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沒有勇氣再和他在一起 文 / 農梅冰

    「談得怎樣了？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梁拓小心翼翼地把睡著的葉子放到麵包車的副駕駛上，天氣太冷，他們就沒來摩托車來。

    「讓她靜下來再說吧。回去了！」丟到燙手的煙頭，用腳踩熄還在冒煙的部分，很用力很用力，看得出來他心裡很煩躁。

    梁拓沒再說話，等那些跟車來看球賽的幾個親戚，車的不遠處是楊筱村開的賭場，各種叫喊聲從裡面傳出來，換是平時他鐵定進去玩兩把。久久，球賽結束，人到齊，才開車離開。

    「你天天來這裡，怎麼不去找楊筱，以前你可是巴不得天天往她家跑。」坐在梁靖旁邊的是他的姑媽，她以為兩個孩子和好了呢。

    「她睡覺我就出來了。」悶悶地回了句，便不再說話。車裡各種討論，說的都是球賽的事，聽的梁靖有些煩躁，車子一到村子，便迫不及待地下車，連幾個朋友叫他一起喝酒都沒理。

    梁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織毛衣，一看梁靖沉著臉進來，就知道談的不順利。便招招手，叫兒子過來。體貼地給他倒了杯熱開水。

    「楊筱怎麼說？他父母怎麼看？」

    「她說不結婚，孩子自己養。她爸媽那裡還不知道，所以也沒和他們談。媽，你兒子是不是活該？」在母親面前，他不必偽裝什麼，眼淚唰唰地掉。他其實也很累，想起她今晚說的話，自己就更加自責，他太混蛋。

    「這孩子太苦了，你該珍惜她的。想想當初她苦苦哀求媽，我也是不想委屈你，所以也是能不理的就不理。」她也錯了，那丫頭多好的孩子，體貼又能幹，可是那是自己兒子啊，兒子都說不要了，做母親的哪能替兒子做主。

    「我找個時間上楊筱家說說，好不好？還是你和媽一起去？」

    「讓她再想幾天吧，她情緒不太好。我上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把喝完水的杯子放回原處，不再談及那些事。自己也該好好地想想了。如果她還不肯和自己重新開始，那怎麼辦？那是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讓孩子認別人作父。他愛她，這是不變的事實，可是錯了就是錯了。

    「八八，怎麼睡那麼快？」楊母回到家，一樓的客廳一個人都沒有，她還以為梁靖還在，還想趁著兩個孩子都在，好好地談談。把雜七雜八的東西收好，洗了個澡，才上樓找女兒。

    「沒事做嘛。球賽結束了？」

    把手機放會床頭櫃，掀開被子，示意母親上來，大冷天的，房間又沒暖氣，還穿那麼薄的睡衣。她知道母親有話和自己說，不然不會知道自己休息了還上來。楊母脫掉鞋子，爬上0床，母女兩擠在被窩下，手摸著女兒的秀髮，感慨萬千。女兒小的時候吧，很調皮，總是希望長大，可是大了，什麼事都來了，原本活潑開朗的一個人，硬是變得安靜。

    「八八，你記得嗎？當初我和你爸爸都反對你們在一起，你們怎麼說的？你們說你們會努力，會給我們幸福。看你們兩個孩子在我們面前哭，我們只好答應了。可是後來你們在作出保證的第二年，你們分手了。我們也就鬆了口氣，畢竟你們都是獨生子女，兩邊的父母總要照顧，分開也好，至少不會那麼累。媽媽也知道你這幾年不回家，是為了什麼，但是傻孩子，逃避不是辦法。既然現在你們都還放不下，那就在一起吧。」

    愛憐地拍著女兒的背，溫柔的語言裡滿是惆悵。楊筱靜靜地聽著，並不回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初梁靖的信誓旦旦，再到他絕情地離開，自己早已死心。她承認她還愛他，可是卻失去了再和他在一起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