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惱人的愛情 文 / 盛夏采薇
「你怎麼了？」聽得出來他情緒上的變化，林曼妮小心地問道。
「現在馬上下車。」雷馭風的車速非常快，很快地就追上了在等下一個紅綠燈的計程車。
聽到雷馭風這麼說，林曼妮就知道自己的謊話被拆穿了！她這輩子說謊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但是一碰上他全都破功了。
收了電話，她讓司機靠邊停了一下來。
「曼妮，有空回來看看爸爸媽媽。」知道是雷馭風打過來找曼妮，方世奇也不再留她。
雖然他私心底是不想讓雷馭風好過，但不管怎麼樣，他可是他的金主，他現在不能得罪他的。
林曼妮剛從計程車上下來，雷馭風那輛黑色房車已經穩穩地停到了她的身邊。
車窗降下來，露出雷馭風陰沉的臉。
「上車！」這次，他沒有下來幫她打開車門，而是直接沉聲命令道。
冷淡的語調加上乾淨利落的兩個字，像是一桶冰水把林曼妮本就傷心的小心肝澆了個透心涼，。
所有欲對他說出口的話及剛才碰到媽媽時的難過與委屈被澆熄了，她只是「哦」了一聲，乖巧地上了車。
雷馭風冷著一張，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開車；黑色的車子很快沒入車流，回到屬於他們的那個家。
下了車，雷馭風依舊冷著一張臉，熄了火逕自下車，林曼妮只能無奈地跟著下車。
「馭風？」她跟在他身後弱弱地呼喚了一聲，走在前面的人始終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看她。
林曼妮委屈而氣悶地看著那高大挺拔的背影，這人的脾氣，又開始變得陰陽怪氣了。
她只是撒了個善意的小謊言而已？他有必要這麼生氣嗎？她還沒有來得及問他，他要訂婚的是怎麼回事呢？
這一年來，她認識的雷馭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對她體貼，呵護她，不管是在工作還是回到這裡，他都會很溫柔很溫柔地對她……
可是，現在……好像比上次他生氣還要嚴重許多倍，因為這一路上，她幾次欲開口跟他解釋，都被他冰冷的眼神及陰沉的表情給嚇得說不出來話。
眼前忽然變得有些模糊，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滾落，大張著眼的林曼妮，一眨不眨地盯著雷駐風越走越遠的背影，任憑淚水滑落。
心口緊緊揪著的疼，就好像一輩子都不會鬆開一般，難過得讓她想要放聲哭泣，但是衝出口的，始終都只是細微的嗚咽聲。
許久沒有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雷馭風在走進房門之前終於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看到她站在那裡落淚的模樣，冷硬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
他開始往回走，林曼妮怔怔地看著那個男人面無表情地向著她走來，微微仰頭，不想讓自己再哭，但是大滴大滴的淚水仍舊奪眶而出，濺落在地上，破碎成千千萬萬的小水滴。
俊逸的臉龐輕貼在她臉上，微涼的唇一點一點吻去那些滾燙的淚珠，「還敢哭……」話沒說還完，林曼妮哭得更凶了！
心中的不安及剛才受到的委屈一股腦地傾倒出來，像是滾燙的熱水灼燒著雷馭風的心，讓他不由得歎了口氣，把她緊緊地攏在懷裡。
「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這是個他不得不問的問題，因為她竟然還敢對他撒謊。這才是他最無法接受的。
「我們只是在路上碰到而已……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難道他還不相信她嗎？
她與世奇哥真的有什麼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才有的啊。
「路上碰到，那為什麼要騙我？」如果只是在路上碰到的話怎麼會同一輛車離開？而且還以那種再親密不過的舉止抱在一起。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之前肯定是哭過了！
除了碰到方世奇，她還與誰見面了？為什麼會哭？他不希望她瞞著他。
「你不相信我嗎？」林曼妮抬起心碎欲泣的水眸望著他。
「我上次已經說過，你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嗯？」
「我跟世奇哥只是……」
「不要再說了！」他打斷她的話，「有哪個男人不會在意自己的女人跟前未婚夫出門，今天要是換成我跟其他女人出去，我就不相信你不會起疑心。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要再跟他見面了。」
