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 為 Silvia 童鞋水晶鞋加更 文 / 藍家三少
千尋與海棠小心的稱重,按照鬼醫毒方上的一頁記載,慢慢的調配份量。
綠萼站在一側,這種東西她是插不上手的。
也就千尋與海棠,兩個人像著了魔一般,對研究毒物尤為感興趣,恨不能將毒方上的所有毒全部研製出來。這股子魔怔,怕是尋常難見的。
「這些東西要輕拿輕放,如今還處於……」千尋還沒說完,海棠愣了一下,手中的藥粉忽然落在了眼前的香爐之內。
火苗霎時竄出來,千尋陡然心驚,「小心!」
音落,她已撲向海棠,直接將海棠壓在地上。
綠萼身形一晃躲到了木柱後頭,只聽得桌案上「轟」的巨響,桌子被炸得四分五裂。爆炸招致的灰塵四處飛散,桌子殘片紛紛落地。
「大人?」綠萼急忙衝上去。
千尋懵了一下,被綠萼攙起,便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沒事。」
海棠的髮絲被燒焦了一片,若不是千尋按得快,這張臉還不定怎樣的血肉模糊。驀地,她紅了眼眶,「大人你的傷……」
腕上生疼,千尋倒吸一口冷氣,「只是傷口裂開。綠萼,去拿藥箱來。」
白色的紗布上頭,滲出嫣紅的鮮血,千尋面色微白。
「發生何事?」門口一聲冷音。
千尋下意識的將手藏於背後,轉身間,只見樓止一身紅衣立於門外。迎上他邪肆無溫的眸,千尋挽唇輕笑,「無礙,徒兒碰了不該碰的東西罷了。海棠,收拾一下。」
樓止冷哼,「徒兒何時變得如此好學,哪日替為師拆了這南北鎮撫司才好。」
「如此豈非成全師父?都說衣不如舊,人不如新,師父怎的也這般喜新厭舊?」千尋莞爾輕笑。
四目相對,有些異樣的流光斗轉。
一個鳳眸促狹,一個明眸璀璨。
他艷絕的唇微微勾起迷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徒兒可是嗔怪昨兒個夜裡不夠痛快?這倒無恙,今晚為師會讓你滿意。」
這話一出口,海棠與綠萼便悄然退出了房去。
千尋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根。
然她豈是逆來順受之人,上前一步近至樓止跟前。嘴角微揚,千尋笑得純淨無暇,「師父此言差矣,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搶,師父如此對待徒兒,莫不是徒兒是您搶來的緣故?只是師父沒臉沒皮的,就不怕外頭的人亂嚼舌根,沒的教人笑話!」
他忽然捏起她的下顎,詭美如狐的鳳眸裡,有微恙的光微微流動,「這麼說,徒兒喜歡為師用強?」
千尋差點被口水嗆到,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樓止卻面不紅心不跳氣不喘,伸手撫著她的脊背,如同把玩手中的手中的小貓小狗一般,略帶嘲諷的輕笑,「徒兒這般等不及,為師可以委屈一次,現下就成全你!」
如今的千尋可算體會到,與樓止比無恥,她只有掩面而走的份,壓根不是對手。
無奈的輕歎一聲,千尋退開一步,「師父客氣,白日宣淫非君子所為。」
「君子?哼,本座何時承認自己是君子?與其做偽君子,倒不如做個真小人來得痛快。」樓止輕嗤。
千尋歪著腦袋看他,「那照師父這般說,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徒兒是女子,師父是小人,豈非天造地設的一對?」
樓止剜了她一眼,冷傲的低哼,「不要臉。就憑你也想與本座相提並論?」
「師父這是要與徒兒過招?」千尋劍眉微挑,一身的飛魚服,愈發的英氣逼人。
他睨一眼她藏手於身後的動作,滿臉的鄙夷與不屑,「你那三招兩式還是為師教的,拿什麼跟本座過招?真是愚蠢。」
千尋不答腔,她也不是頭一回與他唇槍舌劍,奈何他這條毒舌,每每都要贏上幾分才肯罷休。思及此處,千尋也不再說什麼。
哪知他忽然眸色一沉,陡然上前一步,驚得千尋幾欲後退。
豈料他只是挑著眉,彈指撣去她肩頭的木頭碎屑,「真是個不怕死的!下次去地宮,死了直接埋了作罷,眼不見心不煩!」
音落,他嫌惡的拂袖跨出門去。
千尋還愣在那裡,半晌沒回過神來,他來了又走了,到底想做什麼?但一想起他的那些話,千尋就耳根子發燙。
什麼叫晚上讓你滿意?
