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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 即將離開的韋桐 文 / 默小醺

    伊小貝穿著一身自己設計的「素心」衣裙。淺米色的針織不規則外套。裡面是一條同色系真絲棉混紡的及踝長裙。腳上穿了一雙柔軟的米色羊皮繫帶的平底鞋。飄到韋桐眼前的時候。韋桐的露出的笑容可以把嚴冬的冰雪融化。

    伊小貝被韋桐的笑容感染。也微笑著回應。

    上了韋桐的車子。伊小貝的心變得寧靜多了。沒等她開口。韋桐卻說話了。

    「小貝。你。胖了一些。讓我放心了很多。」

    伊小貝環了一下自己的腰身。確實不再那麼骨幹得嚇人。不經意間。伊小貝似乎已經脫離了病態的瘦弱感覺。

    伊小貝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難道是在我身上安了追蹤器。」

    韋桐呵呵一笑。追蹤器他倒是沒安。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曾羽繁拿他當成了推心置腹的摯友。不管有什麼難處。都會求助於他。從不怕虧欠。這種感覺太微妙。不再是曾經的劍拔弩張。不再把韋桐當成假想情敵。而是一個可以患難的兄弟。

    韋桐是個典型的仗義漢子。他對伊小貝的感情沒有一絲減弱。無論他身在何地。可是。自從曾羽繁變得無助。屢次向他伸出求救的手。韋桐由原本對伊小貝的守候。變成了對於伊小貝和曾羽繁兩個人感情的保駕護航的使者。連韋桐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

    也許。曾羽繁一味的橫行霸道。無我無畏。就可以激發韋桐骨子裡的彪悍因子。做出連自己都挽救不回的事也說不定

    韋桐眼尖得看到伊小貝左手無名指上不一樣的指環。略過剛剛伊小貝的問話。問道:

    「小貝。這個戒指"

    伊小貝的臉微微一紅。

    「哦。是。嗯。我和羽繁。註冊登記了"

    韋桐吸了一口起又緩緩吐出。心裡竟然有了酸澀。曾羽繁只是打電話告訴自己伊小貝回d城。讓他照看。可是卻沒有說他們已經登記結婚的事情。韋桐的情緒突然變得複雜

    "哦。你們。挺迅速的恭喜。」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可是不笑卻又不符合禮數。

    韋桐心不在焉開著車。每次吃飯他都不會徵求伊小貝的意見。這一次也一樣。說完了「恭喜」。內陷入了一陣沉默。

    伊小貝的心思卻全在喬子恆父母的身上。擰著眉毛。望著車窗外的明暗交替時天空一直不肯退怯的光亮。

    車子在一個交通崗的十字路口停下的時候。韋桐發現。伊小貝的目光延伸很遠。她低沉的面色讓韋桐從隱隱的酸楚中回過神來。側著臉問道:

    「小貝。怎麼了。這麼鬱鬱寡歡的樣子。「

    伊小貝眨了眨眼睛。拽回自己的思緒。說道:」沒什麼。今天。我去子恆父母家。可是。他們不知所蹤。據說。房子已經空了半年了。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裡"

    韋桐詫異得「哦。」了一聲。綠燈已經閃爍。後面的車子鳴笛示意。韋桐才踩了油門。繼續往前開去。

    韋桐也是心生愧疚的。其實。第一時間更新伊小貝的痛苦他也全部瞭解。幾個月的時間過去。韋桐同樣沒有任何消息。喬天意丟失已經快四個月。韋桐暗自下過決心。一定要幫伊小貝找回孩子。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尋到。

    聽到喬子恆父母也沒了音信。這都是怎麼了。

    「小貝。不用著急。也許是他們想換一個地方生活。觸景生情。在這兒。他們太容易想起喬子恆。這樣的日子對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老人。太過殘忍。過後。我們想辦法去周圍的親屬打聽一下。看是否能有他們的消息。」韋桐安慰著落寞的伊小貝說道。

    伊小貝「嗯」了一聲。想著喬子恆媽媽許琳對她溫柔的笑。還有喬宏宇對於自己的質疑卻沒有半點責怪的包容。伊小貝歎了一口氣。內心憋悶得有些窒息。即便是歎氣也吐納不去那麼多的憂傷和煩惱

    韋桐忽然想起什麼似的。

    「小貝。穆商維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嗎。曾羽繁是否已經都擺平。」

    伊小貝淡淡得回應道:"是。他竟然說不用賠付。和他最初的尖酸完全是兩個極端。最近生產已經進入正常軌道。而且那間失火的廠家最近也會講我們的損失賠給我們"

    韋桐安心了很多。可是。在他的心裡此時思量的卻又是另外的問題

    敏感的伊小貝似乎感覺到了危機的味道。是韋桐面臨的似乎很是嚴重的危機。這到底是什麼?

