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6 選擇她還是我 文 / 中天王
林夕瑤只覺得全身發冷，從未有過的冷。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
傷心的眼淚剎那間如同山洪般洶湧而出，想阻攔都攔不住。
這一晚，他為什麼這麼溫柔？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了！
在宴會上，駱海的吞吞吐吐讓她找到了確切的答案。
那個叫做楊小晴的女孩，根本就是夜瀾楓的女朋友！
他故意把她裝扮成楊小晴的模樣！
他把她當成了那個叫做楊小晴的女孩！
因為她長得像楊小晴！
所以他才對她好！
所以他才對她說不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所以他也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結婚的事！
他只是把她當成了楊小晴的替身，每天在她身上發洩他超強的獸慾！
……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你以為你們之間是真愛，其實你只不過是某個人的替身而已！替身永遠是替身，他愛的終究還是別人！
他為什麼要把她打扮成楊小晴的模樣？他這麼做，簡直就是在羞辱她！
那種時候，他要她稱他為「老公」，她多激動啊！
誰知，一切是多麼的諷刺！
此刻，她多麼後悔沒有聽李曉莉的勸。李曉莉說得沒錯，對於一個給不了你任何承諾的男人，你留在他身邊不是自取其辱嗎？
的確，現在是她活該了，她還想著跟他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寶寶呢，現在想來，這種幼稚的行為實在太可笑了，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笑話！
她用力去推身上的男人，無奈這個男人太重了，被搾乾了體力的她哪裡推得動？
她不得不停止這無用的動作，靜靜的躺著，面如死灰。
身上的男人又迷迷糊糊的說話了。
「楊小晴，你要滾就永遠別回來！」
儘管是夢語，可他的語氣中卻充滿了憤怒，可知他對楊小晴的離開懷有多大的恨意。
有多大的愛就有多大的恨吧？
幾秒鐘後，夜瀾楓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了：「夕瑤……不要走……跟我回家吧……我愛你……」
他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乞求的味道。
林夕瑤睜大了眼睛，是她幻聽了嗎？
他說「我愛你」！
沒錯，他說了！
他說的是夢話還是醉話？
不管是夢話還是醉話，他終於說了，不是嗎？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緊緊抱住她，閉上眼睛，帶著深深的滿足進入了夢鄉，她的眼角淌著淚珠，這淚珠不再是傷心的了，而是閃著幸福滿滿的光芒……
緊緊抱著心愛的男人，林夕瑤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她和夜瀾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可在交換戒指的時候，她卻忽然倒下了。夜瀾楓在耳邊呼喚她，她卻沒辦法睜開眼睛……
「夕瑤，夕瑤……」
彷彿過了幾個世紀般漫長，林夕瑤終於睜開了眼睛，耳邊傳來了夜瀾楓輕輕的呢喃聲：「夕瑤，夕瑤……」
她暗暗吁了一口氣，原來是做夢了，真是奇怪，怎麼會做這種夢呢？
結婚是好事，但最後她卻暈倒了。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她將身上的男人抱得一緊再緊。
「醒了？」夜瀾楓在她耳邊輕聲問。
「嗯。」
「是不是做惡夢了？」
「嗯！」
夜瀾楓笑了起來，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瞧你這小樣，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也能讓你悶悶不樂！」
「可是感覺太真實了。」
「說說看，做了什麼噩夢？」夜瀾楓看她似乎仍沉浸在夢中，頓時起了興趣。
「我夢見……」林夕瑤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巴，要是讓他知道她做了這種夢，肯定會招來他的嘲笑罷，還是不要說為好，「我不告訴你！」
「嗯？」夜瀾楓不滿了，這女人越來越不被他掌控了，不對，她從來沒受他掌控過，很多事情都是直接跟他對著幹！
「不說是嗎？」他伸手就去撓林夕瑤的腋窩，撓得她「咯咯」笑了起來。
最後，林夕瑤只得喘著氣，笑著連連求饒：「我說我說，你住手，好癢啊……」
夜瀾楓住了手：「說！」
「嗯，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啊！」
「說！」
「好，那我可說了啊！」林夕瑤眨眨眼睛，眼睛亮亮的，「我夢見你光著身子，腆著個大肚子，油光滿面，拿一把殺豬刀正在菜市場裡宰一頭豬……」
她說著，人已「咯咯」的笑得全身顫抖。
