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6章 你是本座的女人 文 / 藍家三少
寒光盡處,是繡春刀光當歸鞘的聲音,伴隨著上官燕不可自抑的笑聲。
千尋站在那裡。低眉望著軟癱在地的,所謂殿前大將軍。唇角若樓止一般扯出邪魅謾笑,眸光冷蔑,「我用的是刀背,你沒死。」
剛才劃過巴赫爾脖頸的,是刀背。是故如今巴赫爾的面上,如同開了染料鋪子,紅的黑的青的白的,樣樣齊全。
轉身,千尋領著上官燕往回走。
不管完顏穆到底要做什麼,誰敢動她的夫君,動她的兒子。她將不惜一切。縱使粉身碎骨,也絕不罷休。
「少主?」上官燕遲疑了一下。
「我沒事。」千尋深吸一口氣,「漠北那麼多風險都過來了,如今算什麼?與天斗尚且不懼,何懼與人鬥?」
上官燕頷首,一抬頭便瞧見樓止站在院子裡。
紅衣逶迤,墨發及腰,施施然若嬌滴滴的美人。
乍看千尋,飛魚服繡春刀,反倒似男兒般英氣逼人。
這二人,倒像是錯了位置。
上官燕識趣的退開。
千尋緩步上前,一掃眉間陰霾,學著他的模樣。踮起腳尖,用指尖輕輕佻起他精緻的下顎,「美人蹙峨眉,不知心恨誰?」
樓止也不惱,慵懶的眸微微泛著月影流光。繾綣之色勾魂蝕骨。輕輕吻著她的指尖,鳳眸輕佻,那抬眸一瞬時的羽睫微揚,頓生萬種風情。
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溫熱的呼吸從她的指尖快速蔓延至週身每個角落。
這廝……
真當會勾人!
千尋想縮手,奈何反被他一把扣住。
一聲輕笑,音色若飄渺,若虛浮。直教人心癢難耐,「怎麼,勾了本座,又想知難而退?世間豈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笑得魅惑,半開半合的眸,視線清清淺淺的落在她身上,妖嬈得若午夜綻放的彼岸花,有著奪魄的妖艷。
妖,無人可比的妖。團助助巴。
魅,魅惑眾生的魅。
千尋一個冷戰,快速縮手,「爺,有話好說。」
下一刻,腰間頹然一緊,纖細的腰肢被他盈盈一握。險些整個人都被提起來。他直接帶她入懷,依然用這種蠱惑的眸光凝視著她,笑得格外邪肆狂狷,「你在外頭倒是極好說話。」
聞言,千尋心下一怔,「你都聽見了?」
「本座不但聽見,還都看見了。」樓止單手撫上她的臉,大拇指的指腹在她臉上肆意摩挲,「二師伯叫的很親熱!」
千尋蹙眉,「不過是個長輩,你何必介懷?便是低了輩分,也不算大事,何必小氣。」
「嗯?」他尾音拖長,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的臉,「再說一次。」
心裡不解,千尋撇撇嘴,不明白樓止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把推開她,千尋直接往屋裡走,「你要發騷自己發,我累了要休息!」
誰知她前腳進門,轉身關門的檔子,某人如風一般的掠過,安然坐在了床邊的軟榻上。關上門,千尋無奈的望著施施然側臥軟榻的樓止。
美人倒是美人,柔若無骨,我見猶憐。
只不過這美人的心思太難猜。
今兒個也不知吃的什麼飛醋!
「爺?」千尋卸下腰間的繡春刀,「有話直說。」
樓止伸手,「過來。」
想了想,千尋才走過去。
哪知剛走到軟榻旁,直接被他拽過去,按在了身子底下。溫熱的呼吸就撲在她臉上,「以後離阿朗克遠點。」
「為何?」千尋不解,上官燕沒說他們之間有恩怨,不是娘的二師伯嗎?怎的樓止也上了心?那這阿朗克到底是敵是友?
樓止輕哼,「作死的東西,教你離遠點就離遠點,廢話太多,小心咬了舌頭。」
千尋一臉的莫名,「爺與阿朗克有仇?」
「無仇!」
「有怨?」
「無怨!」
長歎一聲,千尋無奈的望著樓止,那雙詭美如狐的鳳眸,微微泛著紅光,幾欲吃人。
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千尋在他喉結處輕輕吻著,直教他喉結連連滾動。
「爺……你說……為何?」她湊在他的耳畔,耳語呢喃,音色極盡溫柔嬌媚。
樓止二話不說攝住她的唇,帶著幾分懲罰式的啃咬。
千尋一驚,陡然蹙眉。唇上有血微微溢出,滿嘴都是濃郁的血腥味。
「若要見他,倒也好辦!改日,本座送他去司禮監,便算了事。」樓止輕嗤,望著她紅腫的唇,以及她那張憋笑的緋紅面頰,眼底的光更是寸寸冰冷。
「爺是以為我……」千尋捂著肚子笑,「你以為我……我一個爹不夠,還要給你找第二個老丈人?他那年紀……」
樓止冷哼,起身便走。
見狀,千尋一驚,直接竄他背上。若八爪蟹一般,雙腿纏著他後腰,雙手勒他脖頸,「真生氣了?」
「放!」樓止忽然眸色陡沉。
霎時一股強大的氣勁自他身上迸發,千尋的身子若丟出去的沙包,瞬時被震出去。
「作死的東西!」他懊惱的一聲低喝,下一刻已然移身接住了她,所幸並無大礙,「不會用內勁護體?本座教你的東西,竟一點都記不住,打量著讓本座護你一輩子嗎?」
四下桌椅板凳被強大的氣勁震得集體往牆上摔去,房內一片狼藉。
便是這句話落地,房內陡然寂靜無音。
千尋定定的望著眼前這個眸色肅殺的男人,赤瞳如血,彷彿要在她的身上、她的生命裡烙下屬於他的,永不磨滅的痕跡。
四目相對,她看見屬於他的一絲無奈,一種已然做好離別準備的決絕。
如果可以,她願意把命分他一半,生一起,死一處。看他手握生殺,不惜屠戮,卻只為她一人休止干戈。
「世上還有一顆流蘭石。」她哽咽了一下,「我……」百度嫂索|—九重春華
他斂了眸,卻是口吻僵冷,「記住,你是本座的女人。」
眸光,微顫,千尋重重點頭,「刻骨不忘。」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而後是應無求與上官燕的呵斥,腳步聲漸漸散去。
笑臥君懷君莫笑,今朝哪知明朝事?一曲飛天淚白綾,春燕啣泥盼歸時。
外頭,上官燕甚是不懂,「二師伯雖是男子,但如今也是上了年歲的,怎的姑爺還這般計較?何況二師伯也不見的俊朗,他……」
應無求一把拽過上官燕,直接摀住她的嘴,「別說了,大人聽得又要生氣。你可知那阿朗克是什麼人?也敢在這裡胡說。」
上官燕一怔,「不是二師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