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撲倒妖孽師父 文 / 藍家三少
這樣一場廝殺,注定了沒有活口,所有春風得意宮的白衣人,都死在錦衣衛的手裡。錦衣衛以折損不少,但對於樓止而言,他要的只是結果。
「大人!」綠萼負傷跪在那裡,「全部清剿完畢。」
樓止巋然不為所動,精緻的鳳眸中沒有絲毫的生死之色。千尋徐徐起身,看見他手一抖,繡春刀「光當」一聲歸鞘。指節分明的手掀開了臉上的蒙臉巾,抬眸間飛揚的眼線妖異詭譎。
終於,他低眉看著馬下的千尋,冷睨她一身是血的狼狽模樣。挽唇冷笑,他的口吻戲虐而涼薄,「徒兒現下知道自己的價值了麼?」
千尋險些迷失在他幽暗的深瞳之內,嘴角微揚,一掃方纔的錯愕驚懼之色,「希望不負師父所望。」
「很好。」樓止俯身下來,指尖掐起她微涼的下顎,「為師很滿意。」
他挺直了腰背,掃一眼屍橫遍野的戰場,極度陰森的吐出一個字,「回!」
音落,樓止睨一眼千尋,而後嫌惡的看著她一身血跡。
千尋還以為他會矯情的說一句「上來」,然後將她拽上馬背一道回去。哪知樓止卻是冷哼兩聲,直接策馬從她跟前掠過,大批錦衣衛緊隨而去。
撇撇嘴,千尋看一眼自己渾身染血的模樣,想起他嫌棄的表情,敢情這廝是嫌她髒……
作死的潔癖!
千尋最終是跟綠萼一道走回南北鎮撫司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忽然覺得所謂的聖旨,所謂的斬立決都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法。
為的是什麼?大抵就是春風得意宮。我的男友來自外太空
只是千尋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春風得意宮的人要來劫囚?是要她死?還是要救她的命?但不管她是生是死,肯定上輩子跟春風得意宮有著密不可分的干係。
其中的關竅,大抵只有樓止那個妖孽知道。
光明正大的回自己的房間,千尋剛剛沒入浴桶,便聽見外頭清晰的開門聲。
「誰?」千尋稍稍一怔,但隨即便回過神來。
這樣肆無忌憚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屏風後頭紅色的身影緩緩而來,清晰的腳步聲終於停駐在浴桶之前。千尋挑眉看著這個毫不知羞恥的男人,她一個女兒家沐浴,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
不過這話她也就是心裡頭說說,明面上卻笑意如花,「師父是來看徒兒哭的麼?」
「徒兒受了驚嚇,為師不該來瞧瞧嗎?」樓止紅衣妖嬈,方才立於馬上的凌然殺氣早已退去。如今的他,還是那個艷絕不可方物的妖孽。
熱水氤氳,千尋的身子在水下若隱若現,「那師父打算如何彌補?」
「你覺得呢?」樓止伸手便往水下去抓。
千尋的眼底陡然掠過一絲狡黠,寒光乍現,卻是那柄短刃從水下探出,正好夾在樓止的兩指之間。
「徒兒就是這樣報答為師的救命之恩?」樓止眉色微沉。他的聲音本來十分悅耳,但此刻卻盡顯冰涼與冷厲,那種隱隱透著陰森的口吻,不由的教人毛骨悚然。變軌
「這都是跟師父學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千尋徐徐站起身子。
她看見樓止眼底有過一閃即逝的愕然,而後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與冷戾。
樓止鬆了手,薄唇微揚,「想不到徒兒洗澡都穿著衣服。」
「師父可以將計就計,徒兒何以不能和衣而浴呢?」千尋的眼底,泛著異樣的光澤。
他看著她一身濕漉漉的寢衣,雖然遮去了身上的肌膚,但濕身的美感卻越發濃烈。她難道不知道,若隱若現才是致命的誘惑嗎?
「看樣子,你知道不少。」樓止懶洋洋的笑著,那飄渺出塵的笑聲裡,帶著不知名的東西,讓千尋心頭一緊。
她能說,打從十三王爺一直沒露面的態度上,她便已經察覺了異樣嗎?
但……她自然也是知道,若是提及十三王爺,這個妖孽許是會當場翻臉。他素來陰晴不定,若不順著他的心思梳理,估計她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當下思慮了一番,千尋笑了笑,「師父籌謀得當,徒兒望塵莫及。」
「丫頭,你淨撿了好聽的說,可知為師最恨刁鑽之人。你說……」
還不待他說完,千尋眉梢微挑,腰間陡然一緊。下一刻,她忽然被他扣住肩胛整個人提在半空,眼看著就要被他甩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千尋急速抓住他的手,身子一轉就如同八爪蟹一般撲向他。
然則她那濕噠噠的模樣,樓止豈會讓她輕易碰觸,趁著她尚未沾到自身,靈巧的往後退開一步。無限東方神之眼
哪只千尋就是個不要命的主,一旦咬上了就不會撒手。
見著樓止倒退,千尋眼底掠過一絲得意,腳尖剛落地便急速邁前一步,誰知剛好踩在樓止的腳背上。乍見他略帶慍色的凝眉,千尋心下一驚,但光腳的濕滑讓她驟然前傾,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樓止身上。
樓止壓根沒想過一個連三招兩式都不懂的丫頭,能掀起什麼大浪。他下意識的又想退開,反被千尋一把揪住了他最寶貝的頭髮,心下一愣便已經被千尋直接撲倒在地。
脊背重重落地,那個該死的女人就騎在他身上,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在他的懷裡掙扎了一下。如同滑手的泥鰍,在他身上鑽動。
千尋的本意是想站起來,不知是因為赤腳打滑還是緊張的關係,最後的結果是,她愣是趴在樓止身上沒能起身。
一抬頭,她看見上頭那張臉幾乎變了顏色。
黑白交加,原本精緻的五官此刻更是寸寸成霜,那雙幽邃如墨的眼睛裡溢開陰冷的寒意,所有的情緒最後都化作咬牙切齒的低喝,「千尋!」
嚥了嚥口水,千尋愣了半晌,她還是頭一回看見樓止動怒的模樣。
他慣來似笑非笑,慣來如妖似孽,又或者冷若霜寒殺氣畢現。但他似乎從未動怒過,那張艷絕天下的臉,始終都保持著最美的姿態。
如今……
他的聲音……顯然是動了氣的。
見她癡愣的盯著自己,那雙手還死死抓著他的墨發,樓止眼底的幽邃更是加深,「作死的東西,還不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