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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8章 你可以活下來了? 文 / 藍家三少

    唇齒相濡,灼熱著彼此的溫度,化作一腔溫柔。千言萬語嚥下喉間,他不在乎會不會死。這世上,他也只肯死在她的手裡。

    他只怕死在她的前頭,無法再為他們母子遮風擋雨。

    舌尖相抵,他吻得很深。

    直到千尋略顯窒息,他才肯鬆手,就著軟榻坐下,直接將千尋置於自己的膝上抱著。依然是霸道得不可抗拒,樓止直接撤掉千尋髮髻上的綁縛與累贅,偏愛她那如墨青絲垂在掌心的感覺。

    指尖在她的髮髻間恣意遊走,不時扯動她的青絲。

    千尋蹙眉,唇上有些滾燙。鼻間充斥著他獨有的曼陀羅香氣,淡淡的,混著薄荷清香。

    仰頭望著容色傾城的男子,初見時。她便暗暗訝異,怎麼會有男子生得這樣好。便是那傾城佳人,怕也不及。一身邪魅狂狷,一身的陰冷狠戾,手段毒辣,豈是等閒之輩。

    只是她從未料到,便是這樣一個男子,最後竟與她……

    命也好,緣也罷,只是剛剛好。彼此遇上。

    也是剛剛好。彼此相愛。

    「流蘭石在畫軸裡。」樓止漫不經心的開口,「藏得很好。」

    千尋不語,心裡卻隱隱有種不知名的東西。她搞不清那是什麼,也不想去弄清楚。很多時候,知道得太清楚,未必是好事。

    「所以,你可以活下來了?」她哽咽了一下。

    「未曾與卿共執手。怎肯黃泉獨自行?」他眸色邪肆,艷絕的唇勾勒出攝魄的弧度,「你不死,為夫如何捨得放手?」

    千尋一笑,「那蠱毒呢?」

    「你說呢?」他不應,指尖嫻熟的挑開她的腰封,炙熱的唇貼在她溫涼的鎖骨處。輕嗅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這種感覺果然是極好的。

    他的動作很輕。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脖頸處來回的遊走,驚得她直縮脖子,面色緋紅若霞。她忍不住「咯咯」輕笑,他本伏在她的頸窩處,卻也隨著她胸前的起伏而忍俊不禁,竟也跟著笑出聲來。

    因為輕笑,他溫熱的呼吸悉數落在她的肌膚處,若鴻羽拂過,越發的癢癢難耐。

    千尋笑得身子輕顫,想要推開他。

    哪知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附帶著熾烈的吻,纏綿不絕。

    她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妖孽,視線一刻都捨不得挪開。即便近看,視線幾近模糊,卻依舊……

    「閉上眼。」他蹙眉,抬頭看她。

    千尋搖頭,以他慣用的邪肆口吻,謾笑戲虐著,「夫人如此多嬌,為夫怎捨得閉眼?縱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下一刻,他的手直接探入她的衣襟,陡然覆上她的豐盈。

    驚得千尋陡然咬住自己的舌頭,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作死的東西!」

    樓止笑著,任她捶著。繼而騰出一隻手,握住她亂動的手,「這話也敢說,換做旁人,為夫必要……」

    「要怎樣?」她劍眉微挑,一張白皙的臉竟漲得通紅。

    「要敲骨吸髓,剝皮抽筋。」他說得極輕,極緩,若琴弦撥鳴般的音色,泛著暗啞的欲在她的脖頸間遊走,卻突然含住了她的耳珠,「懂?」

    千尋眸色迷離,見著他那雙詭美如狐的鳳目,心也隨之柔軟。一手環著他的胳膊,一手被他握在掌心。他修長如玉的指尖漫不經心的劃過她的掌心,低低的湊在她的耳畔,邪魅的音色足以教人驚心,「想要了?」

    「你真的沒事?」她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修長的指尖,在她臉上慢條斯理的摩挲著,她看見他幽邃的眸中,泛起迷人的光亮,若萬丈流光傾瀉下來,卻只為她一人而變得柔和。

    「要證明嗎?」勾唇揶揄,欺身將她壓下。

    她一笑,「怎樣都可以。」

    只要活著,只要能在一起,俗世紛爭,都不再重要。連天下,也可以視若無物。她知道,他有心不提流蘭石之事,她也明白,但凡涉及雲殤之事,樓止都緘口不提。

    這廝慣來小氣,自然不願提及。

    既然知道他的性子,千尋也不再追問。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只是過客。

    命中曇花……

    完顏金戈沒有子嗣,立了樓曦為南理國的儲君,並依照樓止的要求,將樓曦留在身邊照顧。實際上對於皇權,完顏金戈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期許和雄心壯志。如今的他,也不過是多活一天,少一天。

    從地牢出來,所有至親都已經不復存在,就剩下眼前這兩個小輩,還有樓曦。

    多少感慨,都無法彌補心中的缺憾。

    只是南理國暫時風平浪靜,天朝卻是風起雲湧。便是樓止身在南理國,也是得到了最快捷的信息。

    眸斂月華,只怕……

    是該有個了結了。

    皇帝的身子每況愈下,因常年服食丹藥,早就掏空了身子。如今更是一病不起,在樓止離開的月餘後便無法理政。沒有錦衣衛在京,樓止遠在南理。天朝帝權旁落,朝堂之上,由十三皇子雲殤全權處置。

    如今十萬禁軍掌控京城內外,三道金牌急召樓止回朝。

    冷冷清清的十三王府,冷冷清清的京城內外。巨島華血。

    雲殤負手而立,臨窗站著,望著遠方的天際。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眼底的光泛著少許不知名的情愫,他便定定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就連硯台進來也不曾察覺,宛若天地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撩動他的心。

    「王爺?」硯台低低的喊了一聲,荒原稍稍蹙眉,見雲殤依舊沒有反應,便也跟著上前喚了一句,「王爺?宮裡來消息了。」

    「哦。」雲殤回過神,卻只是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見此,硯台只得行禮道,「王爺,三道金牌已經出京,那指揮使……會回來嗎?」

    聽得指揮使三個字,雲殤這才緩過勁來,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淡淡道,「會回來的。」

    「想必指揮使會猜到是王爺故意,只怕……」硯台遲疑了一下。

    雲殤清淺的吐出一口氣,「他知道本王是故意的,所以一定會回來。該了結的事情,他從不避諱。否則……就不是樓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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