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葉子罵人 文 / 農梅冰

    在鄉下，村人都起的很早，餵好豬食，做好早飯，婦女們都會成群結伴地到河邊洗衣服。清澈的河水冒著煙，鴨兒們已經開始呼朋喚友，大山被煙霧籠罩著，河岸兩邊是青翠的蔬菜，忙碌的早晨，卻也愜意。

    「你們家明仔出息了，都開起寶馬來了。帶回來那媳婦，聽說很有錢哦。」一婦人看見歐陽明的母親也下河了，她可是知道她兒子的德性，不可能買得起小車，肯定是被baoyang了，最見不得他們家好了，前年說追自己的女兒，今年就換了另一個，還比自己女兒有姿色。昨晚自己的女兒可是哭了好不傷心。

    「我說花兒她媽，這話也忒酸了吧。」一旁的幾個婦人可就不依，最見不得她到處說是非的，有的也說成沒的。

    「我吃什麼酸，哎，你倒是說說，你兒子到底做了什麼工，一年就買上寶馬了。」不依不饒，她非要問出個所以然這些女人她是不放眼裡的。

    「那車是梁靖的，我媳婦是公司的秘書。」歐陽母人笨拙，也不會反駁，訥訥地回了句，村裡的人都想不通這麼安靜的女人，怎麼就生了一個調皮搗蛋的兒子來，父親也是個安靜的呢。

    「哎喲，秘書呢。那職位可不好呢，我聽我女兒說，他們廠的老闆就帶了個秘書，後來才知道是二奶。你說你兒子怎麼就那麼喜歡這樣的女人呢，嘖嘖，不過你兒子也就配要這樣的女人。」這下婦人更得意了，原來是這樣，算是給祖上丟臉了，他們歐陽家活該。自己的女兒這麼好不要。

    「你說什麼？小嬸子。」

    葉子很早起來了，想念家裡的青菜，大早就去地裡摘了一些，離河邊盡，想著寫好就拿回去煮，沒想到卻聽到這樣的話，怎麼能不惱火，歐陽明的父母性子溫和，有些人都喜歡拿他們家說事，因為無論說什麼，夫妻倆都不會反駁，因為嘴巴笨。其他人知道葉子性格火辣，都低著頭洗自己的衣服，幸好她們今天沒說什麼，不然遭殃的是她們了。

    「哎，怎麼了？就隨便說幾句，還不能說了。」在葉子底下吃過虧，到底是臉皮厚的，見葉子一副吃人的樣子，雖然心底有些怕，但還是壯著膽。

    「小嬸子，你見不得人家好是吧？有本事叫你家整天爛賭的兒子也勾搭一個回來呀。」葉子幫忙把歐陽母的衣服提上岸，挽著褲腳要下河。還不忘叮囑歐陽母。

    「嬸，你媳婦喜歡吃豌豆芽，摘些回去。」

    自己要開罵了，特別是看歐陽母有些紅的眼眶，真實過分，難聽的話說出來不費力氣，別人聽了能好受麼。歐陽母沉默地挑起衣服，低著頭走回家，葉子總是幫她出頭，這孩子雖然脾氣潑辣，但心地好，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葉子，你一個外村來的，目無中人，不怕被趕回娘家嗎？」

    「咋滴，你不也是外村來的嗎？橫行霸道那麼多年都沒趕出去，我這是路見不平還要被趕，你腦子秀逗了？」

    她真的特別鬱悶，怎麼就有這種人。前年吧，明仔追她女兒，她嫌人家家窮，把上門提親的歐陽母趕出來，說的話又難聽。歐陽明知道了，也沒說什麼，雖然表面嘻哈，可內心還是自卑的吧。現在見人家好了，又有了媳婦，又不平衡，說起人家的是非來。

    「你……」

    婦人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每次都被這丫頭片子吃得死死的，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能不難堪麼。

    其他大氣都不敢出，她們真想拍手叫好，又怕花兒她娘凶她們，引火燒身。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但至少葉子平時都很好相處，撒潑也只是不忿。

    「你聽好了，明仔的媳婦是楊筱的秘書，明仔是廠裡的主管，不是你口中那麼骯髒的形象，讓我再聽到你說一句，仔細我扒了你的皮。」葉子說話惡狠狠的，這種女人，欠教訓。洗好菜，不再理會氣的說不出話的女人，直接上岸走人，其他人更是神速地裝好洗好的衣服，呼啦啦地上岸，獨留滿臉通紅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