「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不好？」
「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雷馭風的逼問絲毫不鬆懈半分。
他什麼事情都可以退讓，唯有這件事一定會堅持到底，不管她是不是會哭，他一定要得到個滿意的答案。
「那你會不會也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的緊迫盯人，讓林曼妮想到了呂伶柔，想到母親在休息室裡說的那一番話，他是不是真的要與呂伶柔訂婚呢？
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麼母親要這樣說？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讓她差點忘記了當初他們說過的一年之約。
現在一年過去了，他還會記得嗎？
她跟他在一起一直都是開心的啊！是不是開心就不用離開他了呢？
才一想到離開這個詞，她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揪住了，好疼啊！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提過結婚這件事，那他，可有想過要與她結婚，一輩子都在一起？
以他現在的身份與地位，娶她這樣沒身份沒背影的女人會不會太委屈了？無數個念頭忽然湧上心頭，糾結萬分。
「林曼妮，現在是我在問你……」雷馭風氣得想扭掉她的小脖子，她是問的什麼鬼話？什麼叫他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對她怎麼樣？難道這一年以來，他做得還不夠嗎？
「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不好？」她不想在這裡跟他吵架，雖然沒有別人會看到。但不管怎麼樣，還算是在外面啊。
剛才他不是已經不生氣了嗎？怎麼又……她也有事情要問他的啊，而且今天她碰到的事情太多了，她好累，不想再跟他鬧脾氣。
「不好。」雷馭風拒絕得直截了當。他就是要在這裡馬上要她的答案。
「你還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嗎？」林曼妮在他懷裡幽幽地問道。
「什麼意思？」雷馭風的眉毛擰了起來。
「你說，如果我不開心……」
「你給我閉嘴！」雷馭風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她竟敢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地冒出這種話？這實在是……他媽想揍人！
林曼妮被他壓抑的狂怒嚇得噤語，她注意到他的眼神，她突然對他感到生畏，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整個人卻被他打橫抱抱了起來。
「你要幹嘛？」林曼妮嚇得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但雷馭風卻只是黑著臉不說話。
一進房門，林曼妮立即感受到他的粗暴，她伸手拚命地推他，拍他，「你想做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他將她困在牆壁上，粗魯地探索，「你的人，你的身體都是我的，你覺得我應該要做什麼？」
「住手，你不能這樣！」她真的被他的舉動嚇壞了。
「我可以！&8226;」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直到她喘不過氣才鬆開她，無視她眼裡的淚水，她抵著她的唇，粗啞的說著：「我想要你。」
「你不能這樣……」她不要承受這種屈辱，在她開始對他釋放心懷之後。
「那你答應我，不要再和他見面，一次也不行。」他只想要一個安心，只要她點頭，他可以不這麼粗暴。
曼妮終於還是哭了出來，雙手槌著他的胸口，「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雷馭風臉一黑，以絕對強勢的姿態開始掠奪……
這是林曼妮這一年以來初次嘗到粗暴的對待，整個過程她幾乎不敢發出聲音，就算他弄疼她，她也會隱忍，她知道他弄傷她了，可是她無力阻止，只能切斷感覺，閉上眼，不去看、不去聽，一直到他滿足了才結束這種難堪的歡愛。
接下來的好幾天，雷馭風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每天早晚都纏著她，讓她累得連門都出不了。