    「公司效益不好嗎。怎麼會突然想要回去。」伊小貝急切得問道。

    「哦。我還不確定。但是。站在高處。鼻子嗅到的空氣一定是有別於常人的。我這麼說你別介意。小貝。最近。國內的形式你可能不太瞭解。我隱約感覺到了一場聲勢浩蕩的劫難正在逼近但願。我是太敏感。」

    韋桐說完。淡淡笑了一下。在所有人的眼裡。他是個舉重若輕的男人。第一時間更新是看淡所有風暴的少數人。但是。他也有沒有把握的時候。他自己清楚。

    所以。近期。韋桐把手中的一些產業正悄悄變賣、轉移。必須將包袱逐一甩掉。他才能輕裝抽離。

    商人。逃脫不了政治的洗劫

    整個大環境。造就了明暗規則。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都必須遵守。如果不遵守就必須出局。可是。這規則卻有悖於國家的法律。

    韋桐歎了一口故作輕鬆得說道:

    「小貝。不要亂擔心。我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已經在行動。最遲。明年中。我將徹底回到美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本身。我早就是美國居民。」

    伊小貝的心情有種苦澀溢出。韋桐也許真的要走了。一直呵護自己、無怨無悔。數次救自己出離水火的他。已經勾畫好了離開的藍圖。只剩下那個並不遙遠的時間到來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伊小貝忽然眼睛有些濕潤。

    人生有太多次離別。有些離別。是生死不會相見的分開。有些離別是下一次甜蜜擁抱的開始。有的離別沒有期限。遙遙不可預知的再見。讓伊小貝的心中充滿了傷感。

    從這一刻。她才知道。韋桐已經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不會牽手。卻彼此惦念。第一時間更新這種感覺的情愫。可以成為藍顏嗎。似乎輕薄了他對於她濃重的情誼。

    韋桐瞥見了伊小貝雙眼即將溢出的眼淚。伸出手握住了伊小貝微涼的手。這樣的一個動作。卻一點不顯輕佻。伊小貝低著頭。擦拭了一下滴落而出的淚。看著韋桐投遞過來的滿情義富的凝望。

    韋桐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有些哽咽著說道:

    「小貝。我已經滿足。因為你今天流下的眼淚。放心。即便是離開。我偶爾還是回來。你和羽繁也可以過去找我。其實。你選擇他。是對的。」

    韋桐從沒有後悔遇見。遇見生命中最特別最美的倔強女孩兒。甚至。他感恩。感謝上帝讓他在生命不惑之際。有了燃燒的**。即便。他不能擁有。為她守護。也是幸福。

    伊小貝也會感激。感激命運讓他們相識。在她即將成為別人魚肉的時候。抱著她逃離了凶險;找來醫治自己病症的林擁城。一次一次

    成為自己即將墜落而承接而起的hero。人生若在最初時候遇見。也許。她逃離不了擁抱他的命運。也許是義無反顧

    吃過了晚飯。韋桐將伊小貝送回了「小貝」公館。伊小貝執意自己上去。並不忌諱27樓的房間裡還擺放著喬子恆的骨灰。

    韋桐在樓下的車子。等了很久。看著27樓的燈光點亮。他靠在駕駛室的椅子上點著了一隻雪茄。

    同樣是嗆人的煙草味道。等待的是同一個人。可是。韋桐的心情卻有了千差萬別。

    他不再會心痛得想要撕裂自己。嫉妒得想要毀了身邊的一切。不管她最終牽手的是誰。他習慣了默默注視。尤其。他怎麼也無法改變自己的身份。不能全部甩掉成為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給予她幸福的男人

    伊小貝拿出鑰匙開啟了「小貝公館」的房間。

    一切如初。有股潮濕的味道。房間依然每個角落都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伊小並沒有急於去打掃。她輕輕說了句:

    「子恆。我回來了"

    每一個房間的燈。都被伊小貝開啟。最後她來到客臥。床對面一個長條的小小佛龕。上面擺放著那個狹小的黑色油量的盒子。捧起來。放在胸前

    夢境只是夢境。而今伊小貝捧著入懷的才真正是喬子恆身體的一部分。這時間唯一的真實存在。

    人的一生。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境遇。有些。是無論世事怎樣變遷。也無法從身體剝離的回憶。它會是一輩子都越不過去的山。生命耗盡才能夠趟過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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