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0章 願不願意嫁給我 文 / 藍家三少
火光搖曳,應無求昏迷不醒,全身上下忽冷忽熱。
上官燕不斷與他灌輸內勁。拼了命為他逼毒。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毒素大部分都被排出體外。但是因為耽擱太久,傷口還是出現了惡化。
外頭月色極好,上官燕抱緊了應無求。
如今的應無求,處於半醒半睡狀態,卻囈語不斷。他倒伏在地,枕著她的腿,半躺在她懷裡。眸子微開微合,細語呢喃,「別走……」
上官燕心頭狠狠揪起,指尖輕輕拂過他滾燙的臉,他在發熱。便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你若要死,記得帶上我。」他含糊不清的說著。
她卻仲怔了半晌才回過神,紅了眼眶,「活著不好嗎?多少人想要活著,卻活不下來。你自去做你的千戶,何必淌這趟渾水?」
應無求身子抖了抖,似乎有些冷,「我不想再抱著冰冷的骨灰瓶,告訴自己你就在身邊。我知道那天你來了,所以……我一直懷疑你還活著,就在我身邊……」
上官燕深吸一口氣,有滾燙的東西從眼角滑落。她使勁的抬起頭。卻還是不爭氣的哭出聲來,「應無求,你不是該此生無求嗎?」
「得妻如此,方算無求……」他迷迷糊糊的回應著她的話。
淚如雨下,上官燕抱緊了應無求的頭。俯身以臉貼著他的額。
額頭滾燙,渾身卻冷若冰窖。
此刻的應無求,冷得渾身顫抖,甚至於……好似快要凍死。
「應無求?應無求?」上官燕連喊了兩聲,始終沒能得到他的回應。他抖得愈發厲害,整個人如同蝦仔一般蜷縮起來,開始了痙攣抽搐。
瘋似的按住他,她的內力早已用於為他逼毒,消耗得所剩無幾。
此刻。她一口真氣都提不上來。
眼淚像崩潰的洪水,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想帶著他上去,可是……她無能為力。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挫敗感,第一次讓她明白除了父親和少主,還會有一個人如此在乎她的生死。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上官燕淚流滿面,想了想,還是解開了自己與應無求的衣裳。一咬牙,直接迎上去。
灼熱迎上冰冷,融了冷,融了寒,暖了一池的霜雪。
她死死抱著他,只要胸膛還是暖的,就不會覺得冷。
只要能讓他堅持下去,熬過去。她什麼都不在乎。
那一刻,上官燕忽然明白,為何千尋會不顧生死趕赴漠北為樓止取藥;又為何當初樓止願意放棄十萬禁軍,只為了趕來漠北,見千尋一面。
因為你在心上,其他的一切,就會變得無關緊要。
月極好,人圓月圓。
人也極好,你儂我儂。
身子緊擁,熬過上半夜,及至下半夜時候,應無求便出了一身的汗。伸手觸及的卻是幼滑的肌膚,那是……他愕然睜大眸子。
四目相對,上官燕急忙避開他灼熱的眼神,但身子卻……
依舊相擁在一起。
「你說冷,所以……」上官燕嚥了嚥口水,「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存心佔你便宜。當然……如果你覺得我佔了你的便宜,我可以……」
她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卻沒有及時挪開身子。
要是此刻挪開身子,她的胸前春色定然會被應無求一覽無餘。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誰都別動。
應無求先是一怔,而後定定的望著盡在咫尺的上官燕。
「還活著,就好。」這是他唯一能說出口的,對她的指責。
「你在怪我?」上官燕深吸一口氣,「我奉少主之名詐死,實在是情非得已。若不能連你都瞞著,怕你會露陷。」
同是倒伏在地,卻身子緊擁,那種尷尬的畫面,委實教人難以想像。
應無求緩緩抬手,緊貼著肌膚,輕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肢,「那麼我說的那些話,你可曾聽到?」
「什麼話?」上官燕咬著下唇不語。
他望著她微恙的面色,逐漸泛紅的臉頰,呈現著異常的緋紅,「要我再說一遍嗎?」
上官燕不語。
「我可以再說一遍,但是……」他頓了頓。
上官燕陡然凝眉看他,「但是什麼?」
「但是你也必須像上次那樣,保持沉默。」應無求面色青白,體內已經有真氣開始自行調息。團尤節號。
他微微喘息,果然聽到了她的疑惑,「為何?」
越發將她緊擁,教她死死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應無求斬釘截鐵道,「因為沉默,代表默認,代表默許。」
上官燕一怔。
他要的,也不過是她點頭答應罷了。
既然不肯點頭,那麼只要她不反駁也算是答應。
他伏在她的耳畔,低聲耳語,「待我八抬大轎,許你花好月圓。等我策馬山河,與你共度餘生。燕兒,我愛你。你要不要……嫁給我?」
上官燕狠狠點頭,沒有半點猶豫。
早在他第一次開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從心裡答應了下來。
可是情非得已,她只能做戲做全套,只能讓他真情流露。
行宮內外多少雙眼睛盯著,她清楚得很。
「我嫁。這一次,就算你打不贏我,我也嫁。」她流著淚,「應冷面,我最後說一次,不許再對別的女人,說這些話,否則……」
「最後一次。」應無求抱緊了她。
上官燕咬著唇,「其實婢女們替我換衣服,那時候我便已經離開。不敢告訴你,是怕到時候你若無動於衷,勢必會惹來懷疑。可是我……」
她壓低了聲音,「少主說,正好也給你一個機會,給我自己一個機會。」百度嫂索|—九重春華
下一刻,應無求無奈的望著她,「那麼現在呢?考驗通過了嗎?」
上官燕抬起頭,忽然主動迎上他的唇。唇瓣相貼,灼熱的溫度在傳遞。耳鬢輕語,「我等你的八抬大轎,也等你的策馬河山。只要你願娶,我隨時願嫁。」
人,得一歸宿不難,難得是這個人肯為你生死。不需要離經叛道,只是在你遭逢險境之時,第一時間出現便可。
寂月皎皎,情至深處,難以自抑。
抱著骨灰瓶那麼久,如今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腦子便有些無法自控,過往的冷靜與沉穩,此刻都化作一腔柔情。
他欺身壓上,低眉間,好一番似水柔情的繾綣……唇?相濡,就此放縱一場又如何?
當然,這一切可以毫不違和的歸咎於重傷在身,腦子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