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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文 / 天色暮雲

    「稱心如意?呵呵,好,說的好。本王要賞你。本王要重重的賞你。」搖晃著身子,搖晃著胳膊,那手臂好像有千金重。金燦燦的秤桿在燭火的映照下,閃閃發亮,耀花了龍景陽的眼。

    「唰」茹芸蓋了一整天的紅蓋頭,就這麼被掀開了。

    「恭喜王爺從此稱心如意,百子千孫。」喜婆子趕忙把宸王手中的金秤桿接了過來,又端著擺放合巹酒的金托盤走了過來。「王爺,您該跟新王妃喝合巹酒了,喝了。您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真正的夫妻?尤景陽突然眸光一閃,冷聲喝道:「出去。」

    「王爺?」喜婆子有些驚訝的望著龍景陽。

    「難道你聾了不成,本王讓你滾出去。」龍景陽瞪著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盯著喜婆子。

    「呃,」頓時喜婆子覺得自己好像掉入冰窟裡,渾身上下都滲著透骨的寒冷。「是,是。老奴告退。」喜婆子連忙把合巹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快速離開。

    藏在寬大衣袖裡的小手中,金燦燦的金針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他敢靠近自己,她不會對他客氣。呆豐醫號。

    「彭」龍景陽猛的摔倒在大床上。剛剛一片精明的眸子瞬間再次變得渾濁不堪,充斥濃重的酒欲。他不敢看她的臉,應該說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啊,他怕自己會看到一雙怨毒的恨他入骨的眼睛,他真的怕。

    茹芸就那麼呆呆的坐到床上一動不動,龍景陽在茹芸身後抬起了手,緩緩的描繪著她的身影,想像著她的模樣。茹芸,茹芸。你真的已經成為我的妻嗎?為什麼好遠啊,覺得你離我好遠好遠。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你離我只有一指的距離,可是我卻無法靠近你,無法觸摸你。茹芸,你真的如一開始那般,你從來沒有真正的靠近過我。

    手心已經沁出微涼的汗珠,只要他動。她就用金針把龍景陽弄昏。茹芸緊張的呼吸著,緊張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臟咚咚跳動。

    猛的龍景陽一個翻身,雙臂攬住了茹芸的腰肢,整副身子用力壓在茹芸身上。茹芸大駭,剛想伸手進行攻擊。卻看到了一雙不亞於她一般疼痛不堪的漆黑眸子。

    「茹芸,茹芸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不會勉強你。我等你,我會用一生等你。」龍景陽的頭緩緩低下,就當茹芸厭惡的別過頭去的時候,他身子一軟,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金色的托盤上,那龍鳳酒杯裡的合巹酒倒影著火紅的燭影,安靜的擺在那裡。

    被龍景陽撲到的茹芸,眼睛流出晶瑩的淚珠兒,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是她一輩子最痛苦的一天。若琳,這次換你等我,等我救你離開。

    冷風習習,銀色月華從那一方小小的氣窗裡照射到散發著濃重血腥味兒的牢房裡。一身紅衣,血跡斑斑,即使陷入昏睡中,若琳眼角的淚都沒有停止滴落。夢中,他眼睜睜的看著茹芸成為了別人的新娘,夢中他眼睜睜看著茹芸叫著別人夫君。

    心真的碎了,明明是夢,可是這夢為何這樣的真實?不要醒了,就這樣永遠睡去。他怕啊,他怕一睜開眼,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到時候,他該怎麼辦?到時候,他跟茹芸又該何去何從?

    一地的殘破衣裳,滿身的點點紅痕,潔白的**上紅梅朵朵。茹瑤驚恐的瞪大了眸子,驚恐的看著赤身**的自己,雙臂緊緊環住她不斷顫抖的身子。聲音哽咽,卻無法發出一個音節。

    她到底做了什麼?她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到底做了什麼?沒了,什麼都沒了。她連最後愛若琳的資格都沒了。身邊還躺著那個宿醉不醒的不明身份的男人,茹瑤恨不得立馬殺了他。可是這件事,這件事又怎麼能怨得了別人?是她毀了自己,是她毀了所有的一切。

    掙扎的起身將地上那勉強可以穿的衣裙穿上,強忍著初次啟事留下的疼痛。茹瑤驚慌失措的像只受驚的小兔子消失在房中。

    「唔。」揉揉鼓脹的太陽穴,好暈,頭好痛。雙眸迷濛帶著酒醉的醉意,金雅國小皇子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環境。記憶裡隱隱的好似有些讓人噴血的畫面浮現,迷濛褪去,雙眼頓時銳利如隼。是誰?若昨晚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那麼是誰爬上了他的床?

    最恨的,最恨就是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以為憑著一夜的荒唐,就可以一步登天。哼,實在是太小看他了,不就是個女人嗎?玩過了也就算了,想踩著他的肩膀往上爬,休想。

    嫣紅的處子落紅在雪白的床單上是如此的刺眼,可是在金雅國小皇子雷吳天眼中卻是諷刺的代表。

    三日後,金雅國小皇子啟程回國,而他此行卻帶走了一名亞抄國服侍他的小宮女。宮裡的那些丫頭們紛紛羨慕那個小宮女竟然如此幸運,被一國的皇子選中,看來她算是麻雀變鳳凰一步登天了。

    龍鳳蠟燭最終熄滅了,紅紅的燭淚都滴落到了桌子上。茹芸在床上呆呆的躺了一夜,手中金針無數次抵住龍景陽的死穴。只要她微微用力,只要她用力了,這個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會無痛無苦的死去,就像猝死一般的突然死去,毫無徵兆。

    手顫抖了無數次,終究茹芸沒有下手。不為其他,她知道自己若是殺了龍景陽,那麼若琳就真的沒有逃脫的可能。這裡是亞抄國,這裡沒有可以保護她的勢力。只能靠她自己了,真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不甘心的,痛苦的歎息幽幽的傳入龍景陽耳中,他的心整整被撕扯了一夜,痛了一夜。為什麼沒有下手,茹芸,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不要怨我,是你沒有把握殺我的機會。茹茹,是否要感觸,要我感觸你的善良,要我感觸你的心有顧慮?沒有殺了我,這也許是你做的最錯誤的選擇。

    雙眸緩緩的睜開,有些東西好像已經變了。龍景陽從茹芸身邊爬起,無視茹芸的短暫驚慌。凝望著依舊擺在桌子上的合巹酒,龍景陽冷笑著一揮衣袖將酒杯掃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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