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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梅花 文 / 九霄碧落

    舒楚和燕雍邊走邊看,落後兩步跟著的是「萬能跑腿」的燕冬助理,還有一個看起來氣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是這家美術館的館主,現在的任務是要為他們講解感興趣的畫作。

    燕雍倒是無可無不可的隨意走著,他眼界極高,只有真正的好東西他才看得上,要說他的收藏裡面就有很多極品的傳世畫作,只是這丫頭放著價值連城的寶貝不要,非要來看看這在江南省很出名的美術館他也隨她。

    高興就好。

    不過作為在江南省或者是江域一片頗有名氣的美術館,裡面的很多畫作還是有讓人眼前一亮的精品的。

    舒楚作為一個看熱鬧的外行,咳咳,也不全是一頭霧水了,至少她雖不會畫但是好歹鑒賞水平還是有一點兒的,再說了,只要有欣賞美的眼光那就行了。

    她對這個美術館確實是慕名已久,反正燕雍邀她出來玩,那她就不客氣了。

    很多的當代有名的畫家都有作品收錄在這裡,南方這邊,因著風土人情以及許多的歷史原因,畫風其實是一直偏向於精巧靡麗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南方欣賞不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麗孤涼,美的本質其實是一樣的。

    當然,大部分的作品還是新銳畫家的手筆,來往的客人如有十分喜歡,愛不釋手的,只要作者標明是可賣品,那麼恭喜,你就可以把它捧回家了。

    而館中的珍藏,那就不是可以交易的了。

    不過,這一點倒是因人而異,若是燕雍這種身份的人物,怕是流露出一星兒半點的興趣來,就會有人雙手奉上。

    但是要說到了燕雍這個地步,也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喜好,說不定會引起不小的動盪,畢竟很多事牽一髮而動全身,上邊一張嘴,下邊的就要跑斷腿。

    不是只說說就可以的。

    舒楚很是好奇的東張西望,說實話,她其實更加偏愛z國的水墨寫意畫,總覺得意蘊悠長,當然西方的油畫就寫實方面來說,確實是更為出彩,不過油畫中的抽像派她就怎麼都欣賞不來了。

    她再怎麼看都看不出所以然來,只有直接放棄,轉而欣賞自己喜歡的風格作出的畫作。

    舒楚饒有興趣的四處賞畫,不過大多數都是一掠而過,目光卻倏然之間被一梅花圖攫住了。

    蕭讓花中嗜梅,慕其高潔孤傲品質,與人相得益彰。

    「這是著名的當代作家張大千先生的梅花圖,這」後面的館主見舒楚被此畫吸引,忙輕聲介紹,但是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止住了他。

    「張大千是一代國畫大師,他的畫風在三十歲以前可謂「清新」,五十歲進於「瑰麗」,六十歲以後達「蒼深淵穆」之境,八十歲後氣質淳化,筆簡墨淡。其獨創潑墨山水,奇偉瑰麗與天地融合。作為一個全能型畫家,其創作達「包眾體之長,兼南北二宗之富麗」,集文人畫、作家畫、宮廷畫和民間藝術為一體。與齊白石齊名,但是比起梅花而言,張大千更擅荷花。」

    燕雍徐徐道來,看似漫不經心,卻字字猶如黃鐘大呂,聽來只覺蕩氣迴腸,鏗然有力。

    令人不知不覺心生嚮往而猶不自知。

    也是,燕雍作為齊青巖老先生的唯二的兩個學生之一,對此如數家珍再正常不過。

    大概是舒楚眼中帶著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崇拜光彩,燕雍十分愉悅的說道:「你是喜歡張大千的畫呢還是只是喜歡這一幅?或者是單單是因為這畫的是梅花?」

    欣賞和崇拜,也是讓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捷徑之一。

    所以,他是不會提醒她的,相反,要把這種感覺在以後的相處之中不斷的擴大。

    舒楚先是渾身一冷,難道說他知道她認識蕭讓?

    不過這種感覺僅僅只有一瞬,這種想法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她很肯定,燕雍是不知道她已經和蕭家兄弟認識的事,要是他知道的話,也許今天就不是現在的情景了,更何況,蕭讓喜歡梅花是極少的人才知道的,他又怎會懷疑什麼?

    是她自己太緊張,導致現在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我挺喜歡梅花的啊,風骨凜然嘛。」舒楚不甚在意的笑言。

    燕雍挑挑眉,修長的食指點了一下額頭,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唔,我想想我那裡有一幅清朱耷的梅花圖,你要的話就送給你。」

    結果一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恍然之後有些失笑,就開始給她豐富古典文化知識了:「朱耷,明末清初畫家,中國畫一代宗師。擅書畫,花鳥以水墨寫意為宗,形象誇張奇特。不過多的你也沒有必要知道。」

    說著燕雍笑看一眼聽得津津有味的人,繼續說道:

    「而我說的那幅他的梅花圖,此畫用筆二三,屈指可數,筆簡意賅,以至極意。有人評價說一看此畫想到鄭板橋的評價:「橫塗豎抹千千幅,墨點無多淚點多。」畫上簽署的落款為「八大山人」,看起來卻像「笑之」,挺有意思的。」

    「要不要?」燕雍看她一幅求知若渴的好學樣,還是沒有忍住,屈起食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唉呀—」舒楚趕忙摀住額頭,有些憤憤,到底是不敢放肆,小聲抱怨:「有話好好說,幹嘛動手動腳的。」

    「嗯,你說什麼?」燕雍似笑非笑。

    「沒,你聽錯了,我沒說話,不過那畫我就不要了,那麼好的東西到我手裡完全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只有在你的手裡它才有價值,才會光芒萬丈嘛。」

    「你啊—」燕雍見她狗腿樣一臉的討好,也沒得奈何:「真不要?」

    舒楚一臉堅定,搖頭晃腦的:「古語有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怎麼能白白佔你便宜?這話休得再提!」

    燕雍一臉寵溺的看著眼前的人耍寶。心裡一片祥和溫軟,面上卻帶出兩分調侃來:「小丫頭片子一個,還什麼君子,不要就算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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