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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7章 夫人是畏罪潛逃 文 / 藍家三少

    關上房門的瞬間,上官燕不解的望著千尋,「少主為何要承認自己的身份?」

    「有人認出了我們。」千尋深吸一口氣。「不過這樣也好,有個身份,哪怕來日死了,他也能來給我收個屍。」

    上官燕紅了一下眼眶,「少主胡言亂語什麼?」

    說著,她顧自倒上一杯水,「少主喝口水,什麼都別想了。只是……少主將半塊鬼王令交給了坤麟,他會不會……」

    「他一定會想從我身上拿到另外半塊。」千尋解開紗巾,抿一口水,「地方就這麼大。他一定會派人來找。」

    「那我們……」上官燕一怔。

    千尋嗤笑兩聲,「不過……那半塊鬼王令真的已經不在我的身上。」

    上官燕愣住半晌,「少主……」

    也不說破,千尋道。「你猜,我們的黃雀,現在有沒有跟上來?」

    「我們不是甩掉了嗎?」上官燕搖頭。

    「可是錦衣衛還跟著我們,所以那些人還在。」千尋深吸一口氣,「不過這一次,我不想再處於被動。」

    上官燕隨即斂了眸。「少主想怎麼做?」

    「橫豎都是蟬,這是無可避免的。但……這誰是螳螂誰是黃雀,我們說了算。」千尋劍眉微挑,若樓止一般勾唇邪肆謾笑。

    聞言,上官燕稍稍一怔,附耳在千尋唇邊,好一番低語。

    「聽明白了嗎?」千尋輕問。

    上官燕頷首。「我馬上去辦!」

    語罷,悄然開窗。快速的掠出。

    下一刻,千尋一把抓住振翅欲飛的小白,將窗戶重新關好,「小東西,跑這麼快?又想去通風報信?嗯哼?」

    小白「咕咕」的叫著,蹭了蹭千尋的掌心。

    「在燕兒回來之前,不准出去!」千尋邪肆輕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告訴你,要麼你去把他帶出來,要麼……乖乖待著,哪兒也不許去!」貞役低血。

    小白撲騰著翅膀,只能飛到樑上,低低的叫了幾聲,倒顯得幾分無奈。

    千尋深吸一口氣,慢慢喝著杯中之水。

    該來的,總會來。

    不該來的,避不開。

    孤身在外,誰懂其中酸澀?一個人的堅強。

    孤身而戰,他懂。

    世子中毒之事,鬧得人盡皆知。宮中御醫全部調度至行宮,連皇帝都跟著前往探視。行宮內人聲鼎沸,雖然不是什麼好事,熱鬧卻是真的。

    一襲紅衣蟒袍,隻身佇立那棵被他圻斷的楓樹旁。落葉早已被清掃乾淨,地面上唯有這幾日下雨留下的泥濘。

    應無求緩步而來,站在迴廊盡處的時候,稍稍頓了頓。

    樓止素愛乾淨,現下卻連泥沾了靴面都不知道。

    「大人?」應無求上前行禮。

    「死了?」樓止捏緊掌心紅豆,幽然開口。

    應無求搖頭,「太醫院全部調度至行宮,世子無恙,聽說是中了……」他頓了頓,猶豫著沒能說盡。

    樓止鳳眸輕佻,幽邃的眸中沒有半點光澤。

    那幽冷灰暗的眸光有著來自地獄的死氣,帶著肅殺與無邊蕭瑟,就好似冰冷的刀刃,隨時都能劃破胸腔掏出心窩。

    唇線緊抿,樓止的語速極為平靜,「說!」

    「雲落。」應無求隨即俯下頭。

    樓止的眸光寸寸冰冷,嘴角牽起邪冷至絕的弧度,「好一個借刀殺人。」

    應無求深吸一口氣,「大人,這雲落原就是從海棠手中出去的,繼而落在夫人的手裡。所以若問京城內的劇毒雲落……只存在夫人的房間內,而夫人早前喪子之痛,以至於……以至於夫人神志不清,對世子下毒。」

    「知道本座不屑下毒,便說是千尋下毒,果然是極好的。許是待會,就要有人來傳召本座去行宮對質,保不?千尋落一個畏罪潛逃的名頭。」樓止冷笑兩聲,眼角眉梢暈開涼薄的寒意,敢染指千尋,真是不知死活。