夜瀾楓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又抽了抽，這女人，明擺著在玩他呢！
「你餓不餓？現在已經中午了。」他問。
「不餓！」
「可我兄弟餓了！」夜瀾楓氣定神閒的在她胸口處咬了一口，快速沉入了她的身子裡。
「啊……夜瀾楓，你個禽獸！」林夕瑤慘叫一聲，下身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她雙腿繃得直直的。
夜瀾楓沒有急著動作，冷冷的看著她：「這就是玩我的後果！」
……
不用說，林夕瑤又回到了夜瀾楓的別墅裡。
「女人，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夜瀾楓警告道，「不管你逃到哪裡，我都能把你挖出來。所以，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你這輩子已經注定是我的人，你還想逃去哪裡？」
雖然是冰冷的語氣，可在林夕瑤的耳裡聽起來卻異常的甜蜜。
因為她知道了，他也愛著她！
她笑瞇瞇的看著飯桌旁正吃晚飯的夜瀾楓，甜膩膩的喚了一聲：「阿楓……」
夜瀾楓抬起頭，這女人從來沒有用這種膩歪的語氣同他說過話，而且瞧她那不懷好意的眼光，令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女人，你在打什麼主意？」他深深的看進她黑亮的大眼睛裡，想從裡面探尋出一絲答案，但他卻猜不出這個女人想幹什麼。
「再說一次，好不好？」林夕瑤伸手去搖他的手臂。
夜瀾楓愣：「說什麼？」
「你昨天晚上說過的。」
「我昨天晚上說了什麼？」夜瀾楓狐疑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這個女人還想再聽一遍的話。莫不是說了什麼夢話？
「你說你愛我，你再說一遍，好不好，我喜歡聽。」林夕瑤乞求似的說道。島反叼亡。
夜瀾楓愣住了，不是吧？他真的說了這樣的話？如果是，一定是夢話！他在夢裡說愛她？
「不可能！」夜瀾楓直接否定，「我不可能說這種話！就算是夢，我也不可能做這麼無聊的夢！還說這麼無聊的話！女人真是無聊！」
林夕瑤鬱悶的瞪了他一眼，早知道這個男人不肯開口，還好他在夢中說了，並且被她聽到了。
這也就足夠了！
她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嘴角噙著幸福的笑容。
夜瀾楓看著她，認真的說：「夕瑤，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離開我，知道嗎？」
林夕瑤嘴角幸福的笑容定格住了，眼眶一熱，點頭：「我不走，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夜瀾楓在她唇上吻了下，摸摸她的臉，柔聲道：「傻瓜，我如果不要你，會大動干戈把你找回來？」
可是林夕瑤的心仍覺得不安，這種不安依然是從宴會上帶來的，像個惡魔似的纏著她，讓她煩躁。
他說不要離開他，也許真是他的心裡話，可昨天晚上，他在夢中也有叫楊小晴不要離開他！
這個男人的心裡面，到底裝了誰？她林夕瑤還是楊小晴？誰在他的心目中佔據更重要的位置？如果那個叫楊小晴的回來了，夜瀾楓會選擇誰？她還是楊小晴？
種種問題在林夕瑤的心裡糾結，她感到自己的心彷彿被一個魔爪狠狠的抓著抓著，直把她抓得心煩意亂。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夜瀾楓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擔心的問。
「阿楓，我……」林夕瑤張了張嘴，卻發現艱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林夕瑤咬了咬牙，有些事必須趁早解決，否則一天得不到解決，她的心就會越來越不安。
不安的感覺，太讓人感到難受了，吃不好，睡不香，能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阿楓，那個……楊小晴，她，其實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對嗎？」
話問出口，林夕瑤的心怦怦亂跳個不停，她忽然間發覺，問這種問題真的很幼稚。
可她就是要問一問。
問了，心裡才會安。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夜瀾楓。
夜瀾楓的臉色果然變了，變得很不好看，聲音也沒有了剛才的溫柔，幾近冰冷：「怎麼突然問起這種無聊的話題來？」
「我……我只是想知道……」林夕瑤沒想到自己會變得結巴，她在擔心什麼，害怕什麼？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夜瀾楓盯著她問，「現在留在我身邊的人是你，而不是她或者別人！」
聞言，林夕瑤的心瞬間放寬了許多，是啊，是又怎麼樣呢？不是又怎麼樣呢？現在在他身邊的人只是她林夕瑤，不是嗎？她有什麼好胡思亂想的呢？
可是，那句「小晴，不要離開我……」讓她忐忑。
「還有什麼問題嗎？」夜瀾楓問，「沒什麼問題就趕緊吃飯，飯菜都快涼了。」
「阿楓，如果她回來了，你是選擇她還是我？」林夕瑤鼓足勇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