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不要痛 文 / 九霄碧落
燕雍不肯假手於人,直接一路上抱著舒楚進了專用的vip病房,裡面的一應設備俱全。
一行人戰戰兢兢的請燕九少在外面等,燕雍強制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擔憂,臉上一片冰寒的站在門外,背脊僵直。
因為舒楚沒有任何的外傷,用最精密的儀器從頭到腳的一遍遍檢查下來,所有的醫生與護士面面相覷,什麼問題都沒有這要怎麼交代啊?
在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之後,大家吁了一口氣原來真的沒有什麼病啊,太好了,大家都還沒有活夠啊。
沒有人會認為那個人說的只不過是狠話。
只要是他說的,那就會成為真實的結局。
這完全是提著腦袋辦事啊。
病床上的女孩還在喃喃的喊痛,兩個主治醫生對視一眼,已經有了結論,吩咐護士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劑,床上的女孩終於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一行人魚貫而出,就立馬感覺一道鋒銳至極的視線掃來,站在最前方的中年醫生深吸了一口氣,上前解說:「這位先生,裡面的小姐其實並沒有什麼病。」
燕雍眸光一冷:「那她為什麼昏倒?為什麼一直在喊痛?」
醫生頂著巨大的壓力,心中暗暗叫苦:「那位小姐沒有任何的外傷,身體也並沒有問題,甚至比起一般人來說都要健康,所以一直覺得痛應該是一種應激性的心理原因引起的神經性疼痛,確切的說,這是一種幻覺性疼痛,這種心理暗示太強烈,導致了生理性的暈厥。」
醫生頓了一下:「我們已經為她注射了鎮定劑,等那位小姐醒過來就應該沒事了,只是最好還是弄清楚誘發的條件是什麼,以避免下次出現這種情況,或者是直接找出引發這種強烈痛感的原因,從根源上解決它。」
醫生正要再說,被燕雍制止了:「接下來就沒你的事了,你們都走吧,留下幾個人,避免突發情況,就在旁邊的那間房裡面等。」
醫生只有閉嘴,其實這種病例很少見,醫生的探知欲其實很強,只不過有這位在,再給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自作主張的去追問。
只有服從。
更何況,只有知道的越少的人才會活得越久,活得越好。
一行人去了隔壁,燕雍走進房間,坐到床邊,輕撫一下女孩子安寧沉睡的面孔:「以後別再這樣嚇我了。」
聲音很低,幾乎都聽不見了。
脆弱不過是一瞬間,知道她沒事,後顧之憂一消,正常的敏銳果決淡漠冷靜的燕雍又回來了。
是什麼導致你發病?為什麼會覺得痛呢?
你身上的迷越來越多,只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全部弄清楚的。
以前不在意,是因為只要你在我身邊很多事我都可以容忍。但是要是事關你的身體健康,那我就不會再放任。
之前,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是因為那幅畫?不,不對,昏倒之前就看到了,那一段時間還沒有任何的異常
等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幅畫旁邊的那扇窗戶燕雍的眼睛微微瞇起來,掠過一道暗光,沉吟一會兒,站起身走到門口,門外燕冬靜靜佇立:「燕冬,讓影子去查」
影子是燕雍手下專門負責情報的部門,所以把事情交給他們才是做方便合理的。
燕雍吩咐完之後,便回身帶上門。
白色的病床上鋪散著烏黑柔順的長髮,絲絲縷縷像是纏繞進他心裡,燕雍緩步走過去,忍不住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挽起她的一縷秀髮,微微低頭一嗅,淡淡的清香襲來,讓人心醉神迷。
他微勾唇角,俯身吻上她光潔的額頭。
溫柔的幾近虔誠。
好好睡一覺吧,我心愛的女孩兒。
我願付出一切,換你此生無憂,換你一世長樂。
所以,不要痛。
***「主席,已經找到探查您行蹤的勢力了,是影子部隊。」紀南小心翼翼地匯報。
紀亦琛沉默的坐在深色沙發裡,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神像,對紀南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紀南卻不敢怠慢,繼續說道:「不過根據下面的人回復的情況,影子部隊應該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偶然查到我們這邊,您的消息並沒有被洩露出去,這件事您看要怎麼處理?」
別的人不知道,但是紀家人是很清楚的,影子部隊是燕雍手下的查探情報的精銳,燕雍這個人,不明真相的人只認為他是燕家的九少爺,但是紀亦琛對他另外的身份也是清楚的,還曾在生意上與燕雍的外公有過往來與合作,稱得上是「忘年交」。
最近道格拉斯家族被徹底的吞併也讓燕雍作為「征服者」的領袖king的秘密也顯露於人前。
燕雍手下的影子部隊很是厲害,但是紀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兩方本就勢均力敵,難分軒輊,但是影子那邊只當做是一個普通的任務,就是查找今天在舒小姐暈倒的那個時間段美術館窗外的一切景象。
卻撞上「微服出巡」的紀亦琛。
紀家的人秘密保護下,以有心對無心,當然沒讓人查到有關紀亦琛的半點消息。
但是畢竟也是某種程度的冒犯了,就看紀亦琛要怎麼辦,不予計較或者是要個交代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半響,紀亦琛微啟薄唇,神情有些懨懨:「既不是故意挑釁,那就不用再管,現在就去準備,我要回sh市,下去吧。」
「是。」
輕輕的關門聲響起,紀亦琛緩緩睜開眼,淡漠的望向窗外的燈火輝煌,眸光微垂,從高處往下看,街上的人或車都渺小得如同螻蟻。
芸芸眾生,映不進他的眼裡。
如果是以前,也許他還會利用這件事與燕雍交交鋒,高處不勝寒,沒有對手的人生到底是無趣了一點,而燕雍,正是一個好的選擇。
但是現在的他,沒有半點的興趣,他的全部精力都投放進找到那個夢中的女人這件事裡。
那個在盧城的佛學大師給他的一句話一直在他的腦中反覆響起: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