    應無求跪在地上,不敢吱聲。

    果不其然,有一名錦衣衛快速而來,撲通就跪在了樓止跟前,「大人,皇上口諭,急召大人去行宮。趙公公就在外頭,靜候大人。」

    「讓他們等著吧!」樓止紅袖輕拂,「本座什麼時候心情好,再去也不遲。」

    「是。」錦衣衛快速而去。

    應無求起身跟在樓止身後,卻見他漫不經心的走過那長長的迴廊,不慍不怒,彷彿壓根沒放在心上。

    「有話就說。」他回眸,瞥了應無求一眼,指尖輕輕拂過鬢間散發。修長如玉的手,在陽光與陰暗的交匯處,泛著微白的寒光,教人不敢直視。

    這雙手,曾經染過多少血,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應無求上前一步,「大人,夫人確實不在京中,萬一這罪名落在夫人的頭上,豈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洗不清就不洗,教那蠢東西白白佔了本座的便宜就是。」詭美如狐的眸,微微揚起,若嬌似魅,一掠而過的是那個女子倔強的容臉,回眸嫣然間的紅顏白髮。

    「大人的意思是……」應無求愣了一下。

    清淺的吐出一口氣,樓止嗤笑兩聲,「不就是想要本座手裡的十萬禁軍嗎?本座給他就是。這般費盡心思,也夠他們嗆的。」

    應無求凝眉,望著樓止拂袖而去的背影。

    十萬禁軍?

    十萬禁軍交出去,他們就能少折騰一陣?

    許是吧!

    或者是他們家大人還有別的打算。

    至少交了這十萬禁軍,短時間內,誰也不敢再拿錦衣衛開刀。否則一而再再而三,誰都知道他們家大人的性子。惹急了,皇帝也拿他不住,遑論旁人。

    他交大軍,是因為自願,不然誰想從樓止手中佔便宜,非得扒一層皮不可!

    皇帝三道口諭,樓止才漫不經心的上了車,朝著行宮而去。

    照樣是不穿官袍,不梳發,一副閒適優雅的慵懶姿態。

    雲殤站在正殿之內不言不語,身後的百官則是議論紛紛,好一番交頭接耳。彷彿,就等著樓止的到來。

    乍見樓止一襲紅袍,墨發輕垂的模樣,皇帝顯然愣了一下。

    卻得來沈均一聲怒,「大膽,你竟然敢素顏朝天?」

    「天未開口,你急什麼?」樓止剜了沈均一眼,「本座與皇上之事,與你何干?」

    「你!」沈均一怔。

    樓止繼續道,「御前失禮的,可不單單只有本座一人。」

    沈均急忙朝著皇帝行禮,「皇上恕罪,微臣並無冒犯之意。只因幼子有恙,微臣心中……實在是心疼。」

    輕嗤一聲,樓止緩步走到皇帝跟前,「微臣參見皇上。」

    「都別爭了。」皇帝輕歎,「今兒個這件事,總該說個清楚。朕也不想冤枉任何人,免教眾臣猜疑。」

    「好。」樓止勾唇。

    行宮正殿,皇帝正襟危坐,望著底下眾人,「世子中毒,與這兩人有關。帶上來!」

    音落,那兩名大夫被帶了上來。

    一個是江湖游醫劉旭,一個是城中大夫季泰安。

    二人見著如此場面,皆撲通撲通跪在地上,高呼皇帝萬歲。

    「世子中毒,皆因與這二人有關。」沈均怒道,「此二人居心叵測,意圖不軌。」嫂索妙筆閣九重春華

    「意圖不軌的對付一個孩子,王爺果然是心如明鏡。」樓止幽幽然的瞥了沈均一眼。

    皇帝吐出一口氣,「樓愛卿言之有理。一個孩子,能成什麼氣候,何至於讓人如此上心?」

    「皇上有所不知,世子所中之毒乃是雲落,這雲落尋常人根本無法得知配方。唯獨這指揮使夫人,才能擁有如此詳盡的配方。」沈均冷然直視樓止,這話的言外之意,即便他不說,百官也是心知肚明。

    樓止挑眉,別有深意的望了雲殤一眼。

    雲殤面不改色,唇角依舊噙著溫潤的笑意,一語不發。

    「說得極好,繼續說。」樓止謾笑兩聲,笑聲若焦尾琴一般,悅耳低沉,繞樑不去。

    卻讓一殿眾臣人人俯首,再也不敢私語,殿內霎時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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