關機，家裡的也沒人接，該不會是真的跟他老媽發生了什麼吧？
回到公寓時，客廳裡的一片黑暗讓康雅修的眉頭更緊了，以前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屋裡總是有一盞燈著等他回來的，這是她搬來與他住以後開始的習慣，天一黑不管有沒有人在，客廳總會留一盞燈給回家的人。
邊走邊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後，康雅修打開房門走進去。
大床的一邊鼓鼓的，那就是有人在家了。
他彎腰拉開被子一角，露出夏顏縮著的全身，她睡得沒知沒覺的，全然不知道他回家了。看她睡得香甜，康雅修一路上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卻沒想到會將床上的人吵醒。
「雅修哥……」夏顏伸手揉揉還有些痛的眼睛，半瞇著眼喊人，「你怎麼回來了？」
「吵醒你了？」
夏顏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然後搖搖頭，拉過他的大掌枕在臉頰邊，而後又繼續閉上眼睛睡了。
她沒有問他為什麼出差還沒到一個星期就提前回來了，因為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本來一直睡得不算很安穩的她因為他的回來，心安了。
康雅修沒有拉開手，由著她撒嬌的握住自己的大掌，表情疼惜地看著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不但笑得揚了嘴角，連眼睛也帶著笑意，那是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才會有的。
五分鐘之後，康雅修見她又睡沉了，才想到自己本來想問她，他媽今天是不是來過了，但看她睡得那麼香的模樣，不忍吵醒她。
輕輕把拉出自己的手，幫她把被子蓋好，直起身解下領帶及襯衫走進浴室。
等他再回到床邊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夏顏依舊睡著，他掀開被子躺上床，順手一勾將她摟進懷裡，本來只想親親抱抱一下的，結果性致高昂，怎麼也停不下來了。
睡夢中的夏顏被吻醒了，半夢半醒中，恍惚的她只能由著他擺弄，被他狠狠地折騰了一晚。
等她累得昏睡過去之後，他仍然抱著她低頭沒完沒了地親吻著……
第二天，夏顏全身酸痛地醒來時，他已經比她早起，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財經報紙，看到她臉紅撲撲地走出來，放下手中的報紙示意她走到他身邊坐下。
「雅修哥，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夏顏乖巧地坐到他的身邊。
「今天休假。」康雅修伸手把她拉過來，圈進懷裡，審視著她似乎有些紅腫的眼皮，怎麼看怎麼像是哭過了，「昨天我媽來過了。」他用的是肯定地語氣。
啊？夏顏想不到他知道了，她怔怔地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跟你說什麼了。」看她表情就知道了。
「伯母她……只是進來坐一會就走了。」想了想，夏顏還是決定不把她們的談話內容說出來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話。
「顏顏，不許騙我。」康雅修才不相信他媽來這裡只是坐坐就走。
「雅修哥，是真的啦。我沒騙你，伯母只是說很久沒有見你了，所以……」
「顏顏，你不適合撒謊。」他在躲起來之前才回家吃晚飯，哪有很久沒見？
「雅修哥……伯母她……」
「她怎樣？」
「雅修哥，我的工作辭掉了。」夏顏忽然冒出社麼一句。
「你的工作跟我媽昨天來這裡有什麼關係？」康雅修伸手捏住她的小下巴。
「我想，這段時間先去叔叔的農場幫忙。」這樣她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先搬出去了。
「夏顏，你什麼意思？」他怒氣上來，直接喊她的名字。
「我想搬去叔叔的農場住一段時間。」夏顏很怕他沉著臉的模樣，但仍舊是鼓起勇氣把話說完。
「你的意思是說要搬走，是吧？是不是我媽說了什麼！」他捏住她下巴的力氣變得更重了。
「雅修哥，伯母昨天過來，她說你到了適婚年齡，她想讓你……」夏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粗魯的打斷了。
「她讓我結婚，是吧？所以她逼你搬走？」
「她沒有逼我，是我自己想搬……」
「夏顏，你也覺得我會聽我媽的話，會結婚是吧？」
「我不知道……」夏顏低下眼不敢再看他。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會來問我嗎？幹嘛自作主張說要搬出去？還是你也想結婚了，所以想以退為進這一招來逼我？」
「雅修哥，我沒有！」
問他，她怎麼問？他們之間的交往從來沒有公開過，她對他來說，就一個地下情人罷了，她有什麼資格去問他要不要結婚？
「沒有最好。」康雅修忽然放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顏顏，不管我媽跟你說什麼，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你不許再用這個借口搬出去。這個話題，我也不想再談。」
說完之後，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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