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異世巫醫 文 / 慾海枯禪
眾人不知何故,多以為涅茨芭樂莫名發狂,心中皆為之同情不已。
涅茨芭樂身高兩米多,身體較為瘦弱。在牧守一族裡,像他這樣的身材,幾乎可以稱之為嬌小。要不是涅茨芭樂身為巫醫,並且精通占卜之術,平時丟在人堆裡,絕對是毫不起眼。
然而此刻,涅茨芭樂可謂是萬眾矚目。
風酷沃是牧守部族的族長,風酷琥和風酷珀是風酷沃的兩個兒子。風酷琥忠厚淳樸、不善談吐、對人一向彬彬有禮。風酷珀卻與乃父,和兄長截然相反,是個性格暴烈、談吐粗俗、無法無天的傢伙。也是牧守部族眾人口中,一致公認的「混蛋」。
風酷樂是牧守部族,公認的第一美女。她身材嬌小、面容姣好,不喜歡蠻力戰技。為人天真淳樸、談吐文雅,很是受到部眾的愛戴。
此外,風酷樂還是風酷沃最小、最受寵愛的女兒。也是牧守一族,第一勇士巴魯的妻子。
作為族長最為寵愛的的小女兒,「混蛋」風酷珀的妹妹,以及第一勇士的妻子。風酷樂在牧守部族的大名,那相當於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現代都市城市形象代言人的地位。
聽聞風酷樂胎身受損,牧守一族的部眾大驚失色,聞訊之人紛紛趕至。就這一會兒時間,便在巴魯的蓬帳之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彙集了數萬的部眾。把巴魯以及巴魯附近的蓬帳,都堵了個水洩不通。
數萬人的彙集,可謂是黑壓壓一片。可是由於擔心風酷樂,怕驚嚇到她受損的身體。部眾彙集雖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出聲。因而,就更顯得涅茨芭樂的鶴立雞群了。
想著數十年來,自己一心鑽研巫術、占卜。自負造詣不可謂不高,牛人部落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可是,想要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那卻是極為艱難。
自己一生,什麼異聞怪事沒有見過。可是,他就偏偏沒有見過風酷樂這一卦。原來問卜占卦,還可以這樣順天由人啊!涅茨芭樂頓時大悟,感覺占卜技藝瞬間大進。心中無比痛快,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涅茨芭樂心中痛快,不管不顧的放聲狂笑。他是痛快了,卻不知他人心中的惱怒。
要知道他雖然身材瘦弱、嬌小,但也是針對牧守部族來說。再怎麼說,他好歹還有兩米四五。此刻,萬眾無聲。只有涅茨芭樂張著血盆大口、齜牙咧嘴的放聲狂笑。笑聲如雷,劃破長空,在蓬帳之間引起陣陣嗡鳴,顯得無比刺耳。
「混蛋!」
風酷樂還在地上躺著,不知其胎兒的生死。涅茨芭樂的狂態,一下子就激起了風酷珀的惱怒,讓其覺得熱血沖頭。於是,奔上前去,照著涅茨芭樂嬌小的身材就是一腳。
「嘿!」
腳未至,聲先到。一陣風聲,「嗚」的一聲傳了過來。
要知道,風酷珀可不是身材嬌小的「小混蛋」。他可是一個身高四米有餘,腰圍六尺靠上,膀大腰圓、體重足有數千斤的「大混蛋」。要是這一腳踹實了,涅茨芭樂那就是不死非傷的下場。
「砰!」
不待風酷珀的腳到,巴魯一擊中階的「野蠻衝撞」輕輕地使了出來,借力打力的將風酷珀給撞了出去。雖然用力不大,卻也足足把風酷珀撞出了五六米遠的距離。
風酷珀「嗷」的一聲慘叫,跳起身來就欲拚命。抬頭一看是巴魯,心中立時一軟,嘴上卻毫不認輸:「做什麼攔我?」
「踹壞了涅茨芭樂巫醫,誰給風酷樂診治?」巴魯一句大實話,把風酷珀給問住了。
「他~他~他……」風酷珀輸人不輸陣,還想要狡辯幾句,指責涅茨芭樂的不是。
「滾!沒腦子的東西!」
風酷沃一聲怒喝,算是給了風酷珀一個台階。讓其嘟嘟囔囔、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這邊一鬧,倒是把涅茨芭樂從狂笑之中給驚醒了過來。涅茨芭樂不明所以,張口結舌看著這熱熱鬧鬧的一家子。
「哦!不知涅茨芭樂巫醫為何失態,發出如此狂笑之聲。」
風酷沃也不解釋,話題一轉,反倒詢問起涅茨芭樂發笑的原因來。
涅茨芭樂為人甚為低調,平時只知研究巫醫、占卜之術,素來就有些傻傻呆呆的。見族長大人發問,不疑有他,拉著風酷沃直接往地上看去。
風酷沃是一族族長,平時日理萬機。哪兒有時間研究這些,涅茨芭樂讓他看,他也看不明白。只好「呵呵」一笑,說道:「涅茨芭樂巫醫,你就直接說吧!我也看不懂你的這些占卜之物,你又何必賣什麼關子,吊人的胃口呢?」
