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口舌之爭 文 / 九霄碧落
蕭錚要是能老老實實的讓她跟著紀亦琛走,那才叫有鬼。
「站住!」
他滿臉的山雨欲來的表情,看到身周的一個個「木樁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聲音陰測測的:「你們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滾!」
早就恨不得消失的眾人立馬以光速遁走,三少啊,不是我們膽大包天想要聽你的八卦,事實上大家巴不得自己是個殘障人士啊!您的好戲,是普通人能看的?門票太貴,付不起啊
不過,法不責眾,今天在場的難兄難弟這麼多,三少貴人多忘事,應該不會記得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小蝦米吧?
很快,空蕩蕩的走廊上就只剩下蕭錚還有前方背對著他的一雙男女。
一雙
蕭錚覺得看著紀亦琛和舒楚站在一起他就氣得肝疼!
紀亦琛自然是不會因為蕭錚叫他站住就會站住的人,停下腳步的人,是舒楚。
她並不想節外生枝,剛才蕭錚的動作已經嚇到她了。
若是真的動了槍,那後果真正的不堪設想。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舒楚轉過身看著蕭錚,怒火燒紅了他的眼,舒楚後知後覺的收回了拉著紀亦琛袖子的手。
她還真的不是存心的。
她確實有事要和紀亦琛說,不是借此來下蕭錚的面子,她並不想傷他。
蕭錚,他的身體裡面好像是住了兩個靈魂,一個已經巍峨成山,足以肩抗起蕭家榮辱輝煌;而另一個,還像是孩子,霸道幼稚,有時候,還有著近乎天真的殘忍,這一點,於感情上尤甚。
她問話盡量的心平氣和,她今天受的驚嚇太大,之前的殺手還好一點,畢竟曾經經歷過類似的危險,但是之後的燕雍還有紀亦琛的兩通電話她很累,頭也很疼,不想吵,也不想有衝突。
蕭錚看到她的表情,鳳眸黯了黯,恍惚之間眸中光華更璀璨,就像是受了傷害的猛獸,越是脆弱,越是張揚。
舒楚,對著我,你除了冷淡、敷衍、彬彬有禮還有什麼?
「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蕭錚微揚下頜,全副武裝的冰冷。
「只是紀亦琛,你剛才說我是第三者?那你算什麼?明明做著一樣的事,非要站在道貌岸然的道德制高點來指責我,你這是臉皮太厚還是壓根就不要臉?不說燕雍和她已經分手,就算是他們還在一起,那又如何?我蕭錚想要的,從不遮遮掩掩,即便是強盜,也比裝模作樣的偽君子來得坦蕩!」
紀亦琛臉色未變,但是眸中萬載冰寒。
「你大概誤會了。」
「誤會?怎麼,你沒有對她心懷不軌?」
舒楚的臉色難看了一下,蕭錚這人不會用成語就別用吧,這人就是有本事讓所有的話只要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不好聽。
紀亦琛不愧是執掌權柄多年養出的城府,喜怒不形於色,只是說出的話卻怔住了在場的唯二的人。
「我愛她。」
雲淡風輕,他對她的確「心懷不軌」,他承認得毫不遲疑。
舒楚完全的愣在那裡,她曾汲汲營營求了一生都沒有得到的話,竟然就在這樣的場地,這樣突兀的從紀亦琛口中說出,就像是排演了千百遍一樣的自然流暢。
她卻再沒有當初的心境。
若是人的臉真的可以變色,那麼蕭錚無疑臉都氣綠了,調色盤一樣的轉換不停,最終定格成鐵青的嘲諷。
紀亦琛還真的是臉皮夠厚,他承認自己八十步笑百步就算了,還藉著這個機會跟舒楚挑明心意,直接示愛!真的是真的是!
「你這話說出來不是自打嘴巴?你這賊喊捉賊的戲碼還演得挺像一回事兒的。再者,我認識舒楚在先,凡事講個先來後到,怎麼著也還輪不上你吧?」
蕭錚雖不清楚紀亦琛和舒楚具體的相識過程,但是她認識他的時候應該是不認識紀亦琛的,不然的話,大概也沒有燕雍什麼事兒了吧?畢竟之前紀亦琛從來沒有來過江南省,又長期居於海外
再說了,就憑燕雍對於紀亦琛的敵意那時候在馬場的茶室那些話早就說明燕雍和舒楚分開的最大原因和他紀亦琛脫不了干係!他送的手鏈不過是雪上的那一捧霜,火上澆的那一點油罷了!
其實要舒楚來說,那就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幾個男人,誰都不是善茬!
「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說你是第三者,不是說你插足燕雍和七七,而是我跟七七之間。燕雍不過是意外,七七她本就是屬於我的。你要是有自知之明,或者說是原則底線,就不要盲目的破壞別人的感情。」
「還有,若是論時間早晚,我比你更早,甚至比燕雍更早,你才是後來的那一個。」
「我給你忠告,最好是自動退出,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執迷不悟,那也由得你,只是你的結局如何,就自己承受吧!」
他和她的緣分,早就天定,前世今生,他們是注定的命運!