綠萼與海棠快速進來,「大人你沒事吧?」
臉上滾燙,千尋眨了眨眼睛,「沒事,我能有什麼事?當然、當然沒事。」
海棠懷疑的盯著千尋的臉,「大人?」
千尋忽然嚷道,「我說沒事就是沒事,還要說多少次?」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四下陡然一片寂靜。
良久,海棠才囁嚅的低語,「其實屬下的意思是,大人您坐著,屬下等幫你換藥。腕上的傷……裂開了。」
羽睫止不住輕顫,千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僵了臉坐下。
腕上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染透,看上去觸目驚心。
「大人?」海棠哽咽著,「如果不是要救我,就不會裂開。」
千尋蹙眉,「別那麼沒出息,人家見著還以為我駕鶴西去了!」
綠萼無奈的搖頭,緩緩拆開紗布替千尋清洗傷口。
門外,應無求快速走進來,手中托著一個藍底白釉的小瓷瓶,「用這個吧!這是指揮使親手調配的膏藥,能讓傷口癒合得快一些。」
「是指揮使讓你送來的?」千尋的羽睫陡然揚起。
應無求報之一笑,轉身走出去。
不多時,又有一名錦衣衛端著一碗湯藥進來,「指揮使大人吩咐,這是上好的傷寒藥,請百戶長大人服用。」
千尋瞪大眼眸,見錦衣衛出去,便掉頭望著海棠與綠萼。
「大人,我們沒有告密。」海棠急忙撇清。
聞言,千尋冷著眉環顧四周,莫不是這四下都是樓止的眼線?她不過咳嗽了幾聲,這般眼巴巴的就把傷寒藥送來了?海棠與綠萼都算與她共過生死的,應該不會……
還好只是桌子炸裂,其餘的倒也沒什麼大礙。
海棠與綠萼好生收拾了一陣,這才恢復原狀。
這廂剛作罷,已經是午後時分。
外頭卻開始喧囂,算一算時間,今兒個是初三……三天後就是千尋入十三王府的日子。
因為是皇帝御賜的,故而司禮監便使人過來問名納彩,雖說是側王妃,但依照雲殤的意思除了行禮的禮節,其餘都按照正妃的程序走。
司禮監首座乃是萬喻安,早前在琉璃閣的時候,將巧音執行梳刑的便是他。
千尋始終忘不了,他那張慘白若紙人般的臉,還有太監身上慣有的陰冷之氣。
萬喻安領著一群太監宮女,將十三王府的聘禮都抬到了錦衣衛,從房內擺到房外,放滿了整個院子。
「側王妃,如今您可是京裡的紅人,多少雙眼睛盯著呢!」萬喻安皮笑肉不笑,那雙眼睛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千尋,「到底是錦衣衛的湯水好,這湯湯水水將側王妃養得,容顏比之宮裡越發的好。」
「萬公公如今也是風光正好,司禮監得皇上親眼,如今更是掌管宮裡大權。」千尋笑著應答。
萬喻安點頭一笑,「百戶長說笑了,宮裡大權何時輪到雜家掌管,雜家不過是替皇上跑跑腿而已。倒是側王妃,如今身負錦衣衛百戶長之職,還得了側妃之名,果然是有福之人。」
千尋莞爾,「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無福之人難得有福之身。公公,您說是不是?」
聞言,萬喻安稍稍一愣,隨即不著痕跡的笑了笑,「雜家見識了。」
拂塵輕擺,身後的小太監躬身托著玉盤上前。萬喻安輕巧的掀開上頭的紅布,裡頭安靜的擺著一套正紅色的嫁衣,髮冠,珠釵以及龍鳳呈祥的蓋頭。
「原本唯有正妃才許穿正紅色,便是王爺想予百戶長這正妃之色,也是招人非議怕是難以成行。然則指揮使大人吩咐,須著正紅色嫁衣。故而司制房只得依令行事,重新置辦了嫁衣。側王妃可還滿意?」萬喻安話裡有話。
羽睫微揚,千尋深吸一口氣,「多謝公公提醒。」
萬喻安優雅一笑,眼底透著幽冷的光,「但願百戶長是真的聽懂了。」
「海棠。」千尋遞給海棠一個眼神,海棠隨即便取了一盤金瓜子,「公公辛苦,算是提前請公公喝杯水酒。」
見狀,萬喻安拋給她一個「識趣」的眼神,慢慢悠悠的轉身,「百戶長可要看清楚一些,這一對眼招子若是長歪了,保不齊這吃飯的傢伙也一道歪了。」陣引歲號。
望著萬喻安緩步離開的背影,千尋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回過神。
海棠捧著玉盤,上頭的嫁衣紅艷若火,灼熱了誰的眸?扭頭去看千尋,海棠微微蹙眉,「大人要試試嗎?」
綠萼瞪了海棠一眼,壓低了聲音,「試什麼試,大人……還是別試了。早前試過一次,想來這次也不會有差。」
「人家眼巴巴的送來,怎麼能不試呢?」千尋低緩的吐出一口氣,「還有三天。」
「大人……真的決定……」綠萼猶豫了片刻。
千尋不語,轉身朝著屋裡走去。
夜裡的時候,千尋剛剛熄燈躺下,身上掠過一道冷風。劍眉微蹙,一個翻身便是提腿一腳。
誰知那人隨手握住他的腳踝,修長的指甲順勢在她腳心劃過,驚得千尋急忙縮腳。
然,為時已晚,頎長的身影隨之欺下,直接將她困在了床角。他兩手撐在她的臉頰兩側,黑暗中瀰漫著淡淡的曼陀羅香氣,「徒兒久不安寢,可是在等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