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5章 有女若飛燕舞,春暖難啣泥歸! 文 / 藍家三少
「皇上又何必呢!」沈均冷笑兩聲,竟顧自站起身來,「不如這樣。微臣與皇上說個秘密,不知皇上肯不肯聽?」
皇帝一怔,「什麼秘密?」
也不理睬,沈均顧自朝著後殿走去,臨走前給了孤弋一個眼神。孤弋會意的抽身退去,胡毅眼睜睜看著孤弋離開,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寸步不離守著皇帝。
趙玉德攙著皇帝,「皇上三思,萬一賀王玩花樣,可是了不得。」
「朕如今的命都在他手上。還怕他玩什麼花樣?」皇帝清淺的吐出一口氣,朝著後殿而去。
慢條斯理的端坐著,沈均容色閒適,一臉的胸有成竹,「皇上可知道,樓止就算回京,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嗎?」
「一夢黃粱,你休想。樓止武功何其高,豈能任你們擺佈!」皇帝自然不信。
對於樓止的武功,別說皇帝,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該深信,無人能奈這魔頭如何。
沈均冷笑兩聲,指尖輕輕撫過旁座上的精緻花紋,「硬碰硬自然是死無全屍。可惜他不該動情。若是他一如往昔般冷漠無情,那他便是無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帝面色一緊。
「你該問問,為何千尋一夜白髮。」沈均忽然仰頭大笑,笑得何其銳利得意,「身為人母,眼睜睜看著孩子被活埋。白髮算什麼。瘋癲又如何,這些都是輕的。若微臣所料不差,千尋此刻定是恨死了樓止,坐擁錦衣衛數十萬大軍,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皇帝驟然上前一步,「你如何知道這些?」
那個孩子,早在賀王入京之前就沒了,何以賀王還會知道得這般清楚?
「因為微臣親眼所見。」沈均笑得詭譎陰冷,「剛剛出生的孩子,還等不及樓止看上一眼,就被人活活的埋了。你說這算不算報應。他讓我喪女,我就讓他絕嗣。」
皇帝的眸陡然瞪大,「你說什麼?你親眼所見?你看見為何不救那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你竟然如此狠毒!」
「救?微臣當然要救。」沈均嗤笑兩聲,「只不過……救了又能怎樣?微臣的女兒死了,微臣這條命這顆心也早就死了。旁人不知道,皇上總該知道。當年為了救皇上性命,微臣身負重傷……只有這麼個女兒了。」
趙玉德攙著輕顫不已的皇帝,「王爺此話差矣,皇上對王爺不薄,當年王爺身負重傷,皇上拼勁全國之力才留住了您的性命。又許您王爵之尊。還冊封了蘭郡主。如此殊榮,豈是常人可以比擬。」
「殊榮?」沈均笑得悲愴,眼底愛恨交織,「若這殊榮要用蘭兒的命去換,本王寧可不要。」
想了想,沈均忽然笑得陰冷,「不過,不知道樓止會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命,去換自己的江山榮華呢?這皇上重要,還是他兒子重要,就要看他對皇上您,有幾分忠心了。」
那一瞬,別說皇帝,就連周旁的人都愣在當場。縱住吐弟。
「你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帝心驚,「那個孩子不是沒了嗎?說是一出生就已經氣絕,所以朕壓根沒有看見。沈均,你莫裝神弄鬼,你以為你這麼說,朕就會有所顧忌,樓止就會投鼠忌器嗎?」
「皇上啊皇上,您沒察覺您的指揮使,已經開始投鼠忌器了嗎?」沈均嗤笑兩聲,眸色陰鷙,「從漠北到京城,錦衣衛用的都是千里良駒,為何久久不歸?是不敢回來。」
「你胡言亂語什麼?」皇帝慍色,「他豈有不敢回來的道理!朕還在這裡,他怎麼……」
「因為他的兒子在微臣手上!」沈均盯著皇帝瞬息萬變的臉,「皇上不信嗎?」
聞言,皇帝退後一步,扭頭望著趙玉德。
趙玉德忙道,「皇上莫要慌張,賀王爺大抵是喪女之痛,所以……」
「哼!你們不相信沒有關係,樓止信了就可以。」沈均緩緩起身,緩步朝著一側的龍椅走去,及至座前,指尖輕撫著雕工精緻的龍頭扶手,「這天下,拿住誰都沒用,拿住了樓止,就行了。皇上如此鍾愛樓止,莫不是還有別的情由?」
「皇上御前,不得放肆!」胡毅冷了眸,盯著沈均的一舉一動。
「御前?」沈均冷笑兩聲,當著皇帝的面忽然一掌將龍椅的龍頭扶手劈斷。
赤金的龍頭落地,發出清晰的「光當」聲響,驚得皇帝眸色一顫,「你!」
「皇上久不坐朝,要這龍椅何用?」身沈均勃然怒斥,「你這江山社稷,自己做不了主,就交給自己的兒子,你有太子有皇長孫的時候,你還要交到外姓人手裡,你配做這雲氏皇族的皇帝嗎?」
「住口!」皇帝怒然,「朕這江山,就算毀在當下,也由不得你做主!你是個什麼東西,也不過就是朕養的一條狗。朕是念著你當年救了朕,落下了終身的隱疾,才如此厚待與你。誰知你連狗都不如,狗尚且知恩圖報,你卻只會反咬一口!」
沈均堂而皇之的坐上了龍椅,當著皇帝的面,笑得邪冷,「自古成王敗寇,過不了多久,你還能好端端的站著跟本王說話,本王就給你磕三個響頭。」百度嫂索|九重春華
「這是皇上的龍椅,你敢如此放肆,你這是謀反!」趙玉德氣得渾身顫抖,奈何沈均是有功夫的,趙玉德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去找死。
摸著雕工極好的龍椅,赤金之色,若權欲,足以教人瞇了眼。
世間男兒,誰不以九五之尊為覬覦,遙望欲得。
「你連十三皇子都不願交付朝政,反倒要交給樓止這樣一個外姓人,想來其中必有深意。」沈均慢條斯理的說著,「二十年前,春燕啣泥宮裡有個女子,聽說生得絕美,深得皇上寵愛。後宮佳麗三千,也不及她一人聖寵尤渥。」
皇帝的眉頭陡然揚起,卻聽得沈均繼續道,「那春燕啣泥宮也是因她而建,還有一道敕令,除非有皇上聖旨,否則任何人不得踏入宮門半步,違者格殺勿論。由此可見,皇上對此女確實保護得極好,以至於在後來的那麼多年,竟也無人得見紅顏一面。只是聽說,貌若嬋娟,驚為天人。」
語罷,沈均扭頭望著皇帝,「皇上,您說是不是?」
「別用你骯髒的嘴提她,朕嫌你髒!」皇帝冷了眉,眼底掠過深沉的痛楚,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