清晨，窗外的光透過窗簾縫隙頑皮的鑽到室內，提醒床上人兒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但床上薄被下纖細的身影好似被何種劇烈運動累壞了般，一動也不動的趴伏在軟棉的枕頭上合眼，濃密的睫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在說一夜無眠的事實，但嬌俏的小臉蛋上卻有明顯的紅暈，是否又在說一夜狂野的激情？
在此刻站在床邊衣櫃前整理西裝領帶的高大男人，在整理好衣物後轉回走到床邊，傾身伏向床上閉眼沉睡中的人兒，看著她紅通通的臉蛋許久後，像是歎了口氣般在她耳邊輕聲道：「對不起。」
然後起來，關門離去。
而床上的人兒，只是一動不動地假裝趴睡，一直到聽到門被上之後才悄然地睜開眼。
是的，早在不久前他從她身上離開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但是卻不想面對他。
她知道他生氣，知道他不想她與世奇哥見面，但是他不願意聽她的解釋，也不問她那天出去逛街是為了什麼，甚至霸道得不讓她出門，連手機也不讓她打，每天回來就是折騰她連話都說不了。
這個男人過於強烈的佔有慾讓她害怕了！
也就是在這幾天，林曼妮才漸漸地意識到，他們在一起的這一年多年，他看著疼她寵她，處處在照顧她，但其實他從來不讓她與別的男人有過多的接觸，哪怕每天跟著他一起去公司，她也一直呆在他的辦公室裡處理那些簡單的事情。
出門洽公，她從來都不需要陪他應酬的，只要在飯店乖乖等他回來就好。
現在想來，那不也是他另一種對她變態的佔有慾嗎？
他們之間怎麼會這樣呢？
如果沒有世奇哥的再度出現，她會以為他對她做的那些都是正常的，但現在呢？
她也不是個愛熱鬧的人，讓她每天呆在家裡雖然會有些無聊，但她還是有辦法打發的，只是不是他們現在這種冷戰的情況下。
而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沒有問他。就是關於他要訂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其實她這些天，她心裡頭一直記著這件事卻沒有開口去問他。
兩人冷戰的原因，一部分是因為他惱她與世奇哥見面，另一部分，她也在心裡頭糾結這件事會不會是真的，所以，她不理他，不與他說話，不答應他的要求……
雷馭風從樓上下來，看到他請來照顧曼妮的管家已經做好早餐，他歎了口氣，緊閉雙眼，做了個深呼吸後，再次張開，他心裡有了某種打算。
簡單地交待完管家後，他拎著車鑰匙出門，坐在車裡的他望著放置在車頭的那兩個搖晃的瓷娃娃再度歎氣。
近日的行為他是有些後悔的，要不是在完事後，他看見她眸裡對他的怯意，他才真的瞭解自己已經傷害她了，看著她顫抖的模樣，他心裡很難受。
他發過誓，要讓她開心的啊！為什麼老是這麼小氣地記恨呢？
其實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傷害她，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原來再成熟的男人也有不成熟的時候。
這個世上，最要人命的病毒就是愛情，多惱人啊！
林曼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在雷馭風出去之後，疲倦的她抱著枕頭又睡了過去。
她腳步有些虛晃地走到餐廳，卻意外地看到她的手機正好好地放在桌面上。她以為自己眼花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還在乖乖地躺在那裡，她轉身到看了看，發現平時她一下樓就跟在她身後的管家此時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就在她驚訝萬分時，管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姐，您起來了？」
林曼妮回頭，看到管家臉上掛著比平時還要柔和的笑。
「我的手機怎麼會在這裡？」她指了指桌面上安靜的手機。
「先生早上出門前放到這裡的，他讓我交待您，如果您想出門的話就出去好了，要不要我陪你？」
聽了管家的話，林曼妮再度驚訝得休聲了。
前幾天還撂下狠話不許她走出這個門的男人，今天到底怎麼了？
「如果要出門的話，還是先吃東西吧！」管家仍舊笑著道。
雖然林曼妮不知道雷馭風的轉變是為了什麼，但是她現在也不想打電話問她。
林曼妮在接到母親田霜打來的電話時，發傻地說不出話來，直到兩人相約在市區的百貨公司見了面，她竟不敢上前認人，只是怯怯地站在兩步遠的距離。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說不出那裡不同，但直覺今天的母親似乎和善多了。