不是不氣憤的,就像是珍寶,小心翼翼的尋覓,卻被外人覬覦偷盜,怎麼不心生惱怒?
不過還好,完璧歸趙。
他看向舒楚的眼神宛若三月春水,蕩漾一池波瀾。
蕭錚這次是真的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了,他說紀亦琛臉皮厚,但是沒有想到真的到了這個地步,這自說自話的本事真的是令人「敬佩」啊!真的該把這話錄下來好好的讓燕雍聽聽,也算是資源共享了
明明燕雍才是舒楚名正言順的男友,即便是已經分開的「前男友」,好歹也是有了「名分」的吧,他紀亦琛不知道哪裡跳出來就在這裡大放厥詞?真的是蕭錚都要被氣笑了!
他也真的笑出了聲。
他不知道,紀亦琛這次說的確實是真心話,他也不喜歡說謊。
那個夢,不對,應該說是指引,就是紀亦琛最大的底氣。
冥冥之中,他跟舒楚,是有看不見的線在牽引著的。
蕭錚笑了一會兒,到底是停下來了,紀亦琛還是那樣雷打不動的高深莫測,舒楚則是保持著沉默,沒有認同紀亦琛的話,但是同樣的,她也沒有反駁。
他的心有些涼。
原來除了燕雍還有他哥,就連這個紀亦琛,都比他的份量要重嗎?
蕭錚,你怎麼就把自己放在了這樣可悲的境地?
蕭錚厭惡極了紀亦琛的眼神,看他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注定失敗的可憐蟲一樣和燕雍如出一轍!
「蕭錚,沒多久就是你的生日了吧,到時候有聚會的話不要忘了給我的請柬。當然,即便是沒有,我也會去為你慶生,到時候,希望你不要拒之於門外。」
舒楚突然開口,紀亦琛這樣的不留情面,蕭錚她這話一是為了安撫他,二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溫家父子的消息她要親自查證看能不能順籐摸瓜的通過蕭錚找到他們,當然,具體的救人行動大概要借助外力了還有,事情的真相沒有完全的弄清楚之前,即便是有那麼多的欺騙隱瞞,蕭錚也還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恩人,於情於理,她都不想缺席。
沒到必要的時刻,她不想再失去了。
紀亦琛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到底是沒有出言相阻,之前蕭錚的出手相助他也知道,他還不想逼得她太緊,況且他看得明白,舒楚對於蕭錚沒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不過都是蕭錚一個人在唱單簧,他也不用太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他之前的咄咄逼人舒楚已經不滿,不然的話不會「補償」蕭錚,那麼
一張一弛,才是取勝之道。
蕭錚笑笑,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顆甜棗?」
「蕭錚?」
「我當然不會忘了邀請你,沒有你的生日過起來也沒什麼意思。只怕到時候你又是諸多推搪,貴人事忙,就忘了」
「不會!」舒楚打斷他,「我一定會到。」
舒楚還是和紀亦琛離開了,一前一後。
蕭錚眸光陰冷。
猶豫掙扎一閃而過,旋即化作決絕。
他拿出電話。
「準備一下,我要去邊境,他開口說了文件的藏匿地點了嗎?」
「」
蕭錚冷冷的笑了一聲,除了舒楚,敢在他面前拿喬的人,都不會有善終的,已經被獵人捉住的獵物,關在籠子裡還蹦躂個什麼勁兒?
「他不開口?那就把他兒子帶過去,讓我看看這人間的父子情深好了。」
「」
他淡淡的看著窗外,車流如織,其中的一輛會不會就是她乘坐的呢?
看來,那個計劃要加快進程了
舒楚,你再不回心轉意
若是無法守得雲開見月明,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不該那麼說的。」舒楚本是閉著眼,額角的抽痛一刻也沒有停歇。
不過,這麼久,她學到最好的本事,就是忍耐。
是以依著紀亦琛的眼力,也沒有看出大問題來,只是以為她心情有些不好。
「那還不是要怪你招蜂引蝶?」他話中輕笑,帶著淺淺的戲謔。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
他沒答話。
舒楚也不在意,接著說道:「那個夢你信了,但是於我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譚,只是一個離奇的故事,你的感受我不予置評,但是你不能強求我接受。」
「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舒楚心中堵著一口氣,緩了緩。
算了!說也說不清!
「你不是說要休息?我們」
「我和同學有房子住,不用勞煩你,你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星辰酒店,這樣一場波瀾壯闊之後,她也不可能再回去當什麼實習生了,大概會被誠惶誠恐的供起來吧?就不要害人害己了,誰心裡都不會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