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卷 悲痛泥潭 文 / 唯美
「臭道士!你在哪裡啊?嗚嗚嗚嗚----」
回想起這突變的一切一切,懷裡的二黑抱得更緊了,也許是臭道士離奇的失蹤讓她感受到了失去朋友的悲傷,也許是害怕在失去二黑,反正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勁風中哭得一塌糊塗。
第一次感受到悲傷,第一次感覺到生離死別,雖然邋遢道人平時好~色猥~瑣讓人討厭,但是在柳夕心裡,她早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
身形在空中搖搖欲墜,心痛交加讓她再也無力支撐,空氣越發薄弱,此時二黑喘氣都有點困難。
柳夕是石頭身,有沒有空氣都無所謂,二黑不一樣,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它的來歷,但是此時畢竟還是一隻黑貓,生命需要空氣來維持,空氣的薄弱,簡直要它命。
「我、我好、好辛苦!喘、喘不上氣!」
懷裡的二黑變得軟綿綿的,就連說話都開始有氣無力了。
「咳咳咳!!」
看著懷裡的二黑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柳夕頓時感覺天塌了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眼淚洶湧奪眶而出。
「我真沒用,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受傷害,我卻無能為力。」
一字一句在嘴裡呢喃,絕望的淚水劃過細白的臉頰,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縫隙裡的吸力變得越來越強勁,柳夕再也無力支撐,隨著心痛和眼淚,閉上雙眼放棄了掙扎,懷裡依舊緊緊抱著二黑,身體像一塊墜落的隕石,快速掉落下了地面縫隙的深處。
「對不起!」
發白的雙唇呢喃說了最後的一句,也許是對邋遢道人,也許是對二黑。
身體在沒有任何阻礙的自由下墜,耳邊的風「呼呼」響起,腦海不知為何,卻浮現出了一些,很破碎的畫面。
那些畫面是柳夕沒有經歷過的,但是卻感覺異常熟悉,彷彿就像昨日發生的事情一樣。
點點破碎,有歡樂有悲傷,畫面閃過了一張男人的臉,柳夕忽然感覺心顫抖了一下。
這是破碎的記憶嗎?這是腦海深處的收藏嗎?柳夕不知道,只覺得很迷茫。
地裂縫隙猶如無底洞一般,墜落很久都無法停止下來,懷裡的二黑依舊緊貼在胸前,柳夕的眼角還殘留著一絲淚水。
我是不是會死掉?
腦海突然蹦出這樣的一個想法。
可我不想死!
內心極為的糾結。
「冷若!冷若!」
霎時間腦海裡不斷在迴繞著一個聲音,很柔很軟,是一個溫柔女聲。
「你是誰?我叫柳夕!不叫冷若!」
柳夕在心裡大聲回應著,盡情發洩著自己內心不滿的情緒。
「冷若、柳夕、本為一體!我是你,你是我。」
溫柔的女聲在緩緩應答,一字一句,印在柳夕心裡。
「甦醒吧!自由的墜落會讓你精疲力盡,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人守護了千年!」
聲音蕩漾在腦海裡,久久不能散去,柳夕不明所以,她吶喊。
「喂!別走!你到底是誰!喂!別走!說清楚!」
女聲沒有再做應答,腦海裡又恢復了一片的空白。
「啊!!」
聲音衝破了嗓子眼,放聲大叫起來,極力的吶喊讓她額上青筋暴露,雙唇大張一排排的貝齒外露,表情瞬間變得很掙扎。
「喂-----!貓大神!喂------!柳夕!」
還沒有待柳夕完全適應,一個熟悉的聲音闖進了耳膜裡。
「喂------!你們去哪裡了!是不是掉下坑裡去了!」
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能感覺是在吶喊,嘶聲揭底狂嚎。
柳夕此時沒有睜開眼,她不斷搖晃著腦袋,似乎在和什麼做鬥爭一樣,汗水滲出肌膚表層,下唇輕咬渾身用力一震,瞬間終於睜開了雙眼。
雙手還在緊緊抱著二黑,不過懷裡的二黑卻沒有任何反應,貌似連呼吸也停止。
周圍黑麻麻的一片,看不清任何景物,身子還在下墜,渾身涼嗖嗖的,掉落了這麼久還沒有著落,莫非真要進入地殼地心?
想到這裡,柳夕心慌了,她連忙激活了沉寂中的不融之氣,體氣隨之遊動起來,渾身頓時變得有些微光,黑暗裡很是顯眼。
玉體通透,有些發熱,凝神貫注在一控制,身體驟然停止了墜落。
剛穩住了身形柳夕便有點喘氣了,想起了懷裡的二黑抬手一看,不由一陣吃驚。
二黑此時雙目緊閉,手指劃過它的鼻尖感覺沁涼刺骨,渾身軟弱無力,彷彿沒有骨頭支撐一樣。
「二黑!二黑!」
見狀柳夕著急了,不斷搖晃著它的身體,但卻沒有絲毫反應。
「二黑!你怎麼了!二黑!」
「嗚嗚嗚嗚------!」
剛剛才清醒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舒坦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一幕,
又讓她掉入了悲痛的泥潭中,久久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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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舊時那刺眼的光芒此時已經沒有了,邋遢道人不斷來回走動著,看著一條一條巨大的縫隙,不由嚥了好幾次口水。
咦?邋遢道人不是失蹤了嗎?怎麼又回到了剛才戰鬥的地方?
手裡攥著柳籐鞭,身子微微傾斜站在縫隙邊緣處由上往下看,他一臉凝固又略帶害怕的神情,看了真心忍不住只想噴笑。
「他們不會真掉下去了吧?」
有點恐高症狀的邋遢道人又嚥了嚥口水,打了一個冷戰之後快速縮了出去。
周邊的景物很混亂,有石頭渣碎,有斷肢殘骸,有綠顏色的粘稠顏體,還有一些散碎一地的暗色鱗片。
空氣裡依舊充斥著濃烈的腥臭味,邋遢道人屏住了呼吸,一臉嫌棄的拾起了不遠處的一塊石頭。
掂了掂,嗯,有點份量,隨即一下子將它丟下了縫隙裡。
他側耳傾聽,想感覺一下到底有多深,可惜半晌過去,依舊沒有聽見石頭墜地傳來的聲響。
「咕」見此情形,他又嚥了一下口水,雙腿此時有些發軟,聲音顫抖說道,「我的媽啊!這、這麼、深啊!」
腿肚子忽然一陣發酸,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隨即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要是摔下去!還不得粉身碎骨?估計只剩下渣渣了吧!」
他喃喃自語著,神情呆滯,心裡卻著急如焚。
「柳夕!貓大神!你們在哪裡啊!」
聲音沒有原來那般堅定,很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的聲線在顫抖。
他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此時也顧不上什麼腥臭味,定定看著身旁的大縫隙,一句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