上一次，母親忿然甩開時的記憶猶新，現在她卻突然主動約她，為什麼？
「你怎麼會突然約我出來。」
「今天你就陪我逛街。」她前幾天就一直打她的電話，但她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又不能直接到雷馭風那裡要人，能怎麼辦？
幸好今天她打她手機的時候又打得通了，要不然她真的是該急壞了。
「逛街？」
母親約她出來就是為了逛街？
她四下望了望，百貨公司大門口前，因為是非假日，所以人潮並不多，「她沒有來嗎？」
那個她，指的是呂伶柔。
「柔兒要工作，她的慈善事業忙得很，那有空來百貨公司逛街買東西。」
她隨母親上了二樓，一眼望去全是精品名店，但是她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
走進珠寶店，店員熱情招待，看得出來她母親是這家名店的老客戶。
「呂太太，你真有眼光，這條項鏈是剛從國外進口進來，特地幫你留的。」店員拿出幾款項鏈，光看上頭晶光閃閃的寶石，她都明白價格的昂貴。
看了好一會兒，店員似乎也發現林曼妮的存在，討好地說：「呂太太，今天跟你來的這位小姐好漂亮。」
正專心選鏈子的田霜頭都沒抬，隨便應了店員一句：「那有我們家柔兒漂亮。」在田霜心中，呂伶柔自小氣質出眾，面貌姣好，平常人家的女孩那能跟她相比。
店員尷尬地笑了笑，見林曼妮也笑著，連忙改口：「你女兒是漂亮，不過這位小姐也很出色。」在店員眼中，林曼妮儘管是脂粉不施，但她那張清秀雅致的小臉，白淨動人，怎麼看怎麼漂亮。
田霜敷衍地點點頭，不耐煩地道，「就選這條鏈子好了。柔兒一定會喜歡的。」
「我馬上幫你包起來。」店員眼尖地見林曼妮看著櫃子裡的手鏈，職業性地問，「那這位小姐要不要也順便帶一條？」
田霜表情僵了下，林曼妮搖搖頭，連忙謝絕店員的好意，「我不用了，謝謝。」她對這些珠寶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她也從來不喜歡戴過什麼首飾。
她看著母親將包裝好的項鏈收進手提包裡，如果可以，她不要貴重的珠寶，她只想要母親能陪她就好，只要一天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出來嗎？」逛累了，她們坐在百貨公司的咖啡館裡喝茶。
「什麼事？」林曼妮不會傻得以來她媽媽只是找她逛街這麼單純，因為之前她甚至都不想認她。
只是，她不提，她就乾脆不問好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田霜才又開口，言歸正傳，將她這次找女兒出來的目的說出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吧？」
林曼妮的心忽然變得好酸好澀！
田霜看到女兒的表情，知道她還記得，於是繼續道：「我不知道你跟雷馭風到底怎麼樣，但是你應該知道，他這樣的身家背景，要娶的女人永遠不可能是像你這樣的，而且，我們兩家大人已經說好，在他生日那天晚上宣佈與柔兒訂婚。所以，你必須離開他。」
她怎麼樣？她很差勁嗎？她再差，還不是她的女兒？林曼妮受傷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媽，他要與誰結婚，是他的事情。誰也干涉不了他。」
他的生日？不就是只有三天的時間了嗎？
難道他是因為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了，所以今天索性也不關著她了，放她自由了嗎？
她知道她不應該這樣胡亂猜測下去，但是在母親面前，她卻沒有勇氣撥電話給他問個明白。
田霜聽了，低頭又啜了口花茶，「有錢有勢的男人哪個在外面沒有一兩個女人的？不過，妮妮，柔兒都二十五歲了，好不容易喜歡上雷馭風這麼一個男人，他們兩個在一起是這麼地般配，不管家世還是樣貌……」田霜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發覺林曼妮放空的表情。
她的心更苦澀了！好像她嘴裡說的那個女人才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一般。她這時才明白，原來母親找她並不是想見她，其實只是為了利用她。眼前這個女人早已不再是那個疼愛她的媽媽了！
「你很希望他們在一起，是吧？」
「當然了，柔兒的好誰能跟她比？她可是呂家唯一的女兒，以後呂家的一切還不都是她的？她與馭風結婚的話，那當然也是馭風的了。你一定覺得我很偏心是不是？但是你不能怪我，如果你當初父親爭氣一點，那麼我今天也不會拋下你跟他，更不會再婚，因為我現在的丈夫對我很好，而我唯一能回報他的就是好好善待他的女兒。你明白嗎？」
田霜昧著良心說道，以前跟第一任丈夫離婚後她落魄了一陣子，但現在，她有新的家庭，老公有錢有勢，她該知足了。