「不!不!不!這個你一定能看得明白。」
涅茨芭樂不由分說,拉著風酷沃,指向地下的幾枚五彩斑斕的貝殼,「你好好看一看,此卦和我起初拋出的一卦,有何不同?」
邊說,邊揪著為數不多的幾根兒虯髯,眼睛裡滿是得意洋洋的笑意。
眾人不解,紛紛圍上前來。
「是有些不同!」
風酷沃不明白涅茨芭樂什麼意思,但卻也能猜到地上的卦象,應該有了什麼變化,否則涅茨芭樂也不會這麼問。不過,他剛才注意力都放在了風酷樂身上,哪兒能關注這些個啊!不過,作為族長,他卻不得不有所表示,否則有些太失面子了。
「嗯!」涅茨芭樂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周圍。
「這個紅色的貝殼起初在哪兒,這個紫色和藍色的貝殼,起初在哪兒。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背面朝上。現在……現在卻反過來了!」
立時有幾個會意的小牛人,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畢竟是孩子,對涅茨芭樂神秘莫測的占卜之術,充滿了好奇之心。在大人們都在關心風酷樂的時候,孩子們的心卻放在了幾枚五彩斑斕的貝殼之上。
「嗯!」
涅茨芭樂滿意的點點頭,指著地上的貝殼侃侃而談,「凡事皆有正反之道,我之占術也分正反雙面,便是取其天道,測其天意。初時卦象,正反參半,乃是半凶半吉之象,我實在難以揣測天意。
而後,噬魂鳥突從天降,掀翻凶子使得整幅卦象大變,呈現出大吉大利之象。大家都知道,噬魂鳥乃是天神之鳥。此鳥所為,必是天神授意!所以,人算不如天算。此卦天成,風酷樂必定母子無憂,可以轉危為安了!
此外,經此一卦,本人也大徹大悟。
從此,占卜一道自是百尺竿頭,可以再進一步了!所以,就忍不住失態而笑啊!」
涅茨芭樂唾沫橫飛,眾人似懂非懂。只覺得很是神奇,好像是有那麼一些道理。
「這樣說來!我妹妹母子平安,豈不是沒事了?」
風酷珀一反前態,笑嘻嘻的湊上前來,沒臉沒皮的問道。圍觀眾人,無不為之嗤笑出聲。風酷珀不管不顧,只是裝作不知。
涅茨芭樂心中氣惱,忍不住嘲諷道:「怎麼?難道……你盼著風酷樂有點什麼事兒才好!」
風酷珀瞠目結舌,無言以對。眾人哄笑,風酷珀再一次灰溜溜的躲到了一邊。
風酷沃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風酷珀,懇切的望向涅茨芭樂。涅茨芭樂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此卦天成!根據卦象顯示,風酷樂母子已無大礙!我再開上幾副補血、安神、定魂的藥石,令風酷樂服下必可無礙。」
眾人大喜,紛紛走上前來,向涅茨芭樂感謝。
涅茨芭樂毫不客氣,一一接受。而後,拿出銀葉紙、禽尾筆略微思索了一番,這才「刷刷刷」的畫出了一張鬼畫符似的藥方。百年獸參、血籐花、午夜紅、還魂果、忘憂草……
巴魯接過藥方,看著涅茨芭樂的鬼畫符,一陣陣愁眉苦臉。
風酷琥和風酷珀湊上前去一看,也是頭大如斗。
涅茨芭樂一解釋,幾個人才明白過來,這都是些什麼。不過,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忘憂草、血籐花,是常見藥材,倒還好說。午夜紅和還魂果卻是罕見,分別長在極為特殊之處,非常難得。不過費些心思,倒也可以勉強獲得。
可是作為主藥的獸參,那就不是自己能輕易弄到的了。要知道獸參生為獸型、其狀有異。或如虎豹豺狼狀、或像禽雀飛鳥形。多見萬獸聖山,或是永恆東、西兩脈。形狀不同、五行屬性有別。何況,附近必有魔獸看護。
獸參不僅能用於提升不同屬性的戰技功力,也可用來治癒重病垂死之人,補氣活血、益壽延年。如此罕見的藥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便是有,大多數人都會敝帚自珍,誰會捨得出售。
涅茨芭樂似是早已料到,風酷沃幾人必定為難。笑呵呵的站起身來,渾身一震,施展起了天賦神通。
一時間,只見涅茨芭樂肚子高鼓,牛眼大張。待到力氣運足,張嘴一吐,就見桌子上多出了幾味藥材。其中一味正是生就牛型的藥材,煞是引人注目。
犄角彎彎,四肢俱全,渾身土黃,後面還綴著一條曲曲彎彎的小尾巴。其惟妙惟肖的樣子,頗似一頭小牛犢。足有巴掌大小,估計最少有兩三斤上下的重量。
眾人見之喜出望外,紛紛圍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