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相 文 / 農梅冰

    「哎，梁靖你這打算當逃兵呢？」眾人酒過三巡，已經腳下虛浮。周鑫踉蹌地端著酒瓶過來，打著酒嗝，飄散的酒氣讓楊筱想吐。

    「對對對，我說靖，你今晚不對勁啊。」楊明偉這才放過歐陽明把矛頭轉移。

    「老了，不喝。」開玩笑，明天要上班，他可不想拉攏著一顆要爆炸的頭。

    「楊筱，這就是你不對了。整天板著一張臉，做你老公真累。」小蘋果這次真的有種想拍飛人的衝動，奈何話已出口。

    「楊頭，阿金喝多了，你別放心上。」

    「阿金說的沒錯，你說你有什麼資本傲？梁靖為你做的還不夠嗎？一副欠你全家的模樣。」這一邊的嘴巴來不及堵住，另一邊已經附和。

    楊筱依舊一臉安靜地吃著飯，又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那些背地裡說和當面說，對她都沒什麼感觸。誰都沒欠她，但她不想重蹈覆轍，寧願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不要等到真的痛的時候，失去自我。

    所有人都沉下臉，屏住呼吸，等待楊筱的反應，或者她的反駁。梁靖這兩年來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但真正理解楊筱的，只有葉子和林秘書。這是女人的通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們喝多了。早點回家。」梁靖不悅地起身，連看楊筱的臉都不看。他知道她的性格，這種被扒光的感覺，他受不了。

    「梁靖，幾年前，你為了她不受牽連，忍痛傷害她，她呢？除了埋怨你，有過感激嗎？我他媽的就看不慣，她有什麼資格清高，在我眼裡，就一蠢貨。聰明的女人，根本不會連自己心愛的男人的心思都猜不透。」許是梁靖的逃避刺激了所有人，周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聲音大到包廂在的人都能聽見。喘著氣抵在門板上，阻止主人公離開。

    「楊筱，除了這個男人，我敢打包票，沒有人會愛你如命。」既然話都到這地步了，楊明偉也不再隱瞞。

    「你們憑什麼指責楊筱？她那三年過的並不如意。就算梁靖真的有苦衷，大可說出來，何必多此一舉。」

    葉子冷漠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大概所有人都認為楊筱鐵石心腸。她也感動梁靖這兩年的所作所為，但比起當初的疼痛，又彌補得了嗎？

    「為我好？」楊筱輕蔑地起身，即使她有想到梁靖當初這樣的可能，但不代表她就該接受這些責罵。

    「當初靖的父親用他的身份證欠了不少的高利貸，還不上錢，把靖灌醉，在紙條上按了手印，內容大概是把你抵賣給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後來那些人拿著那張紙找上門，靖才知道真相，為了不讓你受到牽連，才和你分了手，賣了他爺爺就給他在縣城的幾塊地，又借了老闆近百萬的款，這才把窟窿補上。這些年一直很拼在他還完所有債務，幸好你又出現了，所以他才拚命彌補你，即使你多麼冷漠無情。你可知道他愛你？你不知道。」這些話出自梁拓的口，彷彿又回到那些日子，那段時間，絕對是最黑暗，對梁靖來說。

    梁靖的身子還是直直現在原地，昏暗的輪廓看不清他的情緒。而楊筱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想笑。這算什麼？借高利貸？拿她抵押？還是自己的公公的手筆？為什麼她感覺不到心痛？更多的只是生氣。全然忘記過去那三年，她是怎麼熬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