只是，偏偏跑出親生女兒讓她心煩，她怕丈夫知道她的過去，更怕女兒會破壞她美滿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她的繼女喜歡雷馭風，她就要幫她爭取到，哪怕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爭取過來。
看到林曼妮沒有開口回應，田霜又繼續道：「妮妮，你一定不知道雷馭風只是雷岳的私生子吧？如果他敢不聽他父親的話，那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不再他的，如果你真的為了他，還是離開他吧！」
「離不離開，不是我說了算！」林曼妮硬著脾氣道。
她知道雷馭風以前不姓雷，但是他們在一起一年，他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這件事，而她，也從來不去問他的身世。
但是，以雷馭風這人霸道的行事做風，他真的會這麼聽別人的話嗎？哪怕是為了家產？
只是，聽到自己母親一心一意地為那個呂伶柔說話，她的心疼得像是滴血。那她呢？她也是女兒，為什麼母親狠心丟下她？現在還狠心地要她離開雷馭風？她為什麼要如她的願？她又憑什麼來要求她離開？
「你！」田霜用憤怒的表情審視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兒，而後舉起手想給她一個巴掌，曼妮來不及躲開挨了一巴掌。
被打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曼妮捂著臉頰站起來，眼裡滿是受傷，「你為什麼打我？」就因為是她沒有答應她的條件嗎？
眼前的這個女人，陌生得可怕。
「你喜歡雷馭風？」
林曼妮別開臉看著窗外不說話，喜不喜歡關她什麼事呢？
「怎麼不說話？」
「喜歡！」
「你跟方家有婚約的，你不要忘記了！」田霜把這件事抬出來，希望曼妮可以打消繼續跟雷馭風在一起的打算，「我知道你跟雷馭風在一起也是因為方家出事，現在方世奇的腿也好了，人家都不嫌棄你跟了別的男人，你不能忘恩負義的！你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你不要癡心妄想了，雷家根本不可能接受你！」
忘恩負義！？忘誰的恩，誰的義？林曼妮忽然想放聲大笑，原來這就是她心心唸唸了十幾年的母親，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
她好傻啊，傻得以為自己還有一份念想！傻得以為自己還有再有媽媽愛的。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
「那你為什麼不能離開他？」
「如果沒事的話，我走了，再見！」林曼妮不想再跟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說下去了，她那一巴掌打斷了她們所有的恩情。
至於她與雷馭風的事情，她自己會弄明白的。
「妮妮……妮妮……」看到林曼妮要走，田霜忽然慌了，站起來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我真的要走了。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以後我們就不要再面了！」林曼妮低著眼眸心碎道。
對著自己的親生母親說出這樣的話，要多大的勇氣與毅力？
「你……」田霜使勁地扯住曼妮，貴夫人身上的優雅盡失，「你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幸福？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不讓我的柔兒好過一點？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你！」
這個孩子成了她婚姻上無法抹去的污點，她多希望當初自己沒生下她！
林曼妮聽了，心情竟然出奇地平靜，她笑了，「你真的這麼想？」
「我要你快點離開雷馭風，他是柔兒的！」
「我喜歡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憑什麼跟他在一起？他不過是想要你的身體，等他不要你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你什麼都沒有，他不會喜歡你的。」田霜狂亂地尖叫著。
「他會！」林曼妮很肯定地對自己母親說出這句話。
誰說他不喜歡她呢？
他是這麼地疼她，這麼地寵她啊！雖然方式手段偏激了一點？但誰又說那不是另一種愛的方式？
只是，這愛，她真的可以珍惜擁有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