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文 / 農梅冰

    客廳的兩個人，默默地吃著飯，誰都沒有開口。相比下，梁靖的心情好很多，楊筱卻食不知味。

    梁靖以為她還不適應兩個人重新開始的事實，也就沒開口說話，如果他知道她心裡在糾結怎麼把他推開自己的世界，還會不會那麼平靜。

    「我吃好了。」放下碗筷自徑離開飯廳。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有些恍惚，明明昨晚熱情似火，現在確實這副模樣，不是不適應而是真的在排斥自己。也沒什麼心情再吃下去了，草草收拾好，才回到臥室去找她。

    她就那樣呆呆地坐在梳妝台前，不知道在想什麼。走過去，把她擁入懷了。鏡中的兩人是多麼般配。

    「怎麼了？」

    「梁靖，我們不該這樣的，能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做普通朋友就好。」這是她現在真實的想法，就算和好，也不能完好如初，心照不宣的共度一生，她做不到。曾經她也以為他們不會經歷那樣的切膚之痛，可是還是發生了，那麼再在一起，始終有了隔閡。

    「相信我，好不好？」你就那麼害怕和我在一起嗎？以前你說無論多苦，都不會離開我。現在，我有能力給你最好的一切，你卻不要。

    「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也沒有再一個十年去荒廢，更加不想浪費再一個三年去忘記。」感覺到他顫抖的身子，你也害怕嗎？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你的那些年，我是有多絕望。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

    「我不想談這些，你走吧！」離開他的懷抱，目光空洞地看著遠方，彷彿那樣，才不會迷失自己。

    「你這是在逃避。」痛苦地錘著桌子，太過大力，梳妝台猛烈搖動起來，台上的瓶瓶罐罐辟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我逃避？我為什麼要逃避？早在三年前，我們就結束了。是你放棄在先，現在又回過頭來找我。難道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嗎？我也曾卑微地哀求過你，你呢？連我車禍，甚至宮外孕，你看都不看一眼，你知道我那時多苦多絕望嗎？」死過一次的人，心早就失去愛的能力。

    「我也以為可以忘記你，可是做不到。既然你那麼絕望，又何必出現。」頹廢地退了幾步，你從來就沒相信過我，從前是，現在也是。你總是以為對你的愛都是欺騙。你根本就不懂我，如果你瞭解我，你怎麼會不明白我的苦。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見到你，你就像個噩夢。」

    「呵呵，楊筱。我也他媽地想說，你也是我的噩夢，從前就是，和你在一起，我從未快樂過！」不再看她清冷的臉，決然地轉身離開。

    直到門被大力地關上，才無力地倒在哭了起來。梁靖，我不會再讓你傷我一次，絕對。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要十倍討回來。我不會再愛你了，不會。

    可是真的不愛了嗎？嚷著要報復報復，可是忍心麼？三年了，我拚命地讓自己強大，不再是那個只懂依賴的小女孩，為的就是證明給你看，沒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可是真的好嗎？外表光鮮，內心呢？愛與恨不停地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