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7章 文 / 曉鳳靈兒
余麗這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她在樹林裡與米勒思莫特先生做了不要臉的苟合之事,還在兩個純潔的戀人前說著風涼話。但她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喜歡和弟弟開玩笑,余鱷太過熟悉她的性子了,和這個姐姐打起趣來。
「我親愛的姐姐,什麼風把您與米勒思莫特先生吹到林子裡?」他雙手環胸,一臉謔笑。
余麗曖昧地看了米勒思莫特先生一眼,大大方方牽起他的手說,又轉向弟弟道:「自然是一股歪門邪風把我們給吹進去的。」
站在余鱷身邊的姚雨聽到這種答覆不由得抿嘴偷笑,余鱷輕輕地對她說:「別笑!」
說完他牽著姚雨走到姐姐面前道:「老姐,剛才的事我和姚雨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祝你們性福美滿。」
姚麗抬起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說:「謝謝您的祝福!」然後掂起腳跟湊到他的耳旁說了悄悄話。
余鱷聽了擠擠眉,笑了笑說:「多謝姐姐的教誨!」
米勒思莫特先生看著這一對姐弟倆的互動,聽不懂漢語的他用法語說:「你們姐弟真是情深呀!」。而後在余麗的半邊臉頰上親了親又說:「美麗的余麗小姐,今天認識您很榮幸,希望以後多聯繫,我先回去了。」
臨走之前,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余鱷還有站在他身後嬌小可人的姚雨,才抬步離去。
余麗的目光一直跟隨著米勒思莫特先生高大的背影,直到消失後才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只可惜玩玩可以,要付出真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說完甩頭而去。
姚雨一直納悶方才余麗在余鱷耳邊說了什麼在余麗離開後立馬問:「剛才,你姐悄悄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你真想知道?」余鱷反問。
姚雨故意逗他說:「你不想說就算了。」一邊說一邊想甩開他緊緊拉著的手。
余鱷不讓她擺脫自己,一個用力將她錮到自己的懷裡,壞笑地說:「和你說也沒有關係,我姐那個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
姚雨圈在他的懷裡說:「洗耳恭聽!」
「我姐說,讓我和你盡快生米過煮成熟飯,這樣你就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話雖是這麼說的,但余鱷還是有自信的,就算他不與她生米煮成熟飯,他也不會讓她輕易逃開。
姚雨眼珠子一轉:「你姐真為你著想,但她還是不太瞭解我。」
「她也不瞭解我。」余鱷打斷她,「我會尊重你的。」
姚雨滿意地點了點頭,像只聽話的小綿羊一樣,不過數秒,她的眼眼突然發亮,逗趣地問:「你剛才說你姐什麼了?」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他說他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把自己的姐姐形容成狗,而他們又是親姐弟,那不就是說自己也是狗了。
余鱷盯著她故意使壞的表情,輕輕地捏了捏她臉上的肉說:「你丫的,這話就記得這麼牢,小心哪一天你成了我媳婦,也是同類人了。」
姚雨不樂意了,「誰說過做你的媳婦了?」
「你不做我媳婦想做誰媳婦?」聽似開玩笑的口吻,余鱷還真當真了。
姚雨轉轉眼珠子說:「誰的都可以,就是不做你的?」聽似認真的話語,她完全是說著玩笑話。
余鱷哪能讓她這樣信口開河,摟緊她的腰認真嚴肅地說:「我不許!」在他的眼裡,她什麼玩笑都可以開,就是不能開這種玩笑。
姚雨看著他漸漸沉下的面色,不由得哆嗦一□體,最後還是被他溫熱的體溫給慢慢捂熱。
——
余鱷與姚雨呆在農場有一個星期,這一星期裡他們相處得很愉快,孤身的余麗說過弟弟什麼時候回國,她也什麼回國,破天荒了也住了一個星期,只是這一個星期裡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影,白天躲在房間裡睡覺,晚上離開農場也不知道到哪裡玩去了。
就在姚雨以為她還會留在法國幾天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母親從國內打過來的電話,母親在電話裡說奶奶的病情不容樂觀,請盡快回國。
她立馬將情況與余鱷說了,余鱷讓她快點收拾行李,對父親說姚雨的奶奶病重,姚雨要快速回國看奶奶最後一眼後,帶著姚雨與姐姐離開了法國。
離開的那一天,天氣很不好,整個農場籠罩著陰雲,像是要下雨可就是不下雨。余國剛坐在窗台邊的籐椅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壞到了極點。他一邊搖著籐椅一邊問鍾伯:「是不是人老了,都要走那一條不歸路?」
鍾伯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頗有感受地說:「這是必經之路呀。」
余國剛深深地歎著氣說:「希望我在走這條路之前可以看到阿鱷結婚生子,這樣我走得也安心了。」
「老爺,好人會有好報的。」
「我是好人嗎?」余國剛始終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就算中年學佛,他依然覺得自己的罪過不可饒恕。
「老爺,你是好人,會有好報的。」
余國剛爬滿皺紋的臉,慢慢舒展開,音量降了八度,自言自語說:「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
姚雨與余鱷一下飛機,就往醫院趕去。
段玲見兩人同時出現,也沒有覺得什麼奇怪,兩人是一起去法國公差的,又一起回來,因為情況緊急,老闆陪著員工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醫生說姚老太太還有幾個月的生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姚老太太在姚雨離開法國不到十天後病情惡化,到了垂死的邊緣。
這個時候,姚家兩個兄弟一家都往醫院趕來了,姚青與段玲也不阻他們見姚老太太,畢竟老人家臨死之前還是希望見到兒子、兒媳婦還有孫兒最後一眼的。
不是很大的病房,突然來了很多人,他們圍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的老人臨死前痛苦的模樣,嘴裡想說什麼就是無力說出,最後艱難地抬起發硬的手,目光呆滯。
在看到兒孫都到齊了後,余老太太最終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慢慢垂下手,閉上眼睛,頭一歪不醒人世。
緊接著,病房裡哭聲一片,哭聲裡有真心哭的,也有假意哭的。
余鱷一直沒有離開醫院,他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焦急地等著,在聽到如雨而至的哭聲後,他明白了什麼,低下頭神色悲涼。
人都要走這一步,所以在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結婚生子,然後好好教育孩子,老了以後享受著天倫之樂,臨死前有兒孫送行。
瞬間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老態龍鍾的父樣,始終有一天會和姚雨的奶奶一樣離開的,如果到了那一天,自己還沒有娶到姚雨,父親肯定難以瞑目。
他要加快腳步了,最遲半年時間,不能讓父親有所遺憾!
——
姚老太太剛剛死去的這幾天,余鱷不敢打攪姚雨,雖然明白她與這個奶奶感情並不親,但畢竟是有著血緣的一家人,臨終前一些日子也和好了,怎麼也得好好為老人送終。
這一天是姚老太太出殯的日子,說實話他還真想以孫女婿的名義為老太太送終,只可惜自己沒有名分,名不正言不順的,去了也是讓人看笑話的份。所以他給姚雨發了短信,勸她不要太傷心後便一個人獨自去工作室上班。
工作室裡沒有了佳人的身影,他工作起來毫無鬥志。
余麗打來電話的時候,正不是時候,他懶懶地接通手機,無精打采道:「親愛的姐姐,有什麼事嗎?」
電波裡傳來尖銳的女聲:「阿鱷,就算是不能給姚雨的奶奶送終,也不至於頹廢到這種地步吧。」
「我是沒有看到小雨才這麼意志消沉的,老姐你想多了。」余鱷最在乎的還是姚雨。
余麗覺得好沒意思,匆忙掛斷電話後整個人靠在大班椅上閉目養神。
過了幾分鐘,辦公室內線電話響了起來,接起,傳來男助理極富魅力的嗓音:「余總,成大的展總想要約您見面,您方便嗎?」
成大的展總?
余麗對這個人還是有些印象的,長得高大英俊,為人沉穩厲狠,彼此之間在公眾場合打過幾個照面,也只是點頭之交,從來沒有正面交鋒過。且兩家公司也沒有什麼業務往來,這個展總突然想要約自己見面,到底是為了何事?
「展總有說為何事嗎?」她問男助理。
「展總沒有說,他又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我也不敢多問。」
「好吧,你為我們安排個時間吧。」對於男人,特別是長得出眾,身份地位高的男人余麗從來不會將他們拒之門外,甚至還會做為獵艷的對象。
放下電話後,余麗扭著水蛇腰來到酒櫃前,優雅地坐在高高的轉椅上,特意挑選了一瓶百年紅酒。
看著酒杯慢慢被紅色的液體倒滿,她的嘴角抽起好看的線條,似笑非笑。自己也三十有三了,早已過了青春懵懂的年紀,這個年紀她還是想要個男人好好疼自己的,可是身邊的男人都是風月場上的人,還有的雖然身份地位不低但也是玩玩,互相滿足而已。她的真情早就在十年前埋葬掉了,等待自己的只有對男人的玩弄。
如果再遇見那個人,她是恨他還是還愛著他呢?