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鱷魚先生

正文 第068章 文 / 曉鳳靈兒

    余麗難得一本正經,說完後側耳傾聽,屋裡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無可奈何,只好雙手環胸站在門口。

    過了幾分鐘,屋裡終於有了動靜,她正了身想要看看弟弟變成了什麼樣。

    門徐徐打開,余鱷原本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完全變了一個樣,唇邊留有稀噓的鬍鬚,目光呆滯,身上的衣服皺巴巴,整個人看起來彷彿老了十歲。

    「阿鱷,你看你都成什麼樣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還有一個人樣?」余麗尖叫出聲。

    余鱷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沒有人讓你來,也沒有人讓那你看我這副鬼樣子。」

    他一張口,滿嘴酒味,話說完轉身又走到床邊,坐在地板上,他的四周都是空酒瓶。

    余麗聞到他嘴裡臭酒味,嫌惡地捂著鼻子道:「滿嘴的酒味,臭死了。」

    說著進屋,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四周零亂不堪的酒瓶子。

    「阿鱷,你和小雨到底怎麼回事?」余麗向前走幾步蹲在他面前,一把將他手中的酒瓶子奪走,「喝酒有什麼用?你快點說發生了什麼事?」

    「小雨要離開我了,小雨要離開我了。」余鱷痛苦地扯著唇角,唇邊還沾有些許的酒液,眼白帶著血絲,失去了往日建築設計師的光彩。

    「姚雨為什麼要離開你?」余麗嘶喊,「你快點說。」

    余鱷呆笑,「都是展予傑這個小人,是他挑撥我們的關係,小雨才要和我分手的。」

    一切都如余麗所料,那日展予傑約見自己,她就預感到了有什麼事會發生,沒想到才過幾天,她的預感就靈驗了。

    「他的手裡到底抓著你什麼把柄,能輕易挑撥你與姚雨的關係?」

    「姐,你別煩我了。」余鱷隨手撿起一個空酒瓶重重一拋,不到數秒,瓶子破碎,發出異樣的響聲。

    「你不說我也知道一點點。」余麗湊到他的耳邊,「是不是展予傑手裡那一本日誌本記著你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又與姚雨有關係。」

    「夠了!」余鱷提起這事就煩,「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那麼認真,掏心掏肺,可到頭來還不如一個死人。」

    「什麼死人?」余麗一針見血問。

    余鱷呆呆地坐著,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瞧,怎麼瞧怎麼覺得頂上印著姚雨梨花般的小臉,伸手想要摸一下,臉頰消失了,如同鏡中月般消失了。

    余麗倒也不催他,和他一樣坐在地板上說:「十年前我愛上了一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無情地拋棄了我,一句話也沒有留就離開了,雖然我有能力找得到他,可我沒有,人走茶涼,如果他真愛我自然會留在我身邊,這一等就是十年,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說著說著,眼淚從眼角溢出,濕潤了半邊臉頰。

    「我的小雨和你愛的那個男人不一樣,她這幾天不見了,但她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余鱷難得看到老姐多愁善感到另外一面,她平日太過偽裝,將她的本性都掩蓋了。

    余麗突然轉過頭,「你這樣想就對了,姚雨就是個姑娘家還能跑到哪裡去,無非就是鬧情緒過幾天就回來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快去洗把臉,剃剃鬍鬚,換身衣服,跟老姐去吃好吃的,至於你與展予傑的恩怨糾結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你振作起來,重新追回姚雨。」

    她太瞭解這個弟弟的脾氣了,不願意說的事就算撬開他的嘴他也不會說,既然這樣不如順著他的意,也許還能套出一些話來。

    余鱷聽是聽到了,但目光依然年盯著天花板。

    余麗一不做二不休,起身走到窗台邊,扯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瞬間臥室裡陽光普照,帶著絲絲曖意。

    余鱷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光了,只覺得刺眼逼人,慣性地將一隻手擋在半邊臉上懨懨道:「姐,你走吧,我沒事的。」

    語氣比方才有了生氣。

    余麗還是有些擔心,「你真沒事?」

    「我沒有事。」余鱷終於垂下臉,漸漸適應了光線,慢慢放下手來,「我想明白了,不能讓展予傑這個小人得逞,我會找到小雨的。」

    「你沒事就好。」余麗放寬了心,她就這麼一個弟弟,自己的感情是沒有希望了,還指望他妻賢子貴呢。

    看著弟弟慢慢起身走進衛生間,不到幾分鐘再出來的時候,完全變了樣,又變成了原來那個意氣勃發的余大設計師了。

    她笑著離開了。

    余鱷在姐姐走後,下樓給自己煮了碗麵,狼吞虎嚥之後來到了院子裡看他的鱷魚兄弟了。

    此時的池裡,他的鱷魚兄弟不再孤單,身邊已經有一媳婦陪它,可自己呢,媳婦不見了。

    看著池裡成雙成對的鱷魚,他的心裡極不是滋味。自從買了這只雌鱷魚後,姚雨都沒有機會到這裡看上一眼呢。

    不行,他非得找到姚雨不可。

    風一般的速度鑽進車裡,向姚雨的家駛去。

    當他風風火火趕到姚雨家樓下時,看到了他極不想見的人。

    展予傑靠在賓利車旁,一隻手搭在車頂上,另一隻手正抽著煙,白色煙霧中他的鼻腔中吐出,繞在四周,顯得撲朔迷離。

    余鱷的車實在是耀眼,展予傑微微轉過頭一下子就看到了。只見他熄滅煙,並將煙蒂踩在腳底後,似笑非笑地透過前車窗玻璃看著開車人。

    余鱷實在是擔心姚雨,顧不上這種陰陽怪氣的目光,十分坦蕩地下了車,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逕直上樓。

    上了二樓敲開姚雨的家門,敲了很多下就是沒有人開門。他暗感奇怪,按理說就算姚雨離家,她母親也應該在家呀,可為什麼這幾天打她家電話都沒有人接。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一抹冷冽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余大設計師,難道你不知道姚雨的母親去寺廟禪修去了嗎,要一個月才回來,這一個月她是不會與外界聯繫的。」展予傑嚴肅的表情同時也帶著一絲得之感,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比他知道得多。

    余鱷不理他,也沒有打算理他,既然姚母不在家,他在這裡也沒有意思,還不如去車上等,說不定姚雨很快就會回家的。

    他剛剛轉身下樓又聽展予傑說:「余大設計師,你做錯了事,倒顯得心安理得,真是有能耐。」

    余鱷依然不理他。

    「你想知道姚雨為什麼失蹤嗎?」展予傑依然不說識趣地問。

    這下,余鱷不想坐以待斃,側著臉冷言道:「還不是你這個小人耍的花樣?」

    「我承認我是小人。」展予傑似乎對這個稱謂還很滿意,「但誰逼我做小人的,余大設計師心裡應該明白。」

    余鱷只想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再強調一次,你弟弟的死是個意外,與我毫無關係,這是他的命,老天爺注定他與姚雨不能在一起。」說完抬腳就走,樓道昏暗的燈光折身在他失落的臉龐上,等不到要等的人,他無比絕望,但決不氣餒。

    展予傑跟在他身後也下了樓,挑畔的眼神緊緊落在他的背後。

    余鱷直覺得後背冷嗖嗖的,覺得身後這個堂堂公司大老闆無聊到了這種地步。開車,鑽進車裡,將車窗全部拉上。

    展予傑見他上了車,車窗緊閉,這才識趣地鑽進自己車裡。他極少自己開車,一進車就吩咐司機開車。經過余鱷的車子旁邊時,他又讓司機停車。

    「余大設計師,我們後會有期!」他不明所以地落下了這麼一句話。

    隔著車窗,余鱷還是將他這句話清晰地聽進耳裡,他表面上裝著一點也不受影響的樣子,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可在展予傑的車子緩緩開走後,他的內心蠢蠢欲動起來。

    他在心中發誓,自己絕不會敗給這